鰱魚河?
陳宇愣了愣,“什么lian?有這個姓氏嗎?”
他一時之間,確實想不到lian字音的姓氏。
“連綿不絕的連,寶島之前有一個政客就姓這個‘連’,你有印象嗎?”
連雨荷微笑著解釋,解釋得挺熟練,可能平時質疑她姓氏的人不少,她都解釋出經驗來了。
陳宇哦了一聲。
“我是陳宇,耳東陳,宇宙的宇,對了,你是什么yu?”
連雨荷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她名字里的第二個字。
她微微失笑,“我是雨水的雨,荷葉的荷。”
陳宇這才恍然。
目光看向通過車內后視鏡看向后座上的連雨荷,問:“哎,我看你不像是經常泡酒吧的樣子,今晚你怎么一個人去酒吧喝酒?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
連雨荷聞言,似乎被勾起了心事,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抬手捋了下耳邊的發絲,苦笑道:“人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嘛,我平時確實不去酒吧,其實今晚是我第一次去酒吧買醉,去的時候,沒想那么多,就想喝點酒,還好遇到了你,謝謝呀!”
陳宇看著后視鏡里的她,見她情緒有點低落,他的好奇心被勾起來。
“遇到什么事了?失戀了?”
連雨荷失笑搖頭,“不是!是工作上的事。”
陳宇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就繼續問她,“能說嗎?要不說來聽聽?”
連雨荷苦笑著,嘆道:“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就是……唉!怎么說呢?就是覺得很委屈吧!這幾年,有什么工作,領導都派給我做,口頭表揚倒是給了不少,這幾年我負責的工作,也為單位在區里拿了幾次獎,領導一直說,等有編制指標的時候,一定會優先考慮我,結果呢?這次指標下來了,拿到編制的卻是其他人,完全沒我什么事,領導還安慰我說,讓我好好干,以后還有的是機會,我還敢信他嗎?”
陳宇:“……”
聽上去,好像是挺委屈的。
但陳宇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因為他不是很能理解“編制”這東西對連雨荷的吸引力。
反正他是對“編制”毫無感覺。
那玩意有什么好追求的?
自由自在的活著不好嗎?為什么要給自己頭上戴一個緊箍咒?去聽每一個比自己級別高的人,對自己吆三喝四?指手畫腳?
圖什么呢?
“你還打算繼續干嗎?有沒有想過辭職?換一份工作?”
陳宇好奇詢問。
連雨荷沉默片刻,微微點頭,道:“我是有辭職的念頭了,就是還沒想好,辭職后去哪里上班,去做什么。”
陳宇目光轉了轉,笑問:“要不考慮一下,來我這里?待遇方面好說。”
連雨荷驚訝抬頭,看向陳宇,“你這里?你……你看上去還沒我大吧?你能給我什么工作?是你家的公司嗎?你家里是開公司的?”
陳宇失笑,他這年齡,總讓人以為他是富二代。
“我有自己的公司,但正如你所見,我年齡不大,還在讀書,所以我需要一個秘書幫我打理工作上的事,你要是有興趣呢,回頭咱們可以好好聊一聊,你要是沒興趣,就當我沒說。”
連雨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給人做秘書,她從來沒考慮過。
何況,陳宇的年齡看上去確實太小了,過于年輕的他,讓她覺得不太靠譜。
他真有公司?
“你公司是……是做什么的?能跟我簡單介紹一下嗎?”
陳宇笑笑,指向車窗外剛剛停下的幾輛警車,“恐怕暫時沒時間給你介紹了,回頭咱們再細談吧!”
次日一早,京城酒吧街深夜老虎出沒一事,就登上國內各大小媒體。
事發當時有人用手機拍了照片,這些照片出現在媒體和網絡上。
酒吧街幾乎每個店面門外都安裝了攝像頭,因此,猛虎襲擊人群的監控錄像,也被媒體放出來,在互聯網上廣泛流傳。
看見這則新聞的很多小伙伴,都被驚呆了。
比如京城晚報的網絡評論區。
“這視頻里的是東北虎吧?臥槽!東北虎不是說快滅絕了,怎么大街上都有呢?不會是東北虎并沒有要滅絕,它們只是搬到城里來了?”
