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讓能讓一個王朝長盛久衰,屹立千載呢?
這是朱英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就一直在思索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思索,首先從結果開始推導。
王朝的破滅,往往是由哪些因素導致的。
從三個點分析:軍,政,民。
軍:軍隊的衰弱,戰斗力不斷的下跌,甚至許多軍士吃不飽,穿不暖,盔甲武器更是如同破爛。
面對外敵的入侵,沒有絲毫意志力可言。
軍紀的渙散,也沒有了保家衛國的意志,搶劫百姓倒是一把好手。
政:上下官員沆瀣一氣,官商結構,行貪污之事,不顧地方百姓狀況,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稍微有些災荒,就是大量流民出現。
烽煙四起,到處都是民變,在原本已經破爛的基礎上,更加破壞。
朝廷上朋黨各立,有事互相推諉,暗中相互勾結隱瞞,假象天下升平。
有才能的官員因為不能同流合污被打壓,上位的皆是一些溜須拍馬之徒,整天想著行賄巴結,做更大的官,貪更多的財,行最大的賄。
道德淪喪,禮樂崩壞,只要有錢,無所不能。
對于一些百姓案件的處理,更是誰繳納的錢多,誰就是對的,冤案已經成了常態。
民:原本還算可以生活下去的家庭,時不時要經歷流兵的劫掠,還有不斷增加的賦稅,地主豪紳的霸凌。
生活在這個世道,沒有任何安全感可言,稍微一點波動,就是大量家庭的破碎,田地皆失。
與其活生生餓死,不如跟著叛軍一起反了吧,至少還能討一口飯吃。
朱英遞給老爺子的冊子,便就是從這三個方面開始講述。
里面是對軍,政,民三個大方向的具體改革的章程。
變法,是因為一個國家,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的邊緣,再往前走,那就是無盡深淵。
而朱英要做的事情,就是從一開始,就讓大明這滾滾車輪,開上一條康莊大道。
“這就是大孫心中理想之國嗎。”
“以法治人,以民強國,行商之道,奪四海之財而富大明。”
“興盛文化傳播天下,修建藩國遠控他鄉。”
在朱元璋的眼中,這一刻的大孫,終于是露出了野心的爪牙。
卻不得不承認,若是按照這冊子上的計劃推行對于整個大明變革,未來之大明,將會有何等的強盛。
冊子的安排極為縝密,一環扣著一環,猶如看破未來迷障,得見真實。
好像是所有的路,在這之上都已經嘗試千百遍,剩下的是那最為快捷的終南捷徑。
如今大明,有了高產作物,還有不斷繁榮的商業。
國庫之財,與日俱增。
在這么一個情況下,大孫的這些變革,在朱元璋看來,成功幾率可達七成往上。
朱元璋緊緊抓住冊子,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
“若是咱二十多年前創立大明的時候,看到這本冊子,現在的大明,將會是怎樣。”
朱元璋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有著更為強烈活得長久的欲望,他想親眼見見,這往后的大明盛世之風光。
若不是如今天色已晚,真想把臣子們都召集起來,商議接下來的大動作。
從華蓋殿離開的朱英,心情極為美好。
推行改革離不開老爺子的支持,這可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幾乎是對于目前的大明,由上至下的一次巨大變化。
可以說整個大明實行的根本策略,都要發生一個轉變。
當然,這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達成,而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這個過程很長,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乃至更為長約。
但是國策一旦立下,大明的車輪就會調轉方向,往自己所想之地開去。
回到坤寧宮也沒有休息的余地,大量的奏章還等著他的批閱。
如今的忙碌在經過大半年的熟悉后,已經成了朱英的生活習慣。
這個習慣,是被老爺子給強行養成的。
“別的改變不算大,這手毛筆字倒是越發爐火純青起來了。”
放下剛批閱完的奏章,不由都伸了一個懶腰,朱英有些感慨的說道。
思索一番后,朱英把郭忠喚了過來。
“最近允炆那邊的律法編纂,如今進行得如何了。”
對于律法編纂,朱英一直還是很上心的,他自然知道朱允炆過去沒多大用處,不過就是給點事情做,讓其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啟稟殿下,如今律法第一版馬上就要完成了。”
郭忠恭敬回道。
那邊的進程一直都是由郭忠盯著,自然熟悉得很。
朱英點點頭:“待第一版出來,立即送到本宮這里。”
“遵令。”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算是比較晚了,朱英便就起身,去寢宮歇息。
“咦,怎么沒掌燈?”
