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蓉島的北部，雨林的邊緣位置，隨著兩架巨大的轟炸機飛掠過去，頃刻間形成了一片濃煙火海。在轟炸的范圍內，一切動物植物全都化成烏有。一些距離轟炸中心的比較遠，幸運活下來的士兵看著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直至撲面而來的熱浪將他們掀翻，摔得七葷八素，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空中的兩架轟炸機在天上兜個圈子，通過無線電向杜飛報告：“投彈完畢，請求返航。”杜飛正坐在后面的炮艇機上，已經看到了遠處發生的一切，沉聲道：“準許返航，一路順風”說話間，炮艇機與飛回來的兩架轟炸機錯身而過。隨后炮艇機就像一頭搜尋獵物的禿鷲，俯沖著向還在燃燒的地方飛了過去。地面幸存的士兵大部分還處于懵逼的狀態，少部分反應快的看到轟炸機飛走了剛要松一口氣，卻沒想到那種渦槳發動機的轟鳴聲剛剛變小竟又開始變大。順著聲音看去，竟然又來了一架飛機！這次飛機因為高度更低，反而看起來比之前那兩架飛機更大，壓迫感也更強。下面人們下意識以為還是轟炸機，立即四散奔逃。卻沒想到，這次來的飛機并沒有打開彈倉投彈，而是速度極慢的飛到他們頭上。飛機鼻子下面的雙管機關炮開始噴涂火舌，隨后是兩側搭載的重機槍。緊接著轟的一聲炮響，位于飛機尾部的半球形炮塔上的主炮開始射擊。100毫米口徑的榴彈雖然沒有剛才的航空炸彈威力大，但這次可不是覆蓋性的攻擊，而是有針對性的，哪里人多往哪打。第一炮下去，正打在十幾個人聚集的地方。瞬間在地面上打下一個彈坑，伴隨著慘叫聲殘破的尸體被炸飛到空中，狠狠摔在地面上。血肉和內臟迸濺到附近的人身上，再次掀起一片尖叫。這只是第一炮，緊跟著就是第二炮、第三炮……機艙內，兩名炮手不停地往炮管里塞炮彈，讓這門100毫米炮的射速維持在每分鐘十二發以上。加上前面和兩側的機炮和機槍，一共四道火舌在地面肆無忌憚的畫著致命的線條，讓這架炮艇機宛如一個瘋狂收割生命的怪獸。如果說之前的轟炸機給人留下的是震撼，此時的炮艇機就是令人顫栗的恐懼。地面上幸存的士兵總數并不少，應該還有好幾百人，此時好像一個個螞蟻，丟棄了手中的槍，拼命躲進雨林。杜飛坐在機艙內，透過舷窗能夠看到一些地面上的情況。他面無表情，并沒有同情與憐憫。因為這些人不值得，在南洋不僅僅是印泥有罪，馬來人也不干凈，只是相比起來，沒那么猖獗。恰在這時，西邊又飛來了一架小型螺旋槳飛機。在飛機上，側邊的艙門開著，從里面探出一名扛著攝像機的外國人，正在對著地面和空中的炮艇機拍攝。這架飛機的出現并非巧合，而是杜飛在經過古晉的時候，跟機場方面通話，特地叫過來的。并不是臨時起意，是杜飛在臨走之前就安排好的，一旦回去能把轟炸機和炮艇機帶過來，就讓人跟來拍攝一個視頻。雖然這個年代航拍的難度很大，但也不是不行。畢竟在二戰時候，就留下了不少航拍視頻。經過兩天準備，此時終于派上用場了。在攝像機的鏡頭中，炮艇機在空中盤旋飛行，尾部的火炮向地面傾瀉炮彈，前面四道火舌噴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架飛機是原型機，還沒有最終噴漆。如果在外面噴涂上大鯊魚或者怒吼老虎的圖案還能更加應景兒。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下面的人終于反應過來，卻因為沒想到會遭到空襲，手頭根本沒有防空武器，只能架起機槍對空射擊。普通的機槍子彈打在炮艇機上，根本打不動這個皮糙肉厚的大家伙，在飛機主要部位都加了裝甲，能防御普通機槍子彈。這個時候，忽然倏的一下，從地面的叢林里沖天而起冒出一溜白煙。