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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一個拼命抗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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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一個拼命抗爭的人  杜飛不由愣了一下,朱婷竟然一下午都給辦完了!

  看來新h社這邊對香江的情況也很不樂觀呀!

  否則也不會急著把朱婷這個上面派下來的燙手的山芋趕緊送出去。

  恰在這時,外邊傳來敲門聲。

  杜飛打開門,外邊站著兩個人,除了白天給杜飛開車的司機,還有一個青年。

  見到杜飛,那青年立即打個立正,叫了一聲“報告首長”!

  原來是林天生叫杜飛和朱婷過去開碰頭會,順便吃個飯。

  朱婷卻擺擺手道:“今天累死了,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杜飛點點頭,也沒多勸。

  他明白朱婷的意思,朱婷這次過來,主要是個幌子,不需要參與具體工作。

  而且有些場合,如果她也在場,無疑會影響杜飛說話的份量。

  索性找個借口不去。

  隨后杜飛下樓,乘車一路向南,來到珠江江邊的大同酒家。

  這里是廣州相當有名的老字號,尤其在建國后,多次接待外賓。

  林天生雖然來到廣州不久,卻對這里菜色的念念不忘。

  杜飛到時,林天生和黎援朝已經先到了一步。

  在包間里一邊喝茶一邊等著。

  看見杜飛來了,卻沒見楚明,林天生有些詫異問了一聲。

  杜飛坐下道:“說是有春汛,縣里不少堤壩出了問題,他那邊是真不敢動。”

  林天生點點頭,俗話說水火無情,地方官最怕的就是出現這種天災。

  因為往往天災一到,就容易出人禍。

  楚明這樣小心謹慎可以理解。

  黎援朝則趁機插嘴道:“天生哥,杜哥,咱們先吃飯吧!今兒忙活大半天,我這兒都前胸貼后背了。”

  林天生哈哈一笑:“好,那咱先點菜,這的東西上得快。”說著看向杜飛:“老杜,你沒什么忌口的吧?”

  杜飛笑呵呵道:“沒有,早就聽說南方的粵菜好吃,今天可得好好嘗嘗。”

  一邊說著,一邊掃了黎援朝一眼。

  剛才黎援朝雖然笑著,杜飛卻察覺到他眼神里有些微不自然。

  再想到今天一下午,林天生跟他在一起,兩人就算沒不愉快,在黎援朝心里只怕也有了嫌隙。

  這也是之前杜飛主動退讓的另一個原因。

  黎援朝看似出身不凡,其實卻有些尷尬。

  這次,他算是背水一戰了。

  但林天生對黎援朝的處境認識不深。

  或者說,作為家里唯一的男丁,他根本沒法理解黎援朝的境況。

  而他今天,已經要觸及到黎援朝的根本利益。

  只不過現在,黎援朝沒有資格說‘不’,就算有不滿也只能壓在心里。

  至于林天生,可能沒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并不在意,覺著算不了什么大事兒。

  杜飛則是旁觀者清。

  等點完了菜,果然上菜很快。

  三人閑聊片刻,服務員就菜端上來,一共是四菜一湯。

  兩個葷菜,一個臘味,一個燒鵝,兩個素菜,炒菜心和炒雜菇,湯是山藥鴿子湯。

  因為等一下要說正事,三人都沒提喝酒,各自要了一碗米飯。

  真別說!杜飛嘗了幾口,還真好吃!

  他穿越前在廣州待過,也來過這家飯店。

  只不過那個時候,似乎沒覺著多驚艷,也就差強人意吧。

  后來還聽說,沒過幾年就關門歇業了。

  現在再吃,竟然大不一樣,仿佛根本不是一家的!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

  肯定不是一個廚子,做出來的東西要是一模一樣才怪了。

  三個人吃飯都很快。

  林天生和黎援朝屬于在家養成的習慣,他們長輩都是軍人出身,自然會有一些影響。

  杜飛則是單純能吃。

  一共添了三次飯,才吃一個八分飽。

  等吃完了飯,撤了殘席,換上茶水,林天生問起具體事宜?

