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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不是問題的問題就成了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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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杜飛這里等待諾斯羅普那邊順著‘氣味’照過來的時候,卻令他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杜飛居住的套房位于酒店的二十四層。這天上午,他剛吃過早餐,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是一位姓蕭的人找他。杜飛有些詫異,他在阿美莉卡可沒有什么姓蕭的朋友。不知道對方什么來頭,找他有什么目的。這令杜飛驀的警惕起來,他這次出來不同以往,是有官方身份的,一旦搞出什么狀況,受影響的可不是他自己,還會連累朱爸。更有甚至,如果這是某些人設置的圈套,他毫無準備的一頭撞進去,可就不是受影響那么簡單了。外出訪問,搞出丑聞,這在當下絕對是捅破天的事故。所以,面對陌生人的來訪,杜飛相當謹慎,立即通知領隊。這次訪問團的領隊姓吳,是一位非常有經驗的外教專家,一聽這個情況也警惕起來,第一時間過來。“吳處長”杜飛開門請對方進來,態度相當客氣。吳處長四十出頭,穿著藍色中山裝,寬邊的黑框眼鏡,這個年代花果很典型的打扮。別看戴著眼鏡,這位吳處長卻是正經部隊出身,上過戰場親手開槍擊斃過敵人的戰斗英雄。吳處長也很客氣:“杜飛同志,不用客氣,叫我老吳就行。”杜飛笑著道:“那你叫我小杜……”旋即就把情況詳細說了一下,末了問道:“老吳,這個蕭朝什么背景,咱們這邊清楚不清楚?”吳處長皺眉道:“這人在檔案上,暫時歸在愛國花橋一欄。東北的張醬軍……”杜飛挑了挑眉:“張漢青?”吳處長點頭:“蕭朝是張的原配于女士的義子。”杜飛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位女士。隨即卻是皺了皺眉,杜飛之前跟這一家子可沒有任何交集,不知道這位蕭先生為什么突然來訪。不過想來,此人也不過是個傳話的,真正要見杜飛的恐怕還是那位于女士。可杜飛也想不出,他跟這位女士有什么值得一見的理由。“老杜,你覺著能見嗎?”杜飛詢問吳處長的態度,如果對方說不合適,那他絕不會自找麻煩,主打一個聽勸。吳處長道:“既然人家來了,又是愛國花橋,總是要留幾分面子,小心一些就沒問題。”杜飛點頭,其實心里也是有些好奇對方究有什么目的。于是,在吳處長的陪同下,杜飛很快見到了這位蕭先生。“杜先生,冒昧前來,請您海涵”蕭朝見到杜飛立即微笑握手。杜飛笑著道:“蕭先生客氣。”轉又介紹了身邊的吳處長。顯然蕭朝知道會面的規矩,對于吳處長的出現并沒太意外,簡單寒暄之后三人落座。因為都不是熟人,也談不上什么矯情,坐下之后蕭朝也沒拐彎抹角,很快就說明了來意。“杜先生,這次貿然前來,實是受我母親所托,希望能見您一面。”杜飛不由一愣,跟吳處長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更是奇怪。杜飛心里清楚,他跟這位于女士真沒有搭得上的關系,對方想見他干什么?至于見面的目的,蕭朝卻決口不肯透露。杜飛想了想道:“蕭先生,很抱歉,關于這件事我必須向上級請示,不能立即給你答復。”杜飛這次來阿美莉卡不是私人身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必須考慮影響。一旦擅自行動,弄出什么情況,到時候不好收場。尤其杜飛很清楚阿美莉卡那些媒體是什么尿性,舌綻蓮花,無中生有,這都是基本操作,開頭一張照片,剩下的全靠編。