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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雨夜行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飛揚年代

  隔兩天。

  自從二大爺當了車間主任,院里頗有些異樣的氣氛。

  原本院里的三位大爺,排序基本沒什么可說的。

  雖然二大爺總盯著一大爺的位置,但一大爺是八級工,他是七級工。

  強弱高下立判,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但是現在情況卻改變了,二大爺當了車間主任,又是工人糾察隊的副大隊長。

  身份一下子把一大爺給甩開了。

  這個時候,要是他放出話來,想在院里改一改排序,一大爺自個也說不出什么。

  可偏偏二大爺上位之后,原本令他心心念了十幾年的事兒,他反而不提了。

  這更讓院里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一些想見風使舵的,也沒敢忙著跳出來,生怕二大爺另有想法。

  別到時候,馬屁沒拍成,那邊還得罪了一大爺。

  而一大爺這邊,則在一門心思,應付那個魯南山。

  這段時間魯南山就跟一塊狗皮膏藥似的,三天兩頭找一大爺麻煩。

  一大爺雖然找了許代茂,但端著長輩架子,也沒給送禮啥的,效果自然不盡如人意。

  魯南山雖然礙于許代茂,沒敢太過分。

  但在廠里也是想法設法,尋找由頭讓一大爺不痛快。

  反而是二大爺,在這時候身為糾察隊副大隊長,并沒有落井下石。

  不過對這些事兒,杜飛也沒太關注。

  他畢竟不在廠里上班,也就晚上回家聽院里人議論議論。

  這天晚上。

  7月14號,星期四。

  杜飛等了許久的機會,終于來了。

  一大早上起來就有些陰天。

  悶了一上午,下午三點多鐘,終于下起了瓢潑大雨。

  天上烏云跟灌了鉛似的,一瞬間好像到了夜里。

  這還是今年入夏以來,頭一回下這么大雨。

  不到五分鐘,街道辦院子里就汪起了水,向排水口匯成一道道細流。

  杜飛坐在辦公桌前邊,扭頭看著窗戶外邊。

  心里默默合計,不知道朱婷和秦淮柔今天帶傘沒有。

  又一轉念,如果這么大雨一直下到晚上,似乎雨傘也沒啥用。

  雨水夾著呼呼的大風,雨傘根本打不住。

  緊跟著他,心里又是一個念頭閃過。

  到晚上雨還沒停,倒是可以趁著下雨,跑一趟方家園胡同。

  下雨天,月黑風高,又容易遮擋動靜。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走過的地方容易留下腳印……

  很快又過了倆小時。

  雨還沒停,不過雨勢小了很多,風也沒那么大了。

  這場雨昨晚上天氣預報說過,大伙都有所準備。

  到下班時候,各自撐開雨傘、穿上雨衣,烏泱泱的往外走。

  杜飛帶了雨衣,披上之后,騎自行車,在小雨里嗖嗖勐蹬。

  不大一會兒,到了朱婷單位門口。

  朱婷也剛出來,撐著傘在老地方站著,不住的向杜飛每天來的方向張望。

  看見杜飛,即便穿著雨衣,她也一眼就認出來。

  立即揮了揮手。

  杜飛慢慢停過去,從自行車鞍座下邊抽出一條破抹布,遞給朱婷讓她擦擦后架。

  朱婷也早有準備,簡單擦了兩下,又拿出個小墊,鋪好了然后一屁股坐上去。

  杜飛看見,笑著道:“小樣兒,你還挺雞賊。”

  朱婷“哼”了一聲:“指著你,屁股都濕了。”

  杜飛賊兮兮道:“那怕啥的,我給你吹干了。”

  朱婷臉一紅,嗔道:“你少沒熘兒,快點騎……”

