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不受胡靜的影響,也沒興趣跟她繞彎子,直接道:「胡靜同志,朱威是我大舅哥······」胡靜葛的一愣,沒想到杜飛跟朱威是這層關系。
但僅此而已,很快就笑起來:「哎呀,原來是朱區長的親戚呀!真是失敬失敬。」
杜飛嗤笑一聲:「胡靜同志,你是聰明人,我為什么來的,你心里應該很清楚。現在我叫你一聲同志,說明事情還有回寰的余地,但你冥頑不靈······我也沒辦法了。」
胡靜仿佛聽不懂杜飛的話,一臉楚楚可憐的表情。之前那種幻術效果成倍增加。
換成一般人,看見她這樣子,不由自主同情心泛濫。可惜,在杜飛面前,這點鬼蜮伎倆完全沒有作用。
杜飛皺了皺眉,仍耐心道:「你應該知道寧錦麗吧她也是錦州人,從義縣出來的,如果我沒猜錯,寧錦麗也是馬三妹的弟子吧~」
聽到寧錦麗和馬三妹的名字,胡靜的臉色第一次動容。
仍故作鎮定,看向陳中原,強笑道:「陳局,您這個外甥真能說笑,我真······不認識什么寧錦麗。」不等陳中原說話,杜飛搶先道:「寧錦麗已經死了!在京城暴露了,被人殺人滅口,沒有外傷,突然猝死。」
胡靜一凜,笑容僵硬在臉上。她沒想到寧錦麗竟然死了!
杜飛繼續道:「不用我說是誰殺了她吧?現在,你也已經暴露了,就不怕步上她的后塵?」胡靜的臉色變換。
杜飛的話明顯觸動了她。
其實杜飛并不確定寧錦麗跟胡靜的關系,剛才只是忽然想到寧錦麗是義縣的,離歪脖老母和馬三妹不遠,他們之間會不會有關系。
隨口詐了胡靜一下,沒想到還真說中了。
現在,更可以肯定,朱威失蹤必定跟馬三妹有關。
甚至在京城,讓寧錦麗勾引李明飛,設法跟朱爸扯上關系,也是馬三妹的授意。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馬三妹背后的究竟是誰。
擺在明面的,最有嫌疑的是那位張副主任。可越這樣,是張副主任的可能性反而更小。
因為最終的結果,如果朱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張副主任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后果。他背后的人也不會愿意跟朱爸徹底撕破臉。
所謂斗而不破,就是做任何事都得有底線,符合大家公認的游戲規則。否則,就算一次占了便宜,以后都沒人跟你玩了。
張副主任能到現在的位置,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眼前這女人仍然冥頑不靈。
杜飛的話對她與所觸動,但躊躇幾秒還是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同時深吸一口氣,臉頰開始泛紅。
在下一刻,杜飛驀的感覺到大腦一陣恍惚。
一旁的陳中原也眼神渙散,仿佛神游天外去了。「雕蟲小技······」
杜飛早有防備,立即咬住舌尖。
不需要咬破了,只咬了一下產生痛感,他就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胡靜沒想到,杜飛竟然這么快就擺脫她的幻術。
剛才她這一下,算是她壓箱底的手段了。
一直以來,除了她師父,還沒遇到任何人能無視她這一招。然而,在下一刻。
胡靜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碩大的拳頭在她眼前快速變大。一拳就打在她那漂亮的小臉上。
先是劇痛,然后天旋地轉,眼前金星亂閃。
緊跟著就嘗到嘴里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兒,眼淚和鼻涕止不住的涌出來,她也控制不住,竟然被打哭T。
杜飛其實很有分寸的,不然這一拳下去就不是打哭那么簡單了。
與此同時陳中原驀的回過神 來,看著眼前的場面,有一瞬間的錯愕。
杜飛面無表情,順手扯過旁邊的沙發巾,一邊擦去手上的血,一邊蹲下去沉聲道:「再敢跟我耍心眼兒,就打死你!」
胡靜暮的一哆嗦,迎上杜飛冷冰冰的眼神,再加上腦袋的劇痛,和嘴里的血腥味,讓她不敢懷疑面前這個男人真會說到做到。
胡靜并不是一個意志特別堅韌的人。
她從小長的漂亮,學習成績也好,都是受人夸獎。
前幾年又被馬三妹發現,傳了她許多幻術手段,更讓她無往不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今天頭一回遇上杜飛這樣毫不憐香惜玉的,令她無所適從。