走到寢宮門口,只見里面只有孤零零幾盞,顯得很是昏暗,朱英有些疑惑的問道。
“殿下,這是太孫妃娘娘特地交待的。”
“若是殿下不喜,老奴立即將燈掌上。”郭忠趕忙回道。
朱英擺擺手:“沒事,便就這般吧。”
借著微弱的月光,朱英直接走了進去,兩位小宦官立即上來幫忙更衣。
床榻之上,隱約可見‘葉月清’正側躺著。
“這么早就睡了?”
后面的小宦官貼心關上房門,朱英也沒多想,褪去衣物后徑直走向床邊,而后鉆了進去。
“這感覺,有些不對。”
只是剛一接觸,朱英就察覺出來。
不管是體香還是其他方面,絕對不是葉月清,只是隱約有著幾分熟悉的味道。
女子適時轉過頭來,那清秀的面容帶著嬌羞。
“是你。”
雖然很久沒有關注,朱英一眼還是認出了陳慕月。
“月清讓你來的?”
“嗯,是姐姐的交代,還請殿下憐惜。”
說完間的功夫,陳慕月貝齒輕咬,整個人就貼了過來。
天氣回暖,朱英的貼身衣裳本就輕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陳慕月身上傳來的柔軟溫熱。
當一位男子從男孩變成男人之后,對于有些東西的免疫力就會大幅度的降低。
從朱英的身份來看,這種行為反而會讓包括老爺子在內的人極為歡喜。
只要大孫身體吃得消,朱元璋都想來一場大選秀了。
軟玉在懷,哪有推出去的道理。
朱英并不迂腐,或許沒有太多的感情,但在這一刻,他決定走腎。
很快,狂風暴雨的來臨,讓陳慕月算是明白為何姐姐這般焦急把她接近宮來。
而且晚上立即就安排到了太孫殿下的床上。
“小青,小青。”
在又一波風雨過后,眼看下一場戰役的來臨,陳慕月終于是忍不住發出了求救聲。
門外等候依舊的小青,在郭忠點頭示意下,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郭忠看向關閉的房門,眼中喜色更盛。
新來的小宦官低聲道:“公公,這般多人,太孫殿下的身子怕是熬不住吧。”
宮廷中,朱元璋早就下達了明令,對于各皇子皇孫的身體,尤為重視。
尤其是在女色之上,更有一套嚴格的標準。
這是為了防止皇子皇孫沉迷女色,以至于身體都被掏空。
“你個小東西懂個甚,太孫殿下非尋常人能比,龍精之虎猛,實乃是世間罕見,你看看咱家這雙眼,都成個什么樣了。”
“好了,今日你便在這守著吧,咱家這些日子以來,聽太孫殿下墻根,這把老骨頭都快去了半條命了。”
“熬不住了,咱家先去歇息會,你小子在這守著,待太孫殿下完事,差不多也是雞鳴時分了,到時候叫醒咱家便是。”
交代完,郭忠哈欠連天,轉身去了班房歇息。
“雞鳴時分?難道太孫殿下這是要折騰一整夜嗎?”