  等把朱婷送到家,又吃了一口飯。

  杜飛有事兒,也沒多待。

  雖然不到七點,但因為下著雨,外邊一片烏漆嘛黑的,比每天八九點鐘還黑。

  杜飛心里莫名的有些期待。

  今兒晚上,就要把芳嘉園胡同的皮箱子弄出來。

  不過天黑歸天黑,這時候人們還沒入睡,肯定不能貿然過去。

  杜飛心里盤算,至少等到九點以后的。

  這時候,只要不上夜班,很少有九十點鐘還不睡覺的。

  杜飛一邊思忖,一邊騎車子回到四合院。

  由于下著大雨,院里也也沒人了。

  推著自行過了前院中院,剛要進后院的月亮門,卻迎面遇上了三大爺。

  倆人都是一愣,沒想到會見到對方。

  杜飛反應過來,笑著打聲招呼。

  三大爺應了一聲,干笑著點點頭,撐著雨傘,快步走了。

  杜飛回頭瞅了一眼,又看向二大爺家。

  三大爺上后院來,十有八九是來找二大爺。

  不過看他剛才的臉色,似乎說的事情并不順利。

  杜飛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回到家里。

  他現在的心思全在芳嘉園胡同那邊,對二大爺、三大爺有啥貓膩不感興趣。

  趁著下雨,杜飛把自行車推到屋里。

  收到隨身空間內,好等晚上出去,有自行車騎。

  然后換掉濕衣服,坐到羅漢床上,開始聯系小紅。

  既然決定了,要在今晚動手,在去之前肯定要做好準備。

  在空中,小黑的偵查肯定必不可少。

  下邊,小紅要做的也不少,最主要的就是事先把地窖下面,暗格上封的磚頭給啟開。

  確保杜飛進入地窖,能在最短時間內拿到東西,然后全身而退。

  然而,令杜飛沒想到。

  小紅這邊竟出了情況!

  視野剛同步過去,就發現洞里雞飛狗跳的。

  原來小紅這邊的耗子洞,因為挖的規模太大了,再加上房子本身有些年久失修。

  之前天氣好,還沒怎么樣,但今天一下大雨,頓時就被雨水給倒灌了。

  整個耗子洞將近三分之一被淹沒。

  杜飛也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小紅也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再怎么經過訓練,畢竟仍是一只老鼠。

  不過對小紅這邊的麻煩,杜飛也沒太在意,反正拿到皮箱子,這邊就可以放棄了,到時候再讓小紅回水塔那邊的老巢就得了。

  所以杜飛當即下令,讓小紅別管這里,趕緊到地窖那邊去。

  一開始小紅還不大樂意,它的領地意識很強,表達出濃濃的抗拒。

  杜飛懶得慣它臭毛病,當即強制命令,并且搬出小烏,再不聽話就讓小烏來收拾它。

  小紅這貨立馬老實了,麻熘順著耗子洞跑向地窖里。

  地窖的位置雖然更低,但在挖掘的時候考慮了防雨。

  盡管小紅的耗子洞都被淹了,地窖這邊還好好的。

  另外一頭,在二大爺家。

  剛送走三大爺,二大媽就問道:“老頭子,剛才三大爺說那個,你是咋想的呀?”

  一旁的劉匡天也瞪眼睛看著他爹。

  二大爺撇著大嘴,哼了一聲:“閆老扣打的好算盤。”

  劉匡天聽出二大爺口氣,插嘴道:“爸,您不想跟三大爺一起對付一大爺了?”

  二大爺牛逼轟轟道:“現在對付一大爺,還用得著跟他聯手?他老易在廠里,一個魯南山就把他弄得灰頭土臉,我真想搞他,他頂得住?”

  二大媽不在廠里,有些情況一知半解的,忙問魯南山是誰?

  劉匡天就把一大爺跟魯南山之間的恩怨大略說了一下。

  末了二大爺接過話茬:“小魯就是個小隊長,我是工人糾察隊的副大隊長,我要想搞老易,他早就完了?”

  二大媽明白原委,有些好奇:“老頭子,那你到底是啥意思呀?真不當一大爺了?”

  二大爺撇著大嘴道:“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說到這里,突然卡殼了,大概是在酒桌上聽了什么名言,想記卻沒記住。

  “反正就是人眼睛得往上看,不能總低頭往下看。”二大爺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原先盯著一大爺,是因為我是七級他是八級,他在我前邊。但現在……哼我是鍛造車間主任,是糾察隊的二把手,他老易拿什么跟我比?我還死盯著他,不是自降身份?就算把他搬下去,當了一大爺,有多露臉嗎?”

  又喝一口茶水,接著道:“再說,他閆老扣打得什么主意,以為我還不知道?還不是想拿我當槍使,只要把老易拿下去,他三大爺就變二大爺了。”二大爺冷笑一聲:“哼壞人讓我來當,他啥也不干,就想拿好處,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兒。”

  劉匡天聽完,也連連點頭,甚至對他爸有些刮目相看。

  二大媽卻不大甘心,她也不懂那么多大道理。

  但在院里住了這么多年,被一大媽壓了這么多年。

  二大媽本來在家里排行老大,卻二大媽、二大媽讓人叫了半輩子,早就想著把一大媽給按下去。

  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自家爺們兒竟然說不干就不干了。

  這叫什么事兒呀這叫!

