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通過小烏和收音機,杜飛可以確定隨身空間內的白光可用于生命體,藍光則可用于沒有生命的物件。
這次杜飛通過金磚獲得額外白光,在擴展空間之外,仍有大量富余,又該怎么使用?
杜飛沒打算再把小烏丟到空間內繼續升級,萬一玩過頭了,弄出一個貓妖,那可就不好收場了,畢竟解放后不許成精是大勢所趨。
恰在這時,杜飛正好看見許代茂家門口的雞窩。
里邊那兩只老母雞正擠在一起睡覺。
這令他靈機一動:“要不我也弄兩只能下蛋的超級母雞?”
想到這里,杜飛的心思愈發活絡。
雖然說他現在手頭寬裕,但在吃喝上跟其他人還真沒啥區別,尤其葷腥少得可憐。
本來糧食緊張,人都不夠吃的,就更別說用來養豬養羊了。肉聯廠的生豬也主要供應給食品公司和廠礦機關的大食堂,少量賣給老百姓的還得憑票購買。
至于雞鴨兔子之類的小動物,雖然能在市場上買到,但價格貴不說,還瘦不拉嘰的,沒多少肉。
相比起來,雞蛋就成了更便宜實惠的替代品。
但想養雞下蛋也不那么容易,不僅老母雞得品種好,還不能短了吃食飼料。
否則老母雞自個沒營養,自然就下不出雞蛋。
許代茂家那兩只老母雞,還是他下鄉給人放電影,自稱是老鄉感激他送給他的。
不過以許代茂的人品,杜飛覺得這個‘送’怕是有水分,多半是他用了什么手段卡著人家,逼著老鄉不得不送。
甭管什么來路,但許代茂這兩只老母雞來了,可沒少了吃食。
即便如此,也是兩三天才給下一個雞蛋。
不過杜飛盤算,要是自個養雞,肯定跟他們不一樣。
回頭搞兩只老母雞,丟到空間里,用白光改造,到時候一天炒倆雞蛋吃豈不美滋滋。
杜飛一邊想,一邊把最后一批金磚恢復原樣,然后再次縱身翻墻出去,騎上自行車一溜煙兒的,終于回到紅星旅社。
這一晚上,緊趕慢趕,跑了好幾個地方,就算杜飛體質超強也感覺乏了。
回到旅社,洗頭洗腳洗屁屁,一套做完,鉆進被窩,倒頭就睡到天亮。
第二天,因為昨晚上睡覺沒拉窗簾,太陽光直照到臉上,杜飛才睜開眼睛。
撓撓腦袋,從床上爬起來。
因為沒有手表,旅社的房間也沒掛鐘,還不知道幾點鐘了。
雖然自家的掛鐘就放在隨身空間里,但空間內的機械結構停止運轉,放到現在時間早就不準了。
今天上午跟楚成約了去吃烤肉季。
看窗外的陽光,時間肯定不早了,杜飛沒有遲到的習慣。伸個懶腰,捯飭捯飭,在旅社前臺總算看到時間。
還差五分鐘九點。
兩人約定,九點半在鼓樓路口集合,現在時間還早,倒也不用著急。
杜飛出了旅社大門,檢查了一下停在門外的自行車。
昨天他回來的太晚了,沒把自行車送到街道辦去。
車鈴和氣門芯都好好的,騎上自行車直奔鼓樓。
鼓樓就在南鑼鼓巷西北角,離紅星旅社不遠。
騎了五六分鐘,就能瞧見鼓樓高高的瓦頂。
杜飛停好自行車,在鼓樓下邊又等十來分鐘,就見楚成蹬著自行車晃晃蕩蕩,順著鼓樓東大街騎過來。
這時離他們約定的九點半至少有二十分鐘。
倆人見面后,又是一番沒溜兒的逗罵。
互損幾句,杜飛直接一指街對面什剎海的方向:“要不現在咱們就解饞去?”
烤肉季的店面離這不遠,就在什剎海邊上。
楚成卻道:“急什么,先跟我上趟信托商店。一早上我媽非讓我吃根油條,現在還不餓呢!等中午的,咱們再去,好容易宰你一頓,不吃夠本可不成。”
杜飛笑嘻嘻道:“咱楚二公子還上信托商店買東西?都不嫌跌份兒?”
“滾蛋吧你!少擠兌我。”楚成反懟回去,卻從棉襖里邊掏出一個兜子,又從里拿出個油紙包:“給你,知道我出來找你,我媽怕你餓著,給你帶塊炸糕。”
杜飛接過來,居然還是熱的!
心里沒由來有些發酸,笑著道:“還是王姨對我好。”說著剝開油紙,大口就咬下去。
炸糕個頭不大,但是抗餓。
杜飛幾口給吞下去,騎上自行車跟楚成一起趕奔火神廟附近的信托商店。
倆人一邊走一邊聊,杜飛再次詢問楚成,上信托商店去買什么?
楚成道:“這不我們辦公室那臺收音機壞了,主任讓我趕著星期天上信托商店買一個頂上。”
杜飛一聽難怪,原來是單位的事,否則楚成什么票券搞不到,用得著跑去信托商店淘二手貨?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騎自行車,十多分鐘就到了信托商店樓下。
因為是星期天,這里比上次杜飛來時要熱鬧得多。大冷天的門口站了不少人,提溜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還有吆喝叫賣的,好像在趕大集。
這些都是有點門路的二道販子。
瞧見杜飛跟楚成的穿著打扮,就看出是有錢的買主,立刻有幾個湊上來。
楚成就是沖著買收音機來的,對別的東西不感興趣,直接不耐煩的擺擺手,率先擠過人群沖進信托商店的大門 杜飛跟在后頭,也沒搭理那些比猴都精的二道販子。
其實杜飛這次順道跟著來信托商店,心里也有些想法,是該買塊手表了。
否則有事,再像今天早晨一樣,睜開眼睛都不知道幾點鐘。
但他心里有數,在信托商店也買不到什么好表。
新出的國產手表,信托商店的二手價格比新的便宜不多少,杜飛又不是沒有手表票,還不如去買塊新的。
而那些進口手表,大多是解放前留下來的,屬于是有價無市,只要品相不錯,都不落地兒,就能被買走,更不會淪落到這里。
擺在信托商店的外國手表,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壞的,而且是那種根本修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