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鴉雀無聲,一盞燈,一束光,一個人在講述著中國科幻的艱難歷程。
今天看來,這個行為本身就充滿了科幻意味。
就在同一年,世界科幻協會(WSFS)邀請她參加在圣馬力諾舉行的年會。楊瀟單槍匹馬,拖著裝滿期刊的沉重書箱,出席了年會,還代表中國力挫競爭對手波蘭,拿到了1991年的WSFS年會舉辦權。
當一行人到達海牙時,全部雙腿腫脹,但仍拿出了最好的狀態,立即投入了奪回主辦權的游說工作。
從介紹四川的電視片到明信片,到下榻賓館,到會議議程,到中國的科幻發展狀況,到臥龍大熊貓……方方面面的努力讓各國代表深受震動。
“為了生存,楊瀟不得不改變雜志的定位,但她始終不服輸,她有一個很大的野心。
又一束光打下來,照在臺下的楊瀟身上,小老太太捂著臉,卻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揮手致意。
順帶一提,她是一省大員的千金,否則也不能頂住壓力繼續搞《科幻世界》。
但這不妨礙她的成就,相反,她能蹬著三輪車運送雜志,騎著破自行車一個學校一個學校組稿征訂,反倒更令人欽佩。
“嘩嘩嘩!”
科幻迷對楊瀟很熟悉,大多數人不了解,但劉慈欣的講述能夠引起很多人的共情,并不吝嗇自己的掌聲。
楊瀟走上舞臺,很淡定的說了兩句:“其實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的任務就是做好《科幻世界》,讓這團火焰繼續燃燒,接下來,要看你們的!”
“嘩嘩嘩!”
劉慈欣扶著楊瀟下去,于佳佳上了來。
她一亮相,畫風秒變。
這是娛樂圈最大的大佬啊,八卦緋聞不計其數,全是跟女明星傳的,最離譜的是一則香港新聞:“李嘉欣婚變,內地女總裁攻陷豪門貴婦,許晉亨嘔血戴綠冠!”
港媒無節操,習慣瞎杰寶說,但也證明了于總的形象。
此刻,于佳佳站在臺上,難得的一本正經,道:“策劃我這部分的時候,挑選了很多主題,最終選擇了科幻。
我們在《謙兒哥廚房》里已經講過,科幻是最能代表,也是最能促進電影工業發展的類型片。
新時代的中國,給人看什么?
還看紅燈籠?旗袍?京劇?茉莉花?那說明我們這幾十年什么也沒干嘛,毫無現代成就!
但事實如此么?當然不!
我們的大基建,我們的工業機械,我們的航空航天,我們可上九天攬月!我們可去星辰大海!
所以我們選擇了科幻,我們支持《科幻世界》與銀河獎,我們要讓科幻大會第一次來到中國(科幻大會與年會不是一個事),我們在明年啟動新銳導演好萊塢學習計劃,我們制定了一系列的戰略,推開中國科幻的那扇大門!”
于佳佳忽然回身,伸手一指:“這是我們的部分片單!
大屏幕亮起,音樂爆炸,一個大大的時間軸沖擊著每個人的眼球。從2012年開始,隨著時間軸的向前推進,跳出一部或數部影視作品。
除了前面介紹過的《超體》《她》《魔女》,另有:
《彗星來的那一夜》,編導詹姆斯·沃德·布柯特,預算50萬美元(原版才5萬),計劃拍攝時間2012年!
《機械姬》,編導亞力克斯·嘉蘭,預算1500萬美元,計劃拍攝時間2013年!
《升級》,編導雷·沃納爾,第一季8集,預算2500萬美元,計劃拍攝時間2014年!
《女機械人》,主演葉子楣、青山知可子……啊呸!
時間軸的跨度很大,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長期計劃,有電影,有電視劇,有文藝的,有商業的。
已經明確立項的,資料會詳盡一些。計劃拍攝但時間較遠的,資料就簡單。
而時間軸推進到最后,又跳出一個大大的片名,那是99娛樂科幻戰略的終點,也是新的起點:
《流浪地球》!
整場晚會,立意那個高啊,有四五層樓那么高。
除了電商保密,沒透露什么,方向很明顯了:要搞智能生活的大生態圈,要搞AI,要搞電影工業體系!
99就沒拿自己當互聯網公司,而是一個披荊斬棘的開拓者,對同行們不屑一顧。
“我很反感將一個企業,或者一個企業家,稱之為xxx的時代。
我更想說,從來沒有xxx的時代,只有時代中的某人。
我們做互聯網,沒有國家力量建設基礎設施,提升網速,我們能干什么?做電商,沒有國家修橋鋪路,通水通電通網絡,我們又能干什么?
下一個10年,是99集團奮勇向前的10年,更是中國大國崛起的10年,我們與時代同在,與你們同在!”
晚會最后,姚遠升華了一下,看著大屏幕上出現的倒計時:“感謝你們今晚四個小時的陪伴,我們將迎來新的一年,按照慣例,讓我們一起……”
他把話筒伸出去。
砰砰砰!
臺上彩帶飛舞,迎來了2012年,同時一段熟悉的前奏音樂響起,魔音灌腦。
“不是吧!”
“不會吧!”
“不可能吧!”
觀眾們一個個喊叫,然后抱著頭,見那極具國民度的一男一女樂呵呵的出場,開口唱:“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畫風驟變。
前面有多高大上,此刻就有多土嗨。
現場瞬間脫離了嚴肅氣氛,變得沙雕歡快,一群人蹦蹦跳跳,慶祝新年到來。
這一幕,普通觀眾是開心的,友商們是驚懼的:姚遠太知道群眾想要什么了,并且他總能選擇正確的那一條路!
(冇了……)
(本章完)
2002年,楊瀟卸任!”
劉慈欣講的也有些動情,語帶哽咽,道:“90年代科幻熱時,涌現出一批新生代作家,包括我在內。
當我們懷著滿腔的熱愛與赤誠,將頭腦中的想象落于筆端,很幸運還有《科幻世界》,讓我們不至于連投稿的地方都沒有。
大家一起去臥龍看了大熊貓,三大洲的科幻作家圍著篝火,跳起了當地的舞蹈,共同慶祝這個科幻人的節日。
當時在場的《人民文學》副主編王扶,說了一句話:‘中國科幻,前程遠大!’
是的,這是當時所有人的心聲,中國科幻前程遠大!
年會之后,《奇談》改成了《科幻世界》,沿用至今。
90年代科幻熱重新萌發,《科幻世界》的月發行量由1991年的7000份,到1996年突破20萬份,2000年躍升到40萬份,遠遠超過美國的幾種科幻雜志,成為全球第一。
“年會開得非常成功,來自亞、歐、美洲的45位作家和150名中國作家齊聚成都。
我們奪回了1991年WSFS年會的主辦權!”
到了今天,傳統雜志萎靡,《科幻世界》也遇到了很多困難。但它仍然在堅守,保留著中國科幻文學的最后一片沃土。
今天借此機會,很想說一聲感謝,而我們也邀請到了楊瀟老師,她就在現場……”
這個帽子太大了!
SC省科協的相關領導帶著楊瀟,上京申訴,一個部委一個部委地去解釋。
回來之后,變故又生。
有人向組織上告狀,說是里通外國,培養資產階級作家。
努力終于奏效,國家同意在成都召開WSFS年會,但此時,由于國際氣候風云變幻,WSFS收回了成都的舉辦權。
于是楊瀟再度出發,為了節省經費,先坐火車到俄羅斯,再坐火車趕赴海牙,橫跨亞歐大陸,長達八天八夜。
閱讀重生之我要沖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