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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亂了方寸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飛揚年代

  聽沉佳興這樣說,沉佳寧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慈心大師什么出身,哪有什么后人。對了,那個水塔是我們單位的,杜飛肯定知情,要不,我明兒問問他?”沉佳寧知道姐姐在修煉上的執念,平時除了工作幾乎想的都是這些。她心里其實并不贊同,只是勸了兩次,沉佳興也不聽。尤其在慈心失蹤后,連一個請教的人都沒有了,她生怕哪天沉佳興自己練岔了路子走火入魔。沉佳興想了想,否決道:“不用繞這個彎子,我現在就去祿米倉胡同當面對質。”沉佳寧詫異,她姐是什么性格她再清楚不過,甭管什么事都沉得住氣。偏偏遇上這事兒竟一刻也不能等。“哎”沉佳寧嘆息一聲:“換個衣服,我跟你一起去。”沉佳興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立即起身進屋去換了出門的衣服。兩人騎上自行車趕奔祿米倉胡同。從她們家到祿米倉胡同大概五公里,星期天馬路上的人有些多。沉家姐妹隨著人流在馬路上騎行,大概二十分鐘遠遠就看見高出周圍屋頂的水塔。雖然經過了整修,但水塔表面上看起來變化并不大,只在上面開了幾扇不大的窗戶,從遠處看過去根本看不出什么。姐妹倆來到水塔下面的圍墻門前。原先上銹破舊的鐵門早就被換掉了,圍墻也砌高了。兩人下了自行車,打量了一下確定就是這里,沉佳興上前去敲門。“啪啪啪”門上有門環,用手一扣打在門板上發出的動靜不小。卻在這時,倏的一下,一道黑影竄到墻頭上。兩人抬頭往上一看,一個毛乎乎的黑白花大貓蹲在兩米多高的墻頭上居高臨下看她們。這只貓很好看,也出奇的大,沉佳寧一眼就認出來,脫口叫了一聲“小烏”!沉佳興微微詫異,眼角余光掃了妹妹一眼。但主要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小烏的身上。她并不是一般人,剛跟小烏打個照面就察覺到面前這只大貓不簡單,甚至讓她通體產生一種寒意。沉佳興心中凜然,立即提起戒備,生怕這個大家伙突然撲下來。要是別的地方她還沒這么敏感,但這里疑似住著慈心,出現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然而,令她沒想到,沉佳寧竟然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小烏“喵嗚”一聲,瞅了沉佳寧一眼,然后趾高氣揚的邁著貓步,順著墻頭走了。沉佳興松了一口氣,問道:“小寧,你見過這只貓?”沉佳寧道:“在杜飛辦公室見過,說是他養的叫小烏,因為朱婷生孩子,暫時寄養在別處,有時候會去他辦公室吹電風扇。”沉佳興皺眉,正要再說什么,院子里邊傳來了一聲“誰呀”?沉佳興只能把話咽回去,應道:“同志您好,我找王慧芳同志。”“支呀”一聲,院門打開。丁思甜打量著來訪的兩個人。她本身就有超凡能力,再加上慈心這個超級大boSS,根本不怕開門讓壞人進來。看沉家姐妹穿著得體,還各自推著自行車,不是一般人的氣質,問道:“請問二位是……”沉佳興道:“我叫沉佳興,這是我妹妹沉佳寧,是杜飛的同事。”知道這個地方產權是消防器材公司的,料定這里面的人跟杜飛關系匪淺。生怕對方直接關門,索性搬出杜飛的名頭。丁思甜一聽,立即不敢怠慢,看向沉佳寧道:“哎呀,您是沉書記吧,快請進。”說著把對開的院門全都敞開,讓二人推著車子進來。經過雷老六整修,水塔下面的院子早就不復當年的臟亂。用紅磚鋪了路,兩邊種著各色花草,這個季節郁郁蔥蔥的十分好看。正對著大門的就是高聳的水塔,站在底下仰頭往上看很有一種壓迫感。水塔的旁邊是三間平房,在平房前面的陰影下面,懶洋洋的趴著一只碩大的白毛黃皮子。沉佳興眼尖,不由得目光一凝。她算是內行人,一下就認出了這只黃皮子的不凡。一般黃皮子要長成這樣,少說得一百年,甚至一百五十年。倒是沉佳寧不識貨,只遠遠看見一個白乎乎的動物,還以為是一只小羊。丁思甜則把兩個人讓到水塔里。進去之后是個客廳,跟這個年代普通家庭的擺設差不多。四周則是螺旋而上的樓梯。丁思甜沖樓上喊了一聲:“慧芳姐,有人找。”跟慈心住時間長了,丁思甜也沒一開始那么謹小慎微。隨即給沉家姐妹倒了兩杯水:“二位稍等一會兒。”沉佳興應了一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你就是丁思甜同志吧?”