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G停在醫院旁邊的停車場,吳燁看了看副駕駛的凌晨。
“我還是等等你,要是她罵你的話,你就叫我,我去把張楚楠捶一頓。”吳燁說道。
凌晨給他一個白眼,凌晨打開車門,又轉頭看了看他:“別瞎操心,他們那種,我一個人都能打五個,而且她不可能罵我。”
凌晨信誓旦旦的,吳燁把車里的現金放了一些在她包里。
“我有錢的。”
“記住,嘴巴是用來親我的,不是用來反駁我的,明白嗎?”吳燁說道。
凌晨:“........”
點點頭,凌晨準備下車。
吳燁把她拉住:“就走了?”
凌晨恍然大悟,轉頭一個木馬。
指了指嘴唇,吳燁看了看她:“踏踏實實做女朋友,不要蒙混過關耍滑頭。”
拍了拍腦么,凌晨無語了都。
兩只手抓著吳燁的臉頰,凌晨讓他知道了了什么叫霸王花。
很明顯,吳燁抓著座椅的手,驟然收緊。
太特么得勁兒了。
“好了我已經感受到你的誠意了,你可以走了,記得早回家。”吳燁開始攆人。
掐了掐他的臉:“弟娃兒臭不要臉的樣子,硬是要的。”
吳燁抖抖肩膀,那又怎么樣。
反正都吃完了。
凌晨又拿出口紅,補了一下口紅,才推開車門,又看了看吳燁:“還是坐會兒,再陪你幾分鐘。”
吳燁:“......”
雖然詫異,但是吳燁還是點點頭,原則上同意這個建議。
幾分鐘后。
“嘴唇是不是紅了?”凌晨看著鏡子。
仔細的看了看:“薄厚一致,唇紅齒白,我有發言權,毫無問題。”
凌晨:“......”
揮揮手,凌晨拿著包離開,這次她是真的走了,拉開車門就走了,沒有回來的意識。
吳燁拿著衛生紙,擦了擦臉上和嘴唇上的口紅。
在鏡子里看了一下,確定沒問題以后,吳燁才啟動車子,離開停車場。
她要去看醫院的田甜,吳燁要去看裝修的填填。
出停車場的時候,凌晨看到他的車,還在喊他開車慢點。
吳燁比劃了一個OK,差點撞到前面的車,
凌晨:“.....”
“注意點,晚上回來掉塊皮,勞資打死你。”
吳燁點點頭,開車離開,剛才是沒有注意。
后面的出租車里,年輕人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凌晨,又看了看司機:“師傅,你剛才說你們蜀州的女孩子很溫柔?”
司機開車出租車,略過凌晨:“我沒有說哦,那點說溫柔了?我是說一部分很溫柔的嘛。”
年輕人拿著手機,看著新發來的語音,點開聽了一下。
很溫柔的蜀州口音傳來:“寶貝”
年輕人感覺被電了。
“兄弟,換成是我,拼到起下半輩子在搓衣板上生活的風險,我也要娶這種溫柔的婆娘,你相信哥,哥是過來人。”
他信誓旦旦的樣子,說的年輕人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剛才那個?”
“你就說剛才那個妹娃兒,漂亮不漂亮?”