竟然有人使用了肩扛式防空導彈！頃刻間，炮艇機上向下瞄準開炮的人都看到了，大叫起來：“防空導彈！”反而駕駛艙內的三人沒有動靜，只有機長冷靜道：“規避動作，金屬箔條準備……”在下一刻，駕駛員猛地扳動飛機操縱桿。原本在空中盤旋畫圓的飛機，突然向反方向一個急轉彎，同時在機翼下面天女散花似得噴出兩片扇形的，燃燒著刺眼光芒的金屬箔條。杜飛在機艙內，隨著猛地一晃，差點從座位上甩飛出去。地上打來的肩扛式防空導彈，制導裝置受到干擾一頭撞上了高溫燃燒的金屬箔條，砰的一聲炸開。就在炮艇機躲避導彈的同時，在尾部的100毫米炮快速調整射擊角度，對準剛才發出防空導彈的位置就是一炮。轟的一聲，一顆大樹就被打斷。飛機鼻子下面的雙聯機關炮也向同一個位置射擊，一轉眼就清理出一小片空地。不知剛才發射導彈那人是死了還是跑了。卻也不重要了，炮艇機轉而繼續向其他地方傾瀉彈藥。直至半個多小時，炮艇機上攜帶的彈藥打的七七八八了，油箱里的油也不多了，這才調頭返航。此時，丹蓉島北部這一片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不久前還耀武揚威的一千多人的馬軍，只剩下不到四百人。炮艇機完成了第一次實戰任務，給不知道多少人留下了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甚至連躲在雨林深處的魏成功、馬冬梅都傻了，包括他們手下那些傭兵。他們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剛才在轟炸之后，有動作敏捷的，直接爬上樹梢，看到了炮艇機在空中肆虐的場景，能看出那至少不是他們的敵人。好在杜飛和馬冬梅有微弱的精神，馬冬梅在隨身空間里待過，關鍵時候收到杜飛的命令。“那是我們的飛機。”馬冬梅斬釘截鐵道：“是，女王陛下派來支援的！”在場的這些人一聽，全都眼睛一亮。雖然有人懷疑馬冬梅在胡說，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之前飛機轟炸，還有現在那架，全都盯著敵人在打。魏成功則跟馬冬梅碰了一個眼神，那意思是真的還是她為了振奮士氣順嘴說的。馬冬梅微微點頭，表示讓他放心，說的都是真的。魏成功松一口氣，隨即猛地挺直身子，大吼道：“同志們！我們的援兵來啦都給我打起精神，子彈上膛，跟我沖。”本來士氣低落的百十來人，瞬間跟打了雞血一樣。他們都是戰場老兵，知道剛才那種規模的轟炸有多恐怖，雖然不確定還有多少敵人，但肯定剩不下多少了。更何況還有空中的火力支援……與此同時，一些在暗中關注著這場戰斗的人也都懵了。李家坡，因為距離最近，從丹蓉島被轟炸的地方到李家坡才不到五十公里。李景最先得到的消息。“你說什么！”李景本來坐在椅子上，猛地站起來，瞪大著眼睛，滿臉不可思議：“轟炸？到底怎么回事？”從電話里，李景收到了丹蓉島的情報，把他弄得一頭霧水。突然來了兩架轟炸機，進行地毯式轟炸，隨后又是一架飛機，能夠在空中對地面發射炮彈。前者還好說，后者是什么鬼？炮艇機屬于比較偏門的武器，一般人還真不太清楚。“能確定是什么型號的轟炸機嗎？”李景很快冷靜下來，詢問細節情況。電話那邊道：“抱歉閣下，目前我們只能確定應該是一種載彈量非常大的飛機，并不是美果的b52……”李景皺眉，不可能是b52，美果人有什么理由出動轟炸機。“難道是速聯人？”李景不由懷疑，立即否定了這個念頭，速聯人同樣沒有理由。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花果頭上，因為在他的潛意識里，花果根本夠不到這里。然而，僅僅十幾分鐘后，就收到了新的情況。“報告”一名秘書敲門進入辦公室。李景皺眉道：“什么情況？”秘書道：“剛才林天生發表了聲明……”李景挑了挑眉。