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 “多煩憂……”
又處理了一樁需要出門的麻煩事,陳舒回去的路上買了杯奶茶獎勵自己,一邊哼著歌一邊回到宿舍,他的心情大好,并沒有注意到站在客廳陽臺上眺望遠處、作吟詩狀又吟不出來的孟春秋。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風四飄流……”
陽臺上的孟春秋慢慢扭過了頭,露出一張女性化的臉,看著陳舒,疑問道:“陳兄,你剛才所唱,是什么歌來著?”
“唔?忘記了。”
“詞還寫得不錯!”
“是吧?我也忘記在哪聽到的了,好像是今早出去坐公交,有個人一直在哼,我都中毒了。”
“你再唱一遍,我搜搜!”
“emmm……”陳舒站在臥室門口眨巴著眼,“啦啦啦啦……”
“唱詞啊,陳兄。”
“給忘了。”
說完陳舒便刷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咣當一聲把門關上。
手機恰好震動起來。
孤獨藥yo添加你為好友。
備注:你好我是王洋 陳舒點了通過,同時打字——
陳舒:王主管好,有來錢的活兒盡管叫我王洋:客氣了王洋:我看你資料上面填的是擅長法術原理,不知道學得怎么樣,這方面厲害嗎陳舒:/放馬過來 王洋:……
王洋:護體神光法術有研究嗎?剛好有個與之相關的任務陳舒:這可撞到我槍口上了王洋: 陳舒點開一看,是一個任務界面。
任務:優化護體神光。
酬勞:6000元要求:對護體神光法術版本進行優化,盡可能多將一級符文換為更高級符文,精簡法術體積,提升防御效果詳細要求:略附件:下載 這很簡單嘛。
陳舒了下載界面,隨便掃了一眼,是一個益國民間常見的護體神光法術。不過民間也有不同版本,它算比較新的,并且已經有過修改的痕跡,大概是賣家隨便改了改,然后冒充更新的版本。
大概落后最新軍用版本五十年。
更簡單了。
只是這個價格……
陳舒:主管,行情不是這個價吧?我也不懂王洋:將符文減少10%就可以了,不用管那些提升防御效果的要求,都是扯淡的,這行就這樣,你熟悉了就知道了陳舒:行吧 王洋:一周能搞定吧?
陳舒:今天給你 王洋:這么快??
陳舒:早點做完早點給我新的王洋:做完發我看吧/擦汗陳舒:/嗯嗯 陳舒關掉手機,重新打開了電腦。
這種法術還是少量二級符文加大量一級符文構成的,要讓他改,直接能讓一級符文全部消失。奈何雇主給的錢太少,導致他只能收著自己的能力,隨便糊弄兩下。
真麻煩。
撓了撓頭,開始上班。
看得出王主管是比較重視他的,也很合理,玉京學府的法術原理學名聲在外,畢業生要么人都找不到,要么成了大佬,你也不知道那些找不到人的畢業生都在做什么。陳舒剛入學就二階,不算罕見,但也絕不多見,很值得重視。
要投桃報李,這是禮貌。
下午四點。
陳舒:文件陳舒:符文數量精簡16.8%,我順便微調了靈力傳輸組件,讓它激發更快,這對于防御法術來說很重要王洋:收到 陳舒等他的消息等了半個小時。
王洋:我覺得你有點虧陳舒:多給我分點錢吧王洋:/免談 陳舒:……
王洋:我最多可以做到多將你推薦給別人,以后口碑起來了,說不定會有人指定找你陳舒:可以 如果口碑和名氣真的做起來了,說不定還會有人專門拿著較新的管制法術來讓他改。到時候就可以像是和貓先生一樣,掙錢之余還順手白嫖一套價值不菲的法術。
“篤篤!”
陽臺的門又被敲響了。
外面傳來孟春秋的聲音:“陳兄,也沒別的事,就是問問你,想起剛才那首歌了嗎?”
“我睡著了。”
“那我等下再來。”
毛玻璃外的影子轉身離開。
周一。
寧清出門取快遞,無事可做的張酸奶跟在她后頭,腳步比她還輕快。
“你不上課嗎?”
“上啊,今下午又沒課。”
“你不訓練的嗎?”
“練啊,今下午又不練。”
“你不修行嗎?”