年輕人點點頭,確實是很美,哪怕是驚鴻一瞥,都能感覺到驚心動魄。
那種美的不講道理的女生,應該很少。
“那種仗美欺人的就算了,你要是和那個大兄弟一樣,能開大G,保證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扛得起桶裝水,打的過臭流氓。”
年輕人:
出租車遠去。
凌晨在醫院外的時候,特意買了一束花,然后又到超市里,買了一些田甜喜歡的零食,掂量了一下重量,確定沒問題,她才去醫院里。
今天天氣好,凌晨從醫院門口進去的時候,一路上還可以看到很多病人,有的扶著墻慢慢復健,有的坐在輪椅上,還有的表情里完全看不到喜悅,仿佛與世隔絕。
有的有孩子陪著,曬和太陽,有的有老伴陪著,在聊天,還有孤零零的,坐在哪里發呆。
凌晨嘆息一聲,每次來醫院,總能見到很喜怒哀樂。
進了住院樓,凌晨和幾個護士一起進電梯,還能聽到她們說那個病房的病人真可憐。
嗅著消毒水的味道,凌晨看著她們離開,出了電梯,走廊上已經看不到幾個人了,這一層的單獨病房,很少有遛彎的病人。
到了病房門口,凌晨看了看病房里,透過玻璃窗口,她看到田甜靠著病床,看著面前的手機發出笑聲,靠在她旁邊的張楚楠則是一臉的無奈,角落里,田甜媽媽還在打電話。
哪怕是多了張楚楠,也有種一家人似的感覺。
他最近一直在醫院里,什么跑腿雜事都是他在做,田甜媽對他高度認可,已經當女婿一樣的對待了 禮貌的敲了兩下門,凌晨才推開門進去。
看到有人進來,病房里的三人,都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凌晨,田甜媽媽臉上都是微笑,張楚楠則是禮貌性的微笑,田甜好像開心了一秒鐘,就低頭不理她了。
果然生氣了。
看到她的表情,凌晨就知道她是生氣了,早有預料的,凌晨知道自己肯定得哄她一次,沒有看到更憤怒的表情,凌晨就知道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
不要慌。
凌晨一臉冷靜的走到病床旁邊,坐在張楚楠給的塑料椅子上:“田甜,姐給你買了點喜歡吃的零食,放抽屜里,平時想吃的時候好自己拿。”
田甜沒有回答。
她不說話。
默默的看著手機屏幕 凌晨把她耳朵揪住:“不要離手機那么近知道嗎?容易近視,還有,我說話你怎么不回答我?”
田甜:
張楚楠:“......”
他就揪了啊?
張楚楠經常被田甜揪耳朵,他算是知道田甜的師傅是誰了,原來是凌晨。
這是蜀州女生的絕招?
田甜齜牙咧嘴,但是又不和凌晨說話,求助的看著張楚楠,張楚楠也沒有辦法,凌晨瞪了他一眼,他毫不懷疑,自己要是過去,凌晨另一只手就是揪自己耳朵。
倒是田甜媽媽,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打電話去了,她和張楚楠媽媽聊的正開心,都聊到以后辦結婚宴的事情了。
嗯,昨天在聊彩禮,那邊要給八百八十八萬,再給部分股份,再魔都和小香礁準備別墅各一棟,再加上汽車若干,存款若干,珠寶首飾若干。
田甜媽直接豪氣的喊了一億嫁妝,當時聽得張楚楠和田甜牙疼。
今天聊的是結婚宴,她就看了一眼,就繼續聊天了,其實也就是凌晨,換個人的話,她早就撲上去了,敢這樣欺負田甜,那是要她老命。
張楚楠最會察言觀色,看到愛女如命的田甜媽媽都沒有說什么,張楚楠就更沒有什么話說了。
“問你話呢,你耳朵也震蕩了?”凌晨把她手機拿開,丟給張楚楠。
最后的掩飾也沒有了,還沒有人幫她,田甜無奈極了。
“聽到了,聽到了,耳朵要沒了。”田甜回答道:“先放開我。”
“不知道喊人啊。”
田甜只好喊了一句:“小雪姐,耳朵,耳朵。”
凌晨這才放開她,平時很少這樣欺負她的,非常時候,用非常辦法,先把情緒給她粉碎掉。
田甜揉著耳朵,看著大馬金刀的凌晨,她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偷偷氣一下。
她不知道凌晨會不會哄男朋友,但是哄女生她肯定是不會的,往往都是給個臺階,然后就盯著你大喊:“你下不下來?你不下來我上來了啊。”
