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黎援朝哭窮，杜飛哈哈笑道：“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那個翡翠市場可是日進斗金啊！”黎援朝也笑起來：“還不是多虧了你，上次那個鄭老板是真有實力，來了就給我砸了一億港幣。”杜飛知道，他說的是鄭銅。上次鄭銅愿意站在杜飛這邊，還不惜名聲幫助杜飛釣魚，圖的什么。就是要直接跟黎援朝連上線。杜飛當然投桃報李，幫他牽線搭橋。鄭銅這邊也給足了面子，親自帶人來到黎援朝的地盤，直接簽了五年的合同。約定每年在黎援朝這里采購不低于兩千萬港幣的翡翠礦料，五年加一起就是一億港幣。其實，就算鄭家在香江珠寶行業執牛耳，每年也消耗不了這么多翡翠礦料。之所以一口氣咋這么多錢，一來展現實力，二來也是投資。這些翡翠礦料買回去存著，等將來只會越來越值錢。同時還解了黎援朝的燃眉之急，平白落一個大大的人情。杜飛稍微正色：“援朝，要說你那兒，地形復雜，山多林多，搞太多坦克的確施展不開。但是.....你到那邊去可不是去當山大王的，要想去攻打城市，沒重武器克不成。”黎援朝也收起笑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杜哥，你給我交個實底，咱那坦克....到底是啥情況？”黎援朝是將門出身，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坐過坦克，知道t62是什么概念。上半年攏共繳獲了兩輛，一輛到了杜飛手里，另一輛運到后勤部，組織了好幾個單位拆解研究，忙活了大半年也只搞出幾份報告。杜飛這邊卻把樣車都拿出來了，由不得他心里沒底。杜飛笑了笑：“援朝，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正好過幾天我準備在西郊的場地測試，你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黎援朝有些意外杜飛的自信。干脆攤牌道：“杜哥，說實話，我這次回來就是沖坦克來的。你剛才說的沒錯要繼續發展下去，決不能窩在山區，坦克作為最強的突擊裝備，關鍵時刻就是能一錘定音。我本來是想搞一些59式，數量也不用多，十輛八輛就夠。”其實杜飛早猜到黎援朝在明年會有大動作。畢竟鄭銅給的可都是真金白銀，黎援朝不可能讓這些錢壓箱底，盡快轉化成實力和地盤才是真的。而現在，雖然經過半年，跟穌鵝有所緩和，但是該防備的還得防備。這種時候哪有多余的坦克給黎援朝。只有杜飛這里，獨立在整個計劃體系之外。偏偏杜飛搞出來的山寨版t62，在不知內情的內行人看來，確實太兒戲了。那可是t62坦克，不是迫擊炮，更不是火箭筒，幾個月就搞出來，怕不是在開玩笑。偏偏黎援朝也沒別的路子。要是硬要用他家的關系，搞出來十輛59式坦克也不是不行。但這樣做付出的代價就太大了。到時候上邊怎么看他們黎家，只顧私利，不顧大局。所以，這事兒都不用說，從他爸這兒就給否了。杜飛卻心中暗喜。黎援朝這單基本是跑不了了。再加上南洋黃家那邊，也是大有希望。兩邊加一起，打底就是二十輛。以拖拉機廠現在的人員和設備，熟悉工序之后，也就月產十輛。這二十輛坦克就夠生產兩三個月了。再接下來，就得看那位艾魯爾·阿里汗王子，還有巴鐵給不給力了。還有卡大佐也是很有潛力的客戶。杜飛在心里默默盤算，如果把這三筆訂單拿下來，至少三百輛規模，維持現狀不擴產，夠拖拉機廠生產兩三年了。坦克的利潤，一輛就是十萬美元打底。三百輛坦克，純利潤就是三千萬美元。然而，說完了坦克的事兒，黎援朝的臉色更嚴肅。杜飛見狀，微微差異，這是還有別的事兒？果然，黎援朝沉聲道：“杜哥，還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討個主意。”“嗯，你說～”杜飛點頭應道。雖說黎援朝在外邊闖出一些名堂，在單國北部也算一號人物。但從當初他踏出第一步開始，杜飛就充當了一個精神導師的角色，在后來更是經濟和后勤上給他巨大幫助。所以，在面對難題的時候，黎援朝依然希望征詢杜飛的建議。