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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給小烏加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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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慈心的態度,杜飛不覺得棒桿兒是被她強行弄來的。

  至于說什么拜師,也不是不行。

  反正是棒桿兒自個的選擇,杜飛懶得多管閑事。

  他真正關心的是慈心怎么遇到棒桿兒的,這才是真正的關鍵。

  果然,杜飛開門見山的問出來后,慈心并沒有隱瞞。

  “你說這個呀!我可沒別的意思。”說著看了看扎著馬步的棒桿兒:“今兒上午,這孩子在我這兒經過,我碰巧看見有個‘東西’跟著他,又想起他好像跟你住一個院,這才出手把那東西嚇跑了。”

  杜飛半信半疑,沖著棒桿兒一招手。

  棒桿兒本來不敢動,巴望著慈心收他為徒。

  但看杜飛跟慈心說話熟絡,猜到杜飛肯定認識慈心,又見杜飛招呼他,不敢不應聲。

  卻沒敢停止扎馬步。

  慈心見他這樣,罵了一聲“死腦瓜骨”,眼神中卻多了幾分贊賞,沖他道:“行了,傻小子,過來吧,貧僧認你一個記名弟子。”

  棒桿兒一聽,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剛才見過慈心出手,徹底被震驚了。

  沒想到武術還能達到這種程度,這才打定主意,非要拜師不可。

  剛才聽杜飛和慈心的只言片語,聽出幾分端倪,慈心出手救他,竟是看了杜飛的面子。

  棒桿兒感激的看向杜飛,收起馬步,趁熱打鐵,生怕慈心不認賬,緊了幾步跑過來,就給慈心跪下,“冬冬冬”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杜飛在邊上看著,卻不知棒桿兒拜慈心為師,將來是福是禍。

  不過棒桿兒有自己的想法,杜飛不是他親爹,更沒必要攔著。

  轉而問道:“棒桿兒,你說今兒早上是怎么回事?”

  棒桿兒看出杜飛十分嚴肅,連忙道:“叔兒,今兒一早我跟大頭、井蓋兒想去城外套兔子……”

  聽他大略一說,杜飛總算明白了,為什么棒桿兒好好的會到凝翠庵附近來。

  鬧了半天是打算出城玩去。

  說是套兔子,就憑他們幾個半大孩子,估計連兔子毛都摸不著。

  卻沒想到,在他們后邊跟著一只黃皮子!

  按照慈心的說法,那只黃皮子十分有靈性,一看就是被人養大,受過專門訓練。

  慈心一心修行,想成佛門正果。

  自然對這些‘厭勝之術’并不陌生。

  而且,別忘了她的出身。

  滿清本就是從關外來的,甚至慈心記著,在她小的時候,還見過載振養在家里的法師。

  其中就有精通獸語,能夠驅使動物的奇人異士。

  所以,見到那只黃鼠狼的時候,她并沒有特別意外。

  隨手彈了一枚石子兒,就把黃鼠狼攆跑了,并沒有打殺了。

  一來,慈心畢竟是個出家人,慈悲為懷,若沒必要,她并不想殺生。

  二來,這黃鼠狼明顯是有主兒的,慈心救棒桿兒歸救棒桿兒,卻不想把對方得罪死了。

  只是驅趕,并沒打殺,等于給對方留了面子。

  如果對方識趣兒,知道慈心不好惹,就得吃了這個啞巴虧。

  大不了下次再找機會對付棒桿,或者干脆作罷。

  不管哪樣,慈心都能在杜飛這兒落個不大不小的人情。

  而聽到她提到‘黃皮子’,還篤定是人養的,杜飛就明白了。

  顯然,那天在墓里,躲在骷髏頭里的那只黃皮子并不是巧合。

  想必跟這次被慈心趕走的黃皮子是一伙兒的。

  只是對方究竟想干什么,現在還不清楚。

  但基本可以肯定,陳四奎和另兩個孩子昏迷,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人。

  杜飛從凝翠庵離開的時候,心里還在考慮這個問題。

  對方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為什么要針對幾個孩子?

  慈心則提出,是否需要幫忙,被杜飛回絕了。

  一則,杜飛不想跟慈心這瘋婆子牽連太多;再則,一個只敢躲在暗處,操控小動物裝神弄鬼的家伙,杜飛覺著壓根兒沒必要讓慈心幫忙。

  棒桿兒離開凝翠庵的時候還有些戀戀不舍。

  直至坐進了挎斗摩托車里,才轉移了注意力,這兒摸摸,那兒摸摸。

  之前從秦家屯回來,他雖然坐過小汽車,但相比起來反而覺著挎斗摩托更威風。

  尤其開起來之后,突突突的動靜,迎面吹來的風,讓人有一種馳騁沙場的感覺。

  可惜,風馳電掣的感覺總是短暫的。

  三人很快回到公安總醫院。

  直至看見躺在病床上的陳四奎,棒桿兒才從坐摩托車的興奮中冷靜下來。

  陳四奎是他的救命恩人!