唉和男人似的。
注意到凌晨盯著她,又和她使了眼色,田甜知道她有話要說,她看了看張楚楠和自己老媽。
“楠哥,你帶媽去定一下餐吧,我和小雪姐聊聊天。”田甜說道。
張楚楠點點頭,聽到這個他就心領神會,昨天的事情,應該是今天要攤牌了。
田甜昨天翻來覆去的想了好久才睡著,做夢的時候都在喊:小雪姐,我不會原諒你的,然后又說:好吧,原諒你了。
張楚楠都好奇是什么事,讓她這么糾結,可惜了,看樣子她們要私下聊,錯過一個大大的瓜瓜。
“阿姨,我知道一家剛開的酒樓,我們過去看看吧,好吃的話就換換口味。”張楚楠迅速找了個理由。
機智的一匹。
“說什么還要......好吧,那我和阿楠出去買點吃的。”田甜媽本來還不愿意的,田甜一個嬌氣的表情,她還是同意了。
她確實是很溺愛田甜。
通常能答應的要求,不管是錢,還是其他的,她很少會拒絕田甜。
為了給她找個合適的對象,她可是找了好多人,最后才發現張楚楠合適,家庭條件和性格都合適。
原本她還排斥的,意外的是,這個事情居然成了。
“聊完了給媽媽打個電話啊。”她交代一句,田甜點點頭,答應一聲。
病房門輕輕地關上 他們出去以后,病房里就安靜下來,凌晨拉過凳子,坐在病床旁邊距離田甜很近的地方,看著她。
田甜被她看的發毛。
“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凌晨看了半天,才問她。
先發制人人懵比。
田甜:?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田甜很疑惑的表情看著她。
凌晨點點頭:“沒錯,就是我問你,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表達啊。”
田甜“......”
為什么是她有什么要說的,不應該是凌晨說什么嗎?她有什么需要表達的?完全沒有,而我這算什么?反客為主?
滿頭的問號。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被騙的那個是我哎?”田甜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
凌晨看了看她,然后點點頭回答:“行,那你問吧。”
問,怎么問?
突然之間,她發現自己被凌晨整的不會了。
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真的是討厭極了。
在她的想象中,凌晨會尷尬的進來,低聲下氣的問自己好點沒有,然后禮貌的請張楚楠和自己老媽出去,再賠笑的坐在旁邊,苦口婆心哄高冷的自己。
結果,根本不是這樣的,來就揪自己耳朵。
氣冷抖。
“看你也不知道怎么問,那我問你吧!就問你幾個問題就行了。”凌晨拿著水果啃,順便組織了一下語言,
田甜看著她啃水果認真的樣子,一邊嘆氣,一邊點點頭。
“你是在生氣我騙你對吧?”
田甜點點頭。
不然嘞?
難道生氣創可貼不給她用?生氣不給她打球?生氣的是謊言一套接著一套,還不帶眨眼的,讓她恍然大悟自己像個沙比。
就是那種感覺,自己好像有個沙比。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騙你?你有么有想過這個問題?為什么我這么多年沒有騙你,唯獨這個事請騙你了!”凌晨問她。
田甜沉默了一下。
其實她很清楚,凌晨為什么不和她說實話,緣故其實她自己都可以想到,也可以猜出來。
只是因為沒有和她說實話,她才一直被蒙在鼓勵,就是一直蒙在鼓里,她才生氣,其實可以和她說的,她也就是會別扭一下,不會怎么樣的。
“你覺得,如果換成其他人,我需要這樣躲躲藏藏的嗎?談個戀愛和臥底似的。”凌晨問她。
田甜搖搖頭。
凌晨是很直接的人,只在乎部分讓你的情緒,不會那么爛好心。
這一點上,凌晨和吳燁完全是一樣的,都是只在乎那么寥寥幾個人。
“好了,該問他的了。”凌晨說道:“我沒有不要臉的搶你男朋友對吧?”
