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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操之過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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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思科,克里姆宮。

  波列日涅辦公室,肩膀寬厚的老人吸著雪茄。

  他面前,安德羅播一身西裝,大大的眼鏡遮住了他的半個臉。

  他們剛剛得到越果的消息,與樸家父子一樣,他們也很吃驚,黎就這么死了。

  波列日涅吐出一口煙,掃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從河內發來的公文,不由得撇撇嘴道:“都臨死了,還在玩這種把戲的,他以為他是誰?一個只會說大話的家伙,把事情搞成這樣,居然還敢提條件。”

  一旁的安德羅播默默聽著,直至波列日涅發泄完了清晰,才提醒道:“我們真要放棄南洋?”

  波列日涅瞅了他一眼:“不放棄能如何?南洋就在花果的家門口,在地理上擁有天然優勢,就像東歐之于我們,拉丁美洲之于阿美莉卡。之前因為花果力量收縮的太厲害,才讓出了南洋的權益……”

  說到這里,波列日涅露出一抹冷笑:“當初杜飛之所以能在印泥順風順水,全靠阿美莉卡視而不見,甚至主動推波助瀾,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是向引我們入局,把南洋變成一個大角斗場。”

  安德羅播點頭應和,雖然不少人覺著波列日涅是個平庸之主,但能夠安穩的統治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果家將近二十年,本身就已經說明波列日涅的能力并不弱。

  在這件事上,安德羅播也很認同。

  杜飛之所以在南洋順風順水發展到現在,除了擁有先知先覺的優勢,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阿美莉卡的綏靖與推波助瀾。

  如果沒有阿美莉卡的允許,在初期很難打開局面,尤其是從國內移民,更是不可能的。

  但當時杜飛抓住了特殊的歷史時期。

  阿美莉卡在越果的戰爭陷入不利,國內矛盾激化,反戰情緒高漲,急于想把花果拉下水,希望能讓花果在越果接盤。

  所謂,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這個道理阿美莉卡玩的非常熟稔,任由花果在南洋透射能量,投入資源,獲取利益,在這個過程中必然一身入局。

  而最終,只要阿美莉卡抽身,放任越果坐大,必然與花沖突。

  而花與越的沖突,又必然牽動莫思科。

  只是令阿美莉卡沒想到,事態的進展完全超出了他們預料。

  他們沒想到速聯會突然在阿芙漢發力,繼而削弱了越果在其戰略體系中的比重。

  也沒想到杜飛和林天生整合南洋的速度有這么快,從國內移民過來的民兵組成的‘南洋威嚇部隊’的戰斗力這么強,即使面對越軍的精銳,也穩穩壓制了一籌。

  最終才發展成了現在的樣子。

  波列日涅道:“我依然認為,鋼鐵同志說的很對,東亞與南洋的葛命應該交給花果的同志,我們則負責領導全世界的葛命運動,東歐和印杜洋才是我們的主戰場。我們放棄越果,是為集中力量,更快拿下阿芙漢。而且,等我們一走,南洋區域只剩阿美莉卡控制的呂宋。”

  說到這里,波列日涅輕笑一聲:“原先有我們支持河內,猶如一把利刃頂在花果的軟肋上,現在我們撤走了,安德羅播同志,你說他們會怎么樣?”

  安德羅播認同的點點頭。

  世界的另一頭,萬圣屯對于這個消息卻是心情復雜。

  如果單純從情感上出發,他們對黎的死似乎應該開心。

  畢竟正是這個人最終帶領越果,把他們灰頭土臉的趕出來。

  雖然因為阮愛國的去世,黎算是摘了桃子,但也不可否認黎的地位。

  現在這個結果,對阿美莉卡來說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可是考慮到接下來南洋的局勢,萬圣屯這些人著實高興不起來。

  隨著越果這根釘子被拔掉了,花果在南洋的影響力和控制力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這就讓傳統依附于阿美莉卡的呂宋顯得十分突兀。

