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不怎么惹人喜歡吧。”
林昭珩剛剛離開,影子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馬恩轉過身看向他:
“你害怕她?”
影子聳了聳肩:
“鯊魚會害怕惡狼嗎?不,我只是在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你應該多少可以看出來了吧,她不是什么小角色,這位林昭珩正是林家在聯邦中的現任代言人,而林家則是如今聯邦的三大家族之一。
“他們是如今聯邦里最強大的三個凡人群體,雖然是這么說,但你不要真的以為林昭珩是什么普通人,畢竟手中有著如此龐大的力量的時候,他們總能找到某些不是漏洞的漏洞,取得本來不應該擁有的力量。
“雖然林家不像是孔家那樣有某種不知道哪里來的改造特權,但這個家族的成員擁有很高的自保權利,他們經常會雇傭很多異常能力者作為保鏢。
“而在最高級的成員身上,這種自保力量則以其他方式呈現,比如說她身上穿戴的衣物和首飾都是Ⅴ階的異常物品,而林昭珩體內也植入了某些可以讓她在最糟糕的環境下生存的東西。
“而除了這些表面上你能看到的東西,林昭珩也同樣有著專業的保鏢團隊,但不同的是她的保鏢團隊要更加強大和專業,他們并不是沒有在這里。
“他們只是藏了起來,而且他們的確不是只特別簡單的團隊,你不要以為能做這種事的能力者都很差勁,他們是相當危險的家伙。
“就就算被最危險的能力者襲擊,他們也可以保證自己的主人安全撤退,而如果讓林昭珩活著逃離,那她必然會發起最可怕的報復。
“你最好把她當成只披著羊皮的狼,稍微注意點這家伙。”
馬恩微微頷首,沒有拒絕影子的好意:
“我會注意的,所以這家伙就是議員中最有權力那幾位?”
影子看了眼她的背影:
“你可以這么理解,實際上也可能的確如此,但這其實只是某種幻覺,因為這群家伙就像是九頭蛇,你砍掉腦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他們根本不是自己本身,甚至都不止是各自家族的代言人,某種意義上聯邦展露給你們的面孔而已,但就算是假的……
“他們假的也足夠真了,所以在某個不長眼的家伙斬掉他們的腦袋前,你最好還是和這些家伙保持距離,不要跟這種東西浪費時間。
“這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話語中顯然藏著某種暗示——就算有誰殺死了這個家伙,聯邦也并不會因此變得弱小。
影子會這么說的原因也很明顯,他是在提醒馬恩別想著通過這種方式削弱聯邦對于神霄的束縛,不過這話里有種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明明他已經簽訂了契約,不可能釋放神霄才對。
但影子說話的樣子就像是他根本沒有聽說過那件事,就好像是……
他知道自己早晚會試圖打破契約。
或許是因為影子看穿了自己的某些本性,但馬恩并沒打算戳穿此事:
“所以他們就這樣晾著我們?我其實倒沒什么,但是這里有很多家伙看起來已經不耐煩了。”
在房間的中央有著好幾位惡魔和魔鬼的投影,其中也包括許多馬恩曾經在各種地方見到過記錄的家伙。
比如說站在這些家伙最中心,看著最像是“標準惡魔”的魁梧男子,但跟那些更加低級的惡魔不同,他有著威武駭人的四對蝠翼——比起飛行的肢體,這四對相互纏繞的膜翼更接近于身份的象征。
而說到身份,更加引人注目的則是他那對猙獰犄角上方漂著的金色王冠,若隱若現的冠冕也暗示了了這位惡魔的身份。
他正是地獄親王中最強大的存在,曾經領銜對神霄發起挑戰的惡魔蘇爾。
而在蘇爾的附近,還站著位嫵媚成熟的女性。
跟她身旁的蘇爾不同,她只有一對猙獰的蝠翼,而且腦袋上的角也不是那么像惡魔,并且還有如同爬行動物般的暗黃色豎瞳。
馬恩同樣認識她。
同樣是大魔的龍母。
雖然跟蘇爾不同,她只是大魔,而非可以使用地獄本源力量的地獄親王,但是她絲毫不比身旁的地獄親王要顯得弱小。
畢竟她在生前曾經是條巨龍。
即使龍血已經受到了惡魔之力的玷污,她也不像是昔日的同類那樣有著最不可思議和可怕的力量,但是她依然掌握著古老的龍之魔法。
而且龍血雖然受到了稀釋,卻依然在她的體內流淌。
誰都不清楚這位大魔殘留著多少生前的力量。
最后,半遮半掩躲在蘇爾身后的是位雌雄莫辨的美人,他不像是其他兩位惡魔那樣散發著硫磺的惡臭,略帶淡紅色的肌膚也沒有超脫人類的范疇。
而且他的容貌也很接近人類的審美,英俊中帶著幾分柔美,同時結合了男性和女性最美的外貌特質,那對楚楚可憐的眼神也散發著可怕的魔力。
有好幾位并不是那么強的受邀者,視線已經完全凝固在了他的身上。
甚至有的人已經瘋狂到對蘇爾投去了憤怒的目光,僅僅因為極樂王子的右手正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后腰處。
然而馬恩很清楚這位極樂王子并非蘇爾的“寵妃”,而是實際上跟他平起平坐的地獄親王,也是他殺死了蘇爾曾經最大的敵人魅魔女王。
他同樣也參與了那場對神霄的“挑戰”,也就是說出了制衡者外,那場戰斗參與的其他兩位地獄親王都受到了聯邦的邀請。
并且跟身旁的兩位惡魔不同,他實際上是位魔鬼——即背叛了地獄的本意,不再對天堂進行復仇的惡魔。
如果單看這點,聯邦對他的邀請似乎顯得有些不對,畢竟只有惡魔是真的可以肯定站在天堂的對立面,但顯然聯邦不可能是沒有原因亂邀請的。
也就是說比起其他的魔鬼,極樂王子實際上更可能跟天堂對立嗎?
就在馬恩思考的時候,龍母看向了林昭珩,露出了不耐煩的臉色:
“還要我們在這里等多久?我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給你們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