田甜點點頭。
吳燁都不喜歡她,完全談不上這個。
“那就行,感情這種事情,就是突如其來,我一個單身狗,取向正常的情況下,喜歡一個人很合理吧?”
田甜點點頭。
這恒河里。
她一直都說沒有遇到喜歡得,田甜給她介紹的,凌晨一個都沒考慮。
“在不對的時間,喜歡了對的人,我沒說的原因,連個朋友圈都忍著沒法,還得當個不專業的演員,是為什么,你知道吧?”
田甜:“....”
提起這個,她就想到凌晨信誓旦旦的和自己說,要幫助自己報仇,絕對不會喜歡吳燁,不要半途而廢等等話。
“我就想著,我們姐妹這么多年感情,為什么要因為這個事情生氣呢?”
“為什么談戀愛就要放棄呢?”
“你那么大度,和你說清楚了,誤會不就解除了嗎?”
“對吧?”
她還是點點頭:“對,我才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呢!”
好吧,雖然還是有一點點生氣的,但是也沒有那么多了。
讓小雪姐這種人低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這些年,她死性不改得罪人的情況不少。
“對,這是我好閨蜜,我就知道,你了解我的。”
“小雪姐,我是了解你的。”田甜回答。
凌晨把剝好的香蕉遞給她,又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你都和張楚楠在一起了,我才說這些,就是不想誤會更多,懂吧?”凌晨說道。
田甜明白,就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這個事情就這樣解決了?
我捋捋。
田甜想了半天,凌晨也沒有打擾她,反而吃了她不少的水果。
突然之間,田甜一拍手,給凌晨嚇得一機靈,火龍果都差點掉到地上去了。
“那我白被你騙的五迷三道?”田甜問認真她:“你起碼得哄哄我吧?”
總感覺就這樣被哄好了,有那么一點點的不甘心啊。
凌晨指了指柜子:“不是在哄你嘛,還給你買了零食,哦,你看還有花。”
感覺好敷衍。
雖然昨天她自己就想通了,但是總感覺那是自己想通的,關凌晨什么事情?那是她自己對這么多年的感情的維護而委曲求全。
說真得,就是因為是感情好,田甜對其他人和對凌晨,沒有一樣的大度和理解,凌晨對她也是一樣,換成其他人,田甜直接割袍斷義了。
去年買了個表那種,但是凌晨這里,她還從頭到尾的考慮了好幾遍。
“不是,你這也太敷衍了吧?就這樣就行了?那可是騙我那么久!”田甜說道。
凌晨看了看她,才回答道:“那怎么辦?我給你磕一個?”
田甜:
那肯定不行,但是總感覺不得勁兒。
“得誠意一點。”
“就是得加錢唄,咯,還有這個!”凌晨把一個小盒子給她。
她早就準備好了。
來之前,沒其他的東西,只是附帶的而已,真正的禮物其實是這個東西。
田甜好奇的打開看了看,那是一個水晶拼接出來的熊貓吊墜,大概五公分左右,格外的精致。
“給我啦?這不是你的品嗎?我要了那么久都不給我。”田甜驚奇的看著熊貓。
這是限量款的動物聯名吊墜,眾所周知,她們家那邊熊貓多。
整個吊墜,全是用各種各色水晶拼接的,很多橫切面閃著光,她看到第一眼就很喜歡,可惜凌晨一直不給她。
田甜一直很喜歡這種布靈布靈閃的東西。
“給你了,很有誠意吧,我也就這一個。”凌晨說道:“代表你也是唯一,懂吧。”
田甜點點頭,總算是得勁兒了。
“好吧,這次原諒你了,以后可不準再騙我。”田甜說道:“如果再騙我,那個仙鶴我也要了。”
凌晨:“……”
喂,你這女人,不要貪得無厭啊。
想了想,凌晨還是點點頭答應她,以后也不可能遇到這種事情了,不存在騙他的可能性。
遇到一個吳燁就算了,還能再遇到其他事?那是不可能的。
田甜把吊墜掛在鑰匙扣上,搖晃了兩下,看到這個東西第一眼,她就想把它掛在鑰匙扣上,總算是如愿以償了。
嘿嘿,真好看。
“小雪姐,你怎么會喜歡吳燁的?”田甜有點搞不懂。
吳燁除了長得帥,身材好,很溫柔,挺體貼……還有什么?
