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在扭腰一家很著名的大型律所工作,因為當比較年輕,目前只是普通律師,但以他的出身將來必然成為高級合伙人。所以當杜飛提出有一個‘工作’的時候,他并沒有特別意外。因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到類似的工作,無非是沖他家族在阿美莉卡法律界的人脈和威望,再或者是沖著他大統領女婿的身份。卻不知道杜飛這次是沖誰來的。愛德華并沒有說大話,很謹慎的詢問杜飛具體情況。杜飛也沒拐彎抹角的,直接把前因后果大概說了一遍。愛德華和崔西聽了卻是一知半解。固然張家父子在花果是大名鼎鼎,但在阿美莉卡即便是愛德華這種精英也沒聽說過。直至提到了常校長軟禁張的時候,二人才大概明白張是什么級別的人物。等杜飛說完,愛德華確認道:“也就是說,你們果家的一位醬軍,目前被那位常校長囚禁了,他的妻子在阿美莉卡,并且掌握了一筆巨大的家族財富,卻因為某些原因沒法從銀行取出來……”杜飛點頭:“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說著看了看崔西:“那位于女士求到我這里,我在阿美莉卡人脈關系不多,只能麻煩你們二位幫忙了。”話雖然這樣說,但愛德華和崔西夫婦可不傻,這種事可不是杜飛真求著他們幫忙,而是變相的在給他們送錢。還是合理合法的送,通過雇傭律師成為他們的合法收入。整件事情也不復雜,相反在愛德華看來,這種事實在太尋常了。全世界不少地方都有類似的人,失去了權力和部隊,帶著錢來到阿美莉卡。不管是任何人,來到這里都要不可能全須全尾的保全自己的財產。保護費也好,投名狀也罷,這些錢至少有一半會被拿出來上貢,區別只是有的多一些有的少一些。而像張家這樣,被獅子大開口一下子要去七成的,的確是有些多了,但也不是沒有的。進入工作狀態,愛德華的表情略微嚴肅,一副精英律師的樣子。崔西則全程沒怎么說話,給丈夫表現,顯得很得體。直至提到杜飛這邊的訴求,愛德華問道:“杜,你是知道的,這筆錢不可能全部拿出來,不知道你們這邊的訴求是……”杜飛道:“我明白規矩,但阿美銀行的吃相太難看了,一口氣要吃掉七成,我認為這有損于阿美莉卡的聲譽和國際形象,如果能減少到五成,我認為是一個合適的比例。”杜飛并沒有張嘴就獅子大開口,能夠幫于女士多拿兩成已經相當夠意思了。更何況他這次來根本上可不是為了于女士,而是借花獻佛要給愛德華和崔西夫婦送一份大禮。愛德華暗暗點頭,沉吟道:“杜,如果這樣的話應該沒問題,最終五成給那位女士,三成歸阿美銀行,剩下兩成,一半歸律所,一半歸你,如何?”杜飛笑著道:“我就是幫忙牽個線,剩下這兩成都是你和崔西的。”愛德華和崔西一愣,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這可不是一筆小錢,一成至少也是兩千萬美元,杜飛竟然不要,全都送給他們,這是什么意思?這次崔西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杜,你這樣會讓我和愛德華很不安。”她倒不是真怕錢多,而是害怕這個錢拿著燙手,尤其她父親那邊剛經歷了一場風波,現在最好偃旗息鼓,平穩落地。杜飛笑呵呵表示,他就是一個牽線的,具體怎么操作他們后續可以直接跟于女士對接。愛德華和崔西見杜飛態度堅決,也只能作罷了。至于說放棄這個機會,他們卻舍不得。不因為別的,實在是杜飛給的太多了。一旦這件事情搞成了,律所能夠拿到至少四千萬律師費,其中絕大多數都會落到愛德華的手里。