  而且他們試圖利用越果,進一步惡化花果與速聯關系的目的也沒有達成。

  到后期,莫思科開啟了阿芙漢副本后,在越果基本處于擺爛的狀態。

  除了不痛不癢的給了一些武器,就是那三十多架米格25,算是比較重磅的援助。

  也沒對戰場形勢產生任何決定性的影響。

  再加上不久前達成的,遠東互相裁軍協議,更令‘花速’關系明顯緩和。

  這與阿美莉卡原本的計劃大相徑庭。

  偏偏對此種情況,萬圣屯手里能打的牌幾乎沒有。

  他們目前的全部精力都在中東,在阿芙漢,在印杜洋,那邊才是主戰場。

  如果讓速聯拿下阿芙漢,徹底掌控心臟地帶,再打通印杜洋通道,對于阿美莉卡和整個環大西洋的西方世界都將是一場噩夢。

  福特大統領面沉似水,他前年從尼可手里順利延續了象黨的正策。

  卻并不甘心只活在尼可的陰影里,力圖在任期內做出一些成績。

  可惜情況遠比他預想的復雜。

  前幾年,尼可把能做的幾乎都做了,各種事情都打下了基調,他不過是蕭規曹隨。

  偏偏他上位借助了不少尼可的資源,讓他不可能大規模推翻尼可的正策。

  至少在第一個任期不行,他要想在兩年后連任,仍需要尼可的幫助。

  此時,布石也在辦公室內,身為cla的局長,他比在場的任何人都了解實際情況。

  見福特大統領看過來,布石立即道:“閣下,這次西貢宣布獨立是一次偉大的勝利。我們在南洋的負責人杰克森,在關鍵時候主動接觸武春盛,促成了西貢宣布獨立……”

  布石吧啦吧啦,把越果目前重回南北分制的功勞攬到身上。

  果然,聽到布石的匯報,福特大統領的臉色好了一些。

  福特雖然參加過二戰,且真正在戰場上待了幾年,不過他對情報部門不算太了解。

  至少布石的匯報讓他覺得阿美莉卡依然在該地區掌握著主動,擁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即便如此,依然改變不了南洋的情況出現了可控之外的變化。

  他們沒想到,花果能把事情做到這一步,短短幾年對南洋的掌控力甚至壓過他們。

  這時,一名頭發花白的禿頂老人道:“大統領閣下,我認為我們必須更加謹慎的對待南洋的局勢,目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我們幾年前的預計……”

  然而沒等他說完,旁邊一個英俊的,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打斷道:“弗朗西斯先生,我認為你的言論并不恰當,也不符合真實的情況。不管是在過去、現在,還是可以預見的將來,速聯都是自由世界的頭號敵人,也是世界秩序的最大威脅,而不是花果!”

  老者皺眉沒想到會引起對方的激烈反駁。

  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辯論,卻是心中一凜,忽然就明白了。

  這名西裝男的背后正是尼可前統領。

  之前敲定與花果合作共同遏制速聯戰略的正是尼可。

  他剛才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正是在否定尼可當初的決策。

  如果現在是驢黨執正,這樣完全沒問題,甚至會得到推崇。

  現在卻不是,甚至福特大統領能上位,還是依靠了尼可的影響,同樣有義務捍衛尼可的政治遺產和名譽聲望。

  想到問題出在哪,老者立即選擇閉嘴。

  剛才他也是沒太過腦子,畢竟年紀大了,精力不比年輕,心說看來要收斂收斂,以后再去那個地方要少吃一點小藥丸。

  想著這些,不由神游天外。

  那名西裝男說完之后見對方偃旗息鼓也沒再揪著不放。

  幾小時后,北卡州中部的一片紅橡木森林內。

  一座完全由紅橡木建造的度假木屋內,一身打獵裝的尼可與女婿愛德華對坐在沙發上。

  旁邊放著兩把精致的獵槍,兩人剛從森林里打獵回來,收到了從萬圣屯來的消息。

  雖然當時福特大統領沒有說什么,但在那種場合出現否定尼可正治遺產的聲音,本身就不尋常,必須引起重視。

  愛德華也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提醒道:“我們需要確認福特大統領的態度,必須保證您當年正策的延續性。”

  尼可吸了一口雪茄,表情也有些緊繃。

  結束越戰、與花果改善關系,是他兩屆執正生涯中兩項最重要的正治遺產。

  否定這個,就是對他最大的否定,這決不能容忍!

