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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丘神績開工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眼見內侍曹安掀開簾子,將李彥和程務忠引入御輦,不遠處的官員紛紛瞪大眼睛。

  瞧那模樣,恨不得透視厚厚的簾布,看清楚里面的動靜。

  但他們啥也瞧不見,只能竊竊私語,各種猜測。

  而來到寬敞的御輦內部,太子和太子妃坐于中間,前面早已擺放了席位:“免禮,兩位請坐!”

  李彥坐了下去,程務忠則直接跪下,叩首道:“臣有罪!不敢受殿下賜座!”

  太子看向李彥,露出征詢之色。

  李彥道:“稟告殿下,一切要從百騎圍剿山寨,莫名失蹤了兩名精銳開始說起……”

  他選擇性的將山寨內發生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對于百騎反叛的動機,李彥著重強調:“根據吳六郎所言,他們家中的田地被侵占,家人訴告無門,又被賊人挑唆,才生出反叛之心。”

  太子嘆了口氣:“對于百姓而言,田地是他們的命根啊,這些賊人侵占田地,著實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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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務忠聽到這句話,身體微顫。

  能說出這句話,就說明太子殿下真能同情下層民眾。

  李彥又講述了鄭三郎的劣跡:“此人作為第一個倒戈者,必然是添油加醋,諸多唆使,還對袍澤痛下殺手,手段殘忍,最是不可饒恕!”

  太子頷首:“此賊必須處以極刑,以儆效尤!”

  邊上的太子妃欲言又止,終究沒有開口,眼中滿是好奇。

  李彥知道,她是好奇郭五郎的尸體是怎么藏的,卻不準備將作案細節告知。。

  畢竟藏人頭的手法,實在有些重口,太子妃懷著身孕,還是不要刺激。

  一想到她曾經在宮中扮鬼,還污蔑自己害怕,這一波屬實是以德報怨了。

  等到事情大致說完,太子凝神思索片刻,緩緩的道:“軍中將士為我大唐沙場搏命,禁軍戍守都城,護上下安危,豈能受如此對待?田地被侵一事,我絕不容忍,定要徹查!”

  “擬詔!”

  “百騎乃太宗所立,恩眷殊加,寄予厚望,叛軍從賊,依法定罪,不可饒恕!”

  “然事出有因,除鄭三郎殘害袍澤,手段兇頑,嚴刑處置外,其余百騎自身獲罪,不涉家人!”

  “百騎領軍程剛忠心為國,滅賊查奸,特許嘉獎,賜布帛五百匹!”

  聽著那中氣不足的聲音,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看著詔書的擬定,蓋上太子的監國印璽……

  程務忠拜下,熱淚滾滾:“殿下仁德!”

  已經叛變的百騎,不處罰是不可能的,絕不可姑息養奸,但能不禍及家人,是真的很仁慈了。

  而對于程務忠的嘉獎,賜予布帛錢財,本就是皇家論功行賞的體現。

  高門大族看不上,但對于這種出身平民的良家子而言,已經是一筆不錯的獎賞。

  更關鍵的是,這代表著上意態度。

  太子就明言道:“程領軍,你持詔書回寨內,穩定百騎之心,百騎也不必速速回歸,將寨內事情先查清楚。”

  程務忠俯首:“謝殿下信任!”

  他又對著李彥行了一禮,恭敬退后,出了御輦,立刻騎馬往寨子趕。

  沒了外人,太子放松下來,太子妃也開口道:“李元芳你真厲害,居然能把北衙百騎拉過來,我之前誤會你整日閑散,倒要向你陪個不是。”

  李彥心想你總算說了次人話,微笑道:“太子妃過譽,談不上拉攏,此事是太子殿下仁德,安定百騎之心。”

  “百騎都是軍中千里挑一,層層選拔出來的精銳,叛了九個,死了一個,已經是不小的損失。”

  “真的很可惜,剩下來的不能再損失于這等內亂中了。”

  太子頭疼的按了按眉心:“多事之秋啊,怎么什么壞事都碰到一起?”

  李彥道:“殿下,這應該不是壞事恰好碰頭,而是因果相伴。”

  “正因為圣人龍體抱恙,關中災情爆發,某些賊人看到機會,才開始興風作浪。”

  “若是國泰民安,他們即便有什么陰暗心思,也只能憋住!”

  太子堅定起來:“元芳所言甚是,越是如此,越要穩定局勢,此次田地侵占,定要嚴查,我要請裴尚書來,專議此事!”

  李彥道:“殿下英明!”

