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宮,奉天殿,早朝。
“陛下,臣有本奏,高麗使臣已然抵達京師附近,不日即將入住天界寺,還請陛下示意。”
禮部侍郎任亨泰上前一步作揖問道。
金鑾殿上,朱元璋聞言,拿過太監遞過來的奏疏看了看,說道:“這次李成桂派人過來,請咱給高麗賜個名,便是想要稱王了。”
“咱看李成桂這人不錯,和之前的高麗王相差甚大,便是讓天界寺好生招待。”
這份關于高麗過來的文書,自然早就被朱元璋批閱過了,此刻早朝過來,只是走一道程序。
朱元璋對于李成桂的臣服,心底里十分高興。
在洪武二十年,北元殘余還沒被破滅時,朱元璋給當時的高麗國王發文,要求占領原元朝控制的鐵嶺衛。
然而高麗王朝已經趁機占領了此地,自然是不愿意讓給大明,要攻打遼東。
最后李成桂以李成桂造反結束。
在朱元璋看來,李成桂就是自己的盟友,奏章中間用詞也很是臣服。
現在朱元璋正想把海外原先奉元諸藩納入新的奉明體制中,高麗此刻的情況,正是如他所愿。
禮部侍郎任亨泰聞言,再次問道:“陛下,高麗使臣中,有一女子乃李成桂上貢陛下,當如何處置。”
朱元璋聞言,眉頭一挑,說道:“先安置在天界寺吧。”
“臣遵旨。”
早朝過后,朱元璋到華蓋殿中。
劉和連忙送來高麗使臣上貢的畫像。
朱元璋看了一眼后,說道:“這李成桂,還跟咱說這女子乃是他舉全國之力挑選出來的,咱看來也就如此嘛。”
“容貌還算可以,但若說傾國傾城,就有些浮夸了。”
劉和聞言,說道:“陛下,高麗不過彈丸之地,能有多少人,自然不可能比過我大明。”
朱元璋點點頭,說道:“就是不知道咱大孫喜不喜歡。待會你讓人把畫像給咱大孫送過去。”
“他要是有心思,也可去天界寺里去瞧瞧,若是喜歡,當個側妃也行。”
高麗送過來的文書,自然不會說是給朱元璋選妃子,高麗作為藩屬國,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一般藩屬國送女,就是打著送到皇室的名頭,至于大明皇帝如何安排,那他們就不管了,反正心意到了就行。
“臣遵旨。”劉和收起畫像,躬身說道。
同時心底里更加了解,陛下對于長孫殿下的寵溺。
于此同時。
朱明月和朱允熥從皇宮學府出來,正在去找朱權的路上。
“姐,皇爺爺怎么讓我們帶著小叔一起過去呢。”
朱允熥有些納悶的說道,好不容易今日像學府里的教書先生請假,和姐姐一起去找大哥玩,結果接到口諭,須帶著十七叔朱權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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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子孫眾多,有些甚至年齡相差不大。
就出生來說,朱權僅比朱允熥大上一歲,比朱明月大數月。
由于輩分的緣故,皇宮學府里的皇子和皇孫們,相對來說還是涇渭分明。
“十七叔去年封王,藩地大寧,那可是大明邊疆,皇爺爺的意思,這都看不明白嗎。”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按皇爺爺的吩咐去做就好了。”
朱明月說道。
“好吧。”朱允熥嘟囔了一句,跟隨著姐姐朱明月過去。
寧王朱權的年紀不大,本來也是和眾人一起在皇宮學府接受教育。
去年封寧王后,朱元璋就給其安排了單獨的老師,一對一教學。
奉天門前廣場西側為右順門,門內為尚未就藩的諸王宮室。
曾經秦、晉、燕、周、楚等諸位藩王,也是住在這里。
右順門口,兩小讓太監傳達。
很快,一名少年就從中出來。
“十七叔。”
兩小恭敬行禮道。
這就是最讓人不快樂的地方,明明大家年紀差不多,但高了一個輩分,就屬于長輩了。
朱權拱手回禮,看上去華貴雍容,讓人眼前一亮,怪不得只是庶子,朱元璋也極為喜歡。
就在三小出宮的時候,春和殿中。
朱允炆和李景隆相對而坐。
整個皇宮里,要論顏值這塊,李景隆和朱權,就屬于天花板級別了。
李景隆單單只是坐在那里,就讓朱允炆眼中帶光。
“表哥,這次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朱允炆有些埋怨的說道。
李景隆微微一笑,說道:“殿下,西番那邊正是貿易期間,太多事情需要安排,這次趕回也比較匆忙,所以并未過來叨嘮。”