要知道,還有兩年尼可就要卸任了,到時候他的權力和大統領的光環都將消失,但是作為子女,生活還得繼續。雖然兩人都是富貴出身,但愛德華在律所工作,正常的年收入也只有三十多萬美元。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絕對是妥妥的高薪工作,但在他們的圈子里卻是不多的。尤其在這個時候,尼可家族跟洛克非樂徹底撕破臉了,給尼可退休之后又蒙上了一層陰影。等杜飛告辭后,愛德華和崔西夫婦親自把他送出莊園,回來兩人都繃不住情緒了。之前因為有杜飛在,他們從小就被培養喜怒不形于色,此時沒有外人在場,不用再控制自己。崔西雀躍著,一屁股坐在軟軟的沙發上,眉飛色舞道:“艾德,快說說你的想法,這件事應該沒什么問題吧?”愛德華也有些興奮,幾千萬美元對于他們也是一筆巨款,他之前雖然經手過,卻并不曾擁有。這次則是實打實的,送到他們手里。但愛德華并沒沖昏頭腦,冷靜道:“崔西,這件事不簡單,我們必須跟岳父商量。另外我父親那邊也要通知。”崔西點頭,這是一定的。杜飛把這樣的機會送到他們手里,可不是沖她和愛德華,而是沖著他倆背后的家族。這必須要分清楚,不然肯定會壞事。即便如此,崔西仍迫不及待,立即道:“那我現在就給父親打電話。”愛德華提醒到:“不要在電話里說,立即聯系飛機,我們去萬圣屯。”崔西立即點頭……另一方面,杜飛離開莊園回到下榻的酒店,也沒急著找于女士邀功。這件事到目前‘八’字剛有了一撇,愛德華和崔西必須跟他們背后的家族力量通氣,獲得認同之后,才能往下推進,否則今天說的再好也沒有用。杜飛剛回到酒店,正打算換衣服洗個澡,卻在這時候吳處長匆匆來了。敲開房門,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一進門就道:“你回來了,太好了!”“老吳!”杜飛心中一凜,忙問什么情況?吳處長道:“剛才有個叫麥凱金的打來電話了”杜飛眼睛一亮,前幾天他在國內,特地讓麥凱金回國休假,就是為了讓他在這段時間留在阿美莉卡。杜飛早就知道,麥凱金有個朋友叫喬伊,是諾斯羅普公司的合伙人。今天終于等來了這通電話,立即問道:“對方怎么說?”吳處長道:“因為你沒在,對方沒說什么。”杜飛點頭,立即通過對方留下的電話聯絡回去。……幾小時后,傍晚時分,酒店附近的一個裝修的很有格調的酒吧里,杜飛見到了麥凱金,同行的還有喬伊。“嘿,杜!”麥凱金笑呵呵的跟杜飛打招呼,隨即介紹身邊的人:“這是喬伊,我的好朋友,大學校友。”“你好,喬伊”杜飛伸出手跟對方握了握,隨即三人在靠窗戶的角落坐下來,各自要了一杯威士忌。麥凱金很主動的介紹起來:“杜,喬伊是諾斯羅普的合伙人……”實際上在三人中,杜飛和麥凱金本來就是一伙兒的,只不過喬伊并不這樣認為。在他看來,麥凱金石阿美莉卡人,天然跟他是一伙兒的,杜飛則是一個外國的冤大頭。而且通過之前,改進殲八的項目看,花果這邊稱得上人傻錢多。在他們看來,所謂使用先進技術改進殲八的項目,就是糊弄人的玩意,哪有什么先進技術。偏偏花果愿意為了這些‘破爛’支付數億美元,這不是人傻錢多是什么?卻不知道,真正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樣子出現。杜飛絕口不提戰斗機什么的,只一個勁兒的夸贊諾斯羅普公司和喬伊本人,甚至順帶著夸獎了公司的創始人約翰·諾斯羅普,仿佛這趟出來就是為了認識新朋友,順便閑聊的。倒是喬伊,心里有些急躁,因為他完全感覺不到杜飛對他們的yf17的項目有什么興趣。有好幾次他試圖把話題轉移到這方面,杜飛都好像聽不懂一樣,根本沒接茬兒。