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斯來特傭兵團,皮特和魯尼都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現在的問題是,能不能把斯來特傭兵天請來,再就是請來之后能不能擊退南邊的游擊隊。
此時皮特和魯尼依然帶著天然的傲慢看待坤甸的游擊隊。
盡管在不久前,林天生剛指揮大軍擊敗了圖特少醬,甚至打到了中加里曼丹。
但在他們的固有印象里,依然認為南洋土著根本不是他們的精銳雇傭兵的對手。
唯一擔心的就是數量對比的問題。
畢竟斯來特傭兵團再精銳,畢竟數量有限。
卻不知道,這次他們要面對的,根本就不是南洋本地的烏合之眾。
魯尼道:“不是說約翰遜要來了嗎?要不我們找他?”
皮特卻立即搖頭:“不行,那個瘋子,誰也預料不到他腦子里想什么,我們去找他還不如直接找尹格爾。”
“尹格爾?”魯尼還是人脈太淺,并沒有聽說過尹格爾的名號。
等皮特解釋完了才恍然大悟。
英果雖然沒有‘縣官不如現管’的諺語,卻也明白差不多的意思。
當即說定了,讓皮特趕緊去聯系尹格爾……
該說不說,皮特能在軍清處南洋分部爬到比較高的位置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不到一天,就跟遠在蘇門答臘的尹格爾聯系上了。
當聽明白對方的意思之后,電話另一邊的尹格爾表情十分古怪。
他比皮特更清楚加里曼丹現在的情況,也知道在坤甸的是什么人。
卻唯獨沒想到,軍清六處的人會來找他幫忙去打仗。
而且給出了五百萬英鎊的天價。
當然,這筆“保護費”肯定不是皮特和魯尼來出,而是由古晉的本地的王室、大戶和富商來籌集。
五百萬英鎊,對于斯來特傭兵團也不是小數目。
但這筆錢能不能賺,卻不是尹格爾決定的。
一來,因為涉及到坤甸,他肯定要跟杜飛請示。
二來,就在前兩天,約翰遜·斯來特已經親自抵達了雅佳達。
并且跟蘇比安見面,經過秘密會談之后,不管之前在巴澹島的事情孰是孰非,暫時拋開不談,仍要繼續合作。
其實這個結果尹格爾早就預料到了。
隨著掄敦那邊傳來的消息。
在老伯爵確定病危時,斯來特家族已經進入了繼承權爭奪戰。
其中最有希望上位的就是約翰遜和溫妮。
約翰遜是典型的斯來特,性格暴躁,心狠手辣,掌握著家族的大部分武力。
溫妮則是斯來特家族的另一面,她擁有驚人的美貌和高智商,不僅年紀輕輕考上劍橋大學,還在掄敦的貴族圈子里如魚得水。
兩個人可謂是各有所長。
如果是在掄敦,約翰遜肯定不是溫妮的對手。
但他雖然暴躁兇殘,卻也不是傻子。
恰恰相反,他的嗅覺相當靈敏。
發現苗頭不對,立即離開掄敦,先是去了南非。
在那邊有斯來特家族的礦務公司。
更重要的是礦產公司下屬的武裝護礦隊。
別看尹格爾掌握著斯來特傭兵團。
但斯來特家族下面,真正規模最大、最強的武力機構是南菲的護礦隊。
他們裝備精良,總人數超過七千人。
相比起來,斯來特傭兵團巔峰時期,人數也只有一千多人。
而在之前,尹格爾在巴澹島受挫之后,約翰遜在南非挑選精銳,一共三百多人抵達印泥……
其實尹格爾一直奇怪,約翰遜為什么會突然從南非跑到印泥來。
這對他爭奪家族的領導權沒有一點好處。
反而因為遠離掄敦,讓自己處于更被動的境遇。
尹格爾跟約翰遜很熟,知道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兇狠魯莽,其實粗中有細,心思相當深沉。
絕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也就是說,約翰遜帶人來到南洋肯定有他不得不來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尹格爾推測,肯定跟爭奪伯爵爵位有關。
只是還沒見到約翰遜,不好確定究竟怎么回事,才沒跟杜飛匯報。
與此同時,在香江的一家維多利亞風格的酒吧里。
杜飛看著面前的水晶杯里蕩漾的琥珀色的威士忌酒。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名一身干練的女人,上身穿著寬松的女士襯衫,下身則是略微修身的牛仔褲,正微笑著注視著垂眸的杜飛。