“修啊,今下午又不修。”
“我感覺你天天無事可做。”
寧清覺得她這樣下去,遲早會喪失掉自己的武力優勢,到時再接著作死,一定被人打死。
來到快遞驛站。
三個紙箱子,帶盆帶土的花很重,托運費夠置辦一盆新的了。
張酸奶一手提一個,非常輕松,還樂滋滋的對寧清說:“你看你看,你還不樂意奶奶跟你一路出來,要是沒有奶奶,你一個人不僅要跑兩趟,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還得累個半死!”
寧清抿了抿嘴,沒有說什么。
箱子剛拿回宿舍,一不留神的時候,張酸奶手中便多了一把長劍,興沖沖的要給她拆箱。
寧清也沒有說什么。
三盆大花,為了托運剪去了很多花枝,但仍帶有花苞,有些在運輸過程中綻放了。
“還挺好看!”
張酸奶湊近一朵花聞了聞,扭頭對寧清說:“你養在哪?養在你房間外面的陽臺上?”
“嗯。”
“怎么只有三盆,再多弄幾盆唄,客廳的陽臺也給擺上。”
“再說。”
“好吧好吧。”張酸奶已經比較習慣她的態度了,“還好咱倆陽臺是通的,四舍五入,等于我也種了三盆花。”
“1.5。”
“啥?”
“1.5盆。”
“哦哦哦……哈哈哈……這花幾月開?秋天開嗎?”
“春夏秋。”
“就冬天不開?”
“沅州冬天也開,玉京開不了。”
“可以啊!”
張酸奶的劍在手上轉了幾圈,轉出漂亮的劍花,隨即嗤的一聲,干凈利落的插回劍鞘中。
寧清把花搬到陽臺上,仔細看了一下,將沒剪好的地方重新修剪了下,并在傷口上涂上抗菌藥,兌水溶肥澆了遍水,便又走出臥室準備再次出門。
張酸奶依然坐在客廳,盤著腿,雙腿健美有力,扭頭望她:
“你又去哪?”
“出去。”
“去哪?”
“外面。”
“去外面干嘛?”
“有事。”
“我也要去。”
“別煩我。”
“啊你好煩……”
寧清默默的開門出去了。
這個人真是事太多了,不僅煩人,而且竟然還倒打一耙,說她煩。
更加煩了。
二十分鐘后,寧清來到另一家物流公司節點,取走了自己的小摩托,拆箱檢查沒有受損,這才騎著向西邊走——本身大學城就位于玉京的最西邊了,靈安學府也在大學城的西邊,再往西走,經過玉京學府,就出了大學城范圍。
她今天約了一對老教授看房。
這是她想要的房子。
她猜。
結果也很順利,院子的條件、租金都完美滿足她的要求,她可以在下月初一搬進去,花幾天時間收拾置辦,就可以住人了。
七月的最后一天。
今天是周四。
又有老先生的課。
寧清站在一棵小葉榕下,把書抱在胸口,戴著口罩,安靜的等待著。
不多時,老先生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寧清取下口罩,走了過去,像是之前對其他老師一樣說:“歐老師您好,冒昧打擾,我是您這堂課的學生,我叫寧清,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老先生轉頭看她,露出微笑:
“請說。”
“我近期因為修行原因,要修一段時間的閉口禪。在這段時間里,我會按時來上課,但我不能說話,也不能寫字,不能以其它方式和人進行交流,希望能得到老師們的支持。”
“就是我不提問你么?”
“是的。”
“支持,當然支持。”
“謝謝您。”
“我能問一下嗎?什么時候開始呢?”
“下周。”
“可以。”老先生點著頭,笑容慈祥,“那你結束的時候,可得要告訴我,我很希望在上課的時候與你有更多的交流。年輕人的想法往往也能讓我受益匪淺。”
“我會的。”
“快上課了,走吧。”
“好。”
寧清和老先生一同走向教學樓,一個青春正盛,另一個已白發蒼蒼,步伐保持著同步,放在校園里,畫面卻格外的和諧。
進入教室前,寧清重新戴上了口罩,也不和同學們有任何交流。
老先生見狀不由思索起來——
這位小姑娘該不會是不想在課堂上和同學、老師交流才這么說的吧?
或者害怕老師請她起來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