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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那個男生叫她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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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北池子二條,二號院。

  東廂,張國忠兩口子雖然睡下了,卻都睡不著。

  “人還挺好!”

  孫月荷樂呵呵道。

  她這人就是這樣,只要別人不看不起人,還有善意,就算來往中有些磕磕碰碰,她也不會當回事。

  常說的一句話:舌頭和牙齒還有打架的時候,人咋能一直和氣?

  張國忠則嘆息了聲,孫月荷不明白,道:“你嘆啥氣?”

  張國忠道:“你都要把兒子給人家了,人家能不好嗎?你那句話,讓人家感動了……不過,人家確實比我們會做父母。”

  孫月荷太了解自己丈夫了,感覺到了他的失落。

  其實李素芝今天還是收著了,沒怎么說教,但僅僅說了那兩句,就足以鎮住了張國忠夫妻倆。

  雖然聽不明白,但看張青都認真點頭的樣子,就知道人家說的真好。

  孫月荷安慰道:“行了,別想那么多了。青子這么孝順,你還想那么多干什么?他們對兒子的幫助大,那就讓兒子多親近他們。我們養兒子又不是為了霸住他,只要他能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張國忠笑道:“按理說應該你吃醋才對。”

  孫月荷道:“都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這個兒子我們沒照顧的多好,讓他吃了那么多苦,倒是兒子現在把我們倒照顧的這么好,沒有他,咱們兩個骨頭都快化了。我是知足了,以后他的路還長,我們不拖后腿就行。”

  張國忠聞言緩緩道:“好,不拖后腿。”

  但孫月荷還是能從丈夫的聲音里聽出心底的難過,她勸道:“又不是說真的把兒子分給人家,人家是女方都沒咋樣,不是上門女婿!”

  張國忠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哪是在吃醋。就是覺得,愧對兒子啊,兒子生到咱家,真是苦了,不值得。要是生在別人家,肯定會更好……”

  孫月荷氣笑道:“就是因為你一直存著這樣的心思,你那兩個弟弟才會被慣成現在這種自私透頂的性子。還有我們家老四老五,家里條件好的時候養的他們,老娘覺得以前孩子虧著了,有點家底后,就嬌慣著養,結果怎么樣?我現在越來越明白了,不管生兒生女,都不能嬌慣著養!這一點,連齊家兩口子都是這樣。他們家那么有錢,在魔都在平京都能上學,還能上貴族學校,人家就在江京市上的學,培養出的閨女又大方又大氣,還從不瞧不起人。你倒想嬌慣著養?就這么著罷,都是命,睡覺!”

  二月二十九。

  《我是女生》五天前已經錄制完畢,第二首歌是港島演唱會上演唱過的《知道不知道》,也已經錄制完畢。

  第三首歌正在磨合錄制中……

“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  明天明天這歌聲,

飛遍海角天涯,飛遍海角天涯  錄音棚內,周艷艷唱的嘴角噙笑,比較歡樂向。

  外間,沈欣卻有些不是滋味,看著臉色滿意的張青擔憂道:“青少,這張專輯出去后,怕是會讓很多人失望啊。”

  旋律太簡單,完全是兒歌向。

  和《女人花》那張專輯的經典金曲相比,從藝術性上說,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知道不知道》倒還算不錯,但卻只是民謠,在音樂鄙視鏈的最底層……

  張青卻笑道:“沈姐,這張專輯,咱們的目標很明確啊。”看了眼從錄音室里走出來的周艷艷,點了點頭。

  沈欣仍舊擔憂,道:“不說音樂,單對艷艷來說,我也覺得定位不大好。她這樣的大美女,唱兒歌?”

  周艷艷看向張青,張青解釋道:“很早之前我就說過,我們公司的人不隨便立人設。倒不是不能讓她唱一些符合美人人設的歌,高冷一些,不那么接地氣的,營造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依賴人設成名,好處是見笑快,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那以后,她就只能以這種面孔示人了。包括接戲也是,只能接一種冷艷美人的角色,一旦躍出這條線,觀眾就會立刻出戲,不能接受。

  所以,與其自己給自己套一層枷鎖,桎梏前景甚至桎梏人生,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嘗試多變色彩,生動活潑一些。

  這張專輯偏青少年曲風,就算是《知道不知道》,都是對清純感情遺憾惋惜的傷感描寫。

  用這張專輯好好磨礪上兩年,下一張專輯,就可以嘗試成熟曲風了,艷艷這么小,得讓人看得見她的進步。

  不用擔心藝術性,后面有首歌,藝術性之高,還在《女人花》專輯之上,絕對能入那些樂評人的眼。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寫出第二首這樣的歌。

  我這兩天把編曲弄利索,就給沈姐過目一下,免得你老掛心上。”

  三月一號。

  華清園,紫荊園食堂二樓。

  張青將修改好的兩份論文拿給金星、李楚東看,他們同意后,再轉交給喬月。

  上達天聽的東西,眼下可不是二十年后的網絡時代,此刻傳上去的東西,其中擔負的政治分量極重,不敢亂來。

  金星、李楚東看過之后,兩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犀利的內容,連根雞毛都沒留。

  張青笑瞇瞇的看著兩人,金星當然理解張青的苦心,只是……

  “也不至于改成這樣罷?你平時社論寫的比我們狠多了,我們看著都害怕。我們這兩篇,還受了你的一點影響,但遠沒你那么浪,怎么就改成政府報告了?”

