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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好家伙,算我沒看錯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明皇長孫:朱元璋求我稱帝

  河南布政司,瘟疫重災區,某縣城內。

  “妾身早就說了,老爺若是想要救濟那些窮苦人家,妾身自是不會攔著,這都是積陰德的好事。”

  “可是老爺,咱們家里這點底子,您就不能為自己留一些嘛,不說妾身如何,老大老二他們,都是指望著老爺吃飯吶。”

  “還有咱們院子里,這么多的仆從,老爺顧得上別人家旳死活,就顧不上自個家的死活了嘛。”

  “現在得蒙虞王殿下,關注我們這些在瘟疫之中受折磨的,送來了方法。”

  “但是咱們家現在已經窮得,連石灰都買不起了呀。”

  “這外面的瘟疫如此嚴重,別人家里有石灰,就咱們家里沒有,那瘟疫是不是就會跑到咱們家里來。”

  “老爺啊!這瘟疫要是來了咱們家,可要咱們怎么活啊!!!”

  身穿麻衣的貴婦,伏首在桌面上,不斷的哭泣。

  宋立昌見此,卻是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眼看妻子一直哭哭啼啼,宋立昌終于忍不住,將茶杯狠狠的砸在桌面上,呵斥到:“夠了!”

  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你個婦人懂什么,官府早就發了昭告,石灰是全部不用花錢的,便是再有錢又能如何,難道隔壁老王家,他就能多拿一些不成。”

  宋立昌呵斥后,解釋說道。

  婦人聞言,辯駁道:“老爺誒,隔壁老王家有多少石灰送過去,他怎么會跟別人說。”

  “這個時候,只需多使些銀子,那些個當差的,哪還能不多給點,只要銀子給得足夠,知縣都能多批下一些給我們。”

  宋立昌聲音有些微怒道:“婦人之見,知縣大人不是這般人,再多銀子也不會收的。”

  婦人不敢辯駁,只得嘀咕道:“老爺沒使銀子,怎能知曉使不使的區別。”

  “哼!”

  宋立昌冷哼一聲,懶得搭理。

  在瘟疫如此嚴重的今日,宋府到現在都沒有瘟疫出現,這其中主要歸功于宋立昌的個人習慣:潔癖。

  宋立昌有微弱的潔癖,看不得臟亂,就算是府中后廚豬圈,也命令下人必須打掃得干干凈凈。

  在瘟疫出現后,宋立昌拿出大量錢財賑災。

  瘟疫襲來,有些感染了瘟疫,活不下去的百姓,餓著肚子的時候,就沖擊大戶人家。

  都要死了,還不能做個飽死鬼咋滴?

  就是這樣,使得城內一些大戶人家,直接被瘟疫給攻破了。

  臨死前的瘋狂,是正常人很難理解的。

  不過由于宋立昌的好名聲,所以再苦的百姓,都沒有選擇宋府。

  衛生加名聲,這才是宋府至今沒有瘟疫出現的干系。

  其中有一點,就是宋立昌很是嚴格的執行了官府下達的通知。

  是朱英編撰的防止瘟疫的相關內容。

  其中除了衛生之外,好解釋了瘟疫是可以被高溫殺死。

  提倡瘟疫區的百姓遮掩口鼻的同時,要用沸水殺死瘟疫。

  宋府中,所有外出的人員,回來的時候必須洗熱水澡。

  所有的衣物必須更換,更換下來的衣物要經過熱水煮沸后,才能再次使用。

  在宋府的前院,就架了一口大鍋燒沸水,為的就是如此。

  宋立昌從大堂離開,回到書房圖個清凈。

  雖然妻子說的話不中聽,但宋立昌也知道,現在府里的積蓄不多了。

  早稻的收割,也不是很理想。

  這表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只能是勉強度日,如果瘟疫的持續時間太長,他也只能變賣一些家產才能維系下去。

  就在宋立昌正在書房里,思索接下來該怎么做的時候。

  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這讓本來就被吵過的宋立昌,不由揉了揉眉頭,對門外的管家說道:“老張,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的,老爺。”六十歲的老管家,健步如飛的去前院查看情況。

  “這世道,誒,眼看日子過得好了些,怎么就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今,真的是難熬。”