秘書把一張電報紙遞了過來：“您看看這個。”李景快速掃了一眼，不由得目光一凝：“是他！”原來就在十分鐘前，林天生對外宣布，因為下轄的廖內群島的丹蓉島燒起了山林大火，特別出動兩架最新型的消防轟炸機，對起火點進行了針對性的撲救……“消防轟炸機？還特么撲救……”李景嘴角直抽抽，驀的想起前陣子妮可訪問，參觀杜飛的飛機制造廠，看的轟炸機不就宣稱是消防轟炸機嘛想到這里，令他的心中一凜：“難道是……他們？可能嗎？”李景的臉色難看，這個情況令他有些心慌。丹蓉島到李家坡還不到五十公里。之前李景一直覺著山高皇帝遠，在南洋只要靠住西方列強就夠了，根本不用考慮其他方面的態度。然而這次的情況提醒他，那都是過去式了。如果他做事毫無底線，并不是沒有手段對付他。李景舔舔嘴唇，不由得想到了死無全尸的蘇哈圖。到現在蘇哈圖究竟怎么死的仍是個迷，有說是美果人干的，也有說速聯人干的，但這雙方都沒承認。現在李景忽然多了一個懷疑對象，這令他額頭不由滲出一層冷汗。另一方面，在雞籠坡。雖然距離更遠，但有幸存者直接通過電臺匯報，反而這邊掌握的情況更多。他們也收到了林天生發表的，關于出動消防轟炸機滅火的聲明。“挑釁，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一名留著八字胡的中年醬軍異常憤怒。當然也只是表面看起來憤怒，遇到這種情況必須扮演好自己的人設，身為軍人當然要強硬。但是聰明人都明白，他們這次只能吃個悶虧。因為在名義和法理上，廖內群島都是屬于印泥的，之前蘇比安已經通過行正令，把廖內群島劃歸到西加里曼丹。林天生對廖內群島有天然的管理權。這也是為什么聊內群島出現情況之后，雞籠坡這邊裝聾作啞。因為他們權衡之后，覺著這個便宜不好占。直至蘇比安主動聯絡，把實際情況和盤托出，才讓雞籠坡覺著有機可乘，可以跟蘇比安合作，把杜飛擠出局。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剛才前方發回的電報，一共一千五百多人，傷亡超過三分之二。這是什么概念！想想都覺著頭疼，沒有大規模戰爭的情況下，一次陣亡一千多人。而且這還沒完，之前被壓在雨林里的魏成功，趁機帶人殺出去打了一個突襲，又造成了不少傷亡，還搶了許多裝備。辦公室內，坐在大辦公桌后面的老者臉色難看，一直沒有說話。這次是他的決策失誤，死多少人他并不在乎，但這件事產生的負面影響他不能不考慮。這時，一旁的馬哈迪微微躬身道：“大人，這次是蘇比安騙了我們。”雖然只是一句話，令老者豁然開朗，一拍桌子：“就是蘇比安騙了我們，把我們的戰士引入了陷阱。”說完，意味深長的看相馬哈迪：“這件事交給你來處理，不要讓我失望。”馬哈迪眼睛一亮：“謝大人信任。”這對馬哈迪來說是一次機會，他等了很久的機會……與此同時，雅佳達蘇比安的辦公室。蘇比安一臉愕然，他比雞籠坡還要震驚。在幾個小時前，他甚至覺得大局已定，杜飛安排在廖內群島的人就要被消滅了，就算林天生有管轄權也不可能拿到實際控制權。杜飛也沒理由以廖內群島為跳板，加入海峽共管委員會。然而令他沒想到，僅僅幾個小時后，竟然全都變了！馬軍一千多人馬頃刻損失大半，隨即林天生發布聲明，動用了消防轟炸機‘滅火’。一聽什么狗屁的消防轟炸機，蘇比安瞬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讓他感到無力又無奈。什么叫靠山，什么叫背景？就是孩子在外邊受了氣，關鍵時候有家長給出頭。蘇比安疲憊的靠在寬大的真皮椅子上。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他的心里很清楚，借刀殺人的計劃失敗了。同時，還有人比他更震驚。只不過在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沒敢輕舉妄動。