這個女人一頭茶色的長發,皮膚不同于純種白人的粗糙,帶有奶油一樣的細膩白皙,應該有某些東方人的血統。
第一眼看上去,也不太像是歐洲人。
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跟朱麗長的有五六分像。
當初第一次見到朱麗的時候,杜飛就覺著她有點像混血兒,只是不是特別明顯。
現在杜飛更有些懷疑,那位四嬸兒是不是有外國人的血統。
上次來的時候杜飛也見了,能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美人,似乎也有點那個意思。
只不過當初杜飛壓根兒沒往這邊想。
“斯來特小姐,看起來不太像英果人啊”杜飛抬起頭,面帶微笑的說道。
面前這位二十七八歲,明艷漂亮的女人,正是斯來特家族的熱門繼承人,溫妮·斯來特。
溫妮同樣微笑著道:“我母親是奧地利的格雷特伯爵的后裔,有八分之一金帳汗國血統。”
杜飛這就明白了。
當年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國幾乎統治了整個歐亞大陸。
金帳汗國正是成吉思汗的長子術赤及其子孫建立的強大國家。
當初位于東歐的許多國家都匍匐在金帳汗國的威勢下瑟瑟發抖。
其中出現一些有蒙古血統的貴族就不奇怪了。
到后來,歐洲的貴族通婚,英果出現溫妮這種情況,雖然不多卻也可以理解。
杜飛本來也不太在意對方的長相,要不是跟朱麗的樣子有幾分像,杜飛根本不會多問。
簡單寒暄之后,直接進入主題道:“斯來特小姐,不知道你約見我有何貴干?”
溫妮微笑道:“我們談一筆交易如何?”
“交易?”杜飛不置可否的再次看向面前的酒杯。
溫妮沒有拐彎抹角,繼續道:“幫我處理掉約翰遜,別說你不知道他是誰。”
杜飛意味深長的一笑,在利益面前,同室操戈,兄弟鬩墻,看來在哪兒都不能免俗。
“找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兄長,你就不怕我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杜飛似笑非笑注視對方。
溫妮不慌不忙,伸手拿起她面前的酒杯,優雅的淺淺呷一口:“那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我不相信杜先生不會無聊的去干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況且杜先生也不是在幫我……就算杜先生拒絕我,約翰遜也會來找你……”
隨后就把約翰遜要給索爾·斯來特復仇的事情說了。
杜飛不為所動道:“斯來特小姐,不要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找我無非是想讓我幫你除掉競爭對手,幫了你我有什么好處?”
溫妮再次一笑,一反之前的優雅儀態,竟流露出風情萬種的嫵媚。
稍微向前探過身體,襯衫領口垂下,露出若隱若現的溝壑,吐氣如蘭道:“幫我,我就是你的”
要不是杜飛身邊都是頂級美女,又有秦淮柔那種天生媚骨的騷狐貍,還真被她把魂兒勾去了。
但是現在,杜飛坐直身子,順著領口看進去:“斯來特小姐,你現在可不像一位貴族小姐。”
溫妮一愣,微微皺眉,轉又嫣然一笑:“杜,難道我不美嗎?”
面對一位女士,杜飛毫不吝嗇嘴上的夸贊:“當然很美。”
溫妮一臉幽怨:“卻沒法打動你的心”
杜飛撇撇嘴,有一說一面前這位斯來特小姐美則美矣,但要論勾引男人,比秦淮柔差遠了。
她的優勢就是有貴族身份的buff加持。
杜飛懶得再跟她虛與委蛇,好整以暇道:“好了,斯來特小姐,我們還是說一些比較現實的吧”
溫妮也正色起來,恢復了商務談判的矜持,微笑道:“當然,花夏的紳士先生。”
說罷頓了頓,收斂最后的笑容,沉聲道:“幫我解決掉約翰遜,我可以給你一座位于南非的金礦,每年出產超過300萬英鎊的黃金。”
杜飛卻嗤笑一聲:“斯來特小姐還真是大手筆。”
溫妮卻聽出這是反話,不由皺眉。
杜飛道:“南非的金礦,每年300萬英鎊,聽起來還挺誘人,但斯來特小姐確定我能守得住那座金礦?”
溫妮聳聳肩道:“如果我說,我可以保證,你肯定不會相信。”
杜飛輕哼一聲:“那我應該相信嗎?”
