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鐘后。
院里傳來自行車的動靜。
緊跟著劉匡福就興匆匆的推門進來,看見杜飛立馬眉開眼笑道∶「杜哥,您找我。」
杜飛笑著讓劉匡福坐下。
他有日子沒見劉匡福了,這小子仍剃著平頭,身上有些埋汰。
應該是正在干活兒,棒桿兒去了,來不及換,立即來了。
不過,給人感覺整個人的精氣神愈發精明強干。
杜飛客套兩句,便問起正題。
劉匡福一聽,立即皺眉道∶「杜哥,您問他干啥您還不知道吧王大斌死了。」
一邊的棒桿兒聽了,不由嚇了一跳。
現在是寒假,他都沒上學,更不知道這事兒。
杜飛則點點頭:「我知道,別的你不用問,就說你知道的就行。」
劉匡福點頭,稍微組織一下語言∶「王大斌這人,用一句話說,就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杜飛不由笑道:「噻看上紅樓夢了「
劉匡福不好意思的嘿嘿道∶「那啥,都是曉彤樂意看,我就跟著看了幾頁。」
杜飛道:「這有啥不好意思的,愛看書,不寒磣。」
劉匡福笑了笑,繼續道:「王大斌原先跟我是一屆的,但他留了兩年。這人心狠,但是膽小,一開始跟著王小東。后來王小東出事兒了,又跟我和志功混了幾天。」
這個杜飛知道。
王小東出事之后,劉匡福和楊志功一度接手王小東手下不少人。
也算是紅星中學的風云人物。
劉匡福又道:「后來,我倆不怎么去學校了,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抖擻起來……不過這人人品太次,搞得烏煙瘴氣的。聽說,還把一個女老師那啥了。」
杜飛心說,王大斌這貨的事兒還不少。
一會兒是學生,一會兒又是老師的。
不過杜飛也懶得再深究。
知道王大斌這人不是什么好人就足夠了。
等把劉匡福打發走,杜飛也沒打算在院里多待。
跟棒桿兒從屋里出來,正想推車子回單位。
卻恰在這個時候,他家的房門突然開了。
朱麗披著棉襖,手里提著裝滿濕衣服的水桶從屋里出來。
杜飛沒想到她會這時候出來。
朱麗同樣沒想到,會碰見杜飛。
倆人都愣了一下。
杜飛先反應過來,笑著道:「二姐,今兒沒上班呀」
朱麗則有些奇怪,應了一聲,反問道:「你咋回來了?」
說著不由得朝秦淮柔家看了一眼,皺眉道:「杜飛,你等一會兒,我有點事兒跟你說。」
杜飛應了一聲,又把自行車梯子支上。
朱麗則提著水桶,到院子里把衣服晾上。
然后回身跟杜飛一起回屋。
到屋里,陳設跟原先有些一些變化,但大輪廓還是原先那樣。
朱麗一邊提著水桶往廚房去,一邊說道:「你先坐一下,我去洗兩個蘋果。」
杜飛沒乖乖聽話,而是來到墻邊,看墻上的相框。
這個年代的相框跟后世不同。
后世大多是一張相片一個相框,而且相片往往很大。
這時卻是一個大相框里放著許多相片,而且相片大多很小。
但該說不說,朱麗的確是個非常時髦漂亮的女人。
這時朱麗出來,端著一個果盤。
發現杜飛在看照片,大大方方道:「看照片吶先吃個蘋果。」
杜飛應了一聲,拿起來一個,「咔」的一聲,就咬一口。
朱麗沒吃,看著杜飛道∶「挺甜吧這果子昨天剛從新j來。」
杜飛剛才還沒注意,一口下去就感覺不太像國光的口感,沒想到是從西邊來的。
脫口道:「AKS的?」
朱麗詫異道:「你知道的還不少。」
杜飛一笑,現在一般說產蘋果的地方,不是山東就是遼西。
很少有人知道AKS的蘋果。
但接著朱麗突然臉色一變,盯著杜飛道∶「杜飛,我問你個事兒,你實話實說。」
杜飛又咬一口蘋果:「嗯,你說「
朱麗沉聲道:「你說,你跟秦淮柔,你們是不是有關系!」
杜飛沒想到朱麗這么直接。
但也沒慌,淡淡道:「二姐,你這話什么意思?「
朱麗「哼」了一聲,一雙丹鳳眼瞪起來,頗有幾分氣勢∶「你甭跟我裝糊涂,我可不是小婷!」
可惜這點氣勢可唬不住杜飛。
杜飛道:「二姐,我好心把房子借給你住,你卻平白含血噴人,你覺著這樣好嗎?」
朱麗一叉腰:「你少拿房子說事兒,你借我房子住我謝謝你,但你欺負小婷我不能不聞不問。」
說到這里,朱麗的語氣稍微緩和下來,勸道∶「杜飛,我承認,秦淮柔確實漂亮,但我們家小婷也不差吧!你過去怎么樣,那是結婚前,我管不著。但從今后,你不能再跟秦淮柔來往,你知道嗎!不然,我……」
「不然,你怎樣」
杜飛一開始還似笑非笑聽著。
其實對于朱麗能看出他跟秦淮柔的關系,杜飛有一些意外。
上次見面時,朱婷也在場。
