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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這個人……不簡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飛揚年代

  一小時后。

  茅房這里已經被照得燈火通明。

  附近的住戶都被驚醒,連夜出來看熱鬧。

  卻被汪大成帶來的人給攔在外邊不讓靠近。

  在茅房邊上,汪大成有些面露難色,先往糞坑下邊看了看,又回頭看看杜飛,有些不敢相信:“真在這下邊?你怎么找著的?”

  杜飛相信小紅的判斷,卻沒法解釋。

  只能信心滿滿道:“這你甭管,下去看看不就得了”

  汪大成咧咧嘴,正要再說什么。

  恰在這時,從外邊來了倆人,一人手里拿著一根長木桿,在木桿的頭上帶著鐵圈。

  汪大成立即迎上去。

  剛才離著還遠,沒聞到什么味兒,現在走進了立馬聞到一股陳年大糞那種發酵的臭味。

  汪大成仿佛沒有聞到,笑著伸出手跟兩人握手:“二位同志,你們可來了!”

  這兩人都是掏大糞的清潔工。

  因為常年跟大糞打交道,尤其身上的防護裝備,雖然一個月清洗一次,但也不可能洗干凈,帶著一股味兒。

  現在是冬天還好,要是到夏天,就更別提了。

  “汪隊長您好”一個年齡較大的清潔工笑呵呵道:“能給公an的同志們幫上忙,是我們的榮幸。”

  說完就來到了茅房邊上的糞坑旁邊,一邊把手上的桿子伸下去探了探,一邊問道:“汪隊長,就在這里邊?”

  汪大成看了杜飛一眼,點了點頭道:“就看您的了。”

  茅房下面的糞坑并不大,兩人拿著桿子在下邊攉攏了幾下。

  那名年長的忽然臉色一變,叫道:“還真有大家伙!”

  汪大成眼睛一亮,立馬湊上去道:“估計能有多大?”

  清潔工的臉色有些沉重。

  在來之前,他們就知道,過來是幫公an撈人的,剛才桿子碰到的十有八九就是尸體。

  清潔工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這……這也不好說,先撈上來再看吧,也許……也許弄錯了呢?”

  汪大成也冷靜的點了點頭。

  杜飛卻沒再往前湊,準備跟汪大成打聲招呼就回家。

  他可不想半夜三更的,在這看從糞坑里往外撈人。

  不是杜飛矯情,而是沒有必要。

  只要找到趙新蘭的尸體,這個案子也就差不多了。

  如果汪大成這還不能破案,那干脆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這個時候,杜飛這個‘外人’沒必要死皮賴臉留在這秀存在感。

  要說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杜飛剛走到外圍,準備等一會兒跟汪大成打聲招呼就走。

  就聽那邊有人喊道:“出來了!出來了!”

  邊上看熱鬧的不少人都抻脖子往里邊瞧。

  其實在這個距離,黑燈瞎火的,前邊有人擋著,根本看不見什么。

  但人們就是這樣。

  杜飛也跟著回頭看去,同樣沒看見什么。

  他索性點上一根煙,在邊上自顧自抽起來。

  約么十多分鐘后,兩個掏糞工人還在里邊撈,試圖撈出別的證物。

  汪大成則從里邊帶著一股‘酸爽’的味道走過來。

  杜飛丟下煙屁道:“汪哥,這回應該沒問題了吧?三天能不能破案?”

  誰知汪大成的臉色沒有一絲輕松,瞅了杜飛一眼,沉聲道:“是個男的。”

  “什什么?”杜飛眨巴眨巴眼睛道:“男的?不是趙新蘭!”

  趙新蘭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而從糞坑里撈出來的,卻是個男性尸體,顯然不是趙新蘭。

  這下杜飛也懵逼了。

  原以為在趙家附近找到了尸體,他想當然以為是趙新蘭,誰知竟然弄了一個烏龍。

  非但沒解決問題,反而弄出一樁新命案。

  杜飛摸出煙,遞給汪大成一支,點上抽了一口道:“什么情況?兇殺還是意外?”

  其實杜飛問的時候,就知道意外的可能性極低。

  這種旱廁的糞坑雖然挺深,但正常的成年人站直了,絕對沒不到頭,更不會淹死。

  汪大成的眉頭擠成了‘川’字,深深吸了一口煙。

  焦油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大腦:“是兇殺,胸部和頸部都有致命刀傷。”

  杜飛點點頭,并沒有多問。

  這種案子并不難破,這個年代沒有私家車,很難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尸體運送到很遠的地方。

  就在說話間,不遠處圍觀的人群眾忽然“哎呀”一聲,緊跟著就是一陣騷動。

  有個老娘們兒嗓門最大,喊道:“小吳暈倒了,小吳暈倒了……”

  杜飛和汪大成都順著聲音看去。

  尤其汪大成,目光一凝,走了過去:“怎么回事?”