立即層層上報。短短幾個小時，消息已經擺在了妮可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這一次，李家坡、雞籠坡、雅佳達，還有其他的南洋的小村子都被鎮住了。他們原先仗著地理位置，覺著花果的手伸不了這么長，有些時候做事相當肆無忌憚，這次卻證明了遠程轟炸機完全有能力對他們進行懲戒式的報復。相對而言，反而萬圣屯的反應更冷靜。因為在五一勞動節時，轟8的兩架原型機同時試飛成功，他們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更沒想到第一次就執行了實彈任務。萬圣屯，圓形辦公室內。成功連任的妮可更加意氣風發，收到南洋的消息，令他皺了皺眉，卻也沒太吃驚，淡淡道：“通過外教渠道詢問，究竟是怎么回事？”京城方面早有準備，當即一口咬定是正常商業行為。那兩架消防機已經賣給了西加里曼丹省消防總隊，至于他們怎么使用，那是他們的事。當然，這只是官方的回應，在私下里雙方進行了更坦誠的交流。美果表示，出售這種級別的轟炸機很不妥當，希望能夠更慎重的考慮。花果則順坡下驢，表示可以考慮收回那兩架消防轟炸機。美果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他們更擔心這兩架飛機留在南洋，會產生對他們不利的正治效果。雖然他們有無數辦法擊落這種龐大笨重的轟炸機，但在沒有正式交戰之前，誰也不敢輕易擊落戰機。這種情況下，那兩架飛機的存在就自帶著巨大的影響力。他們卻不知道，原本這兩架飛機也沒準備留在南洋。因為還沒到那一步，不管是國內還是杜飛，都不覺得現在是在南洋宣示存在感的最好時機。實力不夠，大形勢也不對。如果不是這次為了加入海峽共管委員會，把杜飛逼的沒有辦法了，他也不會走這一步。另一邊，杜飛乘坐炮艇機降落在古晉的機場。朱麗和王玉芬罕見的同時等在這里。得知杜飛坐飛機回來，還親自跑到戰場上去，兩個女人都坐不住了。好在一切平安，看到杜飛意氣風發的從炮艇機上跳下來，兩人不約而同松一口氣。如果朱婷在這里，肯定要虎著臉狠狠數落杜飛，朱麗和王玉芬卻不能。王玉芬就不說了，在杜飛跟前就是個小面團，怎么揉怎么是。朱麗雖然個性更強，但無奈名不正言不順，又是大姨姐跟了妹夫，只浮皮潦草的埋怨了幾句。反倒杜飛相當興奮，剛一下來就招呼著趕緊往飛機上搬運彈藥，趁著時間還早飛過去再打一波。機場這邊都準備好了，炮艇機使用的各種彈藥。還給機組人員準備了吃喝，畢竟從起飛到現在，已經八個多小時了，剛又經歷了一場戰斗。飛機上從飛行員到炮手都累的夠嗆。不過也相當亢奮，他們是頭一次打這種仗。一聽要再來一次，非但沒有叫苦，還都躍躍欲試。趁著機組人員吃飯的機會，杜飛從朱麗和王玉芬這邊過去。眾人立即站了起來。杜飛張開手往下按了按，笑呵呵道：“你們接著吃，我就幾句話。同志們，你們今天的表現非常好，發揮出了新裝備的戰斗力，回頭把作戰心得寫下來，這些都是寶貴的經驗……”軍人吃飯總是特別快，沒等說完眾人已經風卷殘云。飛機那邊補足了油料和彈藥。眾人立即回到飛機上，隨著一陣隆隆聲騰空而起……另一邊，丹蓉島的樹林中。之前趁著敵人大亂，魏成功和馬冬梅帶人打了一個反擊，取得了一些戰果。但隨著炮艇機離開，他們也沒敢戀戰。敵人依然占著人數優勢，繼續打很容易被反咬一口。再次退回樹林，所有人的心情都不一樣了。剛才魏成功派人去看了一眼被轟炸的地方，太震撼人心了。而且已經確定，馬軍主力已經沒了，目前還剩下的只是之前分出去包圍的兩翼部隊。“冬梅同志，你看我們下一步……”魏成功表面是詢問馬冬梅，其實還藏著別的意思。魏成功可不傻，他家又是江湖世家，當年魏三爺在漕幫也是有號的人物，曾見過東北馬家的厲害，知道不是常人手段。