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15日,陰雨綿綿的下午,小龍中西醫結合醫院婦產科,產房門前,馬小龍端坐在樓道邊的椅子上,表情看似平靜,其實手心里都是汗。
朱砂進入產房已經半個小時了,還沒動靜。
都說醫者不自醫,因為把朱砂當成了自己的命運共同體,所以馬小龍不敢為朱砂接生,哪怕有億分之一的概率會出現意外,他也不敢親自動手。
好在還有代玉在,雖然代玉不是婦產科醫生,但以她的醫術,接生不過是小菜一碟,也能讓馬小龍放心。
“放松點,沒事。”馬強生坐在他身邊,拍拍他肩膀:“現在生孩子的條件好多了,想當年你媽生你們的時候,那才遭罪呢!”
馬小龍勉強一笑,突然產房里走出個小護士,對馬小龍道:“院長,您愛人生了個女孩,很健康。”
馬小龍頓時松了口氣,馬強生也滿臉笑容。
“不過您愛人是三胞胎,后面還有兩個,放寬心,第一個生出來,后面兩個就輕松了。”小護士補充了兩句,就回了產房。
“……”馬強生扭頭看著馬小龍,似問非問道:“三胞胎?怪不得小砂肚子那么大。”
“什么三胞胎?”去樓下接人的劉英回來了,她剛才去樓下接了剛趕過來的張志玲和陳君。
此前馬小龍跟朱砂去馬家莊吃飯,吃著吃著朱砂的羊水破了,急匆匆開車送來了醫院,等朱砂進了產房,劉英才安心的給張志玲等人打了電話,當時陳君剛從京城回來,也是湊巧,就一塊跟著過來了。
姥爺跟姥姥也通知到了,但他們要在家里帶兩個孩子,再加上來了也幫不上忙,就沒過來。
“小砂懷的是三胞胎,剛才生了個女孩,后面還有兩個。”馬強生起身說道。
“三胞胎!?”劉英很驚訝,很激動:“小砂真爭氣。”
“哥哥。”陳君走到馬小龍身邊,見他有些緊張,拉著他的手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是啊!現在生孩子的條件好了,女人生孩子沒以前那么危險了。”張志玲也安慰了兩句。
馬小龍笑了兩聲:“我知道,但這是本能的緊張,沒辦法。”
張志玲呵呵笑道:“我兒子這是疼媳婦,放寬心,很快就結束了。”
“嗯。”
剛聊了幾句,那個小護士又出來報喜了:“院長,第二個孩子生出來了,是個男孩。”
一聽是男孩,馬強生、劉英都激動萬分,雖然他們也喜歡女孩,但終究是傳統思想比較重,認為男孩才能繼承香火和家業,所以聽到朱砂生了個男孩,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馬家,后繼有人了。
馬小龍問道:“我媳婦兒怎么樣了?”
小護士眼神柔和了許多,微笑道:“放心吧!院長夫人體質很好,精神著呢!”
“那就好。”馬小龍稍稍松了口氣。
“院長你稍等,最后一個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很快的。”說完,小護士就回了產房。
“我去透口氣。”有了孫子,放松下來的馬強生稍感疲憊,對眾人說了一聲,就去走廊盡頭的窗戶邊透了透氣。
窗外,雨已經停了,一抹陽光慢慢透過云層灑在了大地上,天氣開始放晴了。
就在此時,小護士的聲音傳了過來:“恭喜院長,第三胎是個女孩,母女平安。”
vip病房,剛生完孩子的朱砂正靠坐在病床上,享受著馬小龍的親手喂食,在另一張病床上,三個包裹在襁褓中的嬰兒一字排開,正躺在病床上熟睡。
襁褓上貼著123的數字,用來分辨這三個孩子的出生順序。
“都說剛出生的孩子皺巴巴的,跟小猴子似的,怎么這三個小家伙一個個粉粉嫩嫩的,個頂個的好看?”還是第一次看到新生嬰兒的陳君打量著三個小家伙,越看越驚奇。
“懷孕期間的營養攝入充足,生出來的孩子就好看,那些不好看的一般是孕婦懷孕期間的營養攝入不足,所以孩子看起來皺巴巴的。”馬小龍科普道:“當然也和孕婦自身的身體條件等各方面有關,不能一概而論。吃飽了嗎?要不要再來點?”