她沒發現,一瞬間,她的想法又變成了另一個樣子,不再是吳燁大渣男。
凌晨看了看她: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約我出去的啊,然后我就被盯上了,然后就.....人家還挺感謝你的,經常說感謝老田送來的閨蜜。”
“那不就…就一面就看你上你了?”田甜不敢置信。
凌晨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吳燁經常說:“有時候,應該是緣分到了,沒辦法控制自己喜不喜歡別人。”
“紅線都牽上了,就逃不掉了,我一開始其實有點抗拒的,因為你,但是慢慢的,根本控制不住。”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直接跑我腦子里去了,和牛皮糖一樣,丟不掉。”
“然后,你就知道了。”
田甜嘆氣,以前吳燁就說過,想找個有感覺的女生,那時候她還以為是開玩笑。
單純是說對自己沒什么事感覺而已。不過小雪姐這個顏值,大概,誰對她都是一見鐘情吧。
“那他們還有人呢!難道你們住到一起了?”田甜問她。
看到凌晨搖搖頭,田甜松了一口氣,還沒有就好。
“只是偶爾而已。”凌晨回答。
田甜:
居然住一起了?她還什么都不知道。
古怪的看了凌晨一眼,田甜問他:“饞的時候?”
凌晨:“.....”
“別瞎說,還沒有到哪一步,只是單純覺得助眠而已,沒有你想的那么離譜。”凌晨回答。
就是很單純的,沒有那么多顏色。
只是一點點。
田甜看了看他:“你就說他是不是把我球搶走了。”
聽到這個,凌晨沒忍住笑了笑。
“你是淘汰的,沒人家球技好。”凌晨回答。
就知道,什么都沒剩了,打球還打不過人家,拿什么和人家爭?
“算了,感情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田甜回答。
她現在連自己的情況都還應接不暇,張楚楠雖然沒有表白,但是意識已經很明顯了。
田甜也沒有裝傻,她是真的喜歡張楚楠,但是兩人還差一個正式的告白,她也快有男朋友了,也要有甜甜的愛情了。
也要有球員了。
“說清楚了就行,免得再誤會,你和張楚楠怎么樣了啊?遇到合適的就不要挑挑揀揀的,免得到時候好的都是人家的了。”凌晨說道。
凌晨估計田甜也是喜歡人家張楚楠了,不然不會看電視都靠在一起,不過還是得給她敲敲警鐘。
田甜點點頭,她很清楚這一點的。
“必拿下!”田甜信誓旦旦。
凌晨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田甜紅著臉和她比劃了一下,然后凌晨也和她比劃了一下。
田甜:哇!
她們開始了竊竊私語。
大街上和田甜媽一起逛街的張楚楠和遠處的吳燁,不約而同打了個噴嚏。
不過張楚楠有丈母娘關心,吳燁只有馬東西關心。
凌晨一直待到了下午才離開醫院,田甜再住幾天院也要離開了,走的時候,田甜媽也回來了,還說有時間帶她男朋友出來一起吃個飯。
凌晨答應一聲,然后就離開醫院了,又耽擱了一個上午。
正式一點多鐘,天氣最熱的時候。
黃原的汽修廠旁邊,游家的汽修廠里。
游小魚在修理著汽車,拿著扳手擰螺絲的時候,整個汽車都在晃動,她可能是憋著氣,和螺絲較真了。
不過她較真了,汽車急眼了。
看著就知道沒有完全穩定,支起汽車的升降架子,開始傾斜,任何突然之間蹦開一邊,車頭迅速掉落,拿著扳手的顏小魚,只感覺自己被人拉了一把,險險的看著汽車砸在她眼前幾公分的地方。
巨大的轟鳴聲,不光是把游小魚嚇一跳,包括修車的員工都被嚇一跳。
更遠一點的地方,搖椅上的中年人,連水杯都丟了,迅速跑過來。
倒下的汽車旁邊,坐在地上的小胖驚魂未定:“姐,沒精神就不要碰車了,也不要在車底下,很危險的,萬一出個什么事情,怎么辦?”
