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對蔣東來的變化,倒是十分喜聞樂見。
蔣東來賺的越多,拿到的利益越大,對杜飛的歸屬感和忠誠度也會越高。
否則干跟著忙活,卻見不著任何好處,甭管你有多大背景,時間長了人心都得散。
杜飛笑著調侃道:“行啊老蔣!這日子過的,牡丹煙都成日常口糧了。”
蔣東來嘿嘿一笑:“下邊人給帶的,不收不是那個意思。”
杜飛一笑,沒再提這茬,轉而問道:“對了,老趙那邊什么情況?怎么這么久才回信兒?”
蔣東來道:“這次情況有點復雜,要的實在太多,他手頭上不夠,必須多協調幾個林場。”
杜飛對具體的事不感興趣,直接問道:“能成不?”
蔣東來抿著嘴一笑:“應該沒問題,最多半個月,就能備齊了,另外后天老趙親自過來。”
杜飛一聽這話也放心了,既然趙玉田肯來,那就八九不離十,又問道:“大概能有多少?”
蔣東來伸出兩根手指頭:“老趙說,最少二十個車皮,看咱們這邊能要多少?”
杜飛暗暗吃了一驚。
之前周鵬那邊說,最少要十個車皮杜飛,還有些擔心趙玉堂那邊供不上來。
沒想到趙玉田還真不是善茬,一出手直接就來個加倍!
看來這貨在東北的確能量不小,就是不知道走的哪條門路。
不過,這是人家秘密,對方不主動透露,杜飛絕不會因為好奇去探究,免得犯了忌諱,反目成仇。
“什么性質,安不安全?”杜飛又問道。
蔣東來道:“這個有點復雜,不過安全性應該沒問題。”
杜飛點點頭,這一點他倒不太擔心。
以周鵬的精明,回頭真有什么不妥,周鵬就先炸了。
杜飛心里有底,正好下午找周鵬把這事兒說了。
等后天趙玉田一到,具體怎么辦,讓他們自個商量去。
因為下午還得上班,杜飛和蔣東來都沒喝酒。
吃完飯,杜飛從白老四羊湯出來,已經十二點四十。
他騎著車子,倏倏的又跑了一趟派出所。
但這一次去,卻撲了個空。
到派出所一問,牛文濤出去辦事還沒回來。
自從魯波那事之后,牛文濤年紀輕輕,也算在分局領導跟前掛了號。
如今牛文濤是派出所的紅人,下一步肯定要重點提拔,自然比過去要忙多了。
杜飛只好找人幫忙給牛文濤留個話。
雖然他在派出所這邊認識的人不多,但隨便找個小民警,一說給牛文濤帶話,對方倒也十分熱情。
杜飛這才騎著車子趕回街道辦。
原計劃,下午找周鵬,把趙玉田要來的消息遞過去。
沒想到周鵬這貨一下午也沒露面!
上他辦公室去問,也只說就早上來點個卯人就不見了。
對于周鵬神出鬼沒,杜飛也很無奈,心里盤算,等到下班,這貨還不回來,就上他外宅去,讓小玉給他帶個話。
杜飛一邊盤算,一邊回到辦公室。
找牛文濤和周鵬連著撲空,讓他有點郁悶,中午收到東北那邊的回信也沒那么高興了。
杜飛一下午都懶洋洋的,眼瞅時鐘轉到四點多,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就下班了。
周鵬那貨依然沒回來,估計今天也不能來了。
牛文濤也沒露頭,不知道是壓根沒回派所,還是有什么別的要事脫不開身。
但還真應了那句話,說曹操,曹操到!
杜飛雖然嘴里沒念叨,可他心里一直念叨著。
恰在這時,有人挑開辦公室的棉門簾,精神抖擻的牛文濤,一身警服從外邊進來。
牛文濤來過,知道杜飛坐哪,直接朝他看來,叫了一聲“杜哥”。
別看現在牛文濤春風得意,但他心里對杜飛卻佩服得緊,也知道自個能有現在的機會,全仗著杜飛帶挈他。
否則,他連在分局領導面前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當初杜飛針對魯波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也令他心驚。
他知道魯波的跟腳,
魯波父母雖然沒什么,但他姥爺卻相當不簡單,否則當初馬寡婦那事兒,也不會讓他們所里那樣投鼠忌器。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杜飛那邊稍微一發力,瞬間就完蛋了。
甚至連魯波那位姥爺也悶起頭沒敢說話。
所以,牛文濤心里對自個的位置擺的很正,絲毫沒表現出得意忘形。
杜飛見他來了,心情倒是好了許多,笑著起身迎上去。
倆人到了院里,杜飛從兜里掏出煙,正要遞給牛文濤一根兒,卻見這貨笑的賊兮兮的,摸出一盒煙遞給杜飛一根:“杜哥,您嘗嘗我這個。”
杜飛愣了一下,一邊接過煙,一邊笑著道:“嚯你小子行啊!擱哪兒搞的萬寶路?”
“您也知道這煙?”牛文濤微微詫異。
杜飛撇撇嘴,自個掏出火柴點上,抽了一口道:“多新鮮吶!”
牛文濤嘿嘿一笑,有點尷尬。
杜飛則提醒道:“這煙你哪搞來的?自個在家偷偷抽沒什么,別到處顯擺去,小心讓人盯上。”
牛文濤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杜飛的意思,連忙點頭。
心里也暗暗后怕,幸虧這煙價格不菲,他到手后沒舍得拿給人抽。
今天特地想跟杜飛裝個逼,才拿出來顯擺。
杜飛則抽著煙道:“最近挺忙?”
牛文濤低聲道:“還行吧,前幾天那事兒還沒完呢。”
杜飛知道是咋回事,也沒多問,轉而說道:“運輸公司那邊有熟人沒?幫我查一個人。”
“運輸公司?”牛文濤皺眉想了想,搖頭道:“那邊倒是不認啥人,不過沒事兒,您說要查誰,家住哪里的。不認識運輸公司的,但當地派所的,肯定有認識的。”
杜飛找牛文濤,其實也是這個意思,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說著就把那個王金旺的情況說了一下。
“王金旺……”牛文濤聽完,皺著眉仔細回信,忽然一拍大腿道:“杜哥,這人我可能認識!”
杜飛不禁詫異道:“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什么叫可能認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