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再度被送去幻境走上一遭,江陽口中趕忙應道:“小子愚鈍!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江陽那心口不一的神情,哪里瞞的過這和尚?
但他卻偏偏秉著看破不說破的準則,沖著江陽微微頷首一笑。
“孺子可教!”
“不知小施主可是另有打算?”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江陽總覺得,眼前這和尚八成看穿了自己的真實想法,著實邪乎的緊。
江陽硬著頭皮,答了句:“尚未想好。”
和尚深深看了江陽一眼,揮揮手,道:“既如此,觀今天色尚早,老衲也不留你,你且去罷!”
江陽聞言,心中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告罪一聲后,江陽忙不迭走出草庵。
他并未直接向東北方行去,而是打算先繞個彎,好歹要做個樣子,給老和尚看不是?
一路跋山涉水、星夜兼程,江陽足足花了兩天的時間,這才終于平安尋到了當壚。
至于,江陽是怎么確定,這就是當壚的?
看看這家家戶戶門口,擺著的那些酒壇子,再聞聞充斥在空氣中的那股誘人酒香,說這不是當壚的話,怕是沒人會信吧?
“成功抵達當壚,主線任務進度+30%!”
任務提示聲響起,江陽心中大定,再有百分之十的進度,自己就能離開這方世界,回歸現實了!
弗一踏進當壚小鎮,隔著大老遠,江陽都聽到了從市集上傳來的陣陣賣力吆喝聲。
順著吆喝聲,快步走向市集,在市集旁,挑了一家門面最大的酒樓進去后,江陽自顧自上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片刻后,面色殷勤的店小二快步行至桌前,詢問到:“客官,打多少酒?”
從胸前衣服的夾層中,取出兩張因為浸水后,看起來有些皺巴巴的銀票,江陽底氣十足的答道:“休問多少,大碗只顧篩來!”
接過銀票,偷偷驗了驗真偽,店小二當即不再多言,面帶笑容的應了句:“客官稍候。”
沒一會兒的功夫,店小二便端著一大壇酒與一只大碗,走至江陽跟前。
將酒壇與碗放于江陽身前后,店小二又道:“客官,酒來了,您慢用!”
話畢,店小二就欲下樓,去招待其他客人。可江陽來此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喝酒,又豈會一句不問便將店小二放走?
“等等!”
小二一臉疑惑,扭頭問道:“客官,還有何事?”
江陽再次摸出一張銀票,放于桌上,雙眼定定的看著小二,道:“不知當壚本地,可有甚有趣的傳說故事?”
“傳說故事?”
雖然心中很想要這張銀票,可店小二尋思了半天,也沒想到當壚這里有什么傳說。
無奈之下,他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曉。
江陽見狀,不由微微皺眉。
要知道,在古代,酒樓和青樓向來都是信息流通最快的地方,可眼下連當壚本地最大酒樓的店小二都不知情,這就有些麻煩了!
就在江陽剛進入當壚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名扎著蝴蝶發髻、面覆薄紗、身著青衫的婀娜女子,悠然走進了小鎮。
女子身后不遠處,換了一身裝扮的中年僧人緊隨其后。
而求水女鬼,亦是循著江陽的氣息,遠遠吊在幾人身后。
搬起酒壇,為自己酌了小半碗酒后,心事重重的江陽,不由看向了窗外。
看著酒樓下方市集上洶涌的人潮,江陽思緒萬千。
正當江陽滿心躊躇之際,不遠處一座酒樓前傳來的動靜,瞬間引起了他的注意。
人群中,一名獐頭鼠目的灰衣男子,正指著酒樓門口那名賣酒女子破口大罵。
“上次在你家買的那壇醇酒,酒色頗雜,居然還敢收我五十錢?小賤人,當真以為爺是好糊弄的!”
賣酒女被嚇得連連解釋,可卻依舊被此人罵的花容失色,眼中更是淚光閃閃,一臉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江陽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分明就是看這家生意好,有意在訛人。
“小賤人……”
似是難以接受此人的連番辱罵,原本背對著江陽的賣酒女弗然轉身,對著江陽的方向掩面而泣。
不過是看到了小半張臉,江陽便確信,這名女子,就是侯勝平之子所提及的那名賣酒女!
單憑姿色而論,即便是貌美如迦摩,也不過與她處在伯仲之間。
這女人雖美,可給江陽的第一感官卻并不怎么好,也說不上是為什么。
對于下方的情況,他自然也不會去出這個頭,沒看一堆義憤填膺的牲口,已經卯足了勁,勢必要給人妹子出氣的嗎?
甩了甩頭,理了理思緒,江陽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主線任務的要求,是解開當壚傳說的真相,可現在自己連這個傳說的具體內容都不知曉……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只要自己能夠探知到這個傳說的具體信息,那主線任務多半就能拉到50%!
所以,這個破局點,或者說,這個任務的主線人物會是誰呢……
與此同時,市集上。
一襲青衫的迦摩,不知從哪里摘了一片碩大的荷葉,頂在頭上,遮擋著刺目的陽光。
在走至江陽所在的酒樓時,她隨手將荷葉插在路邊石磚的縫隙之中,施施然走進了酒樓。
對于迦摩的突然來訪,閉目分析著任務信息的江陽毫無所覺。
直到迦摩行至江陽身側,鼻尖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江陽這才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迦摩?”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迦摩聞言,不由對著江陽嫣然一笑,只聽她俏皮道:“這么巧!”
看著眼前迦摩那張巧笑嫣然的面孔,江陽心中瞬間提高了警惕,那天逃亡時的場景歷歷在目。
對于這個能夠輕易在女鬼手中逃脫的神秘女子,他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何況,自己輾轉多地方才覓得當壚,其他試煉者目前更是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卻偏偏在酒樓中遇到了迦摩!
只聽迦摩道:“公子,異地逢故友,不請小女子喝上一碗嗎?”
話音未落,她便抽出江陽對面的長條椅子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