  只是他還不確定,福特大統領究竟是什么意思。

  按道理福特指望連任就不會輕易與他反目。

  只是這幾年花果的發展著實讓尼可沒想到。

  愛德華則有些擔心,提醒道:“是否讓我們的人發聲?”

  尼可思忖片刻,緩緩點了點頭:“也好,你去安排。”

  愛德華應諾一聲,辦事效率相當高,第二天扭腰的幾個大報就出現了各色文章。

  雖然角度和陳述的方式不同,但核心思想全都大差不差,強調速聯才是最大的敵人,是自由世界最大的威脅。

  與此同時,在李家坡。

  李景面容消瘦,這幾天他嘴里發了大瘡,一碰疼的直哆嗦,吃飯也吃不下去。

  原本以他的出身和受教育的背景,早就在腦子里根深蒂固的認定了歐洲的先進,不管是之前的英果還是后續的阿美莉卡,讓他效忠在心理上沒有任何障礙。

  可是面對現在的局面,他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不明白,南洋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轉眼之間竟然成了花果的天下。

  先是英果、然后是阿美莉卡,現在又是速聯,竟然都把手縮了回去。

  為什么會這樣?

  他腦子里一直縈繞著這個問題。

  其實以他的智慧,怎么可能想不通,只是一旦接受那個答案,就等于是否定昨日之自己。

  那是一種精神上的自我撕裂。

  然而無論他愿意亦或不愿意,內心的理智都提醒他,以后要看誰的臉色。

  與之相比,雞籠坡的馬哈迪就輕松多了。

  甚至躍躍欲試的覺著機會來了,下定了決心,打算找杜飛。

  他覺得時機已經成熟,馬來的最高權柄應該屬于他。

  而在同一時間,暹羅王國,漫谷郊外。

  顧丹一身便裝,在一座皇家莊園會見了一位來自阿美莉卡的商人。

  成為國王后,顧丹比原先瘦了不少,嘴唇上蓄著八字胡,讓他看起來更有威嚴。

  正如杜飛早就意識到,顧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父親突然死亡,心驚膽戰,無依無靠,險死還生的顧丹了。

  他現在是一位國王,想的自然都是國王該想的事情。

  顧丹從來不否認杜飛對他的幫助,但是現在……身為暹羅國王,他卻必須想辦法削弱杜飛對他的控制。

  這次通過秘密渠道,試探著與阿美莉卡聯系是他的第一步。

  他要通過這次的動作試探各方的反應,阿美莉卡是不是對他有興趣,杜飛這邊的容忍度是多少。

  然而,令他沒想到,這次會面剛剛結束,就傳來了黎在河內的死訊。

  這個消息瞬間讓顧丹臉色煞白,嘴里念叨著:“這……這怎么會!”

  他沒想到黎這么快就死了,原本以為這次河內破釜沉舟,無論如何都要爆發一場大戰。

  屆時不僅僅是河內與西貢,包括杜飛和林天生的南洋威嚇部隊也要陷入其中。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有些動作,只要不太觸及底線,杜飛會顧全大局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然而,這一下他的如遇算盤全落空了。

  黎這一死,河內一方大勢已去。

  顧丹不由打個哆嗦,額頭冒出一身冷汗。

  “跟阿美莉卡的接觸必須立即停止!”顧丹心念電轉,不由暗暗后悔,操之過急了。

  早知道再拖兩天,不至于這么被動。

  這時杜飛則剛收到消息,通過與伊格爾的聯系,了解到暹羅情況。

  杜飛撇撇嘴,也沒太驚訝,更沒怒指顧丹忘恩負義。

  老話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更何況屁股決定腦袋,要換了他在顧丹的位置,恐怕也不會心甘情愿聽擺弄。

  只是,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準備好付出對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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