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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1章 凡事都要講證據老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瘋了吧,你管這叫實習律師

  兇器積木劍上,只可能有女孩的指紋。

  因為張偉在行動時,全程都戴著手套,絕對不可能在積木劍上留下自己的指紋。

  這就是張偉要告訴所有人的一件事,為此他甚至不惜讓一個孩子來法庭上表演。

  這下子,全場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各位,你們都看到了吧,是我殺了孫小姐,但如果將我手中的兇器交給調查科,他們只能得到什么結果?”

  張偉將手中的積木劍高高舉起,隨后喊話道:“調查科能給出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兇器上只有孫小姐自己的指紋!”

  “因為我全程都戴著手套,所以這兇器之上,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出現我張某人的指紋的!”

  三個絕對之下,顯示出了張偉的自信,也在訴說著事實。

  積木劍上,不會有真正兇手的指紋。

  “孫小姐,你可以起來了,你的演技我給滿分,起碼你比你媽的演技要好!”

  隨后,張偉將女孩扶起,讓其坐回證人席上。

  “大家都看到了吧,為什么兇器上沒有我的指紋,因為全場都是孫小姐拼裝的積木。那么同樣的道理,如果本案真正的兇手,從頭到尾都戴著手套操作,那么兇器黑傘上就不會留下對方的指紋。”

  說到此,張偉又抬手指向了辯方席上,自己的當事人關玉鴻。

  “我當事人關先生,在12年一直都經營著一家雜貨鋪,這家雜貨鋪之內賣著各種東西,其中就包括黑色的雨傘,一些類似齒輪螺絲等精密零部件。”

  “我們在這里做一個假設,如果殺害死者孫某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他為了嫁禍給我當事人關先生,選擇在他的雜貨店內購買制作兇器的原材料呢,是不是有這樣的可能性?”

  “在我當事人的店里購買原材料,那么這些零部件上不都是關先生的指紋看。而兇手肯定全程組裝時都會戴著手套,確保兇器上不會留下指紋,這樣豈不是就能完美嫁禍給我的當事人了?”

  此言一出,法庭上不少人都點了點頭。

  “反對,這一切都是辯方律師的主觀臆想!”

  見法庭風向稍顯不對,朱元思直接起身打斷。

  “是嗎?”

  但張偉只是微微一笑,立馬轉頭看向證人席。

  “孫小姐,你覺得我說的可能性,是不是存在啊?”

  “呃……”

  雖然女孩是證人,但也不能忽視一個事實。

  她只有13歲,還是一個初中生,這么復雜的問題,她有些無法理解。

  而且她并不喜歡看一些推理小說,偵探小說,所以張偉的問題,好像把她難住了。

  “應該,可能,也許,大概……有的吧……”

  女孩想了想,倒也沒把話說死。

  “哦,有這種可能性啊,連一個13歲的孩子都覺得有可能哦”張偉再次笑了,并且朝審判席和陪審團眨了眨眼。

  “反對無效,辯方提出的合理疑點,存在可能性!”包法官無奈,但也只能點頭。

  是的,事實就是有這種可能性。

  而張偉在法庭上提出的這一點,正是合理疑點!

  同樣的,只要有證據,如果他能證明有外星人存在,那么外星人嫁禍給關玉鴻,也同樣是合理疑點。

  只不過,外星人是開玩笑的,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但有人嫁禍給關玉鴻,這就是本案的真相了。

  “如大家所見,其實本案存在另一個真相,那就是有人嫁禍給我當事人,真兇其實另有其人!”

  “我當事人關玉鴻,在12年前不過是一家普通雜貨店的經營者,為人老實本分,怎么可能做出殺人的事情來?”

  “至于他和死者孫某所謂的矛盾,也不過是因為孫某的職業,換成是你們想一想,如果一個人天天上門收地租費,你們開不開心,你們會不會生氣,你們看到對方會不會嘴上過兩句嘴癮?”