之前兒媳婦宋珍珠跟馬冬梅相處，魏三爺就提醒過，不要得罪這姑娘。這次魏成功跟馬冬梅一起出來，魏三爺更是一再提醒。之前馬冬梅斬釘截鐵斷定，來的就是自家的飛機，更讓魏成功揣測，她有什么法子，能跟杜飛聯系。馬冬梅也很干脆，剛才杜飛已經跟她吩咐過，炮艇機會有第二輪攻擊，讓他們好好配合。看了看手表道：“還有35分鐘，剛才那架炮艇機就會回來，我們找到敵人據點，用信號槍引導攻擊。”“炮艇機？”魏成功才第一次知道，原來那個空中碉堡一樣的飛機叫炮艇機，還別說，挺貼切。點頭道：“好，我明白了。”又是眼珠一轉，有了火力支援，不利用起來就太虧了，正好趁機徹底消滅殘敵。……第二天一早，杜飛從朱麗懷里掙脫出來。昨天從機場回來，杜飛還是回了朱麗這邊，不過王玉芬也不虧。杜飛早就有有打算，正好難得王玉芬跟朱麗都在，便跟朱麗道：“姐，你見過小舒云吧”朱麗點了點頭，不明白杜飛突然提這個干啥。杜飛接著道：“小丫頭多可愛，給你當個干女兒怎么樣？”朱麗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杜飛這是要給閨女一個份位。按道理，朱麗和王玉芬都是外室，不同的是朱麗有一個國王的名號，小正平不管是不是私生子，從一出生就是王子。王玉芬的女兒就沒這個待遇了。杜飛讓朱麗收杜舒云當干女兒，就可以名正言順給小丫頭一個公主的位份。王玉芬也不傻，立即明白其中的關節，看著杜飛滿眼都是情誼。雖然她嘴上從沒說過，但心里未嘗沒考慮過女兒的身份問題。只是杜飛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她不好再去添亂，顯得太不懂事。沒想到杜飛早就放在心上，今天當面提出來，解了她的糾結。朱麗白了杜飛一眼，帶著一股酸味兒，噘噘嘴道：“就你憐香惜玉。”說完看向王玉芬，嘆了一聲道：“玉芬妹子，咱們都是苦命人吶”王玉芬低著頭“嗯”了一聲，眼角瞥向杜飛，眸子水汪汪的，仿佛在說我不苦。朱麗轉又道：“回頭你帶小舒云來，咱們正經舉行一個儀式，讓外人都知道。”王玉芬一愣，沒想到朱麗還要這樣，原以為只帶孩子來一下，磕頭認個干媽就算了。朱麗笑呵呵道：“玉芬，日后咱們也要常常走動，不要生分了。”王玉芬再次應了一聲，知道這次欠了朱麗的人情。雖然事情是杜飛提的，但具體怎么辦，辦成什么樣兒，還有很大差異的。顯然朱麗是做到了最高的規格，不僅給了小舒云位份，連她這個母親，也受到尊重。最終王玉芬歡歡喜喜的回家去，第一時間就把她爸媽還有弟弟王小東叫來，說了剛才的情況。三人也吃了一驚。在此前，王玉芬父母還有些擔心，王玉芬只生了一個女兒，會遭到杜飛厭棄。現在倒是松了一口氣。王小東也暗暗松口氣，他嘴上雖然沒說，心里卻是有數，他能有今天，全仗著姐姐。甚至當初，要是沒有王玉芬去找杜飛自薦枕席，更不可能有他家現在的潑天富貴。王玉芬則抱著女兒，美滋滋的親了又親，呢喃道：“媽媽就知道，爸爸舍不得咱們娘倆。”杜飛則是跟朱麗回了別墅。畢竟朱麗這么配合，必須要獎勵獎勵……“醒了？”杜飛剛一動，朱麗也醒了，長發披散著揉了揉眼睛。杜飛嘿嘿一笑，光著屁股下床抻了個懶腰。他現在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昨晚上炮艇機二次出動，在魏成功和馬冬梅的策應下，再次給馬軍殘部造成了重創。隨后，林天生那邊以印泥的口氣，向馬來發出警告。到此為止，雞籠坡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蘇比安借刀殺人的伎倆也徹底破產了。倒是美果那邊，通過正常渠道交涉的同時，又派喬治布石直接來找杜飛。昨天晚上發來電報，大概今天下午就能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