朱允炆聽到這話有些不開心,李景隆的語氣,讓他覺得有些見外。
李景隆顯然也察覺到了,不慌不忙的說道:“這次的茶馬互市,我特意選了一批上等駿馬,給殿下帶來。”
“只是因為過于匆忙,還未完全馴服,待馴服后,便將此馬獻給殿下。”
朱允炆聽到這話,心里的那一點點不愉快,頓時就拋到腦后。
李景隆是朱元璋的外甥孫,和皇孫屬于同輩,雖然年紀上相差有十來歲,但也一直都是在皇宮中生活長大。
而顏值出眾的李景隆,又是皇孫輩分,所以一直被朱允炆仰慕。
“謝過表哥。”朱允炆滿意的說道。
李景隆笑道:“這都是表哥應該做的。”
“咳咳。”
一旁的黃子澄,見兩人不斷寒暄,不由輕輕咳嗽兩聲,提醒朱允炆。
朱允炆聽到這聲音,也想起這次將表哥李景隆叫來的目的。
“表哥回京師后,可是聽到關于孝陵的傳說。”朱允炆開口問道。
李景隆微微點頭,說道:“此事流傳甚廣,如今不僅僅是京師,便是其他的地方,也開始流傳起來。”
說完后,李景隆又皺眉說道:“說來也怪,孝陵這等地方,乃皇家祖陵,但這流言官府卻沒有出面阻止。”
聽到這話,朱允炆判斷,李景隆當是不知道大哥朱雄英的事情。
于是開口問道:“表哥覺得,一個去世十年的人,還有可能復活嗎。”
李景隆搖頭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這等鬼神之說,不過是糊弄世人,自不可能當真。”
朱允炆聽到表哥李景隆的話,心中一喜。
直接將關于大哥朱雄英的猜測,將了出來。
李景隆聞言,眉頭緊皺,良久后才說道:“表弟的意思是說,有人冒充薨逝十年的長孫殿下,欺瞞陛下。”
朱允炆并未直接回答,轉而說道:“十年前我年齡尚幼,記事不多,想來關于大哥的情況,表哥應當參與過的。”
李景隆點點頭,十年前他也是送葬隊伍的一員,親眼看到嫡長孫朱雄英下葬。
所以對于孝陵的事情,也沒有多想。
思索一番后,李景隆說道:“虞王殿下小時候,和太子殿下長得極為相像,想來長大后也是如此。”
“讓陛下認定是虞王殿下復活,除了孝陵那邊棺槨的事情外,想來出現在京師的此人,在長相上,肯定跟太子殿下一般無二。”
朱允炆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對大哥朱雄英沒太大的印象,畢竟見得少,當時年紀小。
等他懂事的時候,朱雄英都已經成了宮中禁忌,都沒人敢私下議論。
關于長相這個事情,他確實是不知道。
看著表哥李景隆皺眉沉思的模樣,朱允炆試探著問道:“長相相似,年歲相仿,難不成這人真是我大哥朱雄英不成。”
李景隆搖搖頭,說道:“此事必有蹊蹺,虞王殿下薨逝的時候,在仁智殿停留七天,這才下葬,僅僅不過八歲,哪怕是假死,七天不吃不喝,身體根本不可能扛住。”
“更別提還要被封入棺槨之中,便是假死也會窒息,醒來也當不能活。”
朱允炆點點頭,要說疑點,這其中也太多了。
但是皇爺爺委實對其太過于信任,朱允炆能感覺到,自己要是不做點什么,等到九月冊封太孫的時候,恐怕上臺的那人,將不會是自己了。
“在西番的時候,我曾聽說,番外有特殊之人,會易容之術。”李景隆并未說完,但對面的朱允炆,已然是全免理解。
“表哥你的意思是說,此人便是易容過來,想要壞我大明江山!”朱允炆不由聲音拔高說道。
李景隆微微搖頭,說道:“此事不好說,這事定然是陛下嚴查過的,其中或許有些關鍵,你我都不甚清楚。”
“只是在我看來,想要達到欺瞞陛下的程度,尤其是孝陵那邊,這簡直過于匪夷所思。”
“此人的來歷過往,想來已經被錦衣衛嚴格篩查,不可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但凡有什么可疑之處,陛下都不會放過。對于陛下的脾性,表弟比表哥,應當更為清楚。”
朱允炆點點頭,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在明面上,他根本不可能去反對皇爺爺,只能順從,然后另外想辦法。
“我想請表哥,看能不能去尋一下此人。不管真假,便是表哥見過之后,應當要清晰許多。”朱允炆再次說道。
李景隆點點頭,應了下來。
不同于朱允炆,李景隆作為李文忠岐陽王之子,本身又是曹國公,在京師人脈不小。
調查一下情況,自然不算什么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