朱砂瞇眼一笑:“不用了,謝謝老公。”
“應該的。”馬小龍問道:“現在感覺怎么樣?”
剛才喂的肉粥里面加了一些補氣血、加速傷口愈合的藥粉,馬小龍親自煉制,效果極佳。
“好多了。”之前朱砂的臉色還很蒼白,現在卻已經有了血色,精神也好了許多。
“那就好。”馬小龍把病床調整成睡眠模式,道:“好好睡一覺吧!老公守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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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砂微微一笑,閉上眼睛,片刻,重新睜開,眼睛里帶著幾分純真、幾分可愛、幾分期盼,道:“老公,我睡不著,給我唱首歌吧!”
“怎么生個孩子,自己還變成孩子了呢?”馬小龍輕笑一聲,撫摸著她的額頭,問道:“想聽什么?”
“只要是老公唱的,都行。”朱砂嬉笑道。
“好吧!”馬小龍扭頭看看三個孩子,看看陳君、張志玲,再扭頭看看自己的媳婦兒,聲音溫柔、低沉地輕聲唱起來。
“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雙手去碰觸,每次伸手入懷中,有你的溫度”
“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失落的痛楚,一個人的路途,也不會孤獨”
“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長度,無論我身在何處,都不會迷途”
“我要穩穩的幸福,這是我想要的幸福。”
朱砂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
以她的體質,兩個小時足以補充失去的精神體力,而且之前肉粥里的藥粉也已經完全吸收,不但氣血充足,就連傷口也基本愈合了。
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馬小龍和朱砂、代玉各自抱著一個孩子,商量著給孩子起名的事。
“要我看,不如就以天地人當名字,老大叫馬天時,老二叫馬地利,老三叫馬人和,怎么樣?”這是陳君的想法。
“太難聽了,不行。老大跟老三是女孩,不如老大叫馬雪見,老三叫馬龍葵哦,不能跟父母撞字,那就把龍改成小,叫馬小葵,老二是男孩,叫馬景天好呢?還是叫馬重樓好呢?”
“……”朱砂好懸暈過去,不用說,這妥妥的粉絲發言,肯定是代玉這個書迷。
“別鬧了,我的孩子哪能跟書里的角色用一個名字。”馬小龍明確表示拒絕。
“那叫什么?”代玉問道:“名字可是一輩子的事,不能草率。”
陳君翻個白眼:“玉姐,你剛才的名字就夠草率了。”
“咳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就當真的聽。”
“你們越過我這個母親,給我的孩子取名字,問過我了嗎?”朱砂從床上坐了起來。
“媳婦兒,你醒了。”馬小龍趕緊抱著孩子來到床邊,問道:“怎么樣?好點了嗎?”
“我覺得自己完全恢復了。”朱砂直接站起來了,還在地上跳了兩下,把馬小龍嚇一跳:“別胡來,快坐好了。”
“真沒事。”朱砂覺得他大驚小怪。
“不行!”馬小龍態度強硬,朱砂只能撇撇嘴,老老實實地坐下。
代玉輕笑一聲,道:“生了孩子還不老實,也就小龍能治治你了。”
朱砂眼睛一瞇,語氣多了幾分黏膩:“林妹妹也能治我。”
代玉臉一紅,瞪了她一眼:“別鬧。”
陳君也紅了臉頰,道:“別鬧了,剛才我們商量著給孩子取名字,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沒有?”
“取名字這種事的,當然要交給我老公啦!”朱砂扭頭看著馬小龍,笑瞇瞇地道:“對吧!老公。”
“只是暫時有個想法,老婆你參考一下。”馬小龍把懷里的孩子遞到她懷里,朱砂抱著自己的孩子,孩子睜著眼睛,并沒有聚焦,剛出生的孩子看不清東西,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看清。
看著自己生的孩子粉凋玉琢的,可愛到爆炸,朱砂忍不住在他小臉上親了親:“我的孩子真可愛,這是老幾?”