杜飛自忖并沒露出破綻,朱麗憑什么篤定他跟秦淮柔有男女關系 就算是女人的直覺,讓她有所懷疑。
最多也就留心暗中觀察,大可不必急著攤牌。
不過,不管什么原因,杜飛都沒打算慣著這個娘們兒。
不等她說完,直接插嘴打斷。
同時,把臉一沉,從羅漢床上站起來。
朱麗個頭雖然不矮,但在高大健壯的杜飛面前就顯得嬌小多了。
杜飛一步一步向她逼近過去,雖然沒惡形惡狀的,卻也看得出,來者不善。
朱麗本能有些害怕。
她雖然快三十了,卻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你想干嘛!」朱麗硬著頭皮,覺著杜飛不敢對她怎樣。
她畢竟是朱婷的堂姐。
但很快她就發現,杜飛跟她原先遇到那些,彬彬有禮的男人不一樣。
杜飛陰惻惻的嘿嘿一笑:「我想干嘛?你什么證據都沒有,想當然的對我指手畫腳,還問我想干什么」
說話間,杜飛已經把朱麗逼到墻角。
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
極富侵略性的眼神,加上強健的體魄,令朱麗本能畏懼,一步步后退。
直至靠到墻上,退無可退。
此時,她忽然有些后悔,不該招惹杜飛。
卻仍在最后掙扎,使勁咬了一下下唇。
疼痛令她振作起來,鼓起勇氣迎上杜飛的眼神,梗著脖子道∶「你想干什么,我可喊人了!」
杜飛邪惡一笑:「好呀,你喊,我看你把院里人都喊來你怎么說。說我跟秦姐搞破鞋?還是說我要對你耍流氓?到時候,你說大伙兒會怎么想?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會有什么影響小婷和我岳父岳母會怎么想感謝你揭露我 這個流氓的真面目嗎?」
朱麗的腦袋「嗡嗡」的。
這跟她預想的情況完全不同。
難道杜飛被揭穿,不是應該驚慌害怕嗎 可他為什么……這樣有恃無恐?
這完全不對呀!
尤其杜飛提到朱婷父母,也就是她的三大爺三大媽,令她的陣腳徹底亂了。
如果這事兒真鬧大了,無疑是一個大丑聞。
到時候朱家會成為人們背后議論的笑柄。
想到那種后果,朱麗本能的打個哆唆。
同時,冷不防被杜飛掐住了脖子。
朱麗的脖子很細,杜飛一只手就能扼住。
雖然沒使勁,仍令朱麗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別看朱麗好像挺潑辣,吊梢眉,丹鳳眼,乍一看感覺跟王熙鳳似的。
實則卻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跟朱敏朱婷不同,朱麗沒練過武術。
在朱敏和朱婷扎馬步的時候,她在學習芭蕾舞,在練習彈鋼琴。
「混蛋,你……你放開我!」
朱麗本能的,伸出雙手沖杜飛臉上抓去。
杜飛哪能讓她抓個滿臉花。
手疾眼快,立即收手,然后一手一個,鉗住朱麗手腕順勢往她身后一別。
巨大的力量讓朱麗根本沒法抗拒。
自個仿佛投懷送抱,撞到杜飛懷里。
因為力量太大,胸口撞得生疼。
再加上手腕被抓著,朱麗疼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偏偏此時,耳邊傳來一股熱氣,伴隨著淡淡的煙草味兒,就聽杜飛道∶「二姐,不是每個男人都像劉景文那么窩囊,我的事兒……你管的太寬了!」
在說話同時,杜飛稍微用力,把朱麗死死按在自己懷里。
那種強大的力量,讓朱麗沒有一絲掙脫的余地。
好像被巨蟒纏住,胸腔里的空氣被擠出去。
本來堅挺的兩個大扎兒,生生被壓扁了。
雖然只有幾秒,等杜飛再放開,朱麗卻覺著過了幾分鐘甚至十幾分鐘。
「呼哧呼哧」的拼命呼吸。
渾身微微顫抖,使不出一點力氣,只能靠在杜飛懷里。
剛才在極度緊張和恐懼下,激發了她的腎上腺素。
腎上腺素瞬間令她力量翻倍。
然而,臨時爆種,對杜飛沒一點影響,反而產生了副作用。
杜飛放開之后,本來想退后一步。
沒想到朱麗也跟著撲上來。
又發現她渾身發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杜飛站住沒動,再次抱住朱麗,免得她摔到地上。
嘿嘿笑道:「怎么?還舍不得分開了?喔……我懂了你是想男人,想用我跟秦淮柔的事兒威脅我,讓我跟你做那事兒,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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