  “正是因為我當事人與孫某鬧出了矛盾,然后被有心人利用,成了真兇嫁禍的目標。”

  “反對!”

  朱元思再次起身,并且看向審判席:“包法官,你就這么讓辯方律師在這里隨便推論嗎,那么如果他說真兇其實是外星人,難道也有這種可能性?”

  “外星人就太夸張了,但我當事人確實是被陷害的啊!”

  張偉卻攤了攤手,面對朱元思質問道:“我想請問,哪有兇手殺了人之后,會將兇器丟在死者附近的?”

  “我就奇怪了,他難道怕調查科查不到自己,所以專門給調查科的干員們留下線索,讓他們來抓自己?”

  “雖然我當事人在學校里并不是學的刑偵專業,但用制作精密的機關雨傘殺人,絕對不可能是沖動殺人,絕對是蓄謀已久,計算過合理的殺人計劃,才決定的行動。”

  “這樣的行動,很難想象最后時刻,兇手會把沾染了自己指紋的兇器,遺留在殺人現場,并且專門讓調查科的人,輕輕松松就追查到自己,是不是呢?”

  張偉的話,引來了法庭上不少人的贊同。

  是啊,這不合理啊!

  首先,這絕對不是一起沖動殺人。

  因為殺死孫某的作案工具,是一把設計精密的機關雨傘,能夠做出這種殺人工具的,絕對不可能是沖動型殺人犯。

  其次,兇器為什么留在了現場。

  既然不是沖動型殺人犯,那么在現場留下帶有指紋的兇器,這實在是不合理啊,為什么不把兇器帶走呢。

  一把黑傘,哪怕表面沾了血,一般人也看不出問題來啊,要帶走也不是甚么困難的事。

  所以,從張偉的話語中推斷,有人在關玉鴻這里購買了原材料和零部件,組裝出兇器黑傘,然后在關玉鴻與孫某發生口角的當天,偷襲孫某并且嫁禍給關玉鴻,這樣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這樣一想的話,兇手將帶有關玉鴻指紋的兇器留在現場,是不是也就合理了呢?

  陪審團上,不少人點了點頭。

  尤其是理工男,這位張偉特意挑選的意向陪審員,更是露出一副“原來真相是如此”的表情來。

  可以說,張偉提出的合理疑點,將陪審團都吸引了過去。

  不僅如此,這合理疑點一出來,也讓朱元思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朱元思之前提出,關玉鴻擁有殺人動機。

  但張偉卻告訴法庭所有人,12年前很多人都對孫某有謀殺嫌疑,因為他的職業,不少人都與他發生過口角。

  如果關玉鴻有殺人動機,那么其他人也有啊。

  對著孫某喊殺了你的,可不止有關玉鴻一個人。

  事實上孫某的前妻都數不清了,當初有多少人要干掉自己的前夫,如果僅限于嘴上說說的程度,那人數實在是太多啦。

  至于所謂的兇器,張偉也提出了合理疑點,并且在“生動形象”的表演之下,將合理疑點放大了出來。

  你們猜,是不是有個真兇,嫁禍給了關玉鴻呢?

  反正在法庭上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這個真兇顯然是存在的啊。

  否則沒辦法解釋,一個能制作精密殺人工具的專業人士,怎么可能會犯一個致命的錯誤,將帶有“自己”指紋的兇器,留在現場呢?

  “孫小姐,感謝你的回答,對了,這把積木劍送給你,算是我給你的小禮物!”

  張偉說著,終于結束提問,并且將手中的“兇器”送給了女孩。

  “朱高檢,輪到你了!”

  他一邊朝朱元思微笑,一邊摘下了手上的塑膠手套。

  朱元思陰沉著臉起身,來到證人席前。

  她看著證人席上,那個13歲的少女,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畢竟盤問一個女孩,而且還是受害者家屬,這可不是代表正義的檢察官應該做的。

  女孩眨了眨眼,手中握著積木劍,目光炯炯的看著朱元思。

  朱元思也看著前者,二人居然都陷入了沉默中。

  “孫小姐,我想請問,你愛你的生父嗎?”

