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成績出來了。
通過率只有50%。
很明顯。
絕大數的人。
第八題都做錯了。
當天下午，張晴雪又來了。
站在門口，身材傲人，眼放秋波，面泛桃花，溫柔可人，如果不是上班時間，估計她都要抱住林錚慶祝一番，她很注重平時這些考試的。
在她眼里，每一次考試或者每一次的任務，都是一次表現的機會。
她不想放過這些機會。
“林錚，你真厲害了。”
張晴雪小聲感謝道，眼神多了一種東西，叫做崇拜。
她當然通過了。
“呵呵，下次請不要再把我拉進廁所了，廁所太臟了，不太適合做事情啊，而且我害怕。”
林錚調侃道。
“人家緊張嘛！”張晴雪翹起下巴輕聲說道。
“回去吧，你在這，我也很緊張，領導都看著呢。”
林錚生怕她再說下去，作弊不是好事。
“嗯，改天請你吃飯。”
張晴雪含羞而笑，又屁顛屁顛去跑回去上班了。
本來不通過考試的人，要停工學習。
但由于太多人不通過了。
大家都要停工學習的話。
那誰來干活？
于是公司領導非常的慎重。
召開了緊急會議。
決定把及格分數下降了1分，通過率馬上達到了98%。
當然也對滿分的同事，進行了通報表揚。
以示區分。
后來才知道。
是因為有幾個中層領導。
都掛了。
為了不讓他們...
林錚不由得感慨。
規則這東西。
上面的人，還是拿捏得死死的！
.....
渾渾噩噩又過了一個多月。
林錚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能也沒做什么，反正每天摸摸魚就過去了。
時間到了10月底。
早上的時候。
人資部一份紅頭文件直接發了下來，通告全公司：
因工作需要，辦公室吳基同志自11月1日起，調動至下慧供水所擔任副所職務，崗位待遇暫時不變，撤去原下慧供水所陳其爭同志所長職務，崗位待遇降為一級班員工資，請周知。
沒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這個消息很突兀，都沒有一絲絲的準備！
按理說，現在不應該是人事調動的季節。
不過。
公司就是這樣的。
人事變動，其實非常的頻繁，你每天都猜不到誰誰誰又上去了。
或者誰誰誰下去了。
不過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
大家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后來也有小道消息說：是因為這個陳其爭同志。
太過分了。
領導下去視察的時候，竟然一問三不知。
比如中午的時候，領導問他去哪吃飯，哪里比較好吃一點。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說自己真的不知道。
他平時都是不是回家吃飯就是吃所里的飯桶。
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
這是其一！
中午的時候，領導問他去哪里休息，他也不知道，他平時都是在自己的辦公室休息，最后找了半天也沒騰出一個房！
這是其二！
臨走的時候，領導問他這里有沒有什么有名特產，他這會知道了！
非常篤定地說這里沒有任何特產！
這是其三。
最后領導覺得他業務水平不高，人際溝通能力不行，所以就通情達理地讓他下來歇息一下。
早上的時候。
基哥一如既往地快步進來辦公室。
步伐輕盈。
打算布置一下工作。
丁才子還沒等基哥開口，就第一個上前恭賀。
“基哥，恭喜你高升啊。”
“？？啥意思。”
基哥一臉的懵逼，這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看來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基哥，你不會不知道吧，你高升啦，到下慧所當副所長啊。”
花姐也大聲地補充了一句。
“別開玩笑啊。”
基哥的看著大家，臉上有點疑惑，眼神吃驚，還是不信，他自己根本沒收到任何的風聲，這是不可能的。
“不信，你來看，紅頭文件都下發了，擇日上任啊，基哥。”
葉子勇同志也附和。
“不會吧，沒騙我？”
“他們沒騙你，文件在這里。”林錚也說道。
“真的？我看看。”
基哥身體有點焦急地沖到林錚的電腦面前，然后用顫抖的手，艱難地移動鼠標，然后點在了這份文件上，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地打開這份文件。
他的身體就這樣靠在林錚的身上。
林錚可以感受到他那顆心。
砰砰砰急促亂跳。
在那一瞬間，至少達到了每分鐘200下的水平。
基哥眼神專注，盯住文件看了很久。
但是慢慢地，林錚看到他的嘴角的笑容逐漸凝固，身體還有手腳開始慢慢冰冷。
只聽他喃喃自語：
“下慧供水所，還崗位工資不變，呵呵。”
“這不是明升暗貶嘛...”
這話說得很小聲，也很小心。
只有林錚才能聽到，林錚仿佛聽到了一顆火熱滾燙的心，碎掉的聲音。
其實仔細想想。
吳基同志如果是以辦公室副主任的身份下邊遠供水中心，當一個副所，絕對是貶的。
如果按照他真實的專員身份，下去當一個副所長.....其實也是不劃算的。
雖然崗位不變。
但是遠離了權力中心。
大樓績效本來就比下面的所高很多。
福利估計也得降低！
而且你每天需要花幾個小時在來回的路上，不能照顧家庭，孩子！
有時候還得自己出油費。
不管怎么說，都是不劃算的。
十幾年的工作經驗的林錚，其實可以理解基哥此刻的心情。
他勤勤懇懇地地在辦公室，當了兩年的副主任替身，就算沒有拿到副主任的待遇，他也一直任勞任怨的，沒有絲毫怨念。
但是結果。
他不但沒有轉正，反而被踢到下面去，當做垃圾一樣拋棄。
可能沒有這么嚴重。
但是他自己就是這樣想的。
片刻之后！
吳基同志終于起身了，他很堅強，表情管理得好狠，微笑看著眾人說道。
“呵呵，那個今天看來是我最后一天給你們布置工作了。”
布置完工作。
丁萬財這人渣還來一句：“基哥什么時候請吃飯。”
“看你們，看你們，我都行，都行。”
基哥笑容僵硬！然后才拖著沒有靈魂的身軀出去了。
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
晚上的時候。
基哥確實組了一個飯局。
林錚去了。
因為個人認為。
基哥是自己在公司遇到的為數不多的老實人。
做多做少，從來都不抱怨。
去了才發現，人不多。
就幾個他平時相處得比較好的同事，也沒有領導。
林錚也很自在。
也很自豪，被他當成了一個好同事。
起碼他沒叫丁萬財。
說是歡送局，其實是一個訴苦局。
“呵呵，哎其實我沒什么怨念，去那都是做工作，就是有點那個，明明跟我說當夠三年代理副主任，就讓我轉正的，現在兩年半讓我走，這是什么意思嘛。”
喝了幾杯以后。
再老實的基哥也發起了牢騷。
“基哥看開點啦，我不是做了幾年的代理專員了，有什么啊。”
另外一個同事也吐槽。
“總有一天，我會炒了這個公司的，他娘的。”
“別沖動，先找好出路啊。”
“林錚你小子還年輕，可能不理解我們的想法，但是很快你就會被社會毒打的。”
“呵呵。”
林錚其實想說，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我上一世，不知道被毒打過多少次了。
.......
基哥走了。
辦公室少了一個副主任。
基哥沒走前。
辦公室還在討論，基哥走了他的工作怎么辦，誰接手啊，我們不是要忙死了。
可是基哥走了之后。
大家發現，好像有沒有副主任都一樣，工作也沒變。
那到底基哥每天都做了什么呢。
細思極恐。
原來領導看得很透。
這波可能在大氣層。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