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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校園回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

  位于老城區的房子,比城郊的院落自然要小多了,寧清剛一進門,眼睛一掃,就將屋中看了個明了——

  抱著抱枕打呵欠的陳半夏,來給她開門的陳舒,起身迎來滿臉笑意的阿姨,捧著手機的叔叔;茶幾上擺滿了各種水果零食,顯得有些雜亂,但很多都是她和瀟瀟愛吃的;餐廳桌上有一滴油沒擦干凈,不出意外今早收拾桌子的應該是陳半夏,待會兒被阿姨看見了,肯定要挨罵。

  廚房料理臺上擱著今早才買的菜,還沒有開始收拾,通過原材料,她已能大致猜到今中午的菜式了。

  寧清只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邊換著拖鞋,一邊對已經走到面前來的魏律師喊了句:

  “阿姨好。”

  “哎呀!半年沒見,清清越來越漂亮了!讓你和陳舒談戀愛,真是委屈你了。”

  陳舒:……

  寧清抬眼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只吐出一句:

  “還好。”

  陳舒:……

  寧清嘴角略微勾起。

  相比起寧總和安館長那個院子,顯然還是這里更有家的味道。

  換好拖鞋,寧清走到客廳,很自然的在陳舒身邊坐下來,接著把桃子隨便往地上一扔,隨它怎么玩。

  小姑娘則沒有換拖鞋,她本身穿的就是拖鞋,等姐姐從門口讓開后,她便進來,踮著腳尖,兩三步跳到衛生間里把拖鞋沖洗干凈,才走出來,再在地墊上蹭一蹭,就不會弄得滿地板的水了。

  隨即在沙發角落坐下,悄悄轉動著眼睛,暗中觀察——

  姐姐戴著手套,在剝筍子吃。

  姐夫在旁邊說下午回學校玩,姐姐嘴巴沒空呢,暫時沒有回應。

  隨即魏律師又給他們說,古城那一段的鏡海邊上改了綠道,只可以騎自行車,叫他們去騎自行車玩,生怕他們回家的這段時間玩得不開心似的。

  “什么時候修的?”

  “就今年。”

  “可以騎摩托車嗎?”

  “以前是公路的時候可以,現在不可以了,現在主要給游客們騎車玩了。”

  “電動車呢?”

  “只能自行車。”

  “那有共享單車嗎?”

  “有。”魏律師頓了一下,“還有那種四個輪子的自行車,有兩座的,還有四座的,每個人都可以蹬,上面還有個遮陽棚,也不怕太陽曬了。你們四子妹去玩,剛好租個四人的,那種好玩。”

  “多少錢啊?”

  “每種不一樣嘛。”

  “四人座的多少錢?”

  “四人座的不曉得,反正押金都是五百,用小程序租,還車在押金里扣,有多的退回來。”

  “兩人座的呢?”

  “30一個小時,好像,超過半個小時就按分鐘收,一分鐘五毛錢。”

  小姑娘眼珠子靈動的轉著,瞥見姐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半夏姐姐的眼珠子也飛快的轉了起來,好像有笑意一點一點的從她臉上浮現出來。

  “哦喲”

  只見姐夫拖著長長的尾音,瞥著魏律師和陳教授:“你們老兩口平時在家還玩得浪漫呢!”

  “噗!”

  半夏姐姐終于忍不住了,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隨即一邊拍著姐夫的肩膀,一邊嘲諷魏律師:“哈哈魏律師平常在法庭上警惕十足,機智過人,與對方律師見招拆招,沒想到在家著了親生兒子的道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

  姐夫也和她一起笑著。

  姐姐繼續啃筍子。

  桃子則坐在沙發對面的電視柜上,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們,一臉疑惑。

  小姑娘再瞄向叔叔阿姨,只見魏律師板著一張臉,陳教授則依舊盯著手機屏幕,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她不由得起身在茶幾上拿了一包薯片,撕開邊吃邊看。

  “咔嗤咔嗤……”

  只見半夏姐姐率先開口:

  “誒不是!你盯著我干嘛呀?坑你的是你兒子,你把我瞪著?你心中還有法律人的公正性嗎?”

  “你們聊,我去做飯去了。”

  “你看看你弟弟!人家回來就做飯!天天做飯!你干什么了?你能干什么?”

  “這……”

  “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

  “誒!陳半夏,你可是馬上就要三十歲的人了哦,你曉不曉得,在舊社會,沒有全民修行的時代,三十歲的人已經步入中年了!如果家境不富裕,孩子都十五歲了!窮苦人家平均壽命也就三十多!”

  “咳咳……”

  “你看看你自己,哎喲,我都不曉得你老了以后要怎么辦!”

  “行了行了,我去幫他打下手去總行了吧?”

  “你回來!誰讓你去了?人家清清在幫忙,你去干什么?擾亂廚房治安嗎?”

