“哈哈哈!青子,好久不見!”
李子君上來就給張青一個大大的擁抱。
上一次見面,還是三年前李子君爺爺李老的追悼會上。
又三年過去了,李子君肩頭已經扛上了兩毛二的銜,要知道他并不是在樞密院機關坐辦公室,掛別人的科研成果往上升,而是實打實的在野戰軍集團打拼出來的。
當然,家世依舊是主因,再加上華清高材生的底子,不然幾乎不可能升的這樣快。
但無論如何,野戰軍中也一定需要實打實的軍功鋪墊。
胡子墨、曹強也各自進了中樞部委工作,小有成績。
依次擁抱后,喬月走到張青身前。
李子君三人躲一邊,擠眉弄眼起來。
不過看到齊太行、張天歌幾個孩子的眼神后,又立刻干咳幾聲,正襟危坐。
喬月自然發現了他們的變化,目光落在齊太行、張天歌幾個小孩身上,喃喃感嘆道:“都這么高了……”
張青微笑道:“可不是嘛,兩個大的今年都九歲了。你這幾年在國外過的還好么?”
喬月狐貍一樣嫵媚的眼直勾勾的看著張青,道:“你說呢?”
張青笑了笑,道:“聽說你去年在巴黎開了畫展,我們沒機會過去,就讓人送了花籃。恭喜你。”
喬月輕輕一笑,點頭道:“謝謝。”
張青將幾個孩子叫過來,依次介紹后,齊太行、張天歌帶著弟弟妹妹禮貌問候。
喬月驚喜笑道:“都是英倫范!”
曹強拍案而起:“青子!墮落了啊,墮落了!”
胡子墨也笑著叫道:“英國人多壞啊,學什么英倫范兒?”
金星、李楚東幾人在一旁笑,想看看張青的兒子怎么應對這個局面。
然后就看到齊太行、張天歌對視一眼后,居然帶著弟弟妹妹們行起古禮來,右手握拳在內,左手在外,作揖禮下。
張悅欣更是和妹妹一起納了個萬福……
一家伙就把曹強、胡子墨的嘴給堵上了!
李子君都驚笑的看著張青道:“你還教這些?”
張青無奈道:“娟子奶奶是魔都人,講究腔調,請的禮儀老師。”
喬月笑道:“那為什么先是西式禮,然后是中式?”
張青對齊太行道:“你說。”
齊太行也不怯場,笑道:“因為阿姨和這兩個叔叔穿的都是西服,所以先行西禮。再行古禮……不是這兩個叔叔要求的嗎?”
金星嘎嘎樂道:“防的就是這種!”
眾人大笑,張青讓齊太行領著弟弟妹妹們去玩兒。
看著懂事的孩子,李子君羨慕道:“怎么教的?怎么我兒子、閨女睜開眼就開始打架?”
張青笑道:“你以為他們不吵架不打架?就在我跟前老實些。你們怎么聚到一起的?”
李子君笑道:“我聽說你往軍區打報告,想請軍區配合一部電視劇的拍攝?這么多年,你一直各種擁軍,從來不提要求,各種表彰也不要,上面都不好意思了。好不容易提個要求,這不立刻打發我過來看看。只要不拍敏感內容,其他的一切都好說。槍炮坦克飛機裝甲,兩個步兵師都給你準備妥當了!正好他們聽說你在京,就一起過來了。”
曹強道:“青子,這幾年你也太低調了,神龍見首不見尾,都不知道你人在哪。”
李子君道:“他也是沒辦法,樹大招風。別的不說,就我知道的,小月她四叔,這些年到處攆著青子跑啊。”
張青苦笑連連,喬月都難得俏臉一紅。
胡子墨哈哈大笑道:“也是被逼的沒辦法,調到甘省那個地方,他能怎么辦?沒意志低沉破罐子破摔,還四處找投資,給老百姓謀生路。別說為了啥吧,至少百姓受益了不少。喬四叔調去甘省后,這幾年往外輸出了快上百萬的勞務。這背后就是上百萬個家庭有了生計,了不起。這幾年農民工賬不好要,喬四叔親自上陣討債,要不是被小月她爸爸警告,估計都要被派警跨省了。”
胡子墨在政務院下面工作,消息靈通的很。
張青笑道:“反正我是怕他了,杜鵑體量就那么大,我能用多少人?派給我四萬多,還都是拖家帶口的……不過喬四叔確實用心為百姓謀出路,算了,頭疼一陣就頭疼一陣吧。反正現在操心這些的人是他們,不是我。”
指了指金星等人。
會所服務人員送來一桌酒菜,喬月舉杯,對金星、李楚東、吳曼、蔡麗四人道:“辛苦你們了。”
雖然姿態依舊很高,但她應該還是頭一次給金星等人敬(正)酒(眼),弄的四人都有些受寵若驚,回酒客氣。
曹強和李子君、胡子墨三人詭異對視一眼,紛紛忍笑。
這位多少還是明白過來一些……
不過感覺到帶有殺氣的目光瞥了過來后,曹強忙干咳了聲,問張青道:“青子,活兒都讓他們去忙,你這幾年做什么?”
