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呂總突然被林錚突如其來的發問。
愣住了。
其他人看著林董事長嚴肅的樣子,知道事情不太妙。
呂總看了一眼林錚,心里忐忑,表情為難道:“林董,這個當然不是你交不起水費,是你為公司付出這么多,做出了這么大的貢獻,這是公司必須回報你的,這是對你的尊敬和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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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話術確實都非常了得。
其實呂總心里想,你他媽的是董事長,公司都是你的,我們怎么敢收你水費!要是你不開心了,我們這些魚蝦蟹不都得涼涼。
寶寶心里苦啊。
他自然不敢這樣回答,要是這樣回答,林錚今天就得讓他滾蛋,他的職業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
林錚瞇著眼看著這些人。
一個個看似呆頭呆腦的。
但是林錚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小看他們,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拍馬屁,察言觀色跟風的本事肯定是有的,不然也都坐不到這個位置。
他們今天為什么來這里,是為了看自己一眼嗎?
想多了。
如果自己不是愛爾家的董事長,他們這些人會來這個無人問津的地方?
錢和權,是這個時代最大的惡臭,但是所有人都趨之如騖,像個蒼蠅一般,圍著它轉,這個就是這個時代的畸形。
這個呂總給林錚家里開通免費的自來水,自然是想博得林錚的好感,想要從林錚這里得到某種恩惠的,反正又不是他的錢,他何樂而不為呢。
這些人精著呢。
可是自己這個董事長要是開了這個免水費的先河。
那到時候總經理要不要免費?
主任要不要免費?
這就他們的就是無窮無盡了,這個裂縫如果從自己這里打開,自己就是個罪人。
林錚露出不屑的眼神:“呂總,你別給我戴高帽子,也不要說得這么高大上,我現在雖然是公司的董事長,但是也不能有任何的特權,規定就是規定,用水了就要收費,誰都一樣,明天你讓人來把水表裝上,還有這段時間水費,也給我計算好,我一并補上。”
呂總有點不知所措,看了一眼身邊的梁國文,梁國文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他就只能維諾地回答:“好的,林董這樣說,我們一定照辦。”
林錚臉色略帶好轉,再次掃視大家一眼:“今天胡嘎分子公司的領導基本都在這里了吧,我就在這里多說兩句吧,也懶得去公司跟你們一一開會了。”
林錚說道這里,下面的那些人都主動站直了,一副開會受用的表情。
很是乖巧。
林錚調整了一下語氣說道:“這一次我下來視察,走了幾個市公司,發現每個公司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問題,公司領導貪污腐化的問題我就不多說了,這是底線,這是紅線,這是公司嚴令禁止的高壓線,誰踩誰死,要是給我發現了,有一個我就辦一個,有一雙我辦一雙,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很多領導沒好處就不辦事,尸位素餐,這個也是極其惡劣的,這是等于站了茅坑不拉屎,我是不允許這樣的人存在的。”
林錚話一出,全部人都感覺到一陣的寒意,縮了縮了身體,現在誰知道林董的犀利作風,他不是來嚇唬你的,他是從嚴動真的。
梁國文接了一句:“林董,你放心,別的不敢說,我們胡嘎公司的干部都是好樣的,在座的人,幾乎都是你當初一手帶出來了,身上都有你的標簽,絕對不會砸了你的招牌。”
“最好是這樣吧,在座各位,我幾乎都知道,所以我也不想看到那么一天,我也不奢望你們都跟當初白砂趙寶才那樣,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是至少你做人做事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林錚本來不想說這么多的,但是一下子又停不下來了,發現這氣氛有點尷尬,父母都躲房間去了,于是又笑道:“行了,你們這么多人來我家被我訓,說出去也不好聽,我也不招呼你們吃飯了,都回去吧。”
一個個的,點頭哈腰,全部都散了。
人群中的張晴雪,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林錚,想找個機會和林錚說上兩句話,但他發現了林錚的眼神始終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她最后還是放棄了,暗然離開。
或者,從某一天爭吵開始,兩個人的路,已經無法交叉了。
她知道,現在就算自己送筆,別人也不用了。
公司的人走了沒多久,這村長又帶著村里的干部群眾來了。
挺勤快。
一個個都擠在了自己家里的門口,好像村里分社飯一樣,林錚現在是董事長,村里不知道多少年沒出的這么一個人物了,林錚早已成為村里的一個傳奇。
父母很驕傲,紅光滿面跟大家寒暄著,還把林錚帶回來的進口餅干全分了。
林錚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們來拜訪的原因也都很簡單。
就是想著林錚能夠幫扶一下村子里,讓大家一起發展起來。
挺好的想法。
在他們的眼里,林錚好像已經有了無窮的力量,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村長說打算成立一個村里的基金會,資助村里的小孩子讀書,但是差點錢。
呵呵。
這就等于我想買套房,但是沒錢一樣搞笑。
其實就是變相讓林錚出錢。
林錚認真地想了想,自己生在這里,也有一定責任幫扶他們,而且教育其實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于是也就答應捐出50萬。
50萬,對自己來說,九牛一毛。
拔了就拔了,讓父母開心一下。
村長一聽,開心得不得了啊,笑得見牙不見眼,差點給林錚磕頭了,尼瑪很嚇人啊,又說要不把基金名稱叫做“林錚基金會”算了。
林錚知道他們是想坑自己。
嚴正拒絕了。
改了我的名字,我不是每年都得給你們捐款了?
呵呵,老子真的沒時間跟你們玩。
后面不知道怎么的。
又聊到關于村里修建新的廟宇問題,上次村長被林錚敲打過了,說這次絕對公開,不過這方面林錚不表態,封建殘余,林錚是堅決抵制的。
最后他們沒轍了,開始轉話題,想讓林錚收留村里那些無業游民。
讓他們那些混蛋孩子可進入愛爾家工作。
呵呵。
搞笑呢。
林錚聽到這樣的要求,內心真的有一種莫名悲哀。
也不知道他們怎么開得了口的。
說真的,村里那些小混混,整天偷雞摸狗的,配進入愛爾家嗎?那對于那些辛苦讀書考了大學才進入公司的人來說,公平嗎?
林錚不想跟他們胡扯,就起身帶著吳漁到村里去走了走。
說真的。
自從出外讀書,林錚就好好在村子里走過了。
吳漁很開心,跟著林錚,東張西望,感覺特別的新鮮,唯一的遺憾,是她不敢挽住林錚的臂膀。
畢竟!
走了一圈,林錚卻發現,就算十幾年過去了。
村子依然沒有很大的變化,依然是死氣沉沉的一片,大部分的人都是老人和孩子,房子好了一些,但還是那樣蕭條,道路修過了,但是那么冷清。
走著走著,林錚來到了村口的那一棵大榕樹。
林錚停住,注視了很久。
吳漁湊過來問道:“林董,看什么。”
林錚說道:“當年我在這棵樹上刻上了我的名字,不知道還能否找到。”
吳漁一聽,露出了孩童般的微笑,俯身下去:“我幫你找,肯定能找到。”
于是吳漁就彎腰,撅起圓腚,細心地尋找著。
她自己可能不知道,這個姿勢,多么的迷人。
林錚看得入迷,吳漁回頭喊道:“找到了。”林錚這才過去一看,確實在半米高的地方,可以清晰看出“林錚”的名字,比以前更大了。
林錚用手輕輕摸著自己的名字,心生感慨,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我的名字,應該還能活在這棵樹上,永垂不朽呢。
但樹可以不朽,人何以堪?
自己能做點什么才能配上這個不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