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閻鐵曠一命,往里搭的人情錢財,幾乎掏空了家底兒。
好日子沒過兩天,一夜回到解放前。三大媽難免多嘮叨幾句。
三大爺心里也憋著一股邪火兒。
要說心疼,他比任何人都心疼那些錢。偏偏三大媽天天叨叨,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火上澆油。
自從閻鐵曠走了,倆人就沒個好臉兒。弄得閆鐵成兩口子都忍不下去了。
眼瞧著到三月底,天氣暖和一些,就搬回自個房子去住,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本來有大兒子大兒媳婦在,三大爺兩口子還有些顧忌臉面,有些話盡量壓著不說。現在家里就剩他們老兩口和一個閨女,索性也放開了。
嘰咕起來,說話越說越重。
最后三大爺干脆在學校弄了個宿舍不回來了。
這下三大媽可不千了。
她本來就懷疑三大爺在外邊有人了,這下就更疑神疑鬼。
結果這老太太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暗中跟蹤,抓個正著!
杜飛聽了,忍不住幸災樂禍。這下樂子可大了。
但轉念一想,又不太對勁。秦淮柔說的太輕描淡寫了。
要知道,這個年月搞破鞋被捅出來可不是小事。
亂搞男女關系,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只要不拿到臺面上,還有緩和余地。
可一旦抓了現行,甭管男女,就全完了。
但聽秦淮柔的意思,似乎并沒弄到那種地步。
杜飛一問,果然另有情況。關鍵時候,三大媽居然沒昏頭。
發現三大爺的事情,并沒大吵大鬧,而是悄悄回家,找大兒子商量。
但壞事兒就壞在隔墻有耳上。
他們在屋里說話,三大媽估計是有些激動了,說話的動靜大了一點,讓院里不知道哪個老娘們兒聽去了。
這下還哪有秘密了。
一傳倆,倆傳仁,不幾天三大爺搞破鞋的事兒就傳開了。
雖說沒捉女干在床,但事情傳出去了。
三大爺干脆沒臉再當這個三大爺,索性在學校住下,也不回來了。
杜飛不由得連連搖頭。
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這句話說的還真沒錯......要說三大爺這一家子,雖然滿心算計,但也有苦有樂。
誰知三大爺陰差陽錯,從一個普通小學老師,成了東直門中學的領導,反而把一個家給搞散了。
說完了這事兒,杜飛也沒太放心上。
就像他在香江跟周常力說的,跟三大爺家沒什么交情。
秦準柔又道:「對了,前兩天呂姐又提了,說想請你吃個便飯。
杜飛「哦」了一聲:「什么由頭兒?」
上次夏明山、呂建芬兩口子就想請杜飛。
不過那時候趕上杜飛正忙,無暇理會他們,就給回絕了。
按說呂建芬不是沒深沉的人。
既然杜飛回絕了,沒有跟他們深交的意思。
真要有什么事兒,通過秦淮柔就足夠了。
所以杜飛一聽,呂處長再次邀請,應該有什么具體的事兒。
果然,秦準柔道:「是呂姐愛人那邊,最近好像不大好......」
杜飛一聽就明白了。
自從陳中原調走,他跟市局這邊的聯系就沒那么緊密了。
但也知道一些情況,最近的確風聲有點緊。
夏明山在檢察院工作,看來也感受到了。
杜飛想了想,倒是沒再拒絕。
上次請客 ,屬于純粹的應酬,只為聯絡感情,沒有具體事情。
杜飛當然懶得浪費時間。
這次卻不一樣,有了具體事情,對方有求于人。
杜飛不過說幾句話,點他們兩口子一下,就能白落一個大大的人情。
這種好處,不要白不要。
「真噠—」秦準柔一見,不由喜出望外。本來她還有些忐忑,生怕杜飛嫌她不懂事。
但呂建芬懇求了好幾次,也真推脫不過去。
杜飛捏她鼻子一下:「你都張嘴了,我總不能讓你坐蠟吧再說呂姐那人不錯,現在也沒什么事兒,聚就聚聚吧。」
秦淮柔暗暗感動。
杜飛能顧著她的感受和臉面,過去的小妾和外宅和沒有這種待遇。
那時候,管你長得再美,只要不是明媒正娶的。
在那些達官顯貴的眼力,就是一個物件。
喜歡的時候,是珍珠翡翠,等玩膩了就棄之如敝履。
秦準柔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用行動來表達。
跟一條大長蟲似的,蛄蛹著縮進被窩里。
隨即杜飛被咬,悶哼一聲......
直至晚上快下班,秦準柔同候杜飛擦洗干凈,才騎著摩托車離開棉花胡同這邊。
秦淮柔累壞了。
回到屋里躺下,干脆什么也不想干。
四合院那邊,棒桿兒已經長大了,能帶著倆妹妹,倒不用太擔心。
當初,柱子他爹,丟下他們兄妹,跟一個寡婦跑了。
柱子比現在的棒桿兒大不多少。
恰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外邊傳來叫門聲:「姐開門吶~」
秦淮柔一愣,從床上坐起來,聽出是秦京柔。
心說不星期天不禮拜六的,這丫頭怎么回來了?
