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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祿米倉 智化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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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劉光天、劉光福哥倆,平時雖然沒少挨打,但倆人也有些硬氣,當著這些人,竟然跪下了,這時唱的哪出?

  在場的眾人全都愣了,卻能猜到劉光福這一跪肯定不是服軟。

  劉海忠同樣愣了。

  劉光福跪下之后二話不說,“嘣嘣嘣”先磕了三個響頭。

  地面上鋪著青磚,劉光福磕頭的力氣不小,光聽那動靜都覺著疼。

  完事他猛地站起來,嘴唇蠕動了幾下。

  就在杜飛看著,覺著劉光福肯定要說幾句狠話,甚至要學哪吒,斷絕關系時。

  站在劉海忠后邊的二大媽,帶著哭腔叫了一聲:“老三吶……”

  劉光福身子一震,看了一眼二大媽,叫了一聲:“媽”隨即看了看劉海忠,咬咬牙道:“媽,兒子不孝,等過年我再回來看您。”

  說完了轉身擠開人群,就往外邊走去。

  劉海忠舔舔嘴唇,他原本已經做好了劉光福大放厥詞的準備。

  易中海,還有眾人,包括杜飛在內,都沒想到劉光福就這么走了。

  杜飛在屋里瞧著,心里卻暗暗點頭。

  要不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呢!

  今天劉光福的表現,就讓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劉光福才十多歲,跟什么人,學什么樣。

  原先跟在劉海忠身邊,一天有樣學樣,腦子就是擺設。

  現在跟著老楊,雖然說不上有多智慧,但至少學會了冷靜和三思而后行。

  在這種場合,說些看似解氣的狠話,除了互相拱火,沒有任何意義。

  劉海忠這個當爹的不懂,反而劉光福想明白了。

  而且說白了,當眾給自個親爹親媽磕頭也不丟人,最后一句過年再來看您。

  言外之意,就是不過年,我也不回來礙眼。

  易中海是個明白人,眼看劉光福出了月亮門,連忙轉身追出去,叫了聲:“光福”

  劉光福回頭,勉強笑了笑,叫一聲“一大爺”。

  易中海勸道:“光福呀,你爸那脾氣……”

  劉光福打斷道:“一大爺,要是這事兒,您就別說了,我懂……”

  “哎”易中海被噎了一下。

  劉光福接道:“他是我親爹,這我選擇不了,所以剛才您都看著了,我也沒說什么出格的話。”

  易中海點頭,原先覺著后院老劉家這仨兒子沒一個成才的。

  但今天,劉光福說話辦事,竟有了幾分樣子!

  易中海道:“你也別往心里去,父子哪有隔夜仇,你爸打你是打你,但真要有事兒了,他不比誰都著急。”

  劉光福默默點點頭。

  之前他兩次進局子,的確把劉海忠急夠嗆,托人弄戧的,花錢說小話。

  正因如此,他剛才才沒說出惡言惡語,笑了笑道:“一大爺,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

  隨著劉光福離開,一場風波過去,人也紛紛散了。

  杜飛回去,把剩的幾口飯吃完了,沏了一杯茶,到羅漢床上,開始查看小黑和小烏兩邊的情況。

  先是小烏,早已經到了醫院,正蹲在醫院附近的屋頂上,看著劉衛國的辦公室。

  里邊影影綽綽的。

  這時天沒黑,劉衛國還沒下班。

  隨后是小黑那頭。

  果然,張芳今晚上沒回家。

  不過她并沒有住在寺內,而是在天寧寺旁邊,專門有一溜房子。

  大約是寺產,給一些留宿的居士居住。

  尤其是女居士,廟里更不可能允許留宿,否則成什么樣子了。

  另外,杜飛終于發現了老楊。

  白天時候,小黑跟著張芳,杜飛就曾留心,想看看老楊在哪。

  令他意外,竟然沒有發現!