  這倒不是因為他與裴思簡有私交,到了宰相那個層面,私交早就不能左右立場了,而是此事交給裴思簡確實很適合。

  兵部尚書裴思簡,成為宰相后的日子很不好過,因為有強勢的李敬玄,背景深厚的戴至德和郝處俊在。

  現在李敬玄喝了孟婆湯,戴至德辭官歸鄉,郝處俊留守長安,三個強勢宰相一去,就剩下新上任的江南來恒。

  裴思簡正是大展拳腳的時候,此次軍戶田地被侵占,恰好又涉及兵部之事,拿來立威再好不過。

  若是裴思簡能配合,這回就能一舉兩得,既有百騎的忠心,又獲得了一位宰相的支持。

  太子終究是監國了六次,又是李治和武后的兒子,哪怕比不上他的父母,也強過太多儲君。

  李彥放心了:“殿下,那我也回寨子了,還要好好審問鄭三郎,弄清楚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太子道:“我們一路安坐,你卻一刻不停的忙碌,實在辛勞。”

  這話說得李彥都有些臉紅,起身拱手道:“為了殿下,為了百姓,為了大唐,我輩辛勞些,也是義不容辭!”

  目送李彥離去,太子妃有些感動,一孕傻三年:“殿下,李元芳真挺辛苦的。”

  太子笑笑,知道接下來又要見不到李彥人了,想著他能騎著馬瀟灑走四方,有些羨慕,旋即沉下心來:“喚兵部尚書裴思簡!”

  與此同時。

  山寨中,丘神績興沖沖的露面:“我用苦肉計,假裝拷打其他百騎,吳老實交代了!”

  他說著說著,笑容就逐漸凝固,發現大家正用歉然的目光看著他。

  丘神績心頭一涼,如同吐谷渾王城外的工匠,在寒風中佇立:“你們不會已經破案了吧?”

  婉兒眼珠轉了轉,跑到邊上:“丘叔,還有鄭三郎要審問,那人實在惡心到我了,你幫我出氣好不好?”

  丘神績聽明情況后,精神重新振作起來,拍著胸脯道:“沒問題啊!”

  自從李彥出使吐蕃,他好久沒有機會表現了,剛剛小試牛刀,正好熱熱身。

  而相比起吳老實的指認,自然是鄭三郎背后的人更重要。

  敢策反北衙百騎,圣人親衛,這案子背后的犯人,想想就令他興奮,頓時摩拳擦掌:“這里是不是有審訊室?”

  狄仁杰道:“山腹中有。”

  丘神績道:“帶我去看看。”

  婉兒有些好奇:“丘叔,聽說你是內衛最擅長拷問犯人的,還需要借助審訊室嗎?”

  丘神績失笑:“當然需要,我要看看那里環境如何,刑具好不好用,才能定好計劃,接下來怎樣審訊。”

  他對著婉兒道:“審問犯人也是有學問的,針對的是人心中的破綻,若是一味拷打,就落了下層,若是按部就班,就落了俗套。要出其不意,攻破賊人的防線,才能用最快速度,問出最重要的答案,如果連牢獄刑具都不熟悉,又怎能辦到這點呢?”

  婉兒聽得津津有味,狄仁杰不動聲色的將她拉到身側:“我們這就走吧!”

  丘神績走在后面,對婉兒使了個眼神:“這是怕我教壞你!”

  婉兒擠擠眼睛:“我不怕,技多不壓身!”

  三人從山中的出口回到山洞內,帶著丘神績到了牢獄中。

  不料丘神績一看,陡然愣住了:“這不是內獄么?”

  狄仁杰奇道:“這怎么是內獄?”

  丘神績不答,先進進出出,將每一件牢房都參觀了一遍,就像是回到了家。

  然后篤定的道:“這牢房格局,審訊刑具,肯定是內衛的人所建造的,與京中內獄思路一致……”

  狄仁杰目光微動,撫了撫胡須。

  婉兒則不太信:“丘叔,牢獄都是大同小異吧,真的能看出差別來嗎?”

  丘神績笑了:“別的我會看錯,內獄我一天去八趟,閉著眼睛都知道!”

  “不要覺得監獄看起來都大同小異,實際上細節大不相同,內獄、大理寺獄、縣衙牢獄就有各自的特點。”

  “可惜我沒去過御史臺的臺獄,否則也能參照一二。”

  這字里行間,就透出兩個字,專業!

  婉兒信服,狄仁杰頷首:“如果這山洞是內衛所設立的據點,那確實可以解釋,為什么敢在此處大肆興建了,這本就是朝廷的地方。”

  丘神績道:“我聽二叔說過,當年內衛極其風光,耳目遍布天下。”

  “如今的內衛得圣人重新啟用,也不過兩年多的時間,根本恢復不到昔日的巔峰。”

  “這種位于各地的隱秘據點,恐怕就是內衛巔峰時期的布置了!”

  狄仁杰露出沉吟之色:“若是這樣的話……”

  丘神績不打擾他思考,興奮的道:“犯人呢,把他帶過來!”

  很快,鄭三郎如同一條死狗被拖了出來,神情麻木的他,瞳孔也陡然收縮了下。

  因為丘神績的圓臉湊了過來,笑容燦爛,卻又有股說不出的猙獰,讓人頭皮發麻:

  “聽說你躺在被你害死的袍澤頭上,依舊能睡得著,夠狠毒的啊,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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