  宋立昌心中嘆息。

  宋立昌的父親,就是死在了元末戰爭中,不過宋家在這邊,也算是宗族人夠多。

  借助宗族的關系,宋立昌還是很快的站了起來。

  宋立昌雖然從商,但也是考舉了秀才的功名,可以免除一部分的納稅。

  當然,明面上,宋立昌并不是商人,雖然他確實靠經商來錢,但在臺前的,自然是別人。

  這也是很多地主階級做的事情,隨便找個簽了賣身契的下人,去擔任商人這個名頭就好,實際的操作,當然是在背后。

  真正的大商人,或者說大糧商們,都是如此。

  即便沒有秀才的功名,至少算是個讀書人,也就是士這個級別。

  大明如今洪武年間,求賢若渴。

  可沒有窮秀才這么一個說法。

  考了秀才,免除個人徭役不說,還能有部分良田賜予,至少個人吃喝不愁了。

  不過秀才,也沒那么容易的。

  過了童子試,才算是秀才,否則只能稱做童生。

  童子試有縣試,府試,院試三大關卡,秀才的福利,可沒那么好拿。

  白發蒼蒼的童生遍地都是。

  當然,秀才那點微薄收入,對于經商的宋立昌來說,不值一提。

  此時,一陣急匆匆的腳步過來,門被推開。

  老管家神情激動,道:“老爺,外面...外面...”

  宋立昌皺眉問道:“外面怎么啦。”

  “老奴不知道怎么說,還請老爺快去看看吧。”老管家趕忙說道。

  沒讀過書的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外面的情況。

  宋立昌聞言起身,大步朝著前院走去。

  前院大門這里,許多仆從婢女圍在一起,極為喧嘩。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宋立昌見此,大聲訓斥。

  諸多下人聽到老爺的聲音,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到底怎么回事。”宋立昌對最近的一個下人沉聲問道。

  那下人連忙回道:“老爺,外面好多石灰。”

  “什么!”

  宋立昌有些不信,干錯也不再去問,直接朝著大門走去。

  大門本就是打開的,繞過照壁,就能看到門外的情況。

  只見在大門之外,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穿著麻衣,安靜的站在那里。

  在他的身邊,是大量麻袋。

  從溢出的白色粉末可以看出,那些都是石灰。

  宋立昌見到老頭,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是縣城附近的一個村落的村長。

  大明一個村,幾乎就是一個姓了。

  “趙族長,你這是作甚,怎得帶如此多的石灰過來。”宋立昌走上前去,不解的問道。

  趙族長見宋立昌走過來,連忙后退數步,和宋立昌保持一定的距離。

  趙族長的臉上,用絹布罩住了口鼻。

  只見其對宋立昌,遙遙作揖,深深鞠躬后,這才說道:“還請宋先生留步!”

  趙族長的意思很明顯,現在瘟疫特殊時期,須得保持一定距離才行。

  “老朽愧為趙家族長,自瘟疫后,村中五百八十九戶,如今過半凋零,無奈之下,只得到縣城求援。”

  “我等趙家族人無甚關系,在這城里沒得活計可做,吃完了干糧后,就只能沿街乞討。”

  “得先生慷慨,這才讓我趙家族人,活得下來。”

  “我趙家上下,感激不盡。此大恩大德,趙家無以為報。”

  說完,趙族長再次深深一拜,緊接著伏地磕首。

  宋立昌見此,有心想要過去攙扶,但趙族長跪著的雙腿,向后挪動,宋立昌也只能放棄。

  磕首過后,趙族長起身繼續說道:“蒙朝廷不棄,蒙虞王殿下大恩,賜予我等石灰,以治瘟疫。”

  “然老朽在領取石灰過后,自官差口中得知,全城上下,按戶籍配送石灰。”

  “老朽聽聞后,召族人相商,這便是到了我等報答先生恩情的事情。”

  “還請先生,勿要推辭!”

  趙族長說完,再作揖拜道。

  宋立昌此刻,心中五味陳雜。

  看著周邊上百袋的石灰,想要說些什么,卻都被堵在了喉嚨里面。

  他之所以會散盡家財,去幫助如趙族人這般的窮苦人家,都是因為自小父親的教導。

  宋立昌的父親,是元朝的流民。

  元朝末期的漢人流民,是超乎想象的多。

  而宋立昌的父親,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就是在即將餓死的時候,得到了別人的幫助。

  其父臨時的時候,在床榻上拉著宋立昌的手,最后述說道:“我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有恩公的幫助。”

  “但我已經找不到恩公的蹤跡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后人如何。”

  “答應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多多去幫助別人,假若因此,幫助到恩公的后人,親友。”

  “九泉之下,我也能瞑目了。”

  便是如此,才有今日散盡家財的宋立昌。

  趙族長作揖過后,直接轉身離開,顯然是擔心宋立昌推脫。

  宋立昌見此,喟然長嘆。

  旁邊老管家過來遲疑的問道:“老爺,這些石灰...”