  “我對他沒印象……”女孩搖了搖頭。

  因為孫某死的時候,她也才1歲多,對這個父親哪有什么概念。

  “好吧……”

  朱元思嘆氣,想用女孩博取同情心的計劃,也只能無奈取消了。

  “包法官,針對這一位證人,我方沒有要提問的了。”

  面對一個13歲女孩,朱元思終究是下不去手。

  “小丫頭,你可以退下了。”

  包法官揮了揮手,女孩立即起身,一步一步走回聽證席上。

  “張律師,那么對于竇女士,你還有要問的嗎?”

  “包法官,針對竇女士,我方也沒有要問的了。”

  包法官朝聽證席上的孫某前妻擺了擺手,示意你可以不用上來了。

  竇女士終于是松了一口氣,隨后和現任丈夫說了幾句話,一家三口直接起身就走。

  顯然,她們作完證之后,那是一刻也不像呆在這法庭上了。

  竇女士帶著現任和女兒離開了,但她們不是本案的關鍵證人,走不走對法庭影響不大。

  而此刻,壓力又再次來到了朱元思這邊。

  她本以為,傳喚竇女士上法庭,賣個慘就能讓陪審團全都倒向自己這一邊。

  可沒有想到,自己提出的指控,居然都被張偉輕松化解。

  殺人動機,殺人兇器和指紋,全都被對方一一否決了。

  甚至于,竇女士這個家屬,以及她的女兒,都成了張偉攻擊控方指控的幫手,協助者。

  棘手!

  此時此刻,朱元思才真正了解,張偉作為對手的棘手之處。

  真佩服東方都的那群檢察官,要天天和這樣的人交手,我都要忍不住抓狂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東方都的檢察官們聽到對手是張偉后,也都要忍不住抓狂。

  “包法官,我方要繼續傳喚證人上庭作證!”

  “批準!”

  就在朱元思的傳喚下,一個灰發白須的老男人坐在了法庭上。

  “霍干員,你好。”

  “朱高檢,我都已經退休了,不用再稱呼我為霍干員。大家都這么熟了,叫我老霍就可以了。”

  “我已經習慣了,一時間改不了口。”

  朱元思看著眼前的證人,面露笑容。

  這一位證人,是調查科的資深干員,12年前也是對方負責的孫某被殺一案。

  “霍干員,請你告訴大家,你與本案的關系可以嗎?”

  “當然!”

  證人沒有停頓,點頭訴說道:“12年前,我作為龍都調查科重案1組的資深干員,就是負責偵辦此案的!”

  “那么在當時,你們通過兇器上的指紋鑒定,鎖定了嫌疑人關玉鴻后,對他實施了抓捕對嗎?”

  “是的,因為嫌疑人既有動機,又有兇器上的指紋,我們就對他實施了逮捕!”

  “那么在你們眼中,嫌犯關玉鴻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嫌犯關某是一個做事沖動,沒有耐心的人,他雖然極力否認自己是兇手,但我們知道,他一直都在說謊!”

  證人的話,是讓坐在辯方席上的關玉鴻,眉頭緊緊皺起。

  他的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12年前,自己在審訊室內遭受到的高強度精神壓力。

  手指頭上綁著測謊儀,重案組的干員對著他一頓狂問,連續不間斷的提問,讓他幾乎要失去耐心。

  “關玉鴻,你是不是兇手?”

  “我不是!”

  “你為什么要殺孫某?”

  “我沒有!”

  “他的懷中還有個孩子,才不到6個月大,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都說了,我沒有做過!”

  “你否認也沒用,兇器上都是你的指紋,你逃不掉了!”

  “我說了我沒有,拿兇器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哈哈,你還在否認,兇器上都是你的指紋,你還想抵賴!”

  “我沒有抵賴!”

