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玄抓起烤雞來到了李青松的身邊,后者如今正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嘴巴張得能夠塞下一顆雞蛋。
“周兄弟,這就是你的實力嗎?”李青松吞咽了一口水,同樣是結丹期,周玄的結丹期戰力似乎比李瀟瀟強上了無數倍……
周玄自然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這的確就是他能夠在李青松面前展現出來的“真正實力”了。
就在周玄斬妖時,云層之下,綿延群山之間,幾道身影接連撞斷枝丫,勉強維持著遁空梭的穩定性,狼狽地跌落林間。
雞妖火羽雨太密,吳修竹的半邊身子都被炸爛了,體內的生氣像是破洞皮球一樣飛快地流逝著。
落入山間之后,他透過枝葉的縫隙看到了月空下的場景,整個人直接呆滯。
“那是周玄?”
“他、他怎么可能那么……?!”
他一邊震驚,瞳孔一邊開始渙散,而他一直到死都想不明白,為什周玄有著這么強大的身手。
另一邊的李瀟瀟,情況也不容樂觀,她雖避開了大片火羽的傷害,但一條手臂還是被火羽給切斷,若非是火雨將她的傷口給燒糊了,她如今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了。
她氣息萎靡,還強行駕馭著飛劍跌落在山間,整個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再也沒有了“仙子”的風姿。
盡管如此,她心頭依舊狂喜,少一條手臂算什么,受點傷又怎么了,小命保住了就夠了!
“我至少活下來了!那幫廢物應該都死了吧!”
她松了一口氣,躺在松軟土地上,感受著指尖觸碰落葉所帶來的真實感,心頭升起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然而,當她的目光透過稀疏的葉間縫隙看向天空時,周玄那宛如火神下凡一般將雞妖無情斬殺的身影,帶著一種強烈的沖擊刺激著她的眼球。
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落差感,像是潮水一樣從她的心底涌起,將她一層又一層地包裹了起來。委屈與酸澀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涌入了大腦,讓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那個周玄……他怎么打的得過那頭妖魔?”
“他怎么那么強……他怎么那么強啊!”
“他那么強,為什么不早說,他早說了,我就不會把他踢出隊伍了啊……”
“我也不會這樣了啊……”
“他為什么……”
“為什么……”
前一刻劫后余生所生出的喜悅,在這一刻像是坐過山車一樣急速地跌落了下去,化為了一種強烈的悲傷和懊惱的感覺,重重地擊打著她的心臟。
活著固然好,可原本她是有機會成為干掉雞妖的一份子的啊!
她第一次意識到,自詡眼力過人的她,也有瞎了眼的一天。
甚至……她或許從不是眼力過人的那個,真正眼力過人的人,如今正站在周玄的身邊……
她的心底愈發悲傷,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斷臂處忽然泛起火星,而后只聽“噗嗤”一聲,火星以燎原之勢雄起,猛地席卷了她……
“這火羽……怎么還有后勁?!”
“不……不!”
李瀟瀟在一片慘叫聲中拼命地打滾,然而火勢大作,將她直接焚成了灰燼。
皎月之下,云海之間。
周玄神識掃過大地,見證了李瀟瀟和吳修竹的死亡,也“聽”到了他們死前的呢喃,不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元嬰期雞妖的火羽,對于連結丹期都的他們來說,的確是致命的。
在受到了致命傷的情況下,就算是他拿出復還丹都就不過來。
“周兄弟,他們……”李青松不忍地望著下方,張了張嘴,聲音卻還是頓住了。
“都死了。”周玄嘆了一口氣。
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被鄭德剛那個小弟悍不畏死地行為給震撼了,雖然說,那也未能將鄭德剛救下。
有些人臨死都在想辦法救人,而有些人臨死都在想辦法坑人。
生死之間的反差,有時候真的荒誕得過分。
二人繼續向鎮魔城趕,沿途分享了烤雞。
不得不說這只千年老雞自身保養得還是相當不錯的,肉質也沒有因為年份問題而變柴,只可惜沒有佐料,部分肉質沒能激發出該有的味道。
又飛行半日,二人連斬八只妖魔。
周玄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越靠近鎮魔城,居然妖魔就越多,甚至有一些都已經修煉出元神了,要不是他掌握了封神陣帖,還真沒那么容易在干掉了它們后將它們挫骨揚灰。
當然,清算它們的因果之后,獎勵也是頗為豐盛,光是道行就直接積攢了數百年,還得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法術,其中有一些用的上的,周玄一念掃過,便直接掌握了個七七八八。
三日后,又有一只妖魔被周玄斬殺。
他緩緩抽出云紋寶劍,火行之氣拂過劍身,將妖魔之氣焚盡。
這次的妖魔修為已經觸摸到了分神期的門檻,周玄與它“苦戰”了兩個回合,才送它歸西。
周玄看著滿地的灰燼,從中撥出妖魔內丹分配給李青松之后,神色凝重地望向了前方。
還有不足半日的遁空梭行程,他們就能夠看到鎮魔城了,可越是這個時候,他的心底卻越是堵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