溫妮道:“你想要什么?如果是現金的話,我恐怕滿足不了。”
杜飛道:“斯來特小姐,黃金和錢本身并沒有價值,重要的在于它們能換取有價值的東西。”
溫妮皺眉:“杜先生不放不妨明說,到底想要什么?”
杜飛笑呵呵道:“我想要的很多,就看斯來特小姐能給什么?比如你們最先進的105毫米線膛炮,羅爾斯·羅恩斯的航空發動機,最新的長劍防空導彈……”
溫妮登時變色,沉聲道:“這不可能!我只是一個伯爵家族的繼承人,就算我成了女伯爵,也不可能搞到這些東西。”
杜飛無所謂道:“那是你的問題,與我有什么關系嗎?”
說著杜飛直接站起來就要走。
溫妮的目光一凝,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卻立即叫道:“閣下留步”
杜飛站在桌邊,回身看過去。
溫妮抿著嘴唇,似乎內心在劇烈掙扎,讓人我見猶憐。
可惜杜飛不為所動,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互相對視著,足足兩分鐘。
溫妮率先敗下陣來,移開目光,低下頭道:“好吧,你贏了,我可以想辦法,但不確定是什么東西。”
杜飛立即露出笑容:“當然,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說著伸出手。
溫妮站起來與杜飛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杜飛松開手:“希望盡快給我答復,我好幫你辦事。”
說完頭也不回徑直走了。
剩下溫妮·斯來特,臉色陰晴不定,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等杜飛走了,大概十多分鐘,一名皮膚黝黑的印杜人從外面走進來,來到溫妮的對面坐到杜飛剛才坐的地方。
“女伯爵大人,他怎么說?”
這人面帶微笑的看著對面的女人,嘴里雖然叫著‘大人’,卻沒多少尊重,反而更像調侃。
溫妮也不在意,澹澹道:“不要說這種僭越的話,格林先生,我還不是女伯爵。”
這位格林先生雖然是印杜裔的英果人,但其家族很早就是蒙巴頓公爵家仆,即使面對溫妮也一點不憷。
溫妮接著道:“剛才他開出了條件,想要我們先進的武器裝備技術。”
格林皺眉:“不要錢嗎?”
溫妮“嗯”了一聲:“下一步怎么辦?你覺著給他什么,才能讓他跟約翰遜那個瘋子去狗咬狗?”
格林想了想道:“要想釣更多魚就去海邊,要想讓他給我們辦事,就得給出誘人的餌料。”
溫妮卻有些擔心道:“但是這件事一旦傳出去……”
不等她說完,格林把臉一沉,冷冷道:“女士,你要明白,秘密永遠只能是秘密,一旦傳出去,你知道后果。”
溫妮低頭,避開視線。
格林直接起身走了,溫妮才抬起頭看向對方背影,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陰鷙的殺機。
這一切都被落在酒吧后窗戶外面的一只烏鴉看在眼里……
這個時候,杜飛已經回到了酒店的房間。
通過烏鴉的視野同步看到后來出現的格林,他也沒太意外。
從打溫妮出現,杜飛就知道對方不可能單槍匹馬過來。
而且這也不是單純的溫妮和約翰遜爭奪家族繼承權的斗爭。
其中肯定蘊含著更復雜的博弈。
只不過這跟杜飛沒有關系。
管你們互相狗咬狗,杜飛只看對自己是不是有好處。
至于說約翰遜,對于杜飛而言從來就不是一個威脅。
因為在約翰遜身邊,被他當成左膀右臂的尹格爾,其實是杜飛的臥底。
等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杜飛的監控之下,這還怎么打。
就在跟溫妮見面之前,杜飛剛收到了尹格爾傳來的信息。
他在蘇門答臘已經收到了約翰遜的命令,讓他帶斯來特傭兵團的人乘船前往古晉。
不知道約翰遜跟蘇哈圖達成了什么秘密協議,讓他決定先去加里曼丹對付占據坤甸的游擊隊。
在電話里,約翰遜并沒有仔細解釋,應該是蘇哈圖給出了什么令人無法拒絕的籌碼。
讓約翰遜覺著,這件事比對付杜飛,爭奪伯爵的繼承權更重要。
