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大概十二點半！
林錚兩人被黃所強行安排到了一個公寓休息！
“人不是機械，科學家說中午不休息的人壽命比中午休息的人平均少20年，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休息！”
黃所長還說得挺有道理！
林錚肯定無所謂，中午確實要休息的，檢查不急于一時！
黃一川也是心照不宣了，免費住宿，純賺250的事情，他絕不會拒絕。
林錚是有點清高，不想去刻意討好或者是去擦鞋跪舔領導，但是也不會過分表現。
下午睡到三點！
林錚迷糊起來去叫黃一川，準備開始檢查的工作。
可是黃一川這個家伙好像喝了幾杯，不省人事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林錚一開始猜想這家伙是不是裝的。
用力踹了他幾腳，還是沒反應。
于是脫下臭襪子去熏陶他。
沒想到他一口咬住了。
這個反應。
林錚確定他應該不是裝的了。
那就是酒有問題了。
看來那酒并不如黃所長說的那樣，度數低，不上頭。
后勁可大得很。
農村套路實在太深了，他們無非是想拖延或者減少林錚兩人的檢查時間罷了。
挺厲害！
林錚想了一下。
黃一川不去查，難道自己一個人去檢查？
自己也不是查不了，上輩子在供水所里呆了十幾年，這個工作自己太熟悉了，但是這個工作是兩個人的，到時候自己一個人都干了，黃一川他會怎么想呢？
會不會覺得自己在搶功勞呢。
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林錚還是得慎重。
最怕到時候還出了問題。
不是得自己一個人背鍋？
林錚現在不求立功，但求無過，而且這個檢查安排是三天時間，時間很充足。
所以林錚索性也不管了。
直接回房間抱頭睡覺去了。
舒服啊！
開心啊。
......
第二天。
林錚跟黃一川這才來到吉陽所，開始檢查工作。
昨晚這個黃一川醒來以后，相當的自責，說自己貪杯耽誤了工作。
林錚安慰了他幾句，說不用自責，沒經驗很正常的！
自己也沒去！
黃一川這才心安不少！
兩人到了地方商量了一下，決定分工合作，提高效率。
林錚去查系統上的數據，黃一川同志則去查紙質版記錄的數據。
其實吧。
林錚很清楚，查紙質版的數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也查不出任何東西的。
因為大家都不傻子。
既然要弄數據，至少表面是要過關的。
不然也不敢交到領導上面去，而且紙質版的東西，全都是可以更改的，就算不對，完全可以重新打印或者重新寫。
這一點林錚相信每一個供水所的人才都能搞得漂漂亮亮，體體面面。
但是系統數據不一樣，每一條數據都有痕跡的，每一個節點，都有時間坐標的！
你就算想用高科技黑或科技去改變網頁的程序代碼，然后更改里面的數據，也是有跡可循的。
這個方法，林錚上輩子就用過了。
所以根本騙不過自己。
所以林錚知道，真理一定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
這個黃一川只是做無用功罷了，不過自己不會多說什么，說不定別人真的能找到一些自己不懂的東西呢。
檢查開始了。
整個過程，吳建豪班長都陪同在林錚旁邊，而不去管我們的黃一川。
他也對自己的紙質版的資料很有信心。
所以就來幫林錚的忙了。
說是協助檢查，其實不過是在監視和搗亂，今天黃所有事情出公司大樓開會了，葉總臨時召開的中層干部會議！
倒是讓林錚有了發揮的空間。
林錚讓吳班長給自己找一臺好的電腦給自己。
他很快就找來了。
然后林錚一開機就是半個小時，進入公司的營銷系統又花了十五分鐘。
好家伙啊。
雖然公司這垃圾系統是很慢，有時候跟蝸牛一樣，但是這電腦絕對是個坑！
林錚知道肯定是所長交代，故意找來拖延檢查時間的。
林錚也不急不躁，按照檢查的表單，讓吳班長先幫忙找出一個數據給自己看。
他一聽嘴角上揚了一下。
然后慢慢坐在電腦前，假裝很認真地在尋找數據，但是一直在幾個網頁中來回地點來點去，完全不知道在干嘛。
林錚明白這家伙也是跟自己以前一樣，覺得檢查員根本不懂他們的系統，所以就可以亂搞一通，先把檢查員繞暈，再隨便給他一個數據就行了。
“是不是這個啊。”吳班長得意問道。
這是數據就是他們弄出來數據，故意要給林錚看的數據，但不是林錚需要的數據！
“你起來吧，我來找就行。”
林錚淡定下了一個命令。
吳班長當然很樂意地起來。
心里以為奸計得逞。
但是當他看到林錚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打，熟練地打開他們所里面的營銷系統，進入用戶管理，進入營銷模塊，點進年度報表，拉倒下面最后。
然后打開網頁擴展條。
打入了幾個指令，勾選了幾個隱藏選項。
準確地找到他想要隱蔽的數據的時候。
他的臉直接慘白，有點懵圈了，眼睛冒出了不可思議。
自己做了幾天幾夜的數據。
幾秒就被他識穿了？
他有種強烈的挫敗感。
這怎么可能呢。
上面大樓和所里的員工，用的系統是不同的，公司供水所的營銷系統是出了名的復雜和難上手，沒有幾年的老師傅都不可能這么熟悉這個系統的操作方法。
可是眼前這家伙。
竟恐怖如斯？
......