  陳半夏徹底無語。

  偏偏魏律師說的盡是實話,每一句都好像一記重拳打在她的胸口,讓她絲毫也升不起反駁的念頭來。

  “咔嗤……”

  小姑娘輕微晃動著腳,不斷捏著薯片往嘴里送,覺得有趣極了。

  只是這薯片的味道……

  怎么有點怪呢?

  小姑娘拿起包裝一看,赫然見到“山藥脆片”四個大字,她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糟糕!背棄了信仰!

  中午的主菜是酸辣魚、毛血旺和番茄土豆燉牛肉,還炒了兩個小菜,煮了個滑肉湯。陳半夏試圖用番茄土豆燉牛肉作為武器,以弟弟沒從紅蘿卜、白蘿卜和筍子中三選一為由,將弟弟也拉下水,和她一起挨罵,卻不料又被魏律師教育了一番勞動法,說沒有勞動就無權索取報酬。

  對于陳半夏來說,今天有些糟糕。

  午飯過后,幾人來到七才門口。

  即白市第七英才學院。

  除了小姑娘和桃子,其他三人都是從這所學校畢業的,只是陳半夏剛好比陳舒和寧清高四屆,陳舒和寧清升入第七才學的時候,陳半夏就正好去玉京讀大學了。

  幾人站在門口,抬頭看去。

  一個寫著“第七才學”的石頭招牌很顯眼,據說是當年明宗皇帝時期、第一位執政國相親手題寫的。

  大門緊閉,不過旁邊開了個小門。

  門口整條街都被小吃店占領了,只有兩家文具店和一家小超市擠在里面。不過現在是暑假,生意不好,有些店干脆直接關門了,給自己也放個暑假,有些店還在營業,也沒什么人氣,估摸著晚上客人會多一些。

  “還是和以前一樣呢。”陳半夏感嘆了句,隨即又有些奇怪,“怎么回事,明明就住在白市,可是我怎么感覺自從畢業后就再也沒來過這里呢。”

  “因為你有空都在睡覺。”

  “亂說!”陳半夏白了弟弟一眼,“那我現在在干嘛?”

  “夢游。”

  “我就多余理你……你說能進去嗎?”

  “問問吧。”

  陳舒走向門口的保安大叔,先打聲招呼。

  卻沒想到,保安竟然還記得他。

  準確來說,記得他和寧清。

  這讓陳舒有些意外。

  當時他雖然在學校還算有點名氣,因為成績好嘛,也開朗,又總和清清走在一起,這個年紀的學生最喜歡討論學校里的帥哥美女了。但他和保安也不太熟,只偶爾進出時會打聲招呼。能被記到現在,大概率也是沾了清清顏值的光,可能在他們記憶里,只是當時有個極漂亮的姑娘,有個小伙總和她一起上學放學,后來他們倆一個被靈安學府特招,一個考入了玉京學府。

  陳舒樂呵呵的,和保安聊了幾句,便提出想進去看看,回味一下母校,保安沒多猶豫就同意了。

  于是幾人踏入校園。

  校園中很空曠。

  幾人一邊看一邊討論。

  操場好像翻新了,原本是有些裂紋的。教學樓沒什么變化,只粉刷了一遍白墻,原先有點泛黃了。陳半夏說她記憶中有幾棵樹不見了,但是那是在陳舒和寧清讀書過程中就已經被砍掉了,他們對此印象不深。

  記憶喜歡疊加,最近的印象最深。

  “我以前在那間教室!”陳半夏扯著弟弟的袖子,伸手指著一個方向。

  “那我們在你隔壁。”

  “左邊還是右邊。”

  “挨著廁所。”

  “那你們好慘。”

  “是呀,夏天可熏人了。”

  “走!過去看看!”

  “好……”

  幾人慢悠悠的走進教學樓。

  陳舒心里一下子涌起了好多記憶。

  和班上同學的,和寧清的,好像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藏滿了記憶,無論視線觸及哪里,恍惚之間,都有曾經在這里走過跑過的畫面浮現出來。

  陳舒瞄向了旁邊的清清。

  恰好清清也在看向他。

  兩人目光觸及,一人露出笑容,一人神情清淡,目光很快分開,一切盡在不言中。

  教室自然是鎖著的。

  透過窗戶,里面擺滿了桌椅,還是原來的那一套,除了桌面上和抽屜里空空蕩蕩,一切好像都和以前一樣,甚至墻壁上陳舒拍死蚊子留下的血跡都還在。

  眼前又浮現出了畫面。

  那時寧清坐在他前桌,他閑著無聊時,總喜歡去玩她的頭發,每次她總會不耐煩的把他的手撥開,但陳舒厚著臉皮多抓幾次,她也就懶得理他了,不過下次她依然會這樣做,如此重復,好像永不厭倦。

  陳舒一有事就戳她的背,她就會轉過來,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也有時她會反著坐在板凳上,兩人隔著一張桌子,或是下象棋、五子棋,或是她給他講題,或者只是單純的一個人講話另一個人聽。

  俗話說得好,夜路走多了,難免遇到鬼,戳背戳多了,難免會戳到背上的帶子。

  這個是真的要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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