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誰……”
上了二樓后,張青好奇問道。
齊娟沒說話,笑著把電話遞給他。
張青接過手后,“喂”了聲,話筒中傳來老年男子的聲音:“張青,謝謝你,有心了。”
說完,掛斷了電話。
張青楞了楞,隨后不可思議的看向齊娟。
齊娟咯咯笑了起來,道:“我爺爺說,明天安排集團律師團隊,將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移到我名下……之前就有百分之十了。另外,讓你在港島盡快建立科技公司,集團研發部會派人過來,研發手上的資料。等國產化之后,科技公司需要對天鴻給予獨家授權專利,付費的。”
張青遲疑道:“這就不必要了吧?”
齊娟摸了摸張青的臉,輕聲笑道:“你還是不明白這三項技術的意義,可以直接撐起一家數一數二的鋼鐵巨頭來!可以讓天鴻重工一步向前跨越十年,甚至都不止!還可以讓國家的重工業,還有軍工業,邁出大大的一步!”
張青不大明白:“如果這么重要,那為何有關部門不去做?俞家不可能比國家力量還強大吧?”
齊娟笑道:“人家也不是傻子,動用官方的人,人家自然有官方的人盯著。一旦被抓住,很被動的。俞家是經營海外幾十年的,和西方非常親近,突然出手,才有希望。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總之俞世勛每次來大陸,都有最上面的人接見,這個人,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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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會安排趙薔去做,港島有咱們的律師團隊,另建一離岸基金會,來操作這家科技公司。”
齊娟笑道:“公司再發展壯大下去,大企業病就難避免了。你有沒有想過解決的辦法?”
張青道:“除了花重金從海外引進智囊管理人才,打造杜鵑的管理系統外,沒有其他路子的。管理學和技術工程一樣,都是一門科學。想白地造高樓,光燒磚練瓦再和點水泥,是辦不好的。這個問題上,天鴻的問題其實比杜鵑大的多。將來少不了要用股權交叉的方法,替你往上面狠砍幾刀。”
齊娟動手氣笑道:“我靠,現在就惦記起老婆家的家業了,還股權交叉!”
張青往后退:“有事說事,君子動口不動手!扒我衣服干嗎……好了好了好了,你不是也磨破皮了么,還鬧!一會兒進來人了……”
“煩人!”
齊娟笑罵了聲,還是坐了下來,確實有些疼,她笑道:“股權的事最好再晚幾年,讓我爺爺再做上二十年,我可以在你這多磨一磨經驗。不過我奶奶說了,我爺爺矛盾的很,又希望我能早點生個兒子,他從小培養,以后接手天鴻。又擔心我一旦生了娃,天鴻他就真的要扛到老了。嘿嘿嘿!”
張青也覺得沒啥好法子:“職業經理人那一套,在國內很難行得通。其實美國也一樣,不然迪士尼怎么改了姓?只要有機會,經理人很難放棄把產業變成自己的誘惑。”
齊娟詫異道:“那你這么相信趙薔?”
張青笑道:“文化產業不一樣嘛,終究是以文化為核心。再者,不是還有你嘛。”
齊娟譏笑道:“我看你嘴硬到甚么時候!走吧,下去走走,再待下去,兩家大人都該合計是不是要準備嬰兒車了!”
張青哈哈一笑,兩人下樓……
翌日清晨。
今天是大部隊飛美國的日子,因為回程還是到港島再轉機,還會再見面,所以喬北嚴并未前來相送。
倒是鐘曲,和沈斌一起到機場送別。
也是七十歲的老人了,讓幾個大人很是不好意思,一起責備張青不應該。
張青只是呵呵笑,沒多說甚么,他心情不是很好,因為不喜歡送別。
齊娟都不忌諱幾個大人,和張青在機場貴賓室內手牽著手,眾人只當沒看見。
只有劉珊珊受不了這個味兒,嫌棄道:“也就二十天,又要回來過年了,矯情個什么勁!對了……”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張青,那個……那個喬什么?快回來了是吧,她就上一年交換生?”
張青:“……”
齊娟咯咯咯笑壞了,還果斷撒開了手。
周艷艷都在一旁嘻嘻笑。
劉珊珊教唆道:“艷艷,小心點哦!”
周艷艷不吭聲,只拿眼神瞟張青:救不了你!