“這確定不是哪部電影做的特效?我嚴重懷疑這是哪部電影做的宣傳。”
“是動物園里的老虎跑出來了吧?不過,挺奇怪的,這老虎怎么不去別的地方?卻去了酒吧街?它也想喝酒嗎?”
“樓上的!酒吧街可不只有喝酒一個功能,我覺得它是去泡妞的。”
“京城的動物園不站出來說兩句嗎?這老虎是不是京城動物園跑出來的?”
“可憐的老虎!好不容易來城市里走一遭,一個人沒吃著不說,還被兩輛車給撞死了,這是不是死得最沒有尊嚴的一頭老虎?”
“我覺得這就是典型的——來了京城,你是龍就得盤著,是虎就得臥著!很顯然這頭老虎太放肆了,去了京城,竟然還敢蹦跶,怎么樣?掛了吧?”
“老虎的尸體呢?為什么所有新聞上,都只看見老虎逞兇,卻沒有拍到那老虎死后的樣子?”
是的!
今天出現的所有相關新聞上,都沒有老虎死亡后的照片,當然,視頻也沒有。
因為老虎死后的樣子,昨晚就已經被警方列入機密,所有人見過那頭老虎死后模樣的人,都被下達了禁口令。
為何?
因為那頭老虎死后,又變回了人身。
要不是有街邊眾多酒吧的戶外攝像頭,都拍到了老虎追逐人群,意圖吃人的景象,警方恐怕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個死人,死之前是老虎的形態。
不科學!
就在京城酒吧街猛虎出沒的新聞滿天飛的時候。
京城某神秘部門,一間會議室中,一場相關會議正在進行。
一名三十出頭的精悍男子,站在會議桌前端,雙手按著桌面,凌厲的目光掃視著與會的十幾人。
這間會議室里幾乎沒有上年紀的,年齡最大的一人,也不過四十歲左右。
精悍男子似乎是他們的頭頭。
此時他沉聲說:“剛剛的視頻已經放給你們看過了,這個案子,因為涉及到人類變身老虎,這種不科學元素,所以,案子已經轉交到我們所,上面要求我們盡快查清真相,尤其是要弄清楚,那個名叫趙永坤的死者,他為什么能夠變成老虎,他是不是神話傳說中的妖怪?這是上面要我們必須要盡快弄清楚的一件事!”
會議桌尾端附近,一名圓臉女子聽到這里,忽然舉起右手。
精悍男子的目光望過來,皺了皺眉,“艾琴!你有什么疑問”
大家的目光,頓時都望向這名叫艾琴的圓臉女子。
艾琴皺眉問:“老大!神話中的妖怪,不都是成精后,才變成人,死后就變回原形嗎?這個案子里的趙永坤,根據案卷信息,他先是在酒吧上廁所的時候,看見陌生女人,突然心生歹念,將這名叫黃蘭的女子捂住嘴,硬拖進男廁所的隔間里,欲圖不軌,據那黃蘭的口供,關鍵時候,有一個她沒有看清面目的男子,突然跳進那個隔間,把趙永坤和黃蘭都打暈了。
之后,當晚和黃蘭一起去那家酒吧的幾人,他們得知黃蘭剛剛差點被趙永坤施暴之后,群情激奮的他們,對昏迷中的趙永坤進行毆打,結果卻把趙永坤打醒了,而醒來后的趙永坤,沒多久就開始變身,但他死后,卻變回了人類的模樣,我覺得這和妖怪是不相符的。”
會議室里一時間沉寂下來。
每個人都若有所思。
片刻后,一名國字臉男子點頭附和:“是的,老大!我覺得艾琴說得有道理,這個趙永坤不符合神話中妖怪的樣子。”
其他人也紛紛發言。
“我也覺得不像什么妖怪。”
“妖怪死后,會變回原形的。”
“哎,你們說,這趙永坤不是妖怪,他有沒有可能是妖人?你們想啊,妖怪能變成人,那人類為什么就不能變成妖怪呢?如果這個趙永坤的原形就是人,那他活著的時候,能變成老虎,我們是不是可以叫他‘妖人’?”
“妖人?人妖?”