劇痛和恐懼一下就撕碎了她的心理防線。杜飛問道:「朱威在哪兒?」
胡靜下意識開口,卻在下一刻幕的頓住,仿佛觸碰到了某種禁忌,突兀的閉上嘴,又開口道:「我不知道······」
話音沒落,「啪」的一聲,一記耳光把她抽個趔趄。白嫩的臉蛋肉眼可見的腫起來。
杜飛面無表情,繼續問道:「朱威在哪兒!」
胡靜捂著臉,無比委屈,含混道:「我······他被······我不知道!」「啪」的一聲,反手又是一下。
杜飛面無表情,眼神緊盯著對方,再次問道:「朱威在哪兒!」
這次胡靜張了張嘴,迎上杜飛的目光,終于艱難吐出三個字:「青······青巖寺!」在說出這三個字,她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兩眼無神的靠著旁邊的茶幾呼呼直喘粗氣。杜飛站起身,并沒有再問下去。
顯然,胡靜被下了某種手段,能說出「青巖寺'已經是極限了。
回頭跟陳中原道:「三舅,先把她帶回去,看來我得跑一趟青巖寺了。」陳中原點頭,立即轉身出門。
不一會兒就帶來兩個便衣。
這兩人都是之前負責盯著胡靜的,就在附近不遠。一進屋,看見胡靜的慘狀不由吃了一驚。
說起來,胡靜在錦洲市內也算有一號,上下關系,左右逢源,都傳說她是張副主任的親戚,各個部門的頭頭腦腦都得讓她三分。
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打成了豬頭。
二人心里腹誹,這么漂亮一個美人,竟也下得去手!不過面上都沒動聲色,繃著臉過架起胡靜就要往外走。杜飛卻忽然道:「上了銬子,找東西把她眼睛蒙上。」兩人幕的一愣。
剛才雖然看到杜飛是跟陳中原一起來的,卻不知道杜飛的身份,不由看向陳中原。陳中原點點頭,沉聲道:「小心點,這女人不簡單。」
兩人這才拿出手銬,在屋里找了一件衣服,把胡靜的頭包裹住。陳中原又跟杜飛道:「車留給你,你出市區還得找個向導。」杜飛道:「不用,我想去找龍永麟,他家是地頭蛇。」
陳中原點頭:「也好,龍家在這邊排面很大。」
杜飛提醒道:「三舅,等下回去,把胡靜關起來就行,先不要動她,等京城來人,直接交給它們。」陳中原點頭,壓低聲音道:「你注意安全,萬一不成,不要逞強。」
雖然杜飛沒跟陳中原說明,朱爸可能是兩路安排。但以陳中原的經驗和眼光,也能看出了幾分端倪。
杜飛道:「放心,我有分寸。倒是您這邊······更得多加小心。」陳中原皺眉:「你擔心胡靜跑了?」
杜飛搖頭:「那倒不是,有寧錦麗的前車之鑒,我怕有人殺人滅口。」陳中原鄭重道:「我會加派人手。」
說罷兩人向外走去。陳中原在前杜飛在后。
趁陳中原沒注意,杜飛心念一動,把小灰丟下,反 手關上門。胡靜被抓肯定瞞不住。
杜飛倒要看看,得知情況后,誰會來這兒。
等到樓下,之前那兩名便衣已經把胡靜塞到一輛挎斗摩托車上。
杜飛本想開車直接走,一看這個情況,改口道:「三舅,我先把你送回去,再去找龍永麟。」陳中原沒推遲,反正城區不大,前后耽誤不了幾分鐘。
回到市局門口,杜飛沒開進去。
陳中原下車,他也沒急著走,而是把車開到二十多米外。再次停下車,小烏倏地一下從靠路邊的窗口鉆了出去。兩步跨過人行道,進入路邊的一條小胡同。
胡同左邊就是市局的院墻。
小鳥到里邊,往上一躥上了墻頭,不緊不慢的順著墻頭往里走去。除了把小灰留在胡靜家,把小烏放在這邊也是杜飛早想好的。
就算不送陳中原回來,杜飛也會繞道把小烏放下。
他剛才說了,有寧錦麗的前車之鑒,現在胡靜出事,很可能被滅口。杜飛之所以這樣簡單粗暴,直來直去的對待胡靜。
就是要打草驚蛇,讓躲藏在幕后的人忍不住對胡靜下手。
現在固然知道了馬三妹,但杜飛篤定,在胡靜背后絕不止馬三妹一個人。
通過視野同步,一直看著小烏爬到了市局的樓頂上,杜飛才驅車離開,一路向北,過了鐵道,來到鐵北的第三空軍學院。
龍永麟家就住在這附近。
杜飛一早就知道地址,在路邊找個大姐打聽一下,來到一座干部大院門前。杜飛下車,正打算跟門口的衛兵交涉,卻忽聽有人「咦」了一聲。
杜飛順著聲音看去。
就見一個中等身材的青年,騎著自行車從外面回來。杜飛打量這人,覺著有點眼熟。
青年則迎過來,笑著道:「杜哥!還真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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