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
那厚厚的一沓打印資料就放在書桌上,看起來很不講究,就連封面都是一張打印紙,寫著“3階靈法”。
陳舒心情很好。
益國對于修行靈法的管制力度很輕,這個東西說實話也很難管——我拿不到最新版本,用個老版本還不是照樣修行?古代修行者用那么落后的修行靈法,不照樣有人到高階?還能被一泡尿憋死不成。
于是政府只對新版修行靈法做出了一些限制,從三階靈法開始,就要申請、審核通過并備案,還要交一小筆錢才行。
三階靈法是通往中階的道路。
一旦到達四階,會迎來質變。
同時三階修行者也足夠強大了,即使只用一些很原始的手段,也能造成一定的社會危害。
這是登記審核的原因。
不過正常人基本都能通過審核,收費也不貴,所以也沒必要冒著風險去找其它渠道。
四階就要嚴格很多了。
一般需要你拿到工作或學習單位的相關證明,證明修為對你有一定的必要性,然后嚴格審核,你才能得到四階靈法。否則政府會建議你待在四階,往上修行意義不大,弊大于利。
陳舒原本想的是,如果學校不同意提前給他三階靈法,他可以先買個舊版本的來改,盡可能接近最新版的修行效率,什么時候得到最新版本了再切換過來。
都是學過修行原理的嘛。
教科書上有著一切的根源。
沒想到事情格外順利,一下就得到了,就連四階靈法都提前預定到了。
報考玉京學府果然是個正確的決定。
撒花撒花。
陳舒翻開了修行靈法,稍作檢查。
是這個味兒沒錯。
很快把它合上,小心放好。
二階到三階的突破仍是當下的難題,要為了藥劑錢而努力了。
搞錢暫時有這么幾個方式——
一是晶盤里的黑金幣,可以考慮一下,但是暫時也還沒有那么急;
二是色誘清清,不出意外可以得到一筆豐厚的醫藥費;
三是向銀行或借貸公司貸款,銀行有專門針對學生用于購買開辟藥劑或晉升藥劑的優惠貸款,利息很低;
四是繼續出賣老鄉。
陳舒打開了筆記本,登錄“寬窄巷子”。
青菜白玉湯:貓兄青菜白玉湯:最近有活兒沒貓先生:看你了青菜白玉湯:怎么說青菜白玉湯:我最近很缺錢/急切貓先生:你對護衛艦的靈力副炮的戰斗系統有沒有研究?不用那么先進的,就北州國家的水平就可以青菜白玉湯:沒有青菜白玉湯:再見 七月二十二,周二。
早上第一大節課是法術發展,主要講述古代法術的發展歷程、現代法術與古代法術的主要差別、未來法術的大致方向,給法術原理學的學子們將來改進乃至創造法術指明方向。
第二大節是初階符文。
這節課也很重要,讓同學們熟悉符文及符文的運用組合原理,以便學習法術原理。
同時這堂課也很受歡迎,座位坐滿了,還有很多其他專業的學生跑來旁聽,或是站在后頭、或是坐在地上,老師也不管。
陳舒也仿佛被傳染了學習的熱情。
上課的老師年紀很大,但還在堅持授課,聲音洪亮:“最開始人們發現的這些簡單符文被稱為基礎符文。沒有多久,人們發現它還可以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衍化,就衍化出了書寫更復雜、功能更具體、也更強大的更高級的符文。
“我們現代叫它一級符文。
“后來又陸續有人發現并掌握了二級符文,乃至三級符文。
“越高級的符文功能越具體,越強大。
“現代法術通常是用二級符文為基石,輔以少數三級符文……
“那有同學就要問了,有沒有四級符文?