  杜飛估計,是老楊動用了別的人盯梢。

  而且盯梢這人十分高明,竟然在居高臨下的角度,也沒露出馬腳。

  根據現有的情報,張芳每次來天寧寺,多則五天,少則三天。

  如果真有什么貓膩,只要盯死了這里,肯定能有所發現。

  其實這些潛伏人員的手段,也不見得多高明。

  就跟變戲法一樣,戲法靈不靈,全靠毯子蒙。

  包括王文明在內,之所以不好抓,就是敵暗我明,偌大一個京城,四五百萬人,想找一個人,比大海撈針還難。

又過一陣  杜飛看了一眼窗戶外邊,天已經完全黑了。

  因為天氣不大好,今天外邊格外黑。

  杜飛覺著差不多了,起身出門去,推車子往外。

  趁著夜色,到芳嘉園胡同,拿了七個這幾天挖出來的金元寶。

  同時接上小灰,前往天寧寺。

  他在白天就打定主意,今晚上把小灰帶過去,上白天張芳去那間禪房下面看看究竟有沒有密道。

  如果真有密道,那不用問,住在那的和尚肯定有問題。

  如果沒有,就得另想辦法了。

  杜飛騎著車子,沿著廣安門外北街向北。

  夜幕中,隱約能看見遠處高高聳立著一個龐大的黑影。

  那正是天寧寺內,建于遼代的古塔。

  此時在夜幕中,仿佛一尊巨佛俯瞰眾生。

  杜飛在天寧寺的大門前停下自行,車單腳撐地抬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古塔。

  隨即一搬車把,沿著天寧寺的外墻朝西北角去。

  夜色深沉,寂靜無聲。

  杜飛雖然第一次來到這兒,對地形非常陌生,但有小黑在空中,時不時通過視野同步查看,很快就找到白天那間禪房的位置。

  停下自行車,在天寧寺圍墻外的墻根把小灰放出來。

  同時下達命令,讓它往下邊挖。

  剛才杜飛把小灰收到隨身空間內,又給他注入了一絲微弱白光。

  這令小灰一出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接到命令之后,吱吱叫了兩聲,立馬開始往地下挖洞。

  轉眼間,小灰利爪如飛,便刨出一個手臂粗的洞口,倏地鉆進去不見了。

  杜飛也沒在原地久待。

  放下小輝之后,立馬騎自行車回家。

  杜飛蹬的飛快,趕在四合院大門落鎖前回到了家。

  他心心念念著小灰那邊的情況。

  回到家里,立即視覺同步過去。

  不得不承認,小灰的挖洞能力相當強大。

  杜飛從天寧寺騎車子回到家,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多分鐘。

  小灰已經挖到地下一米多深,并且拐了個彎,繞過天寧寺的圍墻地基,往院里的禪房下面挖去。

  不過杜飛對于猜測中的密道,并沒有任何確鑿線索。

  讓小灰來挖,純粹屬于‘有棗沒棗打三竿子’的行為。

  能挖出來密道最好。

  萬一挖不出來,也可以否定一些錯誤的猜測。

  而在這個時候,小烏那邊忽然傳來強烈的情緒波動。

  杜飛心中一凜,知道劉衛國那邊有情況了。

  立刻將視野轉過去。

  居然等到九點,劉衛國這貨才從醫院出來,還真是敬業愛崗。

  仍跟往常差不多,騎自行車從醫院出來,并沒有直接回家。

  又去芳嘉園胡同兜了一圈。

  杜飛不知道,往常張芳住到廟里,劉衛國有什么異狀。

  至少暫時,看不出什么。

  但從芳嘉園胡同出來,劉衛國卻仍沒有回家的意思。

  而是兜了一個圈子,從方家園胡同出來,順著朝陽門小街往南。

  這一大圈兒下來,可給小烏累得夠嗆。

  貓的耐力本來就不如狗,杜飛這貨卻生生拿小烏當狗來使。

  從南鑼鼓巷出來,先到協和醫院,再到芳嘉園,小烏舌頭都從嘴里耷拉出來。

  心里冒出一陣陣不高興的情緒。

  而且一邊跑一邊“喵喵”叫,不知道是不是在罵杜飛果然比狗還狗!

  杜飛也只能承諾,回頭多給它弄些好吃的,這才勉強安撫住這吃貨。

  但隨著劉衛國騎著車子又往南走。

  在夜幕下,杜飛通過視野同步,忽然發現周圍的景物有點熟悉。

  片刻后,劉衛國往左拐彎,鉆進了一條胡同。

  小烏緊隨在后邊兒。

  不大會功夫,杜飛又在前邊看到了一個高高聳立的巨大黑影。

  這個黑影雖然不如天明寺古塔高,但在周圍的房屋中間,仍顯得十分突兀。

  杜飛一眼就認出來,這不就是上回小烏帶野貓軍團過來,偷襲小黑的那座廢棄水塔嗎!