小胖子心有余悸,也有些責怪的說道。他是見到過修車因為操作不當,被壓在車底的人,才知道那有多危險。
很多人的情況都是一言難盡,剛才要不是他就在旁邊,都來不及拉一把,如果發生那種事故,搞不好,送醫院的時間都沒有,畢竟幾千斤呢。
被嚇得不輕,游小魚才反應過來:“呼謝謝小牛。”
她愣了愣的看著眼前倒下的車子。
作為一個修車廠老板,她太清楚這種安全事故的危險性了,畢竟每次開會說的最多的就是注意安全,她自己反而沒有做好表率。
本來就有點狀態不好,就不應該去碰車的,實在是找不到事情做,她還是沒有控制住,差點發生事故。
“小魚,你咋樣了?有沒有受傷?人沒事吧,爸看看,有沒有傷著。”剛才就嚇得連杯子都摔出去的中年人,立馬跑過來。
他的關心并不是做偽,而是真的焦急,也是真的害怕,車子砸下來的那一瞬間,他都以為自己要沒有閨女了。
害怕了。
游小魚搖搖頭,把手上的扳手丟掉,有些發楞的看著車。
呼差點。
“人沒事就好,車不管它,車都可以修。”中年人看了看圍過來的員工:“行了,大伙別看了,就是虛驚一場,趕緊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情。”
聽到他的話,又看了看游小魚,眾人散開。只要不是真的出了事故,那就不算是多大的事情。
畢竟,車子就是多修一次而已。
游小魚又和小胖道了謝,才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有些發呆,很慶幸的,她撿回一條命,她已經不是不集中注意力一天兩天了,這幾天她一直都是這樣,很多時候就容易走神,上一次已經差點砸到腳了。
她其實和黃原一樣,一直很喜歡車子,也是因為喜歡車子,她才在這個行業做的越來越好,現在,就突然感覺,喪失了很多意義。
更多是因為黃原,從上次發生了那個事情,黃原到現在為止,沒有理她,好像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
以前還能出現在彼此的生活了,現在一墻之隔,就像是隔著兩個世界一樣。
找他他也不搭理自己,說話他也不聽,下班就走了,連個好好談談的機會都不給她,就和她是瘟神似的。
黃原并不是完全躲著她,而是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讓她有些望而卻步。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受委屈了吧,也怪自己沒有一個立場,讓他那么失望,澆滅了一腔熱情。
這就是活該。
“唉”游小魚嘆氣,看了看手上的手鏈,那是黃原送的。
人啊,變化真的很快呢。
中年人進屋以后,看著沉默的閨女,他也有些沉默。
這段時間,她的狀態一直不好,他都看在眼里,是因為什么他也很清楚,今天要不是她非要修車,看著輕松多了,他也不能答應。
哪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剛才他是看著車子倒下來的那一刻,那時候他距離太遠了,根本就只能看著。
突然覺得,一直堅持的東西好像很可笑,他發現自己就像那些非要讓孩子學樂器的家長,最后讓孩子都抑郁癥了。
關那么多,以為是為她好,其實一直在傷害她。
怕這怕那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最后她也沒有得到自己的想要的,反而失去了更多。
他這個父親,好像也沒有當好自己的角色。
“爸不管你了,你爺說的對,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他在旁邊抽了半支煙,考慮了很多:“總怕你受傷害,是我自以為是了。”
游小魚只是看了看他,沒有什么表情。
她為什么一直那么聽話,一方面原因就是她很清楚這些年,父親是怎么過來的,以前上礦差點就沒有上的來。
后來好幾次累到自己進醫院。
如果不是那張彩票,或許日子還是一樣,或許只是好了一點。
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找個踏踏實實的人,不是黃原那種家里億萬家產的人,她夠不到那個門檻,怕她受委屈。
再加上,他總覺得黃原爸媽不喜歡自己。
他并不是沒有理由的討厭黃原,因為他見到過黃原媽媽和自己說話的場景。
他從那時候開始,就不喜歡黃原了。
“爸,不說這些了。”她回答了一句,然后就沒有說話了。
現在說這些干嘛呢?
