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賽義德約定了私下見面的時間之后，其他人也都過來簡單寒暄。卻沒像哈西姆和賽義德那樣跟杜飛說半天。畢竟除了這兩個人，其他人都屬于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杜飛知道，包括黎援朝在內，看過今天的表演不可能不心動。東洋放在一邊，他們現在沒有這個條件，按照既定計劃他們第一步是在北海道的山林里打游擊，弄幾輛坦克回去，不頂什么事兒，目標還大。但黎援朝、阿里汗、黃允中的情況截然不同。黎援朝和黃允中的敵人都不太強，尤其空軍實力很弱坦克到他們手里，可以成為殺手锏。阿里汗則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有錢任性，不然也不會時隔二十年，還奢望著能復辟海德巴拉。隨后眾人各自散了，買賣可以慢慢談，不用急在一時。況且“消防1號＇還只是一輛樣車。直至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林天生等人和黎援朝。杜飛早猜到林天生會留下，送走其他人后，笑著迎上來：“林哥，怎么樣，我這坦克還行吧～”林天生使勁拍拍杜飛肩膀：“何止還行，簡直大開眼界！”跟在林天生旁邊的中年專家則欲言又止。杜飛不等他說話，搶先叫過不遠處的張文忠：“老張，你去車里，把咱們備份的圖紙拿來一套。”張文忠他立即“哎”了一聲，連忙跑去拿東西。杜飛又跟林天生道：“林哥，當初那輛t62是在你手里拿的，這里邊原本有你一份功勞······＂杜飛絕口不提當初的烏龍。林天生卻有些不好意思。當初要不是他橫加插手杜飛自個就把那輛t62運走了。杜飛卻早就想好了，準備今天趁熱打鐵，給林天生拿一分圖紙。不然一套坦克圖紙幾十斤重，足足得裝一個皮箱，平時都在廠里的檔案室放著，怎么會事先帶到這兒來。片刻后，張文忠拎著一個中號皮箱出來，一看就份量不輕。杜飛迎上去，接過皮箱放到林天生面前，順便掃了一眼跟林天生一起來的幾個人，收斂笑容，嚴肅道：“林哥，這是“消防1號＇的全套圖紙，大部分仍是59式的底子，我們只做了兩個改進，模仿t62改進了發動機和觀瞄火控系統······＂杜飛早就想好，改進的發動機和火控系統肯定要交上去。正好借林天生轉手。一來，于公今天林天生過來有代表軍方的意思。二來，私人方面，可以堵林天生的嘴，這么重要的圖紙都給你了，再有別的事兒杜飛也好回絕。其實，從上次接道林天生的電話，杜飛就有種感覺，林天生好像有事。至于具體什么事兒，杜飛也不知道，只能提前準備，未雨綢繆。杜飛又半開玩笑道：“林哥，你們可注意保密，我還得糊弄洋鬼子吶，可別給我露了底。”林天生當即應諾，轉手把皮箱交給其他人。這個時候，黎援朝借機道：“杜哥，你這個坦克啥時候能正式生產？先給我弄幾輛唄～”原本黎援朝心里沒底，尋思不行再想別的辦法，搞幾輛59式坦克。但看了消防1號的表現，什么59式坦克，瞬間就不香了。杜飛笑道：“援朝，給你肯定沒問題，接下來還有一些測試和改進，如果你要急用，估計今年年底最晚過春節之前就能開始排產。”說到這里，杜飛頓了頓：“不過······咱親兄弟明算賬。坦克可不比別的，這大鐵疙瘩不便宜，二十五萬美元一輛，合成港幣八十多萬。”黎援朝一聽，不免皺了皺眉。杜飛則分說道：“援朝，你還別嫌貴，到外邊你想買穌鵝的t62，一輛沒五六十萬美元都別想，美地的0更得八十多萬，還得答應人家各種條件。我這可真沒多要，不說別的，單是成本，就將近十五萬，剩下十萬美元利潤，八成上繳國家，能到我手的，就兩萬不到······”林天生在旁邊聽著，他對這個了解不多。一聽這些數字，還稍微吃了一驚。黎援朝卻十分清楚。雖然他的裝備來源都在國內，但外邊的行情也必須了解。知道杜飛說的并不夸張，二十五萬美元一輛，肯定比59式坦克貴。但問題是現在連59式都沒有，況且杜飛的仿t62性能遠強于59式。對于正財大氣粗的黎援朝來說，也不是不能接受。黎援朝默默想了想，把心一橫道：“二十五萬就二十五萬，我要二十輛！”杜飛微微詫異。原本他估計，黎援朝就算買，也就買個十輛八輛的就足夠了。沒想到黎援朝的野心更大，居然翻倍了。