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棋身體緊繃。
她感覺到一股被毒蛇猛獸盯上的獵物一般的感覺。
仿佛下一刻那貓臉紅衣面具人便會沖過來襲擊她一樣。
貓咪?
那分明是一只猛虎。
李觀棋心里嘆氣。
她不認為這人是跟蹤自己來的,八成是跟蹤李疏鴻的吧。
也不知道是哪方勢力的人。
嘖,李疏鴻,你可真會給我惹麻煩。
正小心戒備著的李觀棋忽然表情一變,她下意識抽出腰間佩劍斜刺右后方。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紅衣貓臉面具人便出現在那里一掌拍向她后背!
但這一掌卻被佩劍擋住。
但沒完全擋住。
在劍掌交擊的剎那,李觀棋瞳孔猛縮爾后下意識順著慣性倒退出三丈開外才勉強站穩。
而此時她的表情已分外凝重。
“先天......”
但來不及給她思考的時間,她瞬間把劍擋在左前方。
就在抬起劍的瞬間,紅衣貓臉面具又從那個方向一掌拍了過來。
李觀棋再次后退出數丈之外。
這次她沒有被動防御,而是一個反手劍就朝身后刺去。
叮——!
只聽得一聲輕響,一根修長手指彈飛了她手中佩劍。
李觀棋身隨劍動,即刻便退出五丈開外。
“傳聞中可料敵先機的望氣術......果真名不虛傳。”
聽到對方的話,李觀棋眉頭微皺,“女子?”
不過下一刻她的心就沉了下去。
太平書院的《君子望氣術》是與太清觀《三千大道藏》還有靈山寺的《九字真言訣》以及春秋劍閣的《歸元劍典》同級別的絕世神功。
這些神功都足以修煉至先天境界。
但真正出色的弟子會別出心裁將其推演成適合自己的功法。
這些神功便是根基。
對方既知曉此為《君子望氣術》,那自然也能猜出她的出身。
而知曉她身為儒門魁首太平書院的弟子依舊不愿離去......
看來今日無法善了了。
“閣下何人?跟蹤小生好友有何目的?”
“好友嗎......”
那人淺笑低語,“只不過是只后補工具而已,真夠自大的。”
就連她陸朝顏當初也只不過把自己當成他的首席工具而已。
這太平書院弟子可真夠傲慢的。
今日,她要讓這傲慢的弟子明白,想要成為好用的工具,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師門?
師門可幫不了你。
陸朝顏殺心暴起,但她沒有動手,而是看向不遠處的黑暗之中。
“呵,結果還是只能靠師門的廢物。”
“閣下此言差矣,老夫只是保護書院學生不受傷害罷了。倒是閣下身為先天大宗師卻欺負一個小姑娘,是否有些不合禮法?”
伴隨著話音,一儒雅隨和留著山羊胡且頭戴儒冠的中年書生邁步走近。
李觀棋放松些許,她躬身行了個弟子禮,恭敬道:“師叔。”
“太學祭酒......若入朝為官者便視作退出書院,這條太平書院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
陸朝顏面具后面的緋色眼眸微瞇,“還是說,你打算今日便葬身于此。”
她話音剛落,林蕭與陸漓便跳了出來站在她身后。
不過兩人都沒說話。
陸朝顏沒有回頭,林蕭與陸漓也不確定殿下方才是否發現了他們倆。
林蕭摘掉鼠鼠面具,笑道:“祭酒大人不在太學好好休息,來此作甚?”
“只是保護書院弟子罷了。”那書生同樣面帶笑意,“原來是林捕頭當面,既然林捕頭在此,那老夫便不多做停留了。”
說罷,他轉身道:“觀棋,走罷。”
李觀棋蹙眉,“師叔,弟子要去尋好友出來。”
“安心,有林捕頭在此,你那好友不會有事的。”
聽到師叔的話,李觀棋知道自己此刻不得不走了。
她一咬牙,轉身跟著師叔離開。
陸朝顏目送他二人離去并未阻攔。
她的目的本就不在他們身上。
甚至晉王對她來說也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一個人——李疏鴻。
她的目光落在晉王府的后門上。
行了一段距離之后,李觀棋終于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開口,“不行,師叔,我要回去救他。”
“若那位都救不了的話,你回去也沒用。”太學祭酒混不在意,“況且若他真是那位天榜第一的傳人,自然不會有事,他可沒你們想的那么簡單。”
李觀棋心念一動,“師叔知曉那戴著貓臉面具的是何人?”
“林蕭乃緝捕司天字號捕頭,另外那戴著老鼠面具的女子大概便是京城中另一位天字捕頭陸漓了。”祭酒沒正面回答,“若老夫一對三的話,今日咱們倆都得死在那里。”
李觀棋在意的卻不是這個,“據說緝捕司乃直屬于圣上的緝拿監察百官的組織?”
“外面是這么傳的,不過實際上并不是,此事只有三教與春秋劍閣高層才知曉。”祭酒淺笑,“緝捕司實際上隸屬于一位公主殿下。”
“公主?”
“不錯,便是八年前被朝廷送去與鎮南王結親,然后鎮南王以及他麾下三萬大軍被那位天榜第一一劍灰飛煙滅,爾后那位天榜第一一路護送上千里回到京城的昭陽殿下。”
祭酒笑道:“那位天榜第一對她恩重如山,若你那位李小友真是天榜第一的傳人,那她自會護佑。”
李觀棋懂了,“所以她跟蹤李兄的目的,實際上也是想從李兄那里知曉那位傳說中天榜第一的所在?”
“應該便是如此。我們都尋不到那人所在,但昭陽殿下與那位有所淵源,說不定她就可以從李疏鴻那里得到一星半點的線索。”祭酒繼續往前走,“你先回住處吧,想必明日天亮之前那位李小友就會回去了。”
李觀棋輕咬下唇。
她心有不甘,但思來想去那里有著三位先天大宗師在,她就是去了也是添亂的。
見這位師侄站在原地低著頭不走,祭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無力?那便努力修煉吧,等你到了先天境界走出自己的路,那你便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李觀棋松開緊握的拳頭,低頭道:“弟子明白了......”
她從未如這一刻一般迫切渴望突破至先天境界。
時間往回拉回些許。
李疏鴻此刻剛翻進院墻內。
這里是晉王府邸,他豢養的高手肯定不少。
而且說不準可能有先天境的存在。
所幸他現在正在努力壓低自己的氣息,先天境除非鼓動真元感知全開,否則也沒辦法特意知曉他的存在,畢竟他的氣息與其他人沒區別。
而且他隨時做好了使用那張九尾天狐人物卡的準備。
不過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
他從懷中摸出毒素瓶——現在就是找到水井下毒。
李疏鴻在后院小心摸索著探路。
繞了半天,他心頭一喜,水井終于被他找到了。
只不過......
為何水井邊站著兩個人?
而且那兩個人......正打算把一個掙扎個不停的侍女往水井里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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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城市疫情要封城,我們洛陽這邊今天全城停工停業一天,大早上要去做核酸,我先排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