“男孩,老二。”馬小龍說道。
“我說眉毛這么濃密呢!真帥,以后也不知道會禍害多少小姑娘?”朱砂笑瞇瞇地道。
馬小龍干咳一聲:“禍害小姑娘是不可取的,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哥哥說的太好了。”陳君語氣里帶著幾分揶揄。
代玉也調侃道:“是啊!就是不知道某人做不做的到呢?”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馬小龍說道:“雖然國內不行,但可以去國外,那也是有法律效應的。”
代玉秀眉微蹙:“改國籍?”
“傻子才改。”馬小龍搖搖頭:“米國有個地方,不用任何證明,只要兩個人去了,就可以領證結婚。還有某個國家……”
馬小龍把國外那些可以結婚的地方說了一遍,聽的三女直愣神:真有這種地方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馬小龍說道:“不要把國內的常識和法律代入國外,畢竟華夏是華夏,外國是外國。”
三女點點頭,表示了解。
“不說那些。”代玉和陳君數年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并不在意領不領證,眼下給三個孩子取名更重要。
“你想給三個孩子取什么名字?”
“老大的話……”馬小龍從代玉懷里把老大抱過來,看著粉凋玉琢的小可愛,微笑道:“現在是立夏,她又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你們覺得叫她初夏怎么樣?”
“初夏?”三個女孩念了念這個名字,眼睛都亮了一下。
“很好聽啊!”陳君說道。
“寓意也好。”代玉點贊。
“我很喜歡。”朱砂笑靨如花。
馬小龍用手指點了點小可愛的臉蛋,微笑道:“那我的寶貝長女就叫馬初夏了,初夏,馬初夏,喜歡這個名字嗎?”
馬初夏當然不可能給他回應,不然這就不是都市,而是玄幻仙俠了。
“那么老小呢?”陳君把懷里的孩子遞了過去。
馬小龍把孩子抱在懷里,一手一個孩子,臉上帶著濃濃的幸福之色,道:“之前爸爸告訴我,老小出生的時候,窗外放晴了,我覺得這個小可愛是有福的,所以就叫她馬初晴吧!希望她以后像雨后初晴的陽光一樣,帶給人們溫暖和幸福。”
“初晴?馬初晴……這名字真好。”三女又是一致地點贊三連。
“馬初夏,馬初晴,兩姐妹的名字也很相似,一聽就是姐妹。”朱砂微笑道:“那么兒子的名字想好了嗎?也叫‘初’什么?”
“男孩就沒必要和女孩一樣了。”馬小龍把兩個寶貝女兒放在床上,從朱砂手里接過兒子,看著這張‘禍國殃民’的臉,感慨道:“就像媳婦兒你說的,咱們兒子太帥了,不比他爸差,以后肯定桃花運不斷,還好沒有桃花劫,不然我非在他腰子上嘎一下不可。”
朱砂在他腰子上來了記一陽指,嬌嗔道:“還在腰子上嘎一下,哪有這么對自己兒子的。”
“別生氣,你也知道老公能掐會算,相面也是手到擒來,咱兒子的面相就是桃花相,我瞅瞅……”馬小龍又仔細看了看兒子的五官,突然‘嚯’了一聲:“這小子,居然跟七八個女孩糾纏不清,老爸真是自愧不如啊!”
三女:“……”
“真的假的?”朱砂眉頭微蹙,雖然她不愿相信,但她知道自己老公從來不會在正事上信口開河,想到自己的兒子以后會和七八個女孩糾纏不清,她就有點頭疼:“面相能改嗎?”
“改是能改,但沒必要。”馬小龍說道:“以咱家的條件,再加上咱兒子這硬性條件,只跟七八個女孩糾纏不清已經算克制的了。”
“提問。”陳君舉起了手。
“回答。”馬小龍下意識地說道。
兩人這是玩起了一休的梗。
陳君問道:“哥哥,七個就是七個,八個就是八個,這七八個是怎么回事?”
“對呀!”朱砂也追問:“是老公你看的不清楚?還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