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陳舒打開古修群。
青菜可可:那邊行不通了,今天掃黃大隊來了,把檀溪樓查封了,我那個朋友直接被捉到瓢娼,他給我打電話說當時他褲子都沒穿,現在還在里面蹲著 奶奶總說:真的假的?
奶奶總說:笑死 奶奶總說撤回了一條消息。
奶奶總說:那你朋友現在咋辦/糾結 無名人士:可以找群主幫忙撈人。
浩然正氣:我拒絕奶奶總說:這沙雕群主就會禁言,除了禁言屁用沒有 奶奶總說被浩然正氣禁言1分鐘。
青菜可可:不用啦,找親屬去接就好了 一分鐘后——
奶奶總說:能找到嗎?
青菜可可:他是玉京本地人奶奶總說:那還好,擔心死我了青菜可可:/白眼青菜可可:就是這邊行不通了,趙浩江估計也不會再去了奶奶總說:哦忘了告訴你了奶奶總說:今天晚上早些時候我已經從竊聽器里聽到了合適的情報,包括他們交易的大概位置,這個龜兒又去找了昨天晚上那個姑娘,嘖嘖,兩次連著找一個,都不膩的嗎 青菜可可:……
青菜可可:你不早說?
奶奶總說:/撓頭奶奶總說:給忘了青菜可可:媽的 青菜可可撤回了一條消息。
奶奶總說:看到了奶奶總說:學妹要文雅哦青菜可可:謝謝師兄指教呢 關掉古修群。
陳舒見身邊的小姑娘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不知道她有沒有偷窺自己聊天,但還是對她說:“我就是為了搜尋一個情報才去那邊的,為了維護正義。”
“嗯!”
“你就知道嗯。”
“嗯。”
“唉……”
回到小院時夜已深了。
陳舒跟隨小姑娘一同進門,只見桃子蹲坐在沙發靠背上,探頭探腦的看著他們,像是在好奇,陳舒從它身邊經過的時候順手給了它一巴掌,隨即徑直上樓,敲響清清的房門。
“咚咚!”
“沒睡吧?”
里面理所當然沒有回應。
“我進來了。”
等了幾秒鐘,陳舒才試探的擰了下門鎖,發現沒有上鎖,便開門走了進去。
清清穿著睡衣盤坐在床上,手上捧著一本書看著,見到陳舒進來后,她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這個人。
“清清……”
陳舒深吸了口氣,把聲音變得很軟,有點惡心心,他走到床邊,算好距離面朝床,整個人往下一倒,整張臉便剛好埋進了清清的腿彎里:
“我剛被警察抓了。”
有一只手抓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硬生生提了起來,摁到旁邊去。
陳舒抬頭看著她:“你可不要生氣、不要動怒,保持住心境,我略過一些不重要的東西,你也別介意。嗯除了不重要的還有一些可能會導致羞恥的東西,我也不講。
“說來話長……”
話語剛啟,又忽的停止了。
兩人齊齊扭頭——
只見門口伸進來一只小手,握住了沒有關好的門的門把手,接著一個小腦袋也從墻邊探了出來,面無表情的朝床上二人看了一眼,沉默了下說:“姐姐,姐夫,我已經長大了,你們休息要記得把門關好。”
咔嚓一聲。
她幫他們把門關上了。
“……”
“……”
陳舒和清清對視一眼,又一翻身,繼續把頭埋在了清清腿彎里,只感覺這地方的皮膚又嫩又滑,清清小腿和大腿的肉都軟乎乎的,剛洗過澡,滿是清香。
“說來話長……”
寧清繼續把他的臉推開,合上書,安靜的看著他、聽他講述,她的眼神平靜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五分鐘后。
“講完了。”
陳舒看著自己的青梅竹馬、沒談戀愛的女朋友,搓了搓手,假裝有點緊張。
寧清臉上平靜如水。
沒有破功?
那就還好。
主要就是怕她太小氣,會破功,以前自己在安寧武館訓練完、接受武館自帶的按摩服務她都會不開心的,要是破功了這些天她的努力就付之東流了。現在看來,她修靜心道這么久還是有用的。
靜心道靜心道,聽名字應該能讓人變得不那么暴躁吧?
也可能是清清長大了。
“……”
寧清注視著他的眼睛,過了很久,她才默默拿起書,再次翻開看了起來。
“我的清清真是善解人意呀!
“來讓我抱抱!”
陳舒張開雙臂就想要去擁抱清清,主要是清清穿著這身睡衣,總感覺很軟和、手感很棒的樣子。
隨即一只張開的巴掌按在了他的臉上,掌心軟嫩嫩的,阻止了他的行為。
清清依然低頭看著書頁上的段落。
“好吧好吧……
“真小氣……
“那我睡沙發!”
