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的話，讓現場的信徒們感到了有些慌亂。
很多人是不想血祭的，可眼前這場面也沒人開口。
都在期盼著有愣頭青主動出來帶頭拒絕，他們好一同抵制。
如今江南教區剛剛遭受重創，正是用人之際，如果真的有人帶頭抵制的話，這幾位應該會妥協的。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場面有些沉默。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燕永康便是站了出來高聲道 “我有話要說！”
見到終于有愣頭青出來了，其他教徒也是面露欣喜。
“說吧。”
胡志皺眉的時候，蘇世杰先開口了，平靜的看向了燕永康。
當初自己把燕永康也劃進來，就是知道他肯定不會甘于平平靜靜的臥底生涯，否則,也不可能會選擇這條路！
既然要綻放，那自然也要給他綻放的機會。
一直沒有任務，一直讓他穩住污染慢慢茍活，反倒是對他的一種殘忍。
在他做出了選擇的時候，早就有了這種覺悟！
“大人已經明確的說明了此時的難處，而很可能我們之間有著還未完全皈依的臥底！
“這種情況，你們還猶豫這猶豫那的，想到時候被一網打盡嗎？
“你們不來，我先來！”
燕永康眼神堅毅，立刻就做出了在他看來最有利的決定。
他知道臥底是自己！
而假如這次血祭，讓自己完全墮落了，那自己也可以將其他人都帶著加重污染。
不適應的淺信徒很可能會露出馬腳，隨后被特遣隊察覺。
這，也很可能是自己最后能做到的事！
現在自己所需要做到的，就是咬緊牙關，務必在所有人血祭完之前頂住！
“好樣的，不愧是我親自選的人,來！我親自為你主持！”
蘇世杰鼓掌，隨后將污染源拿了出來放在了燕永康的面前。
燕永康二話不說,直接放血，隨后高聲祈禱了起來。
蘇世杰也在一邊靜靜的感應著他的情緒變化。
隨后在污染源靠著無形的聯系，開始向星空攝取力量，同時強化燕永康和自身時。
便是靠著自身的站位，伸手做懷抱狀，吸收了部分來自于星空的污染。
只是很快，蘇世杰就發現，哪怕沒有自己的暗中幫助，燕永康似乎也能短時間抗住！
他的身體，出現了些許崩壞感，是基因層面的傷害！
他在自殘！
靠著這臨時的毅力，強行短時間抗住污染……
這一時間，不由讓蘇世杰想到了在自己面前融化成一灘血水的川成化。
“很好，可以了，再下去就不方便隱藏了。”
哪怕是胡志這樣的邪神信徒，也是有著私心的，所以蘇世杰開口阻止的話沒有任何問題。
完成了血祭的燕永康,便是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后，來到了酒吧角落坐下,他不敢開口說話,他怕吐血出來。
而這邊有了示范，有了帶頭之后，其他信徒也都無力回天，只能陸續開始血祭。
為了節省時間，直接集體放血，集體以不同的語調進行歌頌。
蘇世杰、胡志和肥尸三人則是冷冷監視，防止有人偷奸耍滑。
而酒吧本身隔音效果就極佳，絲毫不擔心會有什么影響。
龐大的污染，從星空而來，似是要同時降臨在污染源和眾多信徒身上。
甚至這股氣息還會有擴散作用。
不過就在此時，距離污染源最近的蘇世杰，卻開始暗中從腳底放出觸須，溝通了那明顯強化了的通道。
同時從星空、污染源上雙頭進行吸收！
進化階以下，除了邪靈化和死前，是看不到自己靈魂觸須的，不過就算這樣，蘇世杰也依然是穩妥的利用腳下開始吸取。
防止任何意外。
上百位信徒開始的血祭，這股分量就算是蘇世杰也感到了很是滿意。
本以為，到時候配合自己以前的存貨，能所有特性增加1級就不錯了。
可現在這直接抽的份額下，蘇世杰感覺再把現場的信徒都揚了，污染源毀了，都提升兩級也是很有可能！
這些家伙身上，還真是有著寶藏。
