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你這個數據瘋子!”
“他們怎么可能相信你這種危險的存在?!”
獅嶺團長做著最后的掙扎與咆哮。
范界沒有再回應,只是微微抬了抬手指。
一個毫無意義的擬人化動作。
剎那間。
這間指揮室內,包括獅嶺在內,所有技術兵、通訊官、參謀.
每一個人的身體都出現劇烈地顫抖現象。
緊接著詭異的場景發生。
只見他們所有人的瞳孔如同被擦去的墨跡擴散消失。
最終整個眼眶內只剩下一片微微泛著紅光的慘淡眼白。
所有的表情,如憤怒、恐懼、驚愕也都從臉上褪去。
如同被剪斷線的木偶靜靜地立在原地。
獅嶺團長在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
聽到范界通過殘留的聽覺神經傳來的最后指令。
“自殺吧。”
這個命令簡潔、高效,不容置疑。
下一秒。
獅嶺團長‘感覺’到右手違背意志,自行移動到腰間拔出配槍。
隨即冰涼的槍口抵住下頜。
他的余光看到,指揮室內其他被控制的人,正用一模一樣的僵硬動作,舉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或下巴。
下一秒,沒有猶豫,沒有掙扎。
甚至連扣動扳機的瞬間都沒有絲毫凝滯。
數道細微卻致命的激光激發聲幾乎同時響起。
高能光束輕易穿透顱骨血肉。
獅嶺團長的身體猛地僵住,眼中最后那點微弱紅光徹底熄滅,并失去所有力量轟然倒地。
其他被控制的人員也如同被砍倒的木樁紛紛癱軟下去。
一時間現場只剩下尸體倒地的悶響。
以及空氣中彌漫開的蛋白質被激光灼燒的焦糊味。
范界的仿生軀體跨過獅嶺尚且溫熱的尸體。
緩緩走到主控臺前面向大屏幕。
很快春雨第八、第九、第一師團的所有戰艦。
在他的意志下一艘接一艘地熄滅武器運轉的能量光芒。
如同溫順的綿羊靜靜地懸浮在冰冷的宇宙中。
做完這些范界向黃猿艦隊正式發送交流請求。
很快,在波魯薩利諾的同意下。
他的形象出現在芙蕾雅號的指揮室大屏幕。
“尊敬的黃猿大將,您好,我是范界,按照芙蕾雅的說法,也是一個數碼族,非常高興能與世界政府相會.”
波魯薩利諾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耐心傾聽完他的話。
“那你知不知道那些夜兔族和辰羅族在哪里?”
“還有叫神威和華佗的兩個人。”
“回黃猿大將,雖然當時我正處于被關押的狀態,但通過調查提督主艦艦的監控錄像。”
范界如實回答:“可以得知,阿呆提督已經派遣神威團長和他的第七師團前往‘地球’。”
“與春雨有著密切利益來往的‘夜王’鳳仙接觸。”
“試探其是否有叛變的跡象。”
“第四師團的華佗團長和辰羅族似乎也在那里。”
波魯薩利諾眉頭一挑:“又一個地球?”
他們早就發現,無論是星門開啟的異世界,還是海星本土所在的宇宙,這個詞都很常見。
比如之前的海明星,還有英雄世界都管星球叫做地球。
波魯薩利諾想了想再問:“這個地球和江戶星有關系嗎?”
“地球上確實有個叫江戶的城市,也是‘航空站’所在的地方。”
“不過他們的中央政權在京都.”
能聽出來范界對‘江戶星’的說法感到奇怪。
“原來如此”
波魯薩利諾笑道:“那就直接去江戶星吧。”
“那阿呆提督和元老院那邊”范界問道。
在他看來應該立刻打過去斬草除根。
“我對他們不感興趣呦”
波魯薩利諾拿起一根香蕉,語氣聽起來很是慵懶詼諧。
既然重點名單上的‘三兇星’已經到手。
夜兔族和辰羅族又都在‘江戶星’。
那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特意去找阿呆提督和元老院。
不過他們要是主動找上門來就可以順手收拾掉。
這時一名海軍士兵走進來立正敬禮。
“報告,春雨海賊團的‘海王星’猩覺、‘冥王星’馬董,以及‘第九師團團長’勾狼已經收押。”
“這是從馬董手上沒收的星芒劍,其中蘊含的技術頗為奇特.”
波魯薩利諾漫不經心地接過來把玩,指尖掠過表面精密的紋路。
對他而言這東西和玩具沒什么區別。
“立刻傳送到本部讓他們交給科學院。”
“是!”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
遠在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星球上。
截然不同的氛圍籠罩多年未見太陽的土地。
這里沒有戰艦的冷光與炮火的喧囂。
取而代之的是永不落幕的華燈、曖昧的脂粉香氣,以及深植于地下,龐大而畸形的繁華。
其名為吉原桃源鄉。
身材魁梧如山,及腰長發銀白如雪,黑色羽織搭配棕紅和服的‘夜王’鳳仙,站在血跡斑斑的斷橋前。
那雙飽經滄桑卻依然銳利的眼睛死死盯住下方。
悠然坐在夜兔雕像背部的身影大聲喝問。
那是一個有著湛藍的眼眸,橘紅色長發在腦后編成辮子,笑容仿佛永遠掛在臉上的英俊青年。
“神威.”
‘夜王’鳳仙的聲音低沉得像是地底滾動的悶雷。
每一個字都蘊含著驚人的壓迫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
“先是想要老夫的性命。”
鳳仙的指節捏得發白:“轉頭又去幫那個小鬼找到日輪的身邊。”
“你就這么想讓我不痛快嗎?”
他的話語頓了頓滿含被后輩肆意捉弄的憤怒。
“還是說,看到追逐母親的小鬼,想起遙遠的往日了?”
“拋棄病母的你難不成現在想要贖罪?”
說到這里鳳仙不由發出‘哼哼’的冷笑。
看向對方的眼神更是充斥著嘲諷意味。
“說什么瘋話呢?”
可坐在夜兔雕像上的神威,臉上那抹弧度完美的笑容絲毫未變。
仿佛‘夜王’那足以令常人窒息的殺氣和刺耳嘲笑只是拂面的微風。
隨即他眨了眨眼睛,臉上笑意更加燦爛。
“讓‘夜王’變成懦夫的女人以為能是何許人物。”
“結果是個抱著破抹布不放的可憐人。”
“還好意思稱作‘吉原的太陽’。”
“我追求的強大不是這樣啊,可不是如此寒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