  得知來龍去脈后,連忙問道:“杜叔兒,云秀和豆包兒他們……”

  杜飛拍拍他肩膀:“放心……他們應該快到了,隔壁的病房都準備好了。”

  只聽前面倆字,棒桿兒還以為云秀和豆包兒跟他一樣,都沒什么事兒。

  誰知杜飛這貨給他來了一個大轉折。

  棒桿兒不由得瞪大眼睛:“他……他們也出事兒了!”

  杜飛瞥了他一眼,澹澹道:“不然你以為呢?你這次運氣不錯,不然……”

  棒桿兒瞬間臉色煞白。

  雖然杜飛的話沒說完,卻令他感到一陣后怕。

  如果今天沒碰巧遇上慈心,他肯定跟病床上的陳四奎一樣,一動不動,生死未卜。

  想到那種可能,棒桿兒不由得打個哆嗦。

  杜飛看出他緊張,拍了拍他,開解道:“別害怕,今晚上你就留在這兒,你媽那邊我去跟她說。”

  棒桿兒懂事的點點頭。

  他知道現在回家去,很可能會連累他媽和他妹妹,留在醫院反而更安全。

  下午,在杜飛和汪大成去凝翠庵時,秦鋒已經在這邊加派人手。

  而且公安總醫院本身就有一定安全級別。

  安頓好棒桿兒后,正好去秦家屯接人的車也回來了。

  杜飛和汪大成立即迎了出去。

  一輛他212吉普車,一輛醫院的救護車。

  這一趟秦鋒親自去的。

  之前他接手了墓里死尸的桉子。

  如今幾個孩子突然昏迷,明顯跟這座墓有關,正好一并交給他。

  秦鋒一臉嚴肅,從前面的吉普車上下來。

  看見杜飛和汪大成從樓里出來,用手推了推黑框眼鏡,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秦叔兒”杜飛叫了一聲。

  秦鋒“嗯”了一聲,跟汪大成道:“大成,你先把倆孩子送到樓上去。”

  說著拿出煙遞給杜飛一根兒:“小飛,這事兒你有什么眉目?”

  杜飛跟秦鋒到樓前的花壇邊上,低聲道:“叔兒,好像是黃鼠狼弄的。”

  秦鋒皺了皺眉,并沒有立即駁斥,反而深深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團煙霧,沉聲道:“在秦家屯,我也聽村里書記說了,在那座墓里有個黃鼠狼藏在骷髏頭里,讓他給打死了。”

  “這背后肯定有人!”杜飛篤定道:“就是不知道,弄這幾個孩子是什么目的?”

  秦鋒沉聲道:“不管什么目的,裝神弄鬼,殘害人民,必須打掉!”

  說到這里,秦鋒顯然有所打算,轉而問道:“小飛,你還記著上次糧倉鬧耗子不?”

  杜飛立即就明白了:“您是說那個張鵬程?”

  秦鋒點頭道:“就是他!他能控制老鼠,沒準兒也能控制黃鼠狼。就算他不會,都是一條道上的,也應該聽說過。你跟老領導關系好,你去給說說,把人提出來,給咱們審一審。”

  杜飛并不意外,到現在張鵬程還活著。

  按道理,張鵬程的罪名肯定夠槍斃了。

  但他畢竟是特殊人才,直接一槍斃了實在可惜。

  對于這種人才,還是以勞動改造為主。

  不過杜飛有些奇怪,反問道:“叔兒,您跟楚伯伯多少年的交情了,還用得著我去?”

  秦鋒苦笑道:“自從……害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反正現在老領導最不待見我。”

  杜飛雖然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但也從陳中原嘴里聽到一些秦鋒的情況。

  知道楚紅軍不是不待見他,而是恨鐵不成鋼。

  原本以秦鋒的資歷和能耐,將來的發展不一定比陳中原差。

  但現在,身上多了那些污點,令他的上限被大大壓制下來。

  至于秦鋒的要求,杜飛其實覺著沒什么必要。

  因為今晚上,他已經在公安總醫院布置了天羅地網,小黑2號和3號全都調了過來。

  再加上小烏這個殺手锏,專門對付黃鼠狼。

  只要黃鼠狼敢來,正好給小烏加一頓夜宵。

  不過,既然秦鋒提了,杜飛也沒必要拂他面子。

  而且秦鋒提到張鵬程,也給杜飛提了個醒兒。

  把他叫來問問也好,沒準能探聽出控制黃鼠狼這人的跟腳。

  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講究一個圈子。

  這種能控制動物的,在全國范圍都不會太多,他們互相就算不認識,也很可能聽說過對方。

  沒準能從張鵬程嘴里摳出一些重要線索。

  杜飛沒有二話,又給楚紅軍打去電話,先是匯報了當前的情況,順便提出要張鵬程。

  楚紅軍聽完,不由“哼”了一聲:“是秦鋒那混球讓你說的吧?”

  杜飛看了一眼邊上的秦鋒“嘿嘿”一笑,沒有回答,算默認了。

  楚紅軍沒好氣道:“讓他給我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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