張青不理,對張國忠、孫月荷道:“去好好放松放松,看看美國的家是什么樣的。蒙大拿的大牧場估計也快入手了,加州待幾天,還可以去蒙大拿玩兒。那里更大,上萬英畝的大牧場,相當于國內的幾萬畝地。我留的要求是要有山林、有湖泊和溪水,肯定都有,那里更好玩。吃了半輩子的苦,該玩兒的時候也好好歇歇。”
絕大多數國人,一輩子都是背負著莫大的壓力走過來的。
國家能在短短幾十年內,從一片廢墟落后荒蕪中,建起一個現代化的工業強國,沒有對外侵略血腥擴張當然值得驕傲,但付出的汗水和血淚,其實一滴也沒少過。
張國忠、孫月荷,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所以張青希望父母,現在能甩脫壓力負擔,好好過人間的好日子。
張國忠笑道:“我們知道。”頓了頓又道:“還沒老到讓你關心伺候的地步,你好好辦你的事,上你的學。”
孫月荷不滿意:“兒子關心一下怎么了?”不過轉頭又同張青道:“你好好吃飯,穿厚點別感冒了。”
張青笑著點頭應下,又對齊平、李素芝道:“叔叔、阿姨,那邊有公司的人在,也組建了法務部,安保跟著的時候可能有些不自在,但最好還是跟著。再怎么說,也不是自己的地方。那邊持槍問題也比較嚴重……”
齊平呵呵笑,李素芝笑道:“好了,知道了。張青,你放輕松些。你不能把所有的事都背在自己肩上,我們是家人、朋友,不愿成為你的負擔。再說,我們難道沒能力照顧好自己?你這樣,反而會讓我們擔憂心疼。你已經做到了所有你該做的事,而且遠遠超出。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不必兒女情長。我們早點出發早點到,你和鐘曲先生去談事吧。”
張青微笑著,和親人、女朋友還有妹妹道別,目送他們登上了飛機。
“人間最暖的,永遠是互相關懷的親情和愛情。”
看著張青站在登機樓的大落地窗前久久不動,鐘曲有些動容的說道。
沈斌就有些咬牙切齒了,道:“可惜有些崽,不是來報恩的,是要索命的。”
張青都有些詫異的回過頭來,沈斌可是最注重文人氣度的。
鐘曲呵呵笑道:“阿斌啊,哪有一帆風順的事?人生路,不就是起起伏伏咩?”
沈斌苦笑道:“不怕貨比貨,就怕人比人。看看人家的仔,再看看自家的,我又不是圣賢,怎會不氣?”
張青又看了眼已經緩緩滑行的飛機,然后回過頭道:“鐘生,您今天來是有事?”
鐘曲道:“去《明報》說事吧,收購之后,你還沒出面過。我現在只是名譽董事會主席,你才是真正的董事會主席。”
張青忙笑道:“下次下次,莪馬上就要回平京,明天還要上課呢。”
鐘曲沉吟稍許,倒沒堅持,而是問道:“青仔,你今早有沒有讀報?”
張青搖頭道:“忙了一早上,沒有時間,怎么了?”
鐘曲苦笑一聲,道:“今天的早報,《東方日報》《蘋果報》還有《星島日報》《成報》等十多家大報,都刊登了關于內地贛西久江大壩、湘南書院洲堤段等二十多座大壩施工不過關,水泥劣質,內部甚至沒有鋼筋等一系列駭人聽聞的消息。他們的數據十分詳實,有包工頭親自現身說法,九百萬的工程,到施工方手里只有一百萬……”
張青詫異道:“《明報》沒有接到投稿嗎?”
沈斌嘆息道:“接到是接到了,但……畢竟未查實的事,不好刊登啊。”
張青嚴肅道:“午間新聞立刻上報,但留有余地,就說本報已經派記者和專業人員前往內地勘測,會將第一手消息傳回來。”
鐘曲聞言大為欣慰,點頭笑道:“這樣好!還能彌補延遲報導帶來的不佳影響。不過,青仔,你以為是什么人會鬧這么大的動靜?”
張青搖頭道:“不知。可能是惡意誹謗造謠生事,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明報》今天就派人去內地,我們不是說說而已。如果在內地遇到問題,可以聯系我,我來解決。”
鐘曲和沈斌對視一眼,一起點了點頭。
下午三時,汽車從機場回到了北池子二條。
只是還沒進家門,就見趙薔等在門口,看到張青和周艷艷下車后就迎上前去,道:“張青,你那位古阿姨打了幾個電話了,讓你回來后立刻給她回個電話。”
這倒沒出乎他的意料……
張青看了眼李鐵,道:“李哥先不忙著休息,一會兒可能還要出去。”
李鐵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去查看車的情況。
張青對周艷艷道:“你先去休息休息。”
周艷艷也覺得可能發生了大事,點點頭,又問道:“你晚上想吃拉條子不?”
張青笑道:“好。”
周艷艷才嘻嘻一笑,高亞楠幫忙拎著大包小包進了里屋。
張青則去了正房,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