小宦官整個人都愣住了。
房間里,對于小青的加入,朱英只是稍稍停歇一下就坦然接受。
通房丫頭,有時候就是得在這個時候頂上。
陳慕月也獲得了短暫的歇息時間。
而在她的眼中,太孫殿下在小青的加入之后,雄偉不減反增,似乎更加強悍了。
“這小妮子真是沒用。”
陳慕月心中暗罵一聲,只見初上戰場的小青,連兩炷香的時間都沒能撐到,就已經是軟趴趴了。
沒得辦法,陳慕月只能咬牙頂上。
她哪里知道,這等香艷場景對于朱英的刺激尤為厲害,以至于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威能。
朱英的身體素質,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這等體質,是內外皆強。
門外的小宦官,眼神都已經迷離了。
屋內的聲響很大,根本讓人無法入睡,幾乎整夜,他的嘴巴都沒有合攏過。
太孫殿下,委實是過于強悍了。
真就如郭公公所言,直到雞鳴時分,屋內才安靜了下來。
朱英這里戰火連綿,而東海之上,承載著五十萬大軍的各類戰船,也終于抵達了濟州島。
濟州島內的高麗官員,紛紛站在碼頭上等候。
此刻正是破曉時分,只見遠方的海平面上,紅日初生,遙遙望去,那海天交際之處,一片黑影緩緩駛來。
沒過多久,上千大船就遠遠出現在濟州島官員的面前。
在前面的大船,每艘都有四層樓閣,在每層樓閣之上,都有外露的火炮。
大者長四十四丈,闊一十八丈。
對于這些濟州島的官員來說,哪里曾見過如此大船。
駛得近了,那一艘艘偌大遠洋寶船,在濟州島一眾官員驚駭的眼神中,緩緩停靠在碼頭邊上。
顯然這里的碼頭,根本不夠船隊停靠。
“這里就是濟州島嗎,位置倒是挺不錯的,怎得就給高麗占據了。”
朱棡看了看手上的海圖,笑著說道。
從海圖上來看,濟州島的位置非常的關鍵。
它位于高麗和倭國海峽的中間位置,而大明的船隊自上海出發,也是能夠輕易的抵達。
如若大明在這里吞并,完全能以此為跳板,威脅高麗和倭國。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里可以作為海上貿易中轉站,也是一個絕佳的位置。
“這里位置雖佳,但對高麗來說更為接近,若是沒有強大駐軍,難以把控,反而容易牽扯進去。”
馮勝開口解釋說道。
朱棣在旁笑道:“現在情況有些變化,我等征伐倭國,那這濟州島就是咱們后方,可不能讓高麗掌控,否則連退路都沒有了。”
馮勝聞言,點頭認可。
從大軍出發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濟州島未來必須為大明所掌控。
因為三位藩王,要在倭國這邊建國,那么濟州島作為中轉,就不容有失。
“這些島上土著的官員,若是不聽話,那邊全殺了吧。”
朱榑在此時說道。
語氣并沒有很大波動,似乎這是一個很是普通的決定。
而這話,朱棣,朱棡,包括馮勝在內,并沒有出聲反駁。
慈不掌兵。
有些事情直接一點更為簡單。
隨著談話,多數大船已經靠岸,不過馮勝等人并沒有急著下去。
在副官的請示中,馮勝輕輕點頭,隨著主船打出旗語。
只見甲板放下,大量的將士不斷下船,馬上就把海灘邊都給填滿了。
濟州島這邊的迎接的官兵,更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們的迎接隊伍,只有上千人的規模,而隨便幾艘船上下來的軍士,就已經可以將他們團團圍住。
而更多的軍士在下船后,集結整齊的陣列,有條不紊的將整片海灘掌控起來。
明晃晃的鎧甲,映射著初日的朝陽,數十萬披甲將士帶來的不僅僅是威懾,更是人數上的絕對碾壓。
要知道,目前來說整個濟州島內,算上老弱病殘,也才二十多萬人。
而大明這邊,直接就是五十萬大軍。
等將士們下得差不多了,馮勝等人這才緩緩騎馬下船。
而對于這些前來迎接的官員,眾人并沒有要接觸的意思,直接離開向著島內城中而去。
濟州島的官員們一臉苦澀,他們最為擔憂的事情發生了。
但就現在的情況來說,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連反抗的可能都不存在,只有老老實實的聽話。
高麗那邊,更是沒得半點指望。
早在前些日子高麗就有文書傳來,讓他們完全聽從大明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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