“我要告訴大家。
“有的。”
老先生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仍在為這些知識而感興趣,仍在為那些黑暗的知識領域而好奇著:“有一個四級符文,據說是五千年前圣祖留下來的,它也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四級符文。令人稱奇的是,當時的中國還在流行一級符文,而在大夏王朝疆域以外的區域,外國修行者還在使用基礎符文,甚至沒有誕生修行文明。在那個時候,圣祖就已經發現了四級符文,而我們迄今為止也沒有發現第二個四級符文。
“可惜啊,至今我們仍不知道它的效果,只能確定這個符文是真實有效的,它可以吸收能量,但無法被驅動。”
陳舒安靜的聽著,水晶也在他的脖子上安靜的掛著,里面就是那個符文。
之后老先生又說起了符文的發現。
隨著符文越來越復雜,發現新的符文變得越來越難。五十年前,益國斥巨資建造了世界上第一座符文探索基地,使用一系列當時全世界最先進的計算設備,以“窮舉法”來發現新的符文,引得世界各國紛紛效仿。
最開始確實是有用的,不少三級符文被找出來,后來用處就越來越小。
直到十幾年都沒再發現新的三級符文。
人們覺得,也許所有三級符文都被找到了,就像所有基礎符文和一二級符文一樣,人們差一點就把這些機器都拆掉了。
直到后來,一個新三級符文被發現。
這個符文已經被“窮舉”過了。
說明符文并不是宇宙初開就全部有了的,它們會隨時間線被孕育出來,在世界孕育出這個符文之前,找到它也沒用。目前世界上仍有零星幾座探索基地在運轉著,一邊探索新的符文,一邊定期驗證一遍已舉出過的符文。
這個知識點倒是有趣,陳舒以前也沒有看到過。
白市。
白市也入秋了,重回不冷不熱的季節,海邊的樹葉黃了,也將要到白市最美麗的時候了。
小姑娘獨自坐在飯桌旁,餐廳連著客廳,空間很大,但只有她一個人。
早餐點的外賣,一份孜然土豆——她給小吃店的老板說好了,每天給她送一份土豆,換著花樣來,盡量不要連著重復。
書包就放在旁邊。
這些天家中都只有她一個人,姐姐去玉京了,姐夫也去玉京了,爸爸媽媽又很少在家。最開始的時候還不覺得,稍微過兩天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從心里生出來了。
是種有些難受的感覺。
她描述不出來。
小姑娘沉默著,兩天都沒說話了,也沒有說話的人。
后面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
寧總拿著公文包從樓上走了下來,瞄見小姑娘一個人在吃飯,也只有一人份,既沒說什么,心里也沒有任何感覺,到客廳喝了一口水就打算往外走,公司會為他準備早餐。
這時小姑娘卻突然叫住了他:
“爸爸。”
“?”
寧總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
小姑娘鼓起勇氣,說道:“我想要去玉京上學。”
寧總皺起眉頭:“為什么?”
“我要去找姐姐。”
“去玉京你住哪?”
“跟姐姐住。”
“她會要你跟她么?”
“會!”
“不要耍小性子。”
“我要去找姐姐!”
“不要耍小性子。在玉京上學沒那么容易,我的生意也沒擴展到玉京去,手續辦不下來。”寧總說完就走了。
“……”
小姑娘默默看著他的背影,一只手緊緊握著筷子,另一只手捏起了拳頭。
“咣。”
門打開又關上了。
小姑娘這才收回目光,繼續看著面前的小吃,一聲不吭的吃了起來。
吃完背上書包,前往學校。
開學第一天,教室里非常熱鬧,假期里有太多有趣的事情了,大家都有一肚子的話要和好朋友說。但小姑娘一走進去,教室里就短暫的安靜了下,隨即不少人都瞄向了一位男同學。
有好心的同學開口幫忙問了起來,問得很隱晦:“寧霽,暑假給你發消息,你怎么不回啊?”
“寧霽,你留的電話怎么打不通啊?”
“寧霽你上學期期末考試,最后一科考完去了哪啊?我想約你吃飯來著,怎么在校門口沒等到你啊?”
“……”
小姑娘一概不理,沉默的走到座位上坐下。
“你怎么了?”
班長大人走到了她身邊,微微彎腰,目光和坐著的她齊平,湊得很近:“心情不好么?是不是開學了不想來上課,結果被爸爸媽媽逼著來的?”
一時同學們都瞄向了這個方向,眼中充滿了八卦的光芒。
“不許你再和我說話了。”
“啊?為什么?”
“不可以。”
“你今天不開心嗎?”
“閉上嘴,回去你的座位上,這是我對你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關心你一下嘛。”
“……”
小姑娘默默站起身,拳頭緊握。
班長也隨著她站直身體,先是感到些許疑惑,隨即一下想通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上學期我……”
“嘭!”
一個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