約翰遜親自帶來的三百多人,再加上尹格爾的傭兵團。
一共五百多人,全都被他召集過去。
很明顯,溫妮這邊并不知道約翰遜的真正動向。
還等著提醒杜飛之后,看杜飛跟約翰遜去針鋒相對,互相撕咬。
至于說承諾的那些東西,恐怕也是半真半假,嘴上說的誠懇,其實卻是敷衍。
想到這里,杜飛的嘴角不由遷出一抹冷笑。
這才是虎有傷人意,人也有獵虎的心。
大家互相算計,最后誰輸誰贏,就看誰能棋高一著。
杜飛站在酒店的窗邊嘴里叼著煙,大腦飛速思考著,分析現在的情況。
再這種情況下,回京城肯定不合適。
一來要等李明飛在美果的消息;二來約翰遜和溫妮的爭奪,的確是一個機會。
要是能通過這次,與斯來特家族搭上關系,肯定比現在只有文森特這一條線更好。
只是怎樣達成這個目的,暫時還沒有任何頭緒。
僅從剛才跟溫妮見面的情況,這個狡猾的女人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
至于那個約翰遜,卻是個更難纏的家伙。
其實對于杜飛來說,奸詐狡猾從來不是問題,問題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瘋子。
約翰遜的外號恰恰就是‘瘋狂的’……
三天后,杜飛再次接到溫妮的電話:“杜先生,如您所愿,我搞到了‘布拉巴宗167’的全套圖紙……”
杜飛心頭一動,立即從記憶中搜索這個‘布拉巴宗’是什么東西。
溫妮也怕杜飛不知道,接著解釋道:“布拉巴宗是一種大型客機,在波音747出現之前,一直是世界最大的客機……”
杜飛一聽是一種大型的,采用活塞式發動機的客機,并沒有覺著落后。
雖然眼下已經進入了噴氣式飛機的時代,但對于花夏來說,這種大型飛機的設計經驗本身就彌足珍貴。
況且活塞式螺旋槳飛機,即使到了21世紀依然有很多用處。
比如大鵝的圖95轟炸機,在杜飛穿越前還在用著,而且戰略威懾力十足。
還有美果的e2鷹眼預警機,以及大量反潛巡邏機,也是螺旋槳發動機。
甚至少數短程的支線客機也在使用活塞式動力。
所以,雖然知道溫妮拿出這份圖紙,肯定是經過賽選的,覺著最沒用才拿出來。
但對杜飛來說,卻稍微有些驚喜。
尤其在確認,圖紙里包含‘布拉巴宗167’使用的‘半人馬’發動機的圖紙,杜飛更覺著這筆買賣不虧。
更何況這東西嚴格來說等于是白來的。
別看杜飛嘴上說的輕飄飄的,但如果約翰遜從加里曼丹騰出手來的,肯定要來對付他。
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溫妮還愿意付出籌碼,歸根結底只有一個,就是時間。
在電話里,亮出籌碼之后,溫妮說出了真正的要求。
“一個月,一個月內我需要聽到約翰遜的死訊。”溫妮的聲音很好聽,說出來的話語卻沒一點溫度。
杜飛隔著電話都能想象出她那雙漂亮的深棕色眼眸中蘊含的冰冷殺意。
“一個月?”杜飛笑了一聲:“咱們之前可沒提這個。”
溫妮道:“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否則可不是這個價碼。”
杜飛嗤之以鼻:“一架沒投產的,二十年前的老飛機?”
溫妮卻信心滿滿道:“但它正是你需要的,難道不是嗎?”
杜飛沒有否認。
話說回來,要不是二十年前,沒投產的老飛機,也不可能輕易把圖紙拿出來。
要是換成噴氣式飛機,哪怕最拉胯的機型也不可能。
杜飛直接道:“不夠,得加錢。”
溫妮也早料到,稍微沉默開出價碼:“外加一艘沉船,怎么樣?”
杜飛一愣。
原以為溫妮會再補貼一部分錢,一百萬兩百萬就差不多了。
卻沒想到又冒出一艘沉船。
隨即,杜飛驀的反應過來,看來溫妮手頭是真不太寬裕。
不是說她沒有錢,而是沒有可動用的現金。
但這樣一來,杜飛肯定不虧。
如果直接拿現金,可丁可卯的說多少就是多少。
可是換成沉船,等于給杜飛增加了麻煩,價值上肯定要有溢價。
果然,溫妮接著說道:“這是一艘位于南海海域,曾母暗莎附近的沉船,是當年著名的大海盜‘包栽贓’的寶藏……”
“包栽贓?誰?”