林錚沒有理會身邊這個家伙的驚訝。
手指繼續在鍵盤上飛舞，這系統上一世自己都玩爛了好吧，你這修改數據的計倆都是當年哥玩剩下的，怎么能欺騙我呢。
沒有任何的懸念，林錚很快又找到了幾個自己想要的數據，然后把這幾個數據，在紙上記錄下來，然后代入水損的公式。
一下子就得出了最終的水損率。
看到這個水損率，林錚深深呼了一口氣，說實話有點震驚的，但是很快又覺得很合理，原來的那個數才是真的離譜。
林錚嘆了一口，收起了紙條，看了一眼身邊的吳班長。
吳班長此刻好像生了一場大病，面如死灰。
腳下發軟一樣，身體晃了晃，好像要摔倒。
“你沒事吧。”林錚扶住了他、
“不是，林工，你那個..那個不對的。”
他顫抖地說話。
“呵呵，對不對，你心里應該有數吧。”
林錚有點冷笑著回答。
“不是那個...”
吳班長一度語塞，說不出話來。
呆住了很久，才惶恐地沖了出去打電話，估計是找所長匯報情況去了。
......
公寓里。
林錚和黃一川在一間房間里，相對而坐，房間比較整齊，被褥什么的完好如初，應該沒有發生過什么茍且之事。
“林錚你這個數據，確定是真的？不可能吧。”黃一川表情非常的凝重，他又拿起來林錚今天寫的那張紙看了一下，抽了抽鼻子，搖了搖頭。
“你不信，你可以明天去查一下他們的系統，不過我相信不會有比我這個數據更準確的了。”林錚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這點自信自己還是有的。
“這...這..要是這個數據，我們這次，就麻煩大了。”
黃一川拍了一下大腿，騰空跳了起來，坐不住了。
“我們麻煩大了？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啊，是吉陽所麻煩大了而已。”
林錚沒想到他們竟然膽大妄為，做得這么過分，這簡直就是離譜。
“不是林錚，你要這樣想，林總讓我們下去調查指標，你覺得他想看到什么樣的數據？”
黃一川突然問道。
“想看到真實的數據啊，不然呢。”
林錚反問道。
“林錚同志，還是年輕啊，你太天真了，領導讓我們檢查，其實只是想看看他自己政績是有多優秀而已。”
“...你這么看林總？”林錚不這么認為。
“林錚，林總管理供水所這么多年了，每年都撥了一大筆經費整改給水管道，增大水泵功率，增設水廠，目的就是讓他們提高水損率！
但是最后的結果如果是我們查到的這樣，你說他心里好受嗎，到時候我們這數據真的交了出去，這不是啪啪啪打他的臉。”
黃一川這話讓林錚心頭一緊。
仔細想想。
好像有道理，又好像沒道理。
臥槽。
林錚一下想不明白了。
頭很疼，這為什么明擺的事情，會這么復雜呢，是不是想得太復雜了！
砰砰砰！
強烈而急促的敲門聲。
“黃專，林工，你們在嗎。”
是黃所，他今天不是在公司本部開會，怎么連夜趕回來了呢？
幾十公里呢。
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