這讓他有些郁悶。這次見面也沒有持續多久,大家第一次見面,肯定要試探一番。從酒吧離開,杜飛回到酒店,心里默默思忖著剛才在酒吧的情形。雖然對方也很沉得住氣,卻不難發現喬伊的內心十分焦躁,顯然這次競標失敗對諾斯羅普是相當沉重的打擊。尤其在目前的時間點,沒有海軍項目托底,諾斯羅普的壓力。杜飛只要稍微流露一些意思,就會成為他們的救命稻草。另一方面,在曼哈頓的一棟豪華公寓內。喬伊表情嚴肅的看著沙發對面的約翰·諾斯羅普。敘說剛才與杜飛見面的情形,兩人全都陷入了沉默。與他們之前預想的,他們稍微流露出一些意思,杜飛就主動貼上來不同。杜飛似乎對他們的戰斗機項目并不感興趣,這才是最要命的。“約翰,我們怎么辦?”喬伊皺著眉頭。約翰·諾斯羅普同樣皺眉,剛張嘴想說話,卻在這個時候,電話突然響了,令他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起身去接電話,旋即臉色一遍,叫道:“你說什么!”隨后放下電話,去打開電視機。這時已經有了彩色電視機,電視畫面的顏色有些奇怪,卻不妨礙里面的金發美女用很快的語速念著最新的新聞。原本喬伊有些奇怪,此時跟約翰·諾斯羅普一樣,臉色變得難看。電視上,竟正在播放來自‘消息靈通’人士的消息,空軍正在競標的戰斗機項目已經塵埃落定。通用公司的yf16最終勝出……“該死!”約翰·諾斯羅普氣急敗壞的叫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泄露出去!”雖然他心里有數,但在程序上這件事還沒塵埃落定,按道理至少也得到夏天才會公布出去。現在提前公布,無疑令他們承受的壓力提前爆發。同一時間,杜飛在酒店也在看電視。手里輕輕晃著琥珀色的威士忌,看著電視里的金發美女,不由得微微一笑。之所以會出現這則新聞,正是杜飛在幕后操縱的。他必須讓諾斯羅普感受到更大壓力。只有面臨巨大壓力,才能讓這些傲慢的家伙認清現實。兩天后,扭腰郊區,一家馬術俱樂部里。杜飛和約翰·諾斯羅普穿著精致的馬術服,各自騎著高頭大馬不緊不慢的在翠綠的草坪上散步。看著好像是閑聊,實際上兩人說的卻是相當關鍵的合作。在競標失敗的消息傳出去后,諾斯羅普公司的形勢瞬間變得異常惡劣。首先就是股市,短短兩天股價已經跌去了四分之一,約翰·諾斯羅普也遭到了股東的詰難,讓他必須在短時間內想辦法扭轉局面。面對這種局面,原本還想跟杜飛多拉扯幾個回合的約翰·諾斯羅普不得不直接出現在杜飛的面前。“杜先生,我知道你們花果非常想獲得先進的航空技術。”約翰·諾斯羅普表面依然信心滿滿的侃侃而談:“但是恕我直言,僅僅基于速聯的米格21進行改進,沒有辦法得到優秀的戰斗機。”杜飛意味深長道:“當然,諾斯羅普先生,不過我們似乎沒得選啊如果可以誰樂意死抓著那種老掉牙的平臺。”約翰·諾斯羅普終于笑著道:“不知道杜先生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合作?”杜飛直言不諱:“你是說yf17嗎?”約翰·諾斯羅普一臉懇切道:“我的公司為這個項目投入了太多資源,絕不可能這樣放棄!相信我,我們的設計方案絕對比通用的更優秀,那些蠢貨根本不懂技術。”終于等到這句話,杜飛的心跳都稍微加快,但他表面上沒有任何動容。笑呵呵道:“當然,諾斯羅普的實力毋庸置疑,不過……”說到這里杜飛稍微嚴肅:“空軍戰斗機的技術相當敏感,你確定我們合作沒問題?我可不想投入了大筆資金后,突然有一天告訴我,合作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