而且因為這次與虛空的連通清晰了許多，蘇世杰甚至隱約根據這種連接，也明悟了自己的使用技巧。
或許，自己也可以制作一枚污染源來與自身關聯……
甚至蘇世杰都在考慮，是否能把自己的痕跡和這位土財主暗光的痕跡混在一起。
到時候篡改一個尊名，自助的從星空吸來暗光的投影，而后分給自己。
剛剛學到了一手后，蘇世杰本能告訴他可行性很高。
這樣，如果是想利益最大化的話，那定期讓他們血祭收割一波才是極佳。
不過……
瞥了一眼角落里有些顫抖的燕永康，蘇世杰也搖了搖頭。
邪神信徒有的是，這些外圍成員，就沒必要留了。
轟轟轟噠噠噠 忽然間，酒吧的墻壁轟然破碎，金屬洪流席卷而入。
哪怕有著危險直覺，大部分外圍的覺醒階信徒，壓根就沒有絲毫抵抗的辦法就被撕成了碎片！
“有埋伏！分散逃！”
蘇世杰一把把污染源搶過，隨后對著正在狼狽躲著子彈的胡志吼到。
后者見到蘇世杰主動拿到污染源吸引火力，眼中也浮現了感動之色。
隨后迅速拉過肥尸，直接竄入了一處下水道中逃之夭夭。
既然選擇了這個地方，那逃跑路線他也是有做準備的，附近的所有下水道，他都有做出布置。
隨著他按動按鈕，各處早已準備好的設備，便都發生了爆炸，噴出了一種綠色的熒光孢子。
這種他們培養出來的孢子，能夠短時間阻斷念動力的鎖定！
而這酒吧暴露后，胡志的明面身份顯然也不能用了，此時他必須要用緊急預備的路線逃出浮空城。
現在，就只希望旭日兄弟能吉人天相，能靠著這些孢子同樣逃生吧……
只是就在胡志帶著肥尸跑路，心中感慨的時候，蘇世杰卻是連一步都沒有移動。
所有的火力似乎都是精準點射，避開了他和污染源，也避開了燕永康。
甚至之前胡志和肥尸能狼狽避開，也是早就設計好的彈道。
片刻后，槍聲停止，現場一片死寂，一片血腥。
真正的血祭！
“你……”
突然發現眼前這種詭異的畫面，燕永康也感到了有些茫然。
“是我。”
蘇世杰用出了和燕永康接頭使所用的聲音。
“是你？怎么能這樣！為何要讓一位操械師來做這種事！瘋了嗎？！”
聽到蘇世杰的聲音后，燕永康不由大急，可隨后臉上又出現了一種扭曲的笑容干笑了幾下便沉默了下來。
“你和燕芬都能，為什么我不可以？”
念動力籠罩四周，遠處已傳來了警笛，蘇世杰抱著污染源來到了燕永康身邊坐下，語氣平淡。
“你知道我姐姐？”
“嗯，在昌盛城打過配合，她立下了大功，提供了重要情報。”
蘇世杰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感應著燕永康的情況，蘇世杰默默的遞出了一枚魔方 “還要再拼一次嗎？”
接過了魔方的燕永康，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能夠起到作用，真的是太好了……”
一顆又一顆的淚水滴落在魔方上，燕永康抬頭對蘇世杰燦爛一笑 “長官，你可真是溫柔呢……”
子彈從下巴貫入，燕永康帶著最后笑容的倒在了血泊中。
一直都有關注著燕永康動作的蘇世杰，并沒有出手阻止。
在完全墮落前自我了結，這，或許也是他最后的尊嚴吧。
金屬史萊姆從防護服中探出，甩出液態刀刃在墻壁上刻下了‘救贖’二字后。
蘇世杰摘下了一枚紐扣，在自己的操控下變成了一朵小花放在了燕永康的胸口。
“我敢進來臥底，是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有事……
“你們，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隨后，在警笛抵達了門口時，蘇世杰直接凹入了曲率，瞬息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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