  杜飛呷了一口發苦的茶水:“老林,援朝,這兒沒外人,咱也不說虛的。”

  杜飛頓了頓:“咱們既然來了,就必須干出點樣子來。等咱們臨走,還維持原樣,那不等于沒來!”

  林黎二人認同的點點頭。

  他們各自有各自的野心。

  但接下來,杜飛話鋒一轉:“不過也必須有度,把敵人逼得狗急跳墻就不好了。你們說,是不是?”

  林天生若有所思,微微點了點頭。

  實際上在他來之前,就有人提點過他,意思幾乎跟杜飛一模一樣。

  包括黎援朝也是一樣。

  黎援朝雖然拿不到他家的資源,但智慧和經驗的支持并不少。

  有了這個共識,杜飛繼續道:“所以,我把這次的目標圈定在這里。”

  說著杜飛把手伸進懷里,心念一動從隨身空間內拿出一張香江地圖。

  這張地圖是他特地準備的,最近這段時間研究了很久。

  把地圖鋪在桌面上,杜飛拿手指著。

  抬頭看向林天生:“下邊是敵人的命根子,咱們要是碰了……弄不好就得掀桌子。”

  林天生和黎援朝的腦子都很冷靜,而且非常務實。

  并沒有提出不切實際的目標,也沒喊又大又空的口號。

  聽杜飛把話說完,林天生沉吟道:“老杜,你的目標……是這兒?”說著再次俯身看向地圖。

  杜飛點頭“嗯”了一聲:“這是我預想中最好的結果,不過……”

  “不過什么?”黎援朝皺眉問道。

  杜飛嘆口氣道:“不過實力恐怕不夠,我的想法是求上得中。”

  林天生皺眉道:“怎么個求上得中?”

  “只要我們拳頭夠硬!”杜飛眼中閃過一抹神采:“敵人就會知道,該怎樣取舍。”

  林天生和黎援朝并沒有立即表態,兩人都默默思考起來。

  杜飛也沒說話,反正他已經提出目標,接下來如果林天生或者黎援朝有異議,大可以說出他們的想法。

  如果真的更好,杜飛也能接受,要是沒有更好的想法那就按我說的辦。

  約么兩三分鐘。

  林天生抬起頭,沉聲道:“很好,很實際,我贊成。”

  黎援朝沒吱聲,今天他在這里,多少有些湊數的意思。

  只要杜飛和林天生說定了,他的意見并不重要。

  這令黎援朝有些失落,想不到他黎援朝也有今天,坐在邊上,宛如嘍啰。

  心里不由得暗暗發苦。

  但也只是一瞬間,黎援朝就咬牙振作起來。

  他這次不惜代價,豁出去到南方來,圖的什么?

  不就是要逆天改命,將來能挺直了腰桿子嘛!

  而杜飛和林天生,雖然在目標上達成一致,但接下來怎樣實施還得仔細商議。

  林天生問道:“老杜,具體的你有什么計劃?”

  杜飛毫不諱言:“yg人從來不是善茬,想讓他們把吃進去的肉吐出來,靠嘴皮子肯定不行,必須靠槍桿子。”

  林天生點頭,十分認同。

  杜飛則看向黎援朝,繼續道:“就咱們這些人肯定不行,而且……名不正言不順,很難站得住腳……”

  林天生非常聰明,立即接茬道:“你是說,必須讓本地人請求我們去!引而不動,后發制人。”

  杜飛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

  林天生和黎援朝點了點頭。

  他們的出身,比普通人更能體會到國家的難處。

  最可氣的就是一些小邦,明明自個沒什么實力,卻跟在后邊敲竹杠。

  就像當年大清,進京城的是八國聯軍,但簽訂條約,獲得賠償的,卻是十一個國家。

  杜飛又道:“所謂天助自助者。咱們這邊拉開了架勢,他們總不能坐享其成,古往今來未有不犧牲就把侵略者趕走的先例。”