  金星不無惱火的說道。

  張青笑道:“你還知道我那是平時寫的是社論?在校園里,那就是學術研究,法無禁止即自由。可你們是要送上去的,欣賞你們大作的,甚至有可能能進長老院傳閱一圈,你們兩個那些內容真刺痛了哪個的眼,記下你們的名字,你們也別去體制內混了,直接現在給我打工就好。

  我們的初衷,是為了解決問題,不是發牢騷,更不是青天大老爺。你們在文章里信誓旦旦說,專項教育基金被挪用了,哪個衙門又添了幾輛車……沙雕吧?

  社會不可能一天就大同,我們還是學社會學的,難道這個還用我來說?”

  金星道:“我們明白,但能改一點,總會好一點。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張青笑道:“我們不會視而不見,有關部門也不會視而不見,他們不是真不知道。”

  金星皺眉道:“那為什么裝看不見?”

  張青道:“治大國如烹小鮮。治政,也要按方針來辦。解決了主要矛盾,再來修理這些枝枝葉葉……當然,只是我個人愚見。總之,太尖銳的論點不適合出現在論文上,我們的初衷就是解決助學問題。沒別的問題的話,我就去找喬月了。”

  金星點點頭,道:“行罷。”

  張青忽然看著李楚東道:“你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李楚東強笑了笑,沒言語。

  張青看向金星,金星憋不住笑道:“這狗日的失戀了。”

  張青震驚:“他什么時候談的對象?這么快開始,這么快結束?”

  金星哈哈笑道:“不是,高中時候,高三畢業,不過也算不上談吧,就相互有好感,表白了。那個女生在黔州大學,約定大學畢業回老家再談,也許直接結婚。”

  張青笑道:“這不挺好的么?”

  金星狂笑:“好個西瓜!前幾天,老家有好幾個同學給阿處還有我寫信,說……說……”

  張青笑道:“說阿處被綠了?”

  金星笑的打嗝,道:“說看到曾穎,就是阿處那個相好,和一個男生走在一起,那個男生還叫她寶貝!”

  張青忍笑勸李楚東道:“算了,高三畢業才開始,關系都沒確定,就約定畢業后再談,也談不上失戀吧?”

  李楚東一臉酸楚道:“你不懂。”

  金星風輕云淡道:“阿處每個月給那個小阿婊匯五十塊錢,資助她,結果……哈哈哈!”沒忍住。

  張青也沒忍住,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李楚東拍案而起:“我靠,你們兩個有沒有人性?”

  張青見金星笑的前仰后合,只能自己解釋:“要是正兒八經的對象綠了你,我們倆陪你哭都行。就這么一個半推半就半遮半掩的……”

  金星聽到這措辭,笑的一張臉都抽搐起來,這他么是形容半掩門兒的!

  眼見李楚東要動手,張青忙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李楚東甕聲道:“陪老子喝酒……唱歌!”

  前一個要求張青答應了,后一個要求讓他失色道:“唱歌?!”

  金星終于笑淚了,根本不顧周圍人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往椅背上一癱,道:“唱山歌。我們那的老習俗,討老婆要唱,丟了老婆也要唱。算了,陪他瘋一回吧,反正現在草場上也沒啥人。你去不去?”

  張青道:“去,當然去,不然豈不是不夠義氣?晚上去吧,黑一點,別人看不到。”

  金星點頭道:“對,晚上去!穿上棉衣,戴上帽子。”

  李楚東不愿意:“那算鳥毛唱歌?大晚上的,唱給鬼聽?”

  黔州少數族找到對象唱山歌,是為了炫耀,跑了對象也唱,是為了宣告,這只傻鳥又可以找配偶了。

  張青道:“那你想怎么樣?”

  “去女生宿舍樓下唱?”

  李楚東想放大招。

  “去死!”

  張青和金星一起罵道:“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

  李楚東道:“那就下午去紫荊操場。”

  張青還要拒絕,金星勸道:“算了,難過好幾天了,就陪他瘋一回。”

  張青聞言想了想道:“那行吧,我把論文送過去后就來。”

  李楚東從褲子口袋里掏錢,道:“再買幾瓶二鍋頭。”

  張青沒接錢,“我靠”了聲后,提醒道:“別剛開學就背處分,啤的吧。”

  說完往美院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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