杜飛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特么居然是‘張保仔’。
不由得心頭一動,因為之前在巴澹島,哈瓦克為了保命,曾提到過張保仔的黃金寶藏。
可惜當時杜飛無暇,只能放棄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又從溫妮嘴里提到了張保仔的‘黃金沉船’。
這次杜飛沒再討價還價,在問明了沉船寶藏的具體位置后,沉聲道:“圖紙什么時候送來?”
卻話音沒落,外邊就傳來了門鈴聲。
不過門鈴不是這個房間,而是隔壁的。
杜飛心念一動,視野同步到安排在外面的小灰身上。
在天花板上,居高臨下看到一名服務員推著一架送餐車,在車上放著一個碩大的皮箱站,正站在隔壁房間的門前。
與此同時,從電話聽筒里傳出溫妮的聲音:“我想應該到了,這是一半圖紙,事成之后付另一半。祝我們合作愉快。”
然后不等杜飛話說就掛斷了。
杜飛撇撇嘴,念叨了一聲“故弄玄虛的女人”,也放下電話。
幾乎同時,馬冬梅推著剛才服務員送來的箱子從外面進來。
剛才通過視野同步就能看出來,這口箱子的份量不輕。
馬冬梅從車上搬下來放到地板上,發出“冬”的一聲。
杜飛看了看,心念一動把箱子收到隨身空間內,確認里有沒有炸彈之類的東西。
到現在,杜飛使用隨身空間早就熟能生巧了,收進隨身空間內的東西,隨他心念一動,就能剝離出來。
比如一飯盒米飯,存放在隨身空間內。
不用拿出來再打開,只需杜飛心念一動,就可以讓飯盒里的米飯出現在面前的飯碗里。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一大摞藍色圖紙出現在酒店的大床上。
這些圖紙雖然只有一半,卻裝了滿滿一大箱子。
圖紙的顏色暗沉,一看就放了不少年。
大略翻開看了一眼,杜飛就把這些圖紙重新收起來。
主要是看不懂。
心里合計,等回到京城,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北航合作,搞一個類似圖95的,技術不用多先進,擁有超遠航程,能遠距離投送,有和打擊能力的大轟炸機。
不過飛機不同于坦克這種在地上走的鐵疙瘩,畢竟是要上天的東西。
能不能搞出來杜飛也沒太指望,先試試再說。
不行就直接把圖紙交上去,自己該干嘛干嘛去。
拿到一半圖紙,再就是張保仔的沉船。
根據溫妮說的,當年張保仔被詔安,害怕朝廷出爾反爾,為了以防萬一,留下一船黃金,沉在了曾母暗莎的一處只有十幾米深的淺灘上。
萬一不成,也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不過張保仔擔心的情況并沒有出現,這一船黃金就一直沒有啟用……
杜飛估計溫妮也是道聽途說,當初為什么留下這一船黃金早就說不清了。
反正在曾母暗莎有這么一艘沉船就是了。
斯來特家族早在二戰時期,就獲得了關于這艘沉船的線索。
只不過當時全世界戰火紛飛,根本沒機會過去。
等到戰后,斯來特家族快速恢復元氣,又開始在非洲大肆擴張。
與南非的金礦和寶石,區區一船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究竟有多少的黃金,實在提不起斯來特家族的興趣。
直至這次,被溫妮拿來當成籌碼送給杜飛……
杜飛拿了好處,接下來就必須考慮怎么對付約翰遜·斯來特了。
倒不是這貨多講信譽,而是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
最好趕在約翰遜從加里曼丹騰出手來之前,把這個隱患除掉。
根據溫妮和尹格爾的說法,約翰遜能不能殺死杜飛,為索爾·斯來特報仇,已經成了約翰遜跟溫妮競爭的關鍵。
唯獨讓杜飛想不通,溫妮為什么一定要限期一個月。
如果沒有這個限期,她完全不用露面,直接把消息透露給杜飛,自己隔岸觀火,置身事外。
‘一個月’究竟有什么特殊意義?
與此同時,一艘客輪緩緩停靠在古晉北區的碼頭上。
一身迷彩褲白背心尹格爾,露出健壯的曬成古銅色的手臂和肩膀,從船上的踏板上走下來。
在他的身后,一群彪悍的,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從船上下來。
雖然沒有整齊的隊伍,但這兩百多人盡數從船上下來,往碼頭上一站自有一股讓人心季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