一名尖嘴猴腮的消瘦男子,嘀咕著,目光看向對面坐著的一個美女,那美女英氣勃勃,見這家伙嘀咕“妖人、人妖”的時候,眼睛卻看向她,她頓時瞪過去,怒道:“猴子!你說妖人、人妖的時候,看著我干嘛?你什么意思?”
尖嘴猴腮的男子連忙舉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真不是故意的!”
精悍男子看著會議室里漸漸亂了起來的氣氛,忽然拍了拍桌子,將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后,他用凌厲的眼神將這些人一個個壓得閉了口。
不豫地吐了口心里的悶氣,精悍男子沉聲道:“總之,這個案子現在交到我們手上,任瑤!侯峰!艾琴!龐同喜!這個案子從現在起,就給你們四人來負責,龐同喜任組長,我要你們盡快把這個案子給調查清楚!”
任瑤,就是那個英氣勃勃的美女。
因為這個名字,同事們私下里有人給她起了一個“人妖”的外號。
侯峰,則是那個尖嘴猴子的消瘦男子。
艾琴,是那個圓臉女子。
龐同喜,則是剛剛附和艾琴發言的國字臉男子。
也許是因為他們剛剛發過言?也許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反正他們四個被點名指派了任務。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皺眉不已。
其他人則都松了口氣。
這個案子,目前的資料看似有很多,他們剛剛都大致看了一遍,卻發現那些資料,基本上都是事發當晚,那些目擊證人的口供而已。
有價值的線索很少。
想要根據已有的線索,查清楚那個趙永坤變身的真相?太難了!
“有問題嗎?你們四個,有沒有問題?”
精悍男子見龐同喜等人沒有立即表態,便冷聲質問。
龐同喜、任瑤等人無奈,只得紛紛起身,向精悍男子敬禮。
“是!老大!”
“是!”
“是!”
“是!”
這些人敬的是軍禮,但卻沒有是穿戎裝的,個個穿的都是便服。
陳宇坐在別墅二樓臥室的飄窗上,仰頭閉目靠在墻壁上,他在回憶昨晚在酒吧街發生的那些事。
他在復盤,想確定自己昨晚給那個人渣用基因藥劑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看見?或者被攝像頭拍下了?
應該沒有!
他當時特意傾聽過那衛生間里的動靜,他的耳力向來很好,所以他確定當時除非有人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否則,他應該能發現。
除此之外,酒吧門外有攝像頭,內部卻沒有。
至少他進衛生間之前,仔細觀察過,衛生間里外都沒有攝像頭。
只要沒人能確定他昨晚給那個人渣用過藥劑,那昨晚的事,就查不到他陳宇身上。
最多,也就是作為見義勇為、開車撞虎的良好市民,被警方訊問幾次而已。
應該牽扯不到我身上。
想到這里,他緩緩睜開雙眼,心里有點猶豫——這樣的藥劑試驗,還要繼續找人做嗎?
昨晚已經弄出那么大的亂子,這試驗要是繼續做下去,說不定下次我就要露出馬腳了。
老話怎么說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
理智告訴他——這樣的試驗,不能繼續做了。
一旦露出馬腳,他的麻煩就大了。
——藥劑應該沒問題,昨晚給那兩只猴子用了藥劑,那兩只猴子變成了老虎,雖然體積不大,看著像兩只大貓,但那應該是因為它們本來就體型不大的緣故。藥劑給酒吧里那個人渣用了之后,那人渣也確實變成了老虎,能跑能跳,看著也跟動物園里的老虎沒什么區別,所以……試驗不再做了,直接給我自己用一支吧!雖然還是有點風險,但風險應該不是很大了……
心中有了決定,陳宇就起身下樓,來到地下室一層,取出裝著猛虎藥劑五的那只皮箱,取出一支藥劑,猶豫片刻,一咬牙,就全部注入自己體內。
注完后,他默然片刻,忽然起身打開通往地下室二層的入口,出現在石英民面前。
石英民疑惑地看著他。
平時陳宇一般不會在上午這個時間來他這里。
陳宇對他一笑,道:“你不是想知道那些藥劑的作用嗎?一會兒你就能親眼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