黎援朝沉聲道：“這次我回來之前，有一個人聯系我。”“是誰？”杜飛心頭一動，顯然這個人的身份非常特殊。“昂素姬～”黎援朝道出一個名字。杜飛皺眉，居然是她！這個人他在穿越前就知道，但她現在應該才二十三四歲吧，還在英果讀書。按道理不應該跟黎援朝扯上關系。黎援朝見杜飛的神色，問道：“你聽過這個人？”杜飛點頭：“聽說她母親與周總和宋副主席都有交往。”黎援朝有些沒想到，杜飛還真是博聞強識，這種外國的陳年舊事都如數家珍。坐在一旁的刀玉蘭也暗暗吃驚。原先她聽黎援朝說起杜飛，每每十分推崇，還覺夸大其辭，今天一見竟真名不虛傳。杜飛問道：“她找你干什么，想跟你合作？”黎援朝點頭。杜飛卻笑了：“援朝，如果我沒估計錯，現在你手底下得有兩三萬人了吧？”黎援朝也沒隱瞞，搖頭道：“沒有，剛進行了一輪精兵，還剩一萬二千人，編了兩個師、一個直屬加強團。”當初黎援朝走的時候，一共帶去了三千多人。經過幾次戰斗，地盤不斷擴大。尤其占領礦區之后，將獲得了穩定財源，人數擴張更快，已經接近三萬。不過黎援朝腦子非常清醒，并沒好大喜功，一味追求數量，反而穩固下來開始練兵，裁汰老弱，如今剩下兩師一團都算是精銳之師。即便如此，裝備也捉襟見肘。這次回來，除開坦克，就是采購槍械和迫擊炮補充不足。為下一步向西進攻隆肯、帕敢做準備。目前黎援朝手里的兩個翡翠礦，雖然產量不是算小，卻是位于礦區邊緣。真正的核心區還在西北邊的烏龍河流域。但要拿下這里可不簡單。這里不僅有水運，還通了鐵路。萬一有事，能直接通過鐵路運兵。真要攻打這里，黎援朝就得做好硬鋼官軍的準備。客觀說，現在黎援朝還沒有這個實力。黎援朝也很清醒，縮減兵力也是一種示弱，表明沒有繼續擴張的意圖。杜飛道：“她有什么？憑什么跟咱們合作？”黎援朝皺眉思忖。杜飛自問自答：“她無非占了一個名義，但別忘了她父親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當年的門生故吏還有幾個愿意賣她面子。更主要的是.......這些年昂素姬生活在英果，現在突然回來，還找上了你......黎援朝心中一凜：“你是說，她背后是英果人！”杜飛道：“不排除，但也可能是仰光方面有什么人看中你了，具體的就得你自己想辦法去查了。”說到這里，杜飛拍拍黎援朝的肩膀：“如果是前者，大可不理她，后者的話......倒是可以談一談合作。”黎援朝點頭，杜飛的說法竟然跟他爸大同小異。前天晚上，他剛到家，跟他爸見面就探討過這個問題。今天再跟杜飛提起，倒是英雄所見略同。又坐了一會兒，黎援朝兩口子起身告辭。杜飛把他們送到大門外，約定晚上再去家里去看朱婷和小正澤才離開。杜飛站在臺階上看著，黎援朝騎著一臺自行車馱著刀玉蘭。渾然看不出這個年輕人已經是叱咤一方的軍閥。不過，接下來黎援朝也將面真正的考驗。老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換任何一個人，在同樣條件下都不難打出黎援朝現在的局面。但基本上也就到此為止了。從各個方面考量，國內都不可能給他更多支援。接下來能不能更進一步，就看黎援朝是不是那塊料了。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快要吃午飯了。杜飛被一個電話叫到拖拉機廠來。興匆匆的一進車間，眾人都已經到了。除了孫奇文這些技術人員，楊廠長和李明飛也趕早過來。李明飛雖然不是消防器材公司體系的，但譚志高負責的滑膛炮基本是在軋鋼廠加工的，而且李明飛也很好奇，杜飛搞這個仿制的t62，究竟是什么成色。反而杜飛，是最后一個到的。在他來之前，孫奇文組織人做了最后的檢查。并且進行了發動機點火。至少杜飛來了，別連發動機都沒點著，那樂子就大了。等杜飛再來，進行的“第一次＇點火，其實已經是第二次了。隨著“突突突”一陣動靜，坦克的側方排氣管噴出一股黑煙。一名身材高大，長的十分精神的工人，小跑著過來大聲道：“報告，經理同志，消防1號坦克，一次啟動成功，請您指示！”杜飛笑呵呵的，也一本正經的應對。該有的儀式感總是要有的。至于有些古怪的＇消防1號＇則是這輛坦克樣車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