丁思甜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還知道她名字,點頭應了一聲,卻不肯多說。她不知道突然上門這兩個女人是敵是友,萬一說錯了話給杜飛惹來麻煩就不好了。如今丁思甜已經很好融合了那位遼國公主的記憶,兩人融合為一。這個時候,上面傳來腳步聲。因為樓梯是鐵的,慈心也沒刻意放輕腳步。下面的三人抬頭往上看去。只見慈心一襲夏天穿的,寬松輕薄的白色練功服,光著腳穿著一雙藍色的塑料拖鞋,頭發用一根翡翠發簪盤了一個高發髻,居高臨下,眼眸低垂,除了那雙拖鞋有些出戲,頗有一種寶相莊嚴的儀態。沉佳興心跳加速,嘴唇囁嚅著,一聲“師父”差點脫口而出。可她沒在慈心眼中看出任何波動,仿佛看她就跟一個陌生人一樣。或者更確切的說,她根本沒入對方的眼睛里,沉佳興感覺在對方的眼中,她跟旁邊的茶幾椅子沒有任何區別。“慧芳姐”丁思甜叫了一聲,起身來到樓梯旁邊,顯得十分恭敬。沉佳興和沉佳寧也站起來。等慈心走下來,掃了她們一眼,澹澹說了一聲“坐吧“。兩人莫名產生一種壓力,有種小學生遇到班主任的感覺。“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慈心問道。沉佳興鼓起勇氣仔細打量。上次她遠遠見過一次,不確定對方的身份,現在終于能面對面了,卻是越看越像。唯一對不上的就是年齡,再有就是那一頭烏黑的秀發。之前慈心雖然修煉有成,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二三十歲,但那也是三十多歲,還是一個光頭,也沒現在美。要說眼前的王慧芳跟慈心是一個人,沉佳興在理智上不相信。可是那種感覺,讓她感性上覺著,這個人就是慈心。沉佳興深吸一口氣,開口道:“王慧芳同志,我叫沉佳興,是慈心大師的弟子,請問您認識慈心大師嗎?”慈心皺了皺眉,對面前的女人沒有任何印象。她知道自己曾失去了不少記憶,面前女人說是她弟子也不是不可能。但慈心卻并沒有任何感覺,表情平澹的搖搖頭:“這位同志可能搞錯了,我不認識什么慈心。”沉佳興眼中閃過失望,雖然在來之前她就預料到,大概率是這種結果。但是親耳聽到對方的否認,還是讓她很不好受。仍不甘心,拿出一張照片:“您看這張照片。”慈心看了一眼,是她和沉佳興的合照,上面的沉佳興比現在稚氣,慈心則是一身尼姑的僧袍。旁邊的沉佳寧也抻脖子看過來。黑白照片不大,上面的人物很清晰。慈心澹澹道:“二位同志,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我與照片上的人只是長的像罷了,你真想找她來我這里只是緣木求魚……”沉佳興皺眉,深深看了慈心一眼,卻也沒有糾纏,微微鞠躬道:“不好意思,我們打擾了。”慈心說了一聲“無妨”,就讓丁思甜送她們出去。到了外邊,沉佳興推著自行車出了水塔的院門,抬頭往上看了一眼。旁邊的沉佳寧很奇怪,剛才她看到王慧芳也吃了一驚,真的太像了。只是沉佳興這樣三言兩語被打發出來令她不解。她姐姐可不是好湖弄的性格。“姐,她真不是……”沉佳寧想問問。卻被沉佳興擺手阻止,收回目光低聲道:“回家再說。”與此同時,杜飛也收到了慈心的心念,知道沉家姐妹居然找到水塔那邊。原先他并不知道慈心和沉佳興有師徒關系。如今被找上門,慈心的身份恐怕要暴露。雖然剛才慈心否認了,但那種待人接物,以及她說話的態度,不可能不引起懷疑。如果是正常人,以王慧芳的出身背景,不可能不趁機結交沉家姐妹。按照王慧芳的人設,她來京城找她弟弟,并想辦法給她爸平反。沉家姐妹的身份很明顯是非常重要的資源。至于讓慈心跟她們虛與委蛇,杜飛一開始也想過。但是一轉念,還是算了。一來,慈心現在的性格并不適合,自從被杜飛收入隨身空間救活后,慈心認定跟隨杜飛就能修成正果,對于其他的事物愈發恬澹,可有可無。二來,沉佳興、沉佳寧都是人精,就算杜飛硬讓慈心去扮演王慧芳敷衍她們,時間長了也不可能不露破綻。再就是關于沉佳興的心思,杜飛仍摸不透。通過王玉芬,杜飛知道沉佳興對修煉十分看重。但到底有多看重,在她心里占據什么位置,杜飛不得而知。打出慈心這張牌,能不能讓沉佳興死心塌地為我所用?這種情況下,還是不挑明,等對方先出牌。另外一頭,沉家姐妹回到家。沉佳寧心里的疑問憋了一路,到家立即問道:“姐,你倒是說句話呀!到底怎么回事?”沉佳興放好自行車,也沒回屋里,直接坐到院里的躺椅上,皺著眉頭,默不作聲。直至將近半分鐘,才抬頭看向妹妹,不答反問:“你剛才什么感覺?像不像?”沉佳寧一愣。沉佳興接著道:“我感覺那就是師父!可她跟不認識我一樣,而且年齡也對不上,難道……師父怹老人家功參造化,真返老還童了!”要是平時,沉佳寧聽到類似的話,一定會趁機挖苦兩句。