  而此刻,劉衛國來到的這條胡同,正是祿米倉胡同!

  再想到當初,澄田賚四郎的第三批財寶,最開始正是存放在這附近的一座倉庫里。

  杜飛不由得興奮起來。

  劉衛國來到這里要干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難道這邊還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接下來,劉衛國騎著自行車,沿著祿米倉胡同一直往東。

  并沒在任何地方停留,直至快到原先老城墻的位置,突然調轉車把,開始加快速度,看方向好像是要回家。

  這一次,杜飛并沒有讓小烏繼續跟著。

  在剛才,他把小灰送到天寧寺那頭,已經命令小黑飛過來,繼續去盯著劉衛國。

  看看他接下來,是回家還是去別的地方。

  小烏則停下來休息休息,順便沿著祿米倉胡同慢兒再走一趟。

  剛才追著劉衛國一路過來,在進入陸米倉胡同之后。

  杜飛注意到,劉衛國時不時就抬頭往胡同左邊看一眼,卻從沒向右邊看過。

  再讓小烏往回走一趟,就是想仔細看看,這條胡同的北邊,究竟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然而一趟下來,杜飛卻沒看出個子午卯酉。

  估計肯定跟芳嘉園胡同那邊一樣。

  劉衛國在那頭也是走馬觀花的看一眼。

  外人不明就里,不知道他看什么。

  在祿米倉胡同,一定也有一個類似那邊的房子,里邊藏著讓劉衛國心心念的東西。

  其實,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杜飛已經發現,這個劉衛國,或野原廣志,應該有挺重的強迫癥。

  至少他就看見不止一次,劉衛國停完了自行車,都走出去好幾步了,又回來摸一摸車鎖,看看是不是鎖上了。

  大概正是這個原因,才會讓他克制不住,時不時就上芳嘉園胡同和這邊來看一看。

  想想也正常,野原廣志不是科班出身,沒經過專業訓練。

  硬是潛伏了這么多年,見天兒提心吊膽的。

  心理有些不正常才正常。

  從四幾年一直到六幾年,在‘無間地獄’熬了二十多年,誰也受不了。

  隨后,杜飛斷開視野同步,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又做了一遍眼保健操。

  今天這一晚上,使用視野同步有點過度了。

  還要同時對小烏、小黑、小灰,遠程下達命令,更消耗大量精力。

  杜飛也不得不適可而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況且今晚上,他的收獲已經不小了。

  首先,就是天寧寺的那間禪房。

  那里邊住的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逃走的王文明?下邊是否有密道?

  最多等兩三天,小灰就能給出答案。

  第二,就是發現了劉衛國與祿米倉胡同的關聯。

  因為有芳嘉園胡同的前車之鑒,令杜飛斷定祿米倉胡同準有貓膩。

  杜飛躺在羅漢床上,閉著眼睛休息片刻。

  腦子里還在想著祿米倉胡同。

  剛才劉衛國時不時往北邊看,究竟在看什么?

  要說在北邊,最醒目的就是那座廢棄的水塔。

  可那座水塔廢棄了多年,除了塔頂被小黑當成了老巢,下邊還住過不少流浪漢。

  解放后,這些流浪漢被安置到別處,這里又被一些野貓野狗占了。

  野原廣志能把分到的財寶藏到這里?

  杜飛想想就搖了搖頭,覺著不太可能。

  再一個,就是智化寺,也在祿米倉胡同的北邊。

  這也是一座京城著名的古剎寺院,傳說最早是明朝大太監王振修的家廟。

  而且智化寺就在胡同盡頭,基本上劉衛國看到智化寺,就立刻掉頭回去了。

  這也令杜飛格外在意。

  讓人不得不懷疑,劉衛國到這來就為看一眼智化寺。

  其他就沒什么可疑的了。

  與此同時,小黑那邊反饋,劉衛國已經到家了。

  杜飛也沒再管。

  今天他也乏了,就等明天看小灰那邊的結果。

  伸個懶腰,打算去燒點熱水洗洗,就上樓睡覺。

  卻在這時,傳來開門聲。

  只見秦淮茹從外邊鉆進來,笑容滿面,十分高興,反手關上門就撲道杜飛身前:“你看,這是啥”說著獻寶似的,遞給杜飛一個東西。

  杜飛一手抱住她,一手接過來。

  入手不沉,摸著還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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