  “不,你就是在說謊,你就是在抵賴!”

  “我沒有……”

  關玉鴻的額頭,隱約有些汗漬隱現,他的雙手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關先生,你在緊張嗎,還對12年前的某件事,產生了心理壓力?”

  “張律師,你看出來了啊,12年前的我被重案組逮捕后,他們全都不相信我,讓我百口莫辯。”

  關玉鴻說到此,面露苦笑。

  那段經歷,真的不是普通人能承受下來的,他沒有發瘋已經算是奇跡了。

  天知道當時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承受下來的。

  “難為你了啊,不過重案組手里掌握著證據,兇器、指紋、殺人動機都指向你,他們當時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張偉面露冷笑,重案組一旦盯上了自認為是兇手的目標,怎么可能放手。

  就算換做是自己,看到一宗謀殺案,兇器,指紋等等一切都鎖定了關玉鴻,他肯定要全天候24小時盯著關玉鴻,去尋找目標的破綻。

  只不過,12年前的龍都調查科,做的事情更過分了一點而已。

  而此時此刻,朱元思傳喚霍干員的目的,也終于展現。

  “霍干員,剛才辯方律師提出,本案存在真兇嫁禍這樣的合理疑點,你認同嗎?”

  “說實話,合理疑點這種事情,其實每個案子都存在,但我想說我們調查科抓人,講究的是證據。既然當初,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嫌疑人關玉鴻,那么我們自然會優先將他列為目標。”

  “那如果有其他的目標呢?”

  “那就要看證據了,如果有證據指向其他的目標,我們自然不會排除這個合理疑點。但如果沒有證據,那就是辯護律師企圖用所謂的合理疑點來混淆視聽了。”

  霍干員說著,看了張偉一眼,面露冷笑:“我們調查科只講究證據,有證據的話,我們就會展開調查,如若沒有證據,而是隨隨便便提出一個兩個合理疑點,那請恕我們不奉陪!”

  朱元思點了點頭,“看起來,調查科的準則,就是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了!”

  她這么說,看著是與霍干員唱雙簧,但更多的是想要提醒法庭上所有人,凡事都要看證據。

  就比如剛才,某位張姓律師隨隨便便上法庭,提出一個完全沒證據支撐的合理疑點,就企圖干擾法庭風向,這可是不對的。

  請你們陪審團好好思考一下,證據到底在支持哪一邊?

  控方這邊,起碼有殺人動機和兇器指紋存在。

  而辯方那邊,可是什么都沒有哦。

  霍干員也通過發言,多次強調了這一點,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還真別說,經過朱元思和霍干員二人的一唱一和,陪審團還真有不少人改變了看法。

  一方面,張偉給出的都是推測,都是假設。

  而另一方面,曾經的調查科資深干員都說了,沒有證據的事情他們不會奉陪。

  所以支持控方,起碼有證據作為支撐,而支持辯方,那可真是無憑無據了啊。

  法庭的風向,開始悄悄改變。

  朱元思見此,就決定再補上一刀。

  “霍干員,你剛才提到被告關玉鴻,他是什么樣的人?”

  “沖動,易怒,甚至性格暴躁的人!”

  “那么這樣的人,如果真制作了一把兇器,并且在第一次殺人之后,會不會將兇器留在犯罪現場呢?”

  “有很大的可能性!”霍干員自然是點頭,并且解釋道:“因為人在第一次做出無法預料的行動時,大腦會出現一定程度的宕機,也就是無法接受自己的所作所為。”

  “這就是沖動型殺人之后,一般的兇手都會精神恍惚,甚至注意力無法集中,做出一些常人不理解的事情來。”

  “哦,殺人之后,會做出一些常人不理解的事情來。”

  朱元思走到陪審團面前,甚至還特意強調了一遍。

  如果關玉鴻殺了人,他可能會做出一些普通人理解不了的事,比如……

  把沾有自己指紋的兇器,留在案發現場,是不是也并非不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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