這可就是五百萬美元，再加上配套和運輸的成本，黎援朝把這二十輛坦克拿到手，沒有兩千萬港幣下不來。但話說回來，有這二十輛坦克，把西邊的大礦區打下來，獲得的收益將遠超這幾百萬美元的投入。而黎援朝這次決心很大，鐵了心要干一票大的。除了二十輛坦克，還跟杜飛買了不少火箭筒和迫擊炮。杜飛自然是喜出望外，同時對其他幾撥人也多了幾分期待。黎援朝在說定了二十輛坦克之后，并沒有多待。倒是林天生，打發其他幾個人，帶著圖紙跟黎援朝一起乘車離開。他則單獨留下來，跟杜飛道：“老杜，咱倆找地方坐坐？”杜飛之前就猜到他可能有事，笑著提議：“要不喝點兒？”林天生哈哈一笑：“好，喝點兒，我知道一個地方，湖北菜做的很不錯。”“那好呀～”杜飛應著，又跟張文忠交代兩句，與林天生上了一輛汽車。倆人坐在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回到城里之后，林天生指引著，竟然來到了一個機關單位的食堂。從汽車上下來，一邊往里走林天生一邊介紹：“這兒有位陳師傅，是從武倉來的大廚，手藝相當不錯。”食堂里邊跟軋鋼廠食堂差不多，就是規模要小一些。畢竟機關沒那么多人。來的時候不是飯點兒，食堂里也沒什么人。倒是有眼尖的，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看見林天生立馬迎上來：“哎呦，林處長，今兒又想吃家鄉菜了＂林天生笑著點頭道：“老陳在吧～”那青年立即點頭，瞅了杜飛一眼：“那您還是老規矩？”林天生看向杜飛道：“老杜，你沒什么忌口的吧？”那名青年一凜，沒想到林天生會征詢杜飛的意見，看杜飛的眼光也多了幾分恭謹。杜飛擺擺手表示沒有。林天生這才道：“那就老規矩，再加一壺酒。”那人忙應道：“得嘞，您稍等，我這就叫陳師傅去。”隨后林天生把杜飛帶到一個小包間里。里邊面積不大，大概有十平米，擺著一張圓桌，十分樸素，并不講究。因為是圓桌，又只有倆人，也不用分賓主，索性挨著坐著。不一會兒，剛才那青年又端著一壺茶過來，笑著道：“陳師傅已經開火了，您二位先喝口茶。”完事兒放下茶壺掩門退出去。林天生伸手給杜飛倒了一杯茶：“武當山的道茶，嘗嘗～”杜飛應著端起白瓷茶杯淺淺呷了一口，便借著武當山閑聊起來。杜飛本來就是大忽悠，什么三豐真人、武當七俠、真武大殿······反而林天生這個祖籍湖北的都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不一會兒，幾道菜相繼上來，標準的四菜一湯。不算豐盛，菜色卻相當精致。酒是沒有牌子的自釀散酒。度數不高，入口很順，說不上多好喝，但也不難喝。杜飛和林天生邊吃邊聊，幾杯酒下肚，氣氛更融洽。林天生忽然問道：“老杜，你覺著我這人怎么樣？”杜飛一愣，沒想到林天生會問這樣的問題。這可不好回答，說淺了態度敷衍，說深了還怕得罪人。林天生看出他為難，笑了笑，接著道：“我沒別的意思，咱就是閑聊。其實說起來，咱們這輩人，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你跟我，跟援朝都不一樣，家里一點借不上，全憑自個努力，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杜飛拿起酒瓶給他滿上，給自己也倒滿：“林哥，沖你這句話，我得敬你一杯。”林天生來者不拒，說了一聲“干了”，仰脖悶下去。放下杯子，卻沒拿筷子夾菜，而是伸手從旁邊的小碟子里捻了一小把炒黃豆，丟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嚼起來。杜飛也伸手抓了幾粒，問道：“林哥，你這是有啥心事啊～”今天既然來了，杜飛就沒想避諱。既然林天生拐彎抹角的不好意思說，索性杜飛直接挑明。林天生嘆口氣，一下把手里的鹽豆都丟到嘴里，一邊大力嚼著一邊怕拍手，注視杜飛道：“老杜，當初咱倆在香江，算是一起扛過槍的戰友吧～”杜飛點頭，卻沒有接茬兒。林天生則接著道：“你實話實講，若我是援朝，能不能干的更好？”杜飛心中一凜，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