張青笑道:“看書、寫書、寫歌,再有就是多瀏覽一些世界資訊。寒暑假的時候,帶著孩子四處走走,我的生活比較簡單。”
一群人哭笑不得,李子君道:“你這炫耀的想讓人揍你!聽說你把川蜀的鄉鎮學校都重修了遍?”
胡子墨道:“嗯,古家出面,不過誰都知道,是青子在做這件事。了不起!青子,你是只修川蜀一地,還是……”
張青道:“西疆那邊也快差不多了,下一步去豫省修。”
眾人齊齊“哇”了聲,喬月都知道:“豫省可是個人口大省,那得修多少樓啊?”
張青笑了笑道:“盡力而為吧。川蜀用了七年,豫省的話,因為是平原,能快一點,估計五年差不多。其實仔細算算,花不了太多錢的。這幾年我四處走了不少地方,有的貧困縣,縣衙修的跟宮殿似的。各種吃喝開支我看了都覺得心驚,喝茅臺跟喝白開水一樣。毫不夸張的說,上上下下少喝一年茅臺,節省出來的錢修豫省學校都花不完,再修一省都有富余。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與其憤世嫉俗,不如自己埋頭干兩年。他們有他們的考量,我呢,一個人,簡單些。
當然,我也不是圣人。做這些事,一來盡一份心意,希望國富民強。二來,也希望多做些好事,將來萬一犯了錯,上面的板子能打輕一點。誰能不犯錯呢?”
李子君扯了扯嘴角,看著張青道:“青子,以你現在的情況,小錯、中錯,都不要緊,沒人會因為點小事將你怎么樣。一般的大錯,也傷不了筋骨。可你真要摻和到不該摻和的事里,現在做的這些……或許能蔭蒙到你兒子身上。”
胡子墨也提醒道:“你功勞再大,還能大得過那些老同志?一朝站錯了位置,你懂得。”
張青無語道:“我怎么可能摻和到那樣的事中去……不過你們提醒的很有道理,也算是一種警鐘,我還是繼續貓著做事吧。子君,公司這兩年要連拍三部軍旅戰爭片,需要你們的幫助。具體的情況呢,我已經讓公司寫了詳細的申請說明遞上去了,劇本也一并送上,等待審核,肯定沒什么問題。”
李子君笑道:“只要劇本沒問題,那其他的肯定沒問題。來,走一個,沒想到還能和你合作一把。”
兩人碰了一杯后,喬月忽然問道:“齊娟呢?她現在可是國內有名的重工女王了。”
曹強樂道:“重工業內的第一女強人,太可怕了。”
胡子墨嘿嘿笑道:“光一個齊家其實還沒那么可怕,可誰都知道,齊娟身后站了一位神一樣的男人。天鴻重工這幾年發展的跟飛的一樣,齊天海還坐了把首富的交椅!雖然誰都知道,那個榜不準,咱們國家的首富在這呢。但是,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就沒一個簡單的,也很了不起了。
各方各面對天鴻手里握著的那幾項技術,眼饞的呀,嘖嘖!可惜,誰也沒法子!”