沒有什么必要了,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你放不下,要不爸和他說說?再不行,我道歉。”他把煙頭掐掉。
總之,他不想看到閨女這樣。
經歷過這個事情以后,他真擔心有個什么意外的話,他都沒有臉去見老婆了。
“您能不能別添亂?不讓我和他在一起的是你,現在說不管了的還是你,我想好好談戀愛的時候你說不行,現在沒機會了你說可以。”
中年人沉默。
他又默默的點了一支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大概在她心里,明白自己這么做的原因,但是還是有怨氣的,有些東西說不清的,就像是亂了的毛線,他能一刀切,都已經是因為他擔心孩子而已。
什么事情都是建立在人這個根本上的,就這么一個閨女,真出點事情,他會后悔一輩子。
游小魚也覺得自己說的話重了點,說了句對不起,從墻上拿了電動車鑰匙,她就出門了。
“騎車慢點,注意著車。”他知道她又是去散心:“別騎太快了。”
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是去附近小河邊散心。
其實他知道的很多。
騎著車的游小魚,和他所料的一樣,在附近的小河邊坐在發呆,不過沒有她沒有看到,背后的一個熟悉人影,駐留了好長時間,才悄悄地離開。
聽到熟悉的引擎聲,游小魚從岸邊跑到路上,看和那輛熟悉的車子,她忍不住笑了笑,笑著笑著,眼角的淚水就出來了。
更遠處的中年人,只是默默的嘆氣。
下午的時候,游小魚沒在店里,黃原的辦公室里,聽到敲門聲,他喊了一聲請進,看著進來的人,他愣了一下。
他再關上門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了。
拿著手機,黃原打了個電話出去。
“媽,我們家還有醬嗎?”
富力。
吳燁從工地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白天的時候去了裝修工地,主要是去確認了一下建筑材料的問題,回到家打開門的時候,吳燁就聞到了滿屋子的火鍋味兒。
熟悉的變態辣,心里咯噔一聲,吳燁聞到這個氣味,就知道是凌晨做飯了。
嗅著空氣中的一點點刺鼻的焦糊味,吳燁看著凌晨端著兩盤,切的厚厚薄的薄的牛肉從廚房出來,吳燁還注意到圍裙上的大片油漬。
這得多操勞啊。
“回來啦,快點端飯端菜,湯都煮沸了,馬上吃飯。”見他發楞,凌晨還催促了他一下。
如果不是那么略顯狼狽,如果一切都是游刃有余,那么她還真有點小家碧玉,賢妻良母的感覺。
可是吳燁知道啊。
她會做個錘子飯啊。
話趕話都說了,吳燁只好答應一聲,換好鞋子,去洗洗手,看著一大堆配菜,又打開電飯煲,吃了幾顆夾生的米粒。
老丈人那每天做飯的廚藝是一點沒學到啊,反而是丈母娘的廚藝天賦繼承了個十成十,以后自己的姑娘咋辦哦!