送走蕭朝,杜飛和吳處長立即跟朱爸取得聯系。朱爸現在正忙,他可沒有杜飛這么閑暇,坐等著諾斯羅普那邊的消息就足夠了。朱爸這次來訪,不僅要跟阿美莉卡的相關官員會面,更主要的還要參加聯合果的會議。得知情況后,也沒過多干預,只讓杜飛小心,自己相機行事。有了這個說法,杜飛也沒多耽擱,再次跟蕭朝聯系,表示可以見面,讓對方安排好時間地點,提前通知便可。至于為什么是對方安排,一來杜飛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二來也是看看,對方有沒有暗藏惡意。現在把主動權都讓出去,如果對方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正好方便行動。杜飛早在蕭朝上次走的時候,就已經放烏鴉去盯著,如果對方有什么動作,絕對會第一時間發覺。但明顯,這些擔心都是多余的。蕭朝在回去之后,并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動作,隨后的安排也沒有異常。雙方依約,在第二天的下午,杜飛來到了一家位于曼哈頓的私人俱樂部。這里外表看不出什么,就是一座有些年頭的巴洛克式建筑。旁邊是一座在當地挺有名的教堂,算是一個景點。杜飛乘車來的時候,看見不少旅游大巴車停在這里,游客絡繹不絕,暄暄嚷嚷。但僅一條街隔著,這座俱樂部顯得十分冷清。門口站著兩名穿著黑西裝的保安,都有一米九多,頭小,腮大,嚼著口香糖,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對方明顯事先得到通知,見到杜飛過來,表現十分恭敬。走進門里,跟外邊古舊的風格不同,里邊的裝修相當現代,空間十分寬敞,人卻沒有幾個。杜飛跟一名長的很漂亮的金發女服務員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這里的面積不大,設施也很簡單,一看就是專門用于談事的。杜飛進來的時候,里邊已經有人,一個正是蕭朝,另一個穿著淺灰色女士西裝的老太太。看見杜飛,老太太從座位上起身道:“杜先生,非常榮幸,您能撥冗來見我這個老婆子。”杜飛打量對方,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頭發已經完全白了,皮膚保養的很好,但因年老,變得很薄,愈發顯得消瘦,戴著一個金絲邊眼鏡,襯托出幾分慈眉善目。“于女士您好,您是長者,快請坐下。”杜飛搶了一步,跟老太太握了握手。大概因為離家太久了,老太太說話語速很慢,也沒多少東北味兒。原本陪在一旁的蕭朝主動的退出去,到門口守著。老太太不住打量杜飛,笑著道:“杜先生真是一表人才,難得的少年才俊啊”杜飛笑著客氣,對于這位女士,他還真知道一些。都是小時候聽單老的評書了解的,有幾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這位曾經的少帥夫人突然派人把自個請來,這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因為雙方先前沒什么值得一說的交情,正式見面之后也沒有可多說的,簡單寒暄很快進入正題。杜飛開門見山,直接問對方有什么事?于女士也很直接:“我知道杜先生是神通廣大,有一件事想求杜先生幫忙……”杜飛挑了挑眉,看著對面的老太太,已經猜出對方的所謂的幫忙是什么。沉聲道:“于女士,恕我直言,您難道想讓我幫忙營救張醬軍?”想來想去,這個世上能值得這位求人的,也只有這件事了。老太太點頭:“沒錯,希望杜先生……”不等她往下說,杜飛先打斷道:“先等等,于女士,我想您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杜飛并沒有只說老糊涂了,心里卻是腹誹,這叫什么事兒呀你要找縣長,你往鄉長都不干了家里打電話。咱可是根正苗紅的,不是對面那些反動派。