陳舒打開她的衣柜,自己拿出毯子,并對她說:“明天我們帶瀟瀟去爬山吧,景區以前都去過了,倒是玉京周邊的山嶺據說風景也挺秀美的,咱們租個車去看看。”
寧清理也不理他。
再抓起她的一個枕頭,陳舒走出去,往旁邊一瞄,隔壁房門的底縫里透著光。
小姑娘還沒睡呢。
昨天寧清把隔壁房間收拾了出來,買了床品,拿給小姑娘住,似乎她已經預示到了小姑娘的競賽成績,于是陳舒也對小姑娘的考試發揮毫不擔心。
來到樓下,將枕頭往沙發上一丟,去一樓的衛生間洗漱,然后躺到沙發上,摸出手機。
青菜可可邀請奶奶總說單獨聊天。
青菜可可:大佬你聽到了什么消息?
奶奶總說:干嘛告訴你?
青菜可可:?
奶奶總說:??
青菜可可:我們不是合作伙伴嗎?
奶奶總說:合作完了啊!
奶奶總說:/攤手 青菜可可:你不告訴我嗎?
奶奶總說:有啥好告訴你的,就是聽到了他打算在什么時候、哪里哪里給誰誰誰送貨,沒啥有趣的,我準備到時候在指定地點把他們一鍋端了,全部打斷腿,然后報警青菜可可:好刺激奶奶總說:要一起嗎,菜雞學妹青菜可可:/惹不起奶奶總說:睡吧青菜可可:師兄晚安奶奶總說:晚安 次日一早。
陳舒感覺幾只梅花小腳在自己身上踩來踩去,就好像沒把自己當人,只把自己當一條凹凸不平的毯子,以前沒養過貓的他對此感到很不習慣。
同時還隱隱感覺有個人站在旁邊、盯著自己。
“……”
陳舒睜開了眼睛。
剛好這只蠢貓從他的臉上經過,也不知從哪來、要到哪去,總之一只后腳剛好踩中他的眼睛。
“?!”
陳舒又連忙閉上了眼,等它走過之后,才再次把眼睛睜開。
扭頭往旁邊一看——
一只裹著厚衣服的小姑娘默默站在邊上,離他只有半米遠,雙手放在衣兜里,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也不知道她保持這樣的姿勢有多久了。
“早啊姐夫。”
“你盯著我干嘛?”
“觀察。”
“觀察什么?”
“觀察姐夫睡覺,被桃子打擾。”小姑娘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和表情,“姐夫你睡覺好安靜。”
“你也在修靜心道?”
“我沒有。”
“你觀察多久了?”
“……”小姑娘從衣兜里抽出左手,低頭看了看表,“46分鐘了。”
“唉……”
“早啊姐夫。”
“早。”
陳舒總算回應了她一句,結束了這個話題,不然她會一遍一遍的說“早啊姐夫”,直到中午,也許她都還會在吃午飯的時候時不時冒出一句類似的“中午好啊姐夫”,這人是有點毛病的。
“你姐姐呢?”
“還沒起。”
“真懶。”
“是啊。”
陳舒起床往衛生間走。
小姑娘也邁開腳步,跟在他后頭:“姐夫你睡著的時候知道桃子在你身上踩來踩去的嗎?”
“知道吧。”
“你不打它。”
“睡著了不想理它。”陳舒說著頓了下,扭頭看她,“你知道它打擾我你不阻止。”
“很好玩的。”
“……”
“……”
“我去上廁所。”
“哦!”
小姑娘這才停下腳步,看著他走進衛生間,自己則回到沙發上坐下,抱起桃子擼了擼,又回頭看樓上,姐姐到現在都沒有出門,她好無聊的。
好想去打擾姐姐。
又害怕會被打。
現在畢竟她已經不在白市了,處在一個姐姐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抓過來的尷尬距離。
“好冷啊。”
姐夫從衛生間出來了,對她說:“去樓上把姐姐叫起來吧,我們出去爬山。”
“嗯。”
小姑娘眼神頓時堅定起來——
這可是姐夫喊的!
跟她沒關系了。
小姑娘放下桃子,叮叮咚咚就往樓上跑去,可剛轉一個角,就一頭撞上了姐姐的胸,軟乎乎的。但反沖力還是把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好險才穩住,否則得順著樓梯滾下去了。
“……”
比想象中大一些呢!
小姑娘悄悄瞄著姐姐:“姐夫叫我來叫你起床了,姐夫叫的。”
姐姐淡淡看她一眼。
就這一眼,小姑娘頓時有種自己內心想法無處遁形的感覺。
姐姐果然可怕。
小姑娘內心嘀咕著,跟著姐姐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