  林天生與黎援朝臉色肅然。

  二十多年前,華夏付出了三千萬同胞的犧牲,才趕走了東洋侵略者。

  但現在,xg本地的幾大宗族,顯然還沒有這種覺悟。

  林天生提前過來,對這邊的情況有所了解,說出了他的擔心。

  杜飛笑著道:“螻蟻尚且偷生,犧牲從來都是被逼出來,自古以來橫刀赴死的,不是沒有,但太少了。不過我們不用擔心,那些資本家會幫我們的……”

  第二天,杜飛跟朱婷在廣州城里簡單轉了轉。

  就近逛了越秀公園,出來又去了中山紀念堂,順便嘗了一些本地的特色小吃。

  只是朱婷總有些心不在焉。

  杜飛不用想也知道她擔心什么。

  明天就要出關去香江,雖然她只是給杜飛打輔助,但需要考慮的事情也不少。

  而且這次關系到杜飛將來的前途。

  如果搞砸了,對杜飛將是一次重大打擊。

  杜飛反而沒那么緊張。

  倒也不是他胸有成竹,只不過身為穿越者,掌握巨大信息優勢。

  就算失敗了,以后也有無數次翻身的機會。

  等到晚上,回到招待所。

  朱婷忙著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得趕到港口去坐船。

  卻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敲響,跟著就聽黎援朝道:“杜哥,婷姐~”

  朱婷微微詫異,沒想到黎援朝會這時候過來。

  杜飛倒是沒太意外,走過去把門打開。

  黎援朝站在門外。

  杜飛也沒讓他進來,笑著道:“上外邊抽根煙去?”

  黎援朝應了一聲,跟朱婷打聲招呼,便跟杜飛一起下樓。

  剛四月份,廣州晚上還不算熱。

  招待所的樓下有一棵非常高大的木棉樹。

  兩人站在樹下,杜飛掏出煙遞給黎援朝一根,一邊幫他點上,一邊笑著問道:“心里有事兒?”

  黎援朝深深吸了一口煙,苦笑道:“伱都看出來了,還明知故問。”

  杜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抽了一口:“你們從小就認識,應該比我更令了解林天生,他對你那幾百人沒興趣。”

  黎援朝苦著臉道:“我當然知道他沒興趣!可越是這樣不越可氣嗎?憑什么?我視若珍寶的東西,他不放在眼里,需要的時候,卻拿去就用!公平嗎?”

  說到這里,黎援朝的聲音雖然平靜,但臉色卻微微脹紅。

  看得出來,他在壓抑著心中的不忿。

  杜飛能理解他,因為這支五百人的隊伍已經是他最后的籌碼。

  但理解歸理解,杜飛卻不覺著他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淡淡道:“公平?援朝,如果你抱著這么幼稚的想法,我勸你立刻回京城去。跟楚成一樣,娶個媳婦,上班生娃,好好過安穩日子。”

  黎援朝并沒因為杜飛的挖苦動怒,反而長出一口氣:“杜哥,讓你見笑了。”

  杜飛道:“一個拼命抗爭的人不應該被嘲笑。”

  “是嗎?”黎援朝沉默了一分鐘,忽然道:“杜哥,如果……我是說如果,這次我趁機留在那邊……怎么樣?”

  杜飛叼著煙,歪頭看向他。

  黎援朝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下巴向上揚著,露出喉結,微微蠕動。

  說完話沒跟杜飛對視,說明他心里還在猶豫。

  但能想到這個,說明黎援朝心里真的非常壓抑迷茫。

  他跟楚成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他的野心和抱負不允許他像楚成那樣‘幸福’的生活。

  他更需要冒險和戰斗。

  杜飛卻道:“我覺著不怎么樣?你想過這樣做的后果嗎?你這是叛逃!”

  黎援朝顯然想過,冷靜回答:“我可以死,從此黎援朝便不存在了。”

  杜飛皺眉道:“決心這么大嗎?”

  黎援朝“嗯”了一聲,一臉嚴肅的沉聲道:“杜哥,你不明白!我不想再回京城了,那里對于我來說,就像一個囚籠。”

  杜飛沒有立即接茬,沖不遠處的一個花壇努努嘴:“上那邊說去。”

  說著就走過去,一屁股坐到花壇上。

  水泥臺有點涼,但也沒大妨礙。

  黎援朝也跟過來,在旁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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