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混亂的臥房內,呂秀才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瞎子居然就這樣,把逵爺他們殺了,全殺了。
“這人不是懲惡揚善的得道高人嗎?怎么還殺善人呢?怎么跟老頭子講的故事不一樣啊?“
就在這個時候,陳瞎子忽然扭過頭來看向呂秀才,雖然他是瞎的,可對方這個舉動,呂秀才瞬間渾身冒冷汗。
“哎呀,咋屋子還剩一個呢?”陳瞎子說著,就向著呂秀才舉起鏡子。
嘩啦啦,呂秀才當即就被嚇尿了,他顫抖地高舉著手中的銅錢,用最大的力氣喊道:“別.....別殺我!我師傅是李火旺!!”
聽到這話,陳瞎子當即就停了下來。
呂秀才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般,連忙哀求的對著陳瞎子說道:“高人,你認識我師父對嗎?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你饒我一回吧,我跟外面那些人真不認識!”
陳瞎子走過去,一枚一枚地把他手中的銅錢拿走。“什么李火旺,狗火旺的,我不認識,就是這五枚銅錢還不錯,有點靈氣,算你的買命錢。”
陳瞎子掂了掂手中的舊銅錢,拿著自己那白幡轉身離開了。
等陳瞎子離開了許久之后,一陣微風吹過,呂秀才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清醒過來。
他如夢初醒般的看著窗外那一大灘血肉,之前在他眼中如此強大的逵爺就這么一文不值的死了,他在那瞎子面前連只螞蟻都不配。
這瞎子的舉動,更是把呂秀才那洋洋得意的心態擊得七零八落。
這跟自己的師父李火旺不一樣,李火旺雖然冷漠有些神經兮兮的,但是他從來不會隨意地殺人,跟老骨頭口中的高人一樣,而那瞎子不同,只要他想,可以隨時拿走自己的命!!
想到這,一股強大的恐懼籠罩在呂秀才的心房,讓他的身體忍不住地戰栗著,就在剛剛,如果自己沒有那五枚銅錢拿來買命嗎,自己怕是就落得跟逵爺他們一樣的下場。
恐懼過后,又從心口不斷涌出強烈的不甘心,憑什么,憑什么自己在別人眼中一文不值。他也想變成陳瞎子那樣!
從李火旺身上沒學到的,他在這瞎子上學到了,吃好的喝好的,玩女人算什么本事!自己變得跟那瞎子一樣厲害才算本事!
一想到所有人的命都在自己一念之間,呂秀才就激動的身體不斷顫抖。
“我....我要回去找師父去!我一定求他教我神通!!”呂秀才握緊拳頭,咬緊牙關,翻墻向著外面沖去。
“哎,小生來考考你啊,這大齊是由誰建立的啊?諒你也不知曉,告訴你吧,黑天災落下的時候,是齊魯大將軍,帶著他的族人飄洋過海而來的。”
“當時這里可都是莽荒,各種大大小小道國佛國亂七八糟什么都有,也是齊魯大將軍南征北戰,最終在他九五年歲之時,徹底建立這大齊王城,并且由他的孫子齊恒手中一統天下,當年的監天司也是由他創立的。”
“嗚.....”趴在黑太歲身上的饅頭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凈面書生,作為一只狗,它實在不太明白對方嘴里說著什么。
整個馬車內,除占了大半的黑太歲,其他縫隙都被諸葛淵的書跟字畫都填滿了,他也不在意,坐在書堆中對著饅頭滔滔不絕。
張嘴打了一個哈切,饅頭站起來剛準備要走,當即就看到對方手中捏著一根肉條,饅頭馬上又坐下來,吐著舌頭聽著對方繼續說著。
正在趕馬的李火旺聽著車廂里面的身影,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諸葛淵當然不會是得了失心瘋,想要給狗講史書。
他只是見自己不樂意聽他講,所以才借著給狗講史書的由頭,說給自己聽的。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想著把大齊的史記教給我,要是不講史書那就非常熱切傳授自己的書法技巧。說我的硬字看的他實在難受。
諸葛淵這人非常好為人師,還有那停不下來的嘴,實在有點跟他那高深莫測的實力不搭。
馬車的車轱轆緩緩滾動著,漸漸的旁邊的土路邊上支起了一個小攤子,一些白煙從中飄出,看起來是賣吃食的。
“李兄,怎么不停?這干糧吃這么多天了,換換口味多好。”諸葛淵拉開車簾,有些詫異地問道。
握著韁繩的李火旺,眉頭緊鎖地盯著那些正在吃面的食客,還有那些端面的老婆子。“不安全,這些人很可能是坐忘道,說不定就設陷阱埋伏我們呢。”
現在坐忘道可對諸葛淵恨之入骨,為了對付諸葛淵,絕對會各種見縫插針。
“假扮小食攤下藥,這也太小家子氣了,坐忘道不會這么干的。”
“而且啊,李兄,你不就是要找北風坐忘道嗎?你這么提防,我們如何找?”
李火旺一楞,對啊,現在不是坐忘道要騙自己,而是自己要去找他們。
韁繩一拉,馬車停了下來,李火旺諸葛淵還有饅頭下了車,向著小攤邊走去。
“二后生要吃面啊?我們家的魚湯面好吃的很啊,整條魚,魚鱗魚骨魚肉全部熬在湯里面。”面容和藹的老婆子來到桌邊,向著兩人解釋道。
“來三碗面。”李火旺一字一頓地盯著那老婆子的臉上說到。
似乎被李火旺的舉動嚇著了,老婆子有些慌張地跑回去,跟那正在煮面的老頭子低聲議論著什么。
“李兄啊,稍安毋躁,你就放心吃吧,他們真不是坐忘道。”正在拿著白巾擦著筷子的諸葛淵說到。
“哦?諸葛兄,莫非有什么辨別出真假坐忘道的辦法不成?”李火旺看著半點都不慌張的諸葛淵感到十分的好奇。
“呵呵,也算是有吧,那些坐忘道既然都是修假的,那小生作為心蟠,要是離得剛剛那么近,我早就看出他們身上的線了。”
“線?什么線?”李火旺非常認真地聽著,這可關系到自己之后能否對付坐忘道。
“連著他們司命的線。”
諸葛淵的話讓李火旺一愣,這可跟他之前了解的不一樣。“他們也有司命?”
“這是自然,要是沒有司命,他們那些神通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