  可二大媽一輩子,沒對二大爺說過一個不字,早就養成了習慣,即使心里不樂意,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但緊跟著,二大爺的話卻讓她又驚又喜。

  “更何況……”二大爺拉著長音,看看二大媽又看看劉匡天:“我當了車間主任,在廠里就算是中層干部,有資格住干部樓……”

  二大媽和劉匡天全都瞪起了眼睛。

  二大爺接著道:“不過,干部樓那邊都住滿了,暫時騰不出來,但李廠長說了,讓我先等等,一有合適的,先給我留著。”

  “爸李廠長真這么說!”劉匡天激動道。

  二大媽則是倆手緊攥著拳頭,興奮的說不出話來。

  跟上樓比起來,什么一大媽、二大媽,完全都不算事兒。

  這年頭,人們對樓房的執念非常大。

  誰家要是住樓,那叫小母牛翻跟頭——牛逼沖天了!

  就是比住平房的高人一等。

  末了二大爺不忘叮囑道:“老婆子,你那張嘴給我有點把門兒的,別上外邊瞎咧咧去,小心壞了事兒。”

  二大媽連忙點頭,好像小雞啄米:“你放心,我一個字也不說!”

  劉匡天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他爸能放下當一大爺執念。

  原來關鍵在這兒呢!

  沒準過不了幾天就搬走了,什么一大爺、二大爺,還有啥意義。

  與此同時,在杜飛家。

  他還在耐心等待。

  外邊的雨仍沒有停的意思,雖然沒有白天那種‘瓢潑’的氣勢,卻多了一股韌勁。

  彷佛稀稀落落的,能一直下下去。

  杜飛靠在羅漢床上,抬頭看了一眼掛鐘。

  還有五分鐘九點鐘。

  杜飛決定不等下去了,起身穿上雨衣,換了一雙原先的舊膠鞋。

  站在窗邊往院里看了片刻,沒有一點動靜。

  他也沒關燈,直接推門出去,順著門廊往前邊走,卻沒過月亮門兒,而是來到墻根,勐地一躍上去,貍貓似的翻墻出去。

  不走大門,是不想讓人留意,他半夜還往外跑。

  墻外邊是一條很窄的小胡同。

  杜飛前后看了一眼,放出自行車,直接騎上去。

  飛快的蹬著自行車,在雨夜的馬路上發出“唰唰”的水聲。

  路上幾乎沒有人,只有偶爾遇上一兩個上夜班,或者有什么急事的。

  二十多分鐘。

  杜飛來到芳嘉園胡同。

  不需要停下來觀察,小黑已經就位,正在空中盤旋。

  他輕車熟路的進了早就選好的那條小胡同,停到院墻外邊,自行車靠墻上。

  略微頓了頓,開啟跟小黑的視野同步,查看一下院子里的情況,確認沒有問題。

  直接踩著車子后架,伸手往上一竄,就扒住墻頭。

  用手稍微往上一帶,整個人輕飄飄翻進了墻里。

  啪嘰一聲,雙腳落地。

  杜飛原地沒動。

  周圍的雨聲直接掩蓋了這一點動靜。

  緊跟著,他按照之前見過的,那個胖老娘們兒的路徑,順著來到地窖口前邊。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人看見,也會誤以為是那個胖老娘們兒。

  之前杜飛讓老楊查過這人。

  姓楚,叫楚春花,家里爺們兒是食品廠的,有兩個兒子,都上班了。

  表面上絲毫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

  不知道她為什么隔三差五,就鉆到地窖里去干什么?

  按說他家老爺們兒不應該不知道呀!

  晚上身邊睡著的人起夜出去,而且每次都時間不短。

  一次兩次睡著了還說得過去,可次數多了怎么可能全無察覺?

  是這娘們兒下了蒙汗藥了,還是他們本來就是一伙兒的?

  杜飛帶著疑問,伸手拿住地窖門上的鎖頭。

  稍微往上一抬,讓它跟鎖鼻脫離,隨即倏地一下,鎖頭直接消失,開門閃身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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