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臺。
隨著視頻市場火熱，版權加重，體量大一點的電視臺都成立了「版權經營管理中心」，負責相關事務。
「8萬一集還多？我們是熱播劇啊，同時段收視率全國第一，峰值破3億！」
「你可以打聽打聽，哪個年輕人不知道《一起來看流量雨》？楚雨蕁、慕容云海、上官瑞謙啊！」
「哎呀好了好了，7萬一集，7萬怎么樣？」
「你也知道是幾年前了，幾年前《武林外傳》總價才10萬，現在不一樣了嘛！可以，可以，你再考慮考慮。」
主任啪的掛斷電話，罵道：「恩里牙打岔腳，買些笸籮貨賤死你啊！」
中心一共還不到10人，小部門，有員工問：「他們開價多少？」
「2萬一集！」
「哇，那也太小氣了，還當以前呢，現在都漲價了。」
于正拿起手機，出去了。
因為他擅長把各種千錘百煉的偶像劇套路揉在一起，偏偏還能鼓搗出新意來，也是本事一一當然那個人就不評價了。
「哎呀，怎么會那樣呢？」
「哦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員工急了，一直以來也順利慣了，脫口而出：「你要想清楚，你得罪的是99！」
在姚遠掀起正版之前，2萬就能買一部電視劇。
員工一陣惡寒，好娘啊。
「嗯？」
「好事！」
目前從電視臺買版權的有兩種公司，一種是視頻網站，一種是專做版權分銷生意的。
主任又在及時的咳嗽，道：「好了，知道就行了，不要到處嚷嚷。」
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氣氛微妙，問話的是個新員工，見狀不對便小心道：「我說錯什么了么？」
話落，電話響了。
「但我們也沒簽合同呀，沒簽就不具備法律意義，我也可以告訴您，對方開價8萬一集，您要不要報告一下，商量商量？」
「那后來呢？」
京城，于正工作室。
等到全國決賽的時候，突然爆出我們霸王條款，媒體圍剿我們，號稱什么超女保衛戰。臺里不得已，給了選手一些喘息機會，但因為這次心慈手軟才釀成了大錯！
這時候99主動找上門，冠名，還幫我們線上拉票，哎呀臺里感動啊，視之為湖南人民的老朋友。
旁人正是嗑了下瓜子，小姐更是唾沫椣飛：「本以為是京城的一家傳媒公司，我們查來查去，那幕后正是99！」
屋里又變得很安靜，氣氛微妙。
「實在不行只能賣優酷了，起碼他們開到5萬呢。」
主任嘿嘿直樂，喝了口水，又繼續樂：「總算不用忍受那些大門大戶了，這次是大手筆，大手筆！」
「99遠在京城，人脈廣博，我們也沒辦法。近幾年視頻網站起來了，才有了點交集，臺里下了令，我們就是賠錢也不賣他們版權。」
主任拿起來聽了兩句，神色突地一變，道：「這是大事，你們最好來個人，我們當面談一談，嗯嗯，好！」
「咳咳！」
短短23年，價格從單集5千、1萬一路看漲，現在單集破萬已經很正常了。
「咳咳！」
「比賽這個之后，本來要簽約的，結果你個老麻批！劉惜君和黃齡突然被一家小破公司截胡了。」
「可他們有錢啊，一個比一個大方。」
掛斷電話，大家忙問怎么回事？
《美人心計》，主演林心如、楊冪、王麗坤、何晟銘等，40集。麥粒開價5萬一集，總價200萬，獨家版權10年。
李宇春、周筆暢、張靚穎三強，結果你個老麻麻批！周筆暢死活不簽，李宇春和張靚穎又被人截胡了！
「不是，我不敢得罪你們，但對方來頭也很大啊！還是你們確定一下價格，我很難做的。」
「你聽我說啊，當時臺里以為合同不完善，在05年搞第二屆的時候加強了合同條款，只要進地區10強，必須簽約。」
大家都清楚內幕，但還像第一次聽似的，一個個豎起耳朵，小姐道：「《超級女聲》你肯定知道吧，04年我們辦第一屆，當時試水，上上下下沒什么信心，也沒有商。」
「沒有。」
新員工膽子小大，又問旁邊的小姐，道：「姐，你給我講講唄，有故事？」
哎呀……
效果確實不錯，安又琪、劉惜君、張含韻、黃齡是四強。
「這么跟您說，有人開價比您高，我們小本生意還是要考慮的。」
主任咳了兩聲，喝著茶水不言語。
「該死的99連奪了兩年勝利果實，革命的罪人，臺里的敵人，我們不共戴天！」
「搜狐也可以呀，價格差不多。」
「我們的業務剛開始做，難免磕磕絆絆，其實臺里也在觀望，可能在將來成立視頻平臺，到時候我們就重要了。」
此刻在辦公室內，麥粒視頻購片部的一位員工正準備跟他簽合同。
于正沒什么可說的，也是正準備簽合同，道：「我跟你講哦，這部劇不得了，帥的帥，美的美，好人是又帥又美，簡直迷死那些小孩子。」
「對，就該這樣！那你們買過咱們版權么？」
這時有人來了一句：「哎，麥粒怎么不買呢？你們有錢，他們也可以主動推銷啊！」
于正的眼光相當不錯，對市場極為敏銳，如果他判斷某種類型劇能火，會以最快的速度拉起一個班底，拍出一部戲。
于正不是戲班畢業，最早跟著香港導演李惠民，做編劇起家，后出來單干，慢慢混到今天的地位。
新員工更富規劃分到位，捧哏道。
「那也太過分了，到底誰干的？」
「我們第一次達成協議，以后也要好好來往，我對于總一直很佩服的，有機會登門拜訪。」
新員工聽的心神蕩漾，原來臺里還有這么，哦不，這么苦逼的經歷啊！
「故事多了去了，我也告訴你這一次，以后不要再犯了。」
「是啊，第二屆99更賣力了，砸錢幫我們做宣傳，拉選票，哎呀臺里又感動的不行。」
「這不挺好么？」
「我們可不都談好了，現在你反悔什么意思？」
他最擅長兩點：抓市場、縫合怪。
為啥叫縫合怪呢？
新員工義憤填鷹。
約莫五分多鐘，又回來了，臉上帶著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恐怕我們緩一緩了，不能簽合同。」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