  雖然沒穿警服,但他一臉威嚴,又是從里邊出來的,不難猜到是個管事兒的。

  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道:“同志,是我們街毗的小吳暈倒了,可能是貧血。”

  說話間,圍著的人散開,露出當中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女人。

  汪大成瞄了一眼女人,又飛快向周圍掃視,兩道目光宛如鷹隼。

  跟他對視的人,不約而同的避開目光。

  直至一個年輕人,也快速低下頭,往后退了一步。

  汪大成卻突然停住,盯著那年輕人,快速對邊上兩個警戒的人隱蔽擺了擺手。

  這兩人心領神會,立即不動聲色的從兩邊繞過去。

  杜飛在旁邊看著,卻沒看出那年輕人有什么特殊。

  隨即汪大成喝了一聲:“你,過來”

  那青年愣了一下,被邊上的提醒才反應過來汪大成在叫他。

  頓時令他臉色聚變,想也不想,調頭就跑。

  本來這里聚著不少圍觀的人,這一下立馬人仰馬翻。

  但那年輕人也沒跑了,剛掙扎著沖出去,就被兩人堵住。

  一個抬手沖他臉上一晃,另一個抬腿就是一記窩心腳,當場把青年踹個跟頭。

  還沒等再爬起來,就被兩人按住,雙手往后一別,給上了手銬子。

  這青年瞬間就崩潰了,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大哭道:“政府,政府,不是我是吳潔,這都是她的主意啊!”

  這話一出,包括在場的群眾,全都看向了之前暈倒的女人……

  誰也沒想到,這個剛剛發現的命案,在尸體撈出來后,還沒有五分鐘,立馬就破案了。

  死者叫張大奎,是街面上有點名號的地痞。

  吳潔是毛紡廠的女工,長的有幾分姿色,丈夫經常出差。

  有一次下夜班,讓張大奎強尖了,隨后一來二去就成了姘頭。

  那個青年則是吳潔家的鄰居付曉恒……

  至于為什么要殺張大奎,也是他自尋死路。

  平時喝點酒就去找吳潔,非打即罵也沒個好臉色。

  吳潔早對他心生怨懟。

  誰知前天晚上,張大奎更是作死,喝的醉醺醺來找吳潔。

  居然拿出來兩個金元寶顯擺!

  后來等干完了那事兒,借著酒勁,沉沉睡去。

  吳潔卻盯著裝著倆金元寶的兜子發呆。

  直到后半夜,終于把心一橫,鳥悄的上隔壁找來了付曉恒。

  付曉恒本來不敢殺人,但吳潔拿他們之間的關系威脅他。

  付曉恒剛參加工作,要讓人知道跟吳潔搞破鞋他就毀了,被逼著上了賊船,幫著殺人拋尸。

  原本他們以為把尸體扔進糞坑,輕易不會有人發現,過不了幾天就凍上了。

  就算到開春,腐爛發臭也不會有人察覺。

  簡直無懈可擊!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才到第三天,就東窗事發了。

  汪大成秒破命案,喜出望外。

  當場根據付曉恒的交代,從吳潔家里找到了兇器和那兩個催命的金元寶。

  要是沒有這倆東西,吳潔雖然對張大奎不滿,但也沒想過要殺人。

  反觀杜飛,就郁悶了。

  本以為發現糞坑下邊的尸體,事情就算結了。

  沒想到忙活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令他不由得開始懷疑,難道趙新蘭的尸體不在附近,或者壓根就想錯了,她還沒有死?

  恰在這時,汪大成從吳潔家里出來。

  已經被掐人中弄醒的吳潔,直愣愣的坐在不遠處,不知想些什么,也沒哭沒鬧。

  等汪大成出來,對身邊的人努努嘴。

  那人端著一個白色帶藍邊的搪瓷托盤,上邊擺著剛才搜出來的證物,讓吳潔一一指認。

  汪大成則到杜飛身邊,使勁拍拍他肩膀:“兄嘚,這次多虧你了!”

  雖然臉上繃著,畢竟死了人了,在現場不能笑。

  但能當場破案,汪大成的心情無疑相當不錯。

  杜飛卻沒理他,而是瞧見那個放著證物的托盤。

  那兩個金元寶立即吸引住他的目光。

  不是杜飛見錢眼開。

  而是那金元寶竟跟他從芳嘉園胡同的灶臺下面,弄出來的那些金元寶一模一樣!

  杜飛忽然低聲道:“那元寶是不是大德通的?”

  汪大成詫異道:“你咋知道?”

  杜飛皺了皺眉,果然是‘大德通’的元寶。

  這倆元寶哪來的?是誰給張大奎的?

  是同一批被澄田賚四郎從山西運出來的,還是其他途徑流落在外的?

  大德通畢竟是個錢莊,當年鑄造的‘大德通’元寶數量不小。

  按道理不可能全都落到澄田老鬼子手里。

  僅通過兩個金元寶就判定張大奎跟野原廣志那幫人有關聯,實在有些武斷。

  但杜飛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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