張青呵呵笑道:“靠打土豪,是發展不起來高尖端技術的。我就卡死不給,他們能奈我何?”
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又見喬月還盯著自己看,張青反應過來,還沒回答問題呢,便笑道:“齊娟現在應該在魔都,有個什么重工博覽會,天鴻的產品要走出國門了。”
喬月點點頭,道:“她是能干。周艷艷呢?這兩年她出來的越來越少了。”
張青嘿了聲,笑道:“備孕呢。”
喬月瞠目結舌道:“還……還生啊?”
一群人狂笑,李子君笑道:“他家業那么大,不多生點怎么行?”
吳曼笑瞇瞇道:“艷艷長的那么好看,就該多生點,傳承優秀基因。”
蔡麗笑道:“小雨點就像她媽媽,好美啊。人生贏家,這輩子幸福了!”
李子君舔著臉道:“青子,結個娃娃親唄!”
張青笑道:“喝多了是不是?我閨女不嫁豪門……算了,我閨女不嫁人了,實在不行就招個上門女婿,我們是準備寵一輩子的。你兒子愿意不愿意當上門姑爺?”
李子君黑了臉,豎起一根中指來。
一通飯吃完,金星四人先行告辭,他們在京都有落腳地。
胡子墨、曹強隨后離去,李子君沒急著走,又談了談合作的事后,才擠眉弄眼的離去。
等其他人都走了后,張青邀請喬月道:“出去散散步?”
喬月點了點頭,隨張青出了門,沿著南池子大街,緩緩漫步……
張青發現胳膊被挽起時,有些無奈,稍稍掙扎了下,感覺到驚人的飽滿彈軟后,就不敢亂動了……
喬月小得意的挽著他,沿著紅墻漫無目的的走著。
多希望,能這樣一直走下去……
“國外待了幾年,有什么想法心得?”
張青沒話找話說。
喬月小白一眼,然后有些悵然道:“倒是見識了不少人間疾苦,華人學生出去后,分三種。一種是用功學習的,這種其實比較多,但多數沉默。還有一種,是富豪家庭出去的,享受生活,亂的一塌糊涂,還比較高調。這種人最壞,尤其是對才從國內出去的女孩子,趁人初離國門,心里空虛不安之際,把女孩子騙上床,為了控制,甚至給毒藥,女孩子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張青微微皺眉,道:“對這種人,就算國外沒機會收拾,他們總要回國吧?他們家人在國內吧?”
喬月無奈道:“誰去做這些?能送孩子出去的瘋的,誰家沒點背景?再說,也沒法律支持啊。”
張青搖頭道:“該你們這些子弟出手的時候,一個個倒是講起法律了。但凡你們支愣起來,下狠手收拾幾個,他們在外面也不敢這么肆無忌憚了。”
喬月撇嘴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沒好處的事,誰愿意做?不說這些了。”
張青道:“不是三種情況么?還有一種呢?”
喬月笑道:“還有一種是走線出去的,就是自己想辦法,傾家蕩產黑戶出去。這種人有狠勁,可能也是知道沒辦法回去了,所以罵國內罵的最狠。但凡能回來的,就沒有不想家的。海外再好,華人都很難融進去,完全是不同的圈子。”
張青對這些不感興趣,問道:“你還去法國么?”
喬月反問:“你想讓我去么?”
張青輕聲道:“我希望你能快樂。”
喬月看著他,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最快樂。”
張青無奈:“小月,我兒子都快找女朋友了……”
“呸!”
喬月氣的啐了口。
張青哈哈笑道:“真的。前一陣帶他們去川蜀玩,結果遇到了一個川蜀小姑娘,老大老二都喜歡上了。還好送去粵州讀書了,不然我們家早早就要上演兄弟恩仇!”
喬月樂不可支道:“真的呀?笑死人了,才九歲……”
張青笑道:“九歲也可以喜歡人了,不過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感情這種事,大多時候都是過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關。越驕傲的人,越執拗……”
喬月白一眼:“我就執拗!你少管我!等我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老成老姑娘了,也只認你一個!”
張青無奈輕輕一嘆,情之一字,他又有什么法子呢……
且行,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