擔憂啊、
嘆嘆氣,吳燁把飯菜端出去,又從冰箱里拿了幾塊面,飯估計是吃不成了,又不是老鼠。
凌晨還站起來拍照片,在發朋友圈,拍了菜還不滿意,還讓吳燁坐在她旁邊,拍了個合照,其實她也挺愛發朋友圈的,以前主要是因為田甜才沒有發朋友圈而已。
“好了,讓朋友圈先吃。”凌晨開始盛飯。
吳燁拿著筷子試了試紅湯,還好,味道變異不是很明顯,雖然還有焦糊味。
等凌晨先吃第一口,看著她明顯不對勁的表情,吳燁忍不住笑了笑:“怎么樣?”
凌晨點點頭,舉了一個大拇指,只是咀嚼的越來越假了。
夾了一塊牛肉,看著厚度,吳燁問她:“這是八秒的牛肉?還是十八秒的牛肉?”
“你那塊是二十八秒,你看看我這塊,就是八秒的。”凌晨為了忽悠吳燁吃東西,自己把夾生的飯都吞了。
看她下了這么大的血本,吳燁燙了一塊牛肉,然后沾了點青辣椒蘸水,辣乎乎的,再加上半口夾生米飯。
難吃的一匹。
凌晨把他碗里的米飯倒在電飯煲里,給他重新盛了底部的飯,結果還是半生不熟的。
“你早就知道了吧?”凌晨看他開始燙面條:“最近廚藝有點下降,我記得明明就是一個指頭來著。”
吳燁看了看他:“不是我說啊,姐姐。,你這廚藝,還有下降的余地嗎?”
凌晨:“......”
“老丈人不讓丈母娘下廚,不是因為他想做飯,而是為了全家人的安全。”吳燁把面下到鍋里:“懂吧?”
凌晨:
“你懂個釧釧,搞快點下面條。”好歹是她辛苦的勞動成果,原本還準備給吳燁一個驚喜的,結果....算了。
以后打死都不進廚房,老媽早已證明,家里的廚房,不合適女人進。
吳燁給她盛了一碗火鍋面,像這種條件,辣面也比生飯好。
凌晨撇撇嘴,把吳燁的飯倒進電飯煲,準備留著喂八爺和它媳婦兒,還好家里有兩只八哥,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處理、
另一個城市,放大照片,看著米粒沒有熟透的凌宇在沙發上哈哈大笑。
小吳啊,你可長點心吧!還敢讓她進廚房,你還是年輕了啊!
不過他還沒有高興多久,藍總裁就提著好幾個打包盒走進來,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
“老婆,你有買了什么?”凌宇好奇問道:“家里什么吃的都不缺。”
買菜這種事情,他才是專業的,平時都是他在做,藍總裁就負責吃而已,她突然買東西,按照習慣和了解來說,他有點不好的預感,
“買了點菜,今天給你加餐,平時辛苦我了。”藍總裁回答。
凌宇感覺這話怪怪的,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右眼皮開始瘋狂跳起來,他戰戰兢兢的打開打包盒看了看。
只看了一眼,凌宇臉都綠了:“藍哥,你想整死我是不是?你想換老公了是不是?”
“呵呵,老娘巴不得你整死我。”
“商量商量。”
“沒得談。”
凌宇:“......”
“不要讓整個家支離破碎啊。”他默默的說了一句,然后才去廚房端菜。
菜被藍總裁放到邊,然后把她自己帶回來的菜放在凌宇旁邊,看著眼前的菜,凌宇感覺有些生無可戀。
“咱們都快五十了。”凌宇不得不提醒她,這是個殘酷的事實。
她只是搖搖頭,嘆氣:“才四十多,哎,你就......”
凌宇被激將法激著了。
這不能忍:“你說兒豁,到時候你莫哭哦。”
“啊喲,勞資怕你,怕你我名字倒起寫。”
凌宇:嗚嗚嗚。
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