杜飛道:“于女士,在感情上我很同情您的丈夫,也很欽佩他在果家民族危亡的時候做出的偉大抉擇,但是目前真想解決他的問題,我想您似乎更應該去找那邊,跟常校長交涉,您找我……這”說到最后,杜飛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攤開雙手表示無能為力。于女士卻搖頭:“找那人?這都三十多年了,找他要是有用,何至于拖到今天。”實際上她在那邊有不少眼線,很清楚常校長的身體情況,這兩年每況愈下。即便如此,也一刻沒有想過要放人。而杜飛清楚,即使常校長去世后,仍過了十幾年張才有機會重獲自由。杜飛無奈道:“您都說了,我何德何能,如何能夠幫您?”于女士不是真糊涂,她的思維非常清晰,解釋道:“杜先生,我非強人所難,今日邀您前來乃是深思熟慮。我知道你是少年英雄,在南洋,在印杜,均有出人意表的作為。我也知道你跟阿美莉卡的布石家族有很深關系,希望能通過這層關系,在阿美莉卡想一想辦法,向那邊施壓,讓漢青獲釋。”杜飛耐心聽著,并沒有不耐煩,不為別的就沖那位張醬軍當年在關鍵時刻的選擇。只不過等老太太說完,杜飛還是覺著奇怪:“女士,恕我直言,您在阿美莉卡多年,應該也有自己的人脈關系,怕也不比布石家族更差,何必舍近求遠?”于女士苦笑:“杜先生沒在這里待過,不明白這里的情形,我們花果人在這里……”雖然沒有說完,意思卻再明白不過,即使像于女士這種,出身名門,手握財富,依然很難融入高層的圈子。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只會盯著她手里的錢,卻未必會真去幫她。于女士懇切道:“杜先生,我需要一個能信得過的,真能幫助我的人!”杜飛對此倒是不奇怪,阿美莉卡是什么尿性,在他穿越前連最后的遮羞布都扯掉了。只是杜飛依然奇怪,于女士為什么覺得他能信得過。于女士則很快解開了這個疑問:“我相信方石先生的眼光。”“陳方石?”杜飛不由得詫異:“您認識老陳?”于女士點頭:“當年我曾在洛城,有幸與方石先生相識,見過方石先生的人品風采……”杜飛這才恍然,倒是沒想到陳方石那個老東西藏的故事還不少。隨后,于女士正式開出條件,只要杜飛能想辦法請矯治布石出面,給常校長那邊施壓,一切費用由她來出。另外,不管成與不成,會額外給杜飛三千萬美元酬謝。杜飛停了都有些驚了,沒想到這女人這么有魄力,運作這件事本身就需要不少錢,再加上給杜飛的,全都運作下來,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五千萬打底。但轉念一想,似乎也不奇怪。應該是感覺到自己時日無多了,打算最后搏一搏,錢不錢的,無所謂了。說到這里,于女士又道:“不過……要拿到這些錢,還得請杜先生再幫個忙。”杜飛眨巴眨巴眼睛,再聽對方說完,已經全明白了。原來這里還涉及到了一批張家存在阿美莉卡銀行的黃金。這筆黃金的價值極大,只是阿美莉卡銀行家的德性,當年存進去的時候什么都好說,現在想要取出來可沒那么容易。更何況,當初這筆黃金還存在一些問題。當初張家的勢力還在,自然沒問題。可是現在,時過境遷了,當初不是問題的問題就成了大問題。總而言之,于女士即使掌握著相關手續,卻沒辦法把這筆黃金變現。根據她的說法,如果按對方的方案,只能按照市價折現三分之一。這個價碼她并不滿意,但對方在金融圈子很有勢力,她之前試過尋求某些人的幫助。但這種事在阿美莉卡本就是一種潛規則,這才兜兜轉轉找到了杜飛。杜飛也更明白了對方的處境。總有人覺著到了阿美莉卡就‘好’了。但實際上,不管有錢沒錢,外人在阿美莉卡都不是那么好待的。沒錢的不說,就算有錢的,帶著大筆現金過去,誰看著不眼紅?不管是誰去,想安全落地,就得給人家上貢,去的時候帶著十個,最后落地手里能剩下仨就不錯了。即便如此還有人削尖了腦袋,飛蛾撲火的也要去,為什么?說白了,無非是手里的錢來路不正,去了還有三成,不去怕是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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