  宋立昌看向趙族長的背影,還有附近街道,躲避著的趙家族人。

  隨后深深作揖。

  起身后,這才說道:“搬回府中吧。”

  眾多下人聞言,立即就興高采烈起來,年輕力壯的,扛著石灰麻袋就往里走。

  瘟疫地區的石灰,幾乎相當于黃金一樣的貴重。

  且現在官府嚴格限制,不允許買賣,只能是官府配額。

  就算是想要送禮,走點后門多要些,都不被允許。

  這個時候作妖,那就是飯碗都保不住了。

  宋立昌回府后,正好碰到問詢趕來的妻子。

  妻子顯然已經知曉了情況,笑得很是高興。

  “老爺,妾身...”

  宋立昌揮揮手,打斷了說話,道:“不必說了,記得讓下人們好好使用石灰,尤其是那些老鼠洞,必須要填滿了。”

  “妾身明白。”

  應付了妻子后,宋立昌回到書房,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都說施恩不圖報,但在這關鍵時期,得到如此報答后,宋立昌的心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事情顯然沒有這么快結束。

  宋立昌回書房不久,老管家又過來了。

  “老爺,外面有群英商會的人過來找。”

  宋立昌有些疑惑,在這個時候,群英商會的人過來干嘛。

  作為實際上的商人,他對于群英商會當然不陌生。

  這個龐然大物,在大明有著很深的背景不說,其中掌控的雪花鹽,每年產生的利潤,難以估量。

  只是宋立昌跟他們,交集不多。

  微微思索一番,宋立昌吩咐道:“招待他們到大堂伺候。”

  來者是客,宋立昌自然沒有拒絕見面的道理。

  不過老管家卻有些為難的說道:“老爺,老奴已經招呼過他們了,不過他們并不想進府里來,就只是在大門口守候。”

  “說是商會里的命令,不允許登門。”

  宋立昌聽到這里,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隨即直接向大門再次過去。

  大門口,宋立昌見到兩名,全身包裹的極為嚴實的男子。

  除了雙眼外,連手都帶了絹布手套。

  顯然對于瘟疫的了解程度很高。

  看到宋立昌出來,兩人作揖,宋立昌回禮道:“不知群英商會的諸位,來到鄙府,可是有什么事情。”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精美文書,雙手遞給宋立昌,恭敬的說道:

  “根據總會下達的要求,群英商會邀請宋先生擔任河南省內,群英商會分會會長一職,還請先生過目。”

  宋立昌聞言,有些不敢置信的接過文書,當場就開始查看起來。

  上面的內容,正是邀請宋立昌擔任河南群英商會分會長。

  宋立昌有些不敢置信。

  這幾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可謂是一步登天都不為過。

  在文書的后面,還有關于宋立昌的月錢。

  除了基本的月錢外,還可以享有整個河南群英分會,季度總利潤的分紅。

  雖然數目不高,但是總量難以估計。

  “敢問宋先生,可否是能應下。”

  見宋立昌半晌不說,其中一人不由問道。

  宋立昌是個好人,但他不是傻子。

  這都不應,那就是愚蠢了。

  “蒙受抬愛,宋某不敢回絕。”宋立昌作揖說道。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再次掏出一本冊子遞過來。

  “會長,這是城內商會的物資詳細,上面早有傳達,城內一應調度,任憑會長做主。”

  朱英抵達汝陽城外,已經有大半個月了。

  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里,朱英以虞王的身份,統籌跟瘟疫有關的所有事情。

  本來的四萬騎兵,現在大概只有兩萬不到。

  其他的騎兵,都負責去各關卡巡視,同時監督糧食,石灰,口罩等物資的運送。

  朱英從來不小看人的貪婪。

  不管是官員還是商人,在這個關頭指望他們發善心,就現在這世道,真就是個奇跡。

  宋立昌就是個奇跡,但不要把這樣的奇跡,當作常態。

  嚴格把控,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從每天出入奏疏來看,現在整個河南地區的瘟疫,基本上都控制了下來。

  數量極多的貓被送入野外抓捕老鼠。

  城內毒鼠藥的不斷使用,加上石灰,隔離等政策。

  鼠疫本來也沒什么潛伏期,很快形式就開始好轉起來。

  其實就瘟疫而言,之所以這般恐怖,死這么多人,主要還是不知道傳播途徑,陌生,恐懼。

  只要了解個中弱點,也沒啥好害怕的。

  這天,有關于高麗的情報,送到了朱英這里。

  葉月清陪在身邊倒茶,朱英看完后,感嘆道:“好一個道衍法師,他是真的敢做的。”

  朱英從來就沒想到過,姚廣孝的膽子,那叫一個大。

  借助自己在高麗的底牌,強行逼迫李成桂,給他軍隊。

  而后更是卷走了十五萬大軍平倭。

  十五萬大軍。

  這哪是什么平倭寇,這完全就是直接打倭國了好嘛。

  從姚廣孝傳遞過來的一些意思中,朱英看得分明。

  一個多月后,就要出征對馬島了。

  “好家伙,算我沒看錯你,這下子李成桂,就是真的很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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