秦淮柔去打開門。
果然,秦京柔推著自行車站在門外。
疑惑道:「咦?姐,你今天怎么回這邊了?
秦淮柔沒好氣反問:我還問你呢」
秦京柔道:「我書落這兒了,明天上課得用。
雖然是住校,但到星期六晚上,秦京柔就會到這邊來住,順便幫著收拾收拾院子。
一邊說著,倆人關上門到屋里。
秦京柔提鼻子一聞,脫口道:「啥味兒呀?
秦淮柔臉一紅。
秦京柔也反應過來,驚道:「杜飛哥回來了!
秦淮柔點點頭:「嗯,昨天剛回來。」
秦京柔撅撅嘴,心說難怪剛才秦準柔去開門,走路跟腳踩棉花似的。
期期艾艾道:那那他問我了沒有?」
秦準柔暗暗搖頭,這傻丫頭到現在對杜飛還是念念不忘。
她倒是希望,秦京柔能在大學里遇到好樣兒的小伙子。
另一頭,杜飛騎摩托去接朱婷。
意外發現,朱麗竟也跟著從樓里出來了。
「二姐?」杜飛叫了一聲。
朱麗若無其事的應道:「今天下班早,過來看看小婷。」
朱婷笑著道:「二姐他們團里發的阿爾巴尼亞的肉罐頭,晚上正好燴土豆,可好吃了。」
杜飛笑了笑。
按說罐頭的保質期動輒兩三年,里邊肯定少不了科技與狠活兒。
在杜飛穿越前,孕婦無論如何不建議吃。
但在這時候,卻是真正的稀罕東西。朱麗拿來也是一番好意。
就算有點防腐劑,偶爾吃一次也沒什么。
杜飛笑呵呵道:那敢情好,等會 兒回家我來做。」
但接下來,要坐車了,卻有些為難。
之前杜飛沒回來,朱麗來找朱婷都不騎車子。
倆人等朱媽的小車過來一起走。
現在杜飛回來了,挎斗摩托有仁座位倒是夠用了。
按道理朱婷要坐在挎斗里,朱麗坐在摩托車后座,就得摟著杜飛。
如果讓朱麗坐斗里,朱婷又懷著身子。而且有些太刻意了。
杜飛索性自個先跨上去,至于她們姐倆,愛怎么坐怎么坐。
朱麗搶先道:「小婷,你坐挎斗,春捂秋凍,你可不能著涼。」
朱婷沒說什么,欣然做了進去。
朱麗跨上杜飛后邊,很自然的樓住他的腰。
杜飛掛擋給油,「突突突」的駛到馬路上。
在從朱婷單位到馬路上又道坎兒。過去的時候顛了一下。
朱麗往前撞到杜飛背上。
雖然開春了,卻是凍人不凍水。
杜飛穿著上次汪大成搞來的空軍皮夾克,不算太厚,卻很保暖。
朱麗則有些美麗動人',呢子大衣加圍巾。
這一下撞上來,杜飛背上隱隱有所感覺,朱麗則「嗯」了一聲,大概是撞疼了。
該說不說,從朱敏到朱婷,她們這姐幾個,身材都很不錯。
但最出色的還是朱麗。
朱婷私下閑聊的時候還說過,本來朱麗從小愛跳舞,天賦也很不錯,又肯下功夫。卻不得不在后來轉行唱歌,以至于在文工團只當個主持人。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胸圍太大了。跳舞的時候,實在太礙事兒。
之前因為有秦京柔比著,杜飛還沒太留心。
今天算是親自領教了。
不過,他倒是沒無聊到故意往溝溝坎坎上開。
回到家。
三人上樓,杜飛一進屋就開始忙活。
朱婷姐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等吃飯,一邊聊天。
小婷,你們家都是他做飯?」朱麗嗑著瓜子問道。
朱婷道:「哪有,平時我也做,就是懷孕后,他一點也不讓干了。」
聽到懷孕」,朱麗眼中劃過一抹黯然。立即掩飾過去,轉又問道:「對了,你還記得葉文雪嗎?」
朱婷「嗯」了以上:「怎么不記著,她爸原先是保健局的,她怎么了?」
朱麗瞅了一眼廚房,小聲道:我想找她爸看看,我這些年沒孩子,價說會不會真有啥毛病沒查出來呀?」
朱婷知道朱麗一直有個心結。聽她這樣說,也沒太意外。
想了想道:「看看也行,不用那么麻煩,等下回我去檢查,你跟我一起去。
機關大院衛生所的魯大夫,就是從保健局退下來的。」
朱麗點頭:「那正好兒,下次去,你叫我。「
話音沒落,杜飛端著土豆、胡蘿卜燴罐頭從廚房出來,正好聽歌尾巴。
放下菜盆,笑著問道:「上哪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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