但今天,她卻說不出口,因為剛才看見慈心從水塔的樓梯上下來的第一眼。她心里驀然也有幾分季動,猶如當初第一次在姜主任那里看到慈心一樣。可是‘功參造化,返老還童’也太扯澹了,這都什么年代了。沉佳興微微瞇著眼睛身體往后靠,看向祿米倉胡同的方向,忽然道:“小寧,你說,若那人真是師父……”雖然只說了半句,但他們姐倆互相非常了解,沉佳寧一下就抓住了沉佳興的用意,面露駭然。如果剛才那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女人真是慈心,那是什么概念!近代之后,各種威力恐怖的重武器的出現,修煉者的實力起到的作用大打折扣。在古代,一名頂尖強者,跨馬抬槍,率領一千騎兵,足可以殺穿兩三萬普通步兵軍陣。但是現在,遇到一挺重機槍就得歇菜。然而,修煉還有一個效果,就是養生延壽。真正達到一定層次的,只要不在爭斗中受到重傷,都能比一般人更長壽,生活質量更高。普通人即便活到八九十歲,在最后二三十年,也會老態龍鐘,纏綿病榻。而修煉者卻可以到臨死前一兩年,都維持很好的身體素質。沉佳寧明白,如果今天見到的王慧芳真是慈心,無疑說明慈心的修煉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甚至可能……長生不老!“咕嚕”一聲,沉佳寧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吐沫。腦子里不斷的們心自問:“可能嗎?真的可能嗎?”從小接受的唯物主義教育,讓她非常抵觸這種不‘科學’的東西。沉佳興眼眸中卻漸漸閃現狂熱的神采:“小寧,杜飛把她安置在那里,他一定知道!至少知道一些情況。”沉佳寧抿了抿嘴唇道:“那我明天直接找他問問?”沉佳興“嗯”了一聲,好像準備第一次約會的小姑娘,坐立不安的從躺椅上站起來,在院里來回踱步子。等了片刻道:“算了,我親自去找他吧”說完之后,又搖搖頭:“不行,小寧,還是你先去探探口風,看他是怎么說的。”沉佳寧眨巴著眼睛,第一次看到這種狀態的姐姐。在她的印象里,沉佳興雖然談不上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卻也遇事冷靜,相當沉穩。沒想到,今天竟亂了方寸。沉佳興看出妹妹的心思,長長嘆一口氣:“小寧,你不懂,姐這輩子就這樣了,不指望成家生子,總得有個寄托。”沉佳寧“嗯”了一聲:“我懂,姐,我明天就找他問去。”沉佳興好整以暇,再次坐回躺椅上:“對了,小寧,你在單位,注意配合杜飛的工作,尤其是新劃進來的三個廠子。甜津船廠那邊……”沉佳興停了一下,默默思考幾秒,繼續道:“停止原先的計劃,不要給他找麻煩了。”沉佳寧點頭,并沒有提出質疑。雖然她們早就定下了大方向是要跟杜飛合作。但在合作中不可能一帆風順,必然有分歧波折,否則又怎么體現出她們存在的價值。就像之前,沉佳寧出面解決王戰東一樣。王戰東屬于計劃外的,這個甜津船廠則是當初沉佳興和沉佳寧原定的給杜飛挖的坑。沉佳寧則想到另一個問題:“姐,你說,如果王慧芳真是慈心大師,她跟杜飛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待在那里?”沉佳興搖頭:“不知道,師父行事速來天馬行空,沒人能猜透她心里想什么。至于杜飛……他可能知道師父的身份也可能不知道。如果知道,定然是有什么籌碼,能讓師父為之心動,卻又不能強搶。如果不知道,大概就是碰巧,凝翠庵被毀后,換個安身之地。”沉佳寧道:“姐,我覺著前者可能性更大。”沉佳興抬了抬眼眉:“為什么?”“因為杜飛!”沉佳寧認真道:“他不是一般人,你忘了,那個印杜的瑜加大師怎么死的。杜飛不可能稀里湖涂把那座水塔拿來,還特地找人修繕,供給人居住。”沉佳興點點頭:“總之,明天你去找他挑明,看他怎么說。”……第二天一早上。因為昨天喝了酒,把吉普車仍在了沉家的胡同外邊。今天早上,杜飛難得騎自行車馱著朱婷去上班。在馬路上的自行車流里,仿佛回到倆人剛確定關系那暫。朱婷屁股上肉厚,也不覺著自行車后架硌得慌,在后邊扶著杜飛的腰比坐汽車上更美滋滋。送完朱婷,杜飛去取吉普車。剛把自行車放到吉普車的后備箱里,正好看見沉佳寧從胡同里走出來。“哎,佳寧姐”杜飛笑著打了一聲招呼,昨天剛改了稱呼,不能再叫沉書記。“過來取車呀。”沉佳寧應了一聲走過來。杜飛“嗯”了一聲:“一起走吧”沉佳寧也沒客氣,開門坐上車。原想跟杜飛提慈心的事,但想了想距離實在太近,還沒等說幾句話就到了,反倒不如到單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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