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李疏鴻一聲輕哼,抬起兩指夾住了那鋒銳的劍鋒。
他早已感知到此人的存在。
區區先天也敢在此放肆?
若在外面也就罷了,在這里的可是劇本限定版李疏鴻!
李疏鴻兩指一彈,那劍客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回。
在即將砸在墻上之時,他一個輕巧翻身落在地上。
抬手抹掉嘴角血絲,他瀟灑大笑,“哈哈!多年未見,
果然依舊不是你對手啊。”
李疏鴻:“......”
看來是熟人。
所以這人應該就是自己招來的隊友之一?
不過對方說多年未見,那看來并沒有那么熟悉。
而這人一上來就出手,雖然信息不多,但也讓李疏鴻了解到一些事情。
首先,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絕對是個大高手。
然后這玉面劍客過去應該跟自己交手過不止一次,然后沒一次打得過自己。
所以他心里其實還有點兒不服,或者想繼續進步挑戰自己。
然后自己跟他數年未見,所以他對自己可能沒那么熟悉,兩個人也不是同門同宗。
不過到底什么事呢?光現在就出現兩位先天大宗師了,并且兩人的實力都可以排進蘇月白那個世界的天榜前十......
要不要這么離譜?
可這么猛的家伙湊到一起是打算去做啥?
而且李疏鴻大概知道前兩次自己怎么死的了。
第一次怕是后廚那先天大宗師先觀察自己一陣,發現自己沒發現他,這樣自己的實力跟他認知中的不符,所以他就以為自己是有其他人易容而成的不是本人,所以他才會問出那句“你是誰”。
然后一掌拍死了自己。
第二次死就是這劍客干的。
他也是一劍刺來,但大宗師出手,原版的自己根本就察覺不到,所以直接被一劍穿胸......
草!死的真冤!
見李疏鴻沒搭理他,那劍客也沒生氣依舊嘻嘻哈哈,估計是他已經習慣了。
他自顧自坐到李疏鴻對面給自己倒了杯酒,“嗐,蒼松子來聯系我的時候就說如果對你出手的話肯定要挨揍,可我就是管不住這手。”
接著他瞥了眼桌上,
大喜過望,“看來你果然了解我,
居然提前準備的爆炒豬肝給我補血?”
說著他便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豬肝塞進嘴里。
可嚼著嚼著......他砸吧砸吧嘴覺得不太對勁,“這豬肝怎么味道有點兒怪?是不是不新鮮?”
“是你自己有問題。”
一條彪形虬髯大漢掀開簾子從后廚走出,“老子做的菜不可能有問題。”
李疏鴻瞥了他一眼。
嗯,兇手一號出來了。
這廚子是兇手一號,玉面劍客自然便是兇手二號。
李疏鴻不動聲色一言不發。
那劍客被廚子反駁之后也沒爭辯,而是笑了笑舉起酒杯,“那可能是我的味覺出了問題吧。”
他端著酒杯一飲而下想漱漱口。
可一杯酒下肚,他眉頭馬上皺了起來,“嗯?這酒味道不對啊......”
李疏鴻心說肯定不對,那一壺酒里有半壺都是毒藥,這味兒能對才怪咯。
就算是無色無味的毒藥下半壺進去也頂不住啊。
下一刻,這劍客表情急變,“茅房在哪兒?!”
廚子指了指后院,“在后面。”
他話音未落,那劍客已捂著肚子如一道閃電般流竄進后院鉆進茅房釋放自我。
大胡子廚子撓了撓臉頰,頗為狐疑地看著李疏鴻面前那一桌酒菜。
“難道真是我做的菜有問題?”
他看了眼李疏鴻。
李疏鴻眼皮微闔一言不發,高手風范拉滿。
他現在啥都不知道,反正少說少錯。
可能他在這個世界的人設畢竟不同凡響,那廚子確實沒懷疑他。
“不應該啊......莫非是食材有問題?”
這虬髯大漢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爾后捻起一片豬肝送進嘴里。
下一刻,
他面色狂變,扭頭也沖進了后院。
估計也是去釋放自己了。
李疏鴻十分淡定,繼續坐在那里裝高手。
不,他現在就是高手高高手。
“嗯?”
有一道人影突兀出現在李疏鴻面前坐下。
“孤鴻影跟血屠人呢?貧僧記得他們已經到了才對。”
李疏鴻眼皮微抬,面前之人乃一面露苦相的清瘦和尚。
而且......同樣是先天大宗師。
至于他所說的孤鴻影跟血屠,應該就是那玉面劍客跟虬髯廚子了吧。
這倆名字感覺不像真名,倒像是外號或化名。
“他們在后院。”李疏鴻第一次開口。
“后院?他倆在后院作甚?”和尚不明所以,抬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嗯?土腥味沒處理干凈?”
下一刻,他面色大變,“茅房在哪里?”
李疏鴻強行憋住,“在后院。”
和尚瞬間沖進后院。
李疏鴻扯扯嘴角,這三位先天大宗師......好像不怎么聰明的樣子。
不過這毒藥果然給力,哪怕是先天大宗師也要瞬間拉稀。
不過三位天榜實力的先天大宗師......這是打算去顛覆王朝?還是要干嘛?
不對,算上自己的話已經有四個了。
過了許久,那三人才結伴從茅房出來,而且一路上還在互相抱怨。
“了因禿驢!我褲子都沒提你就破門而入!你想作甚?”
“孤鴻影,貧僧勸你良善,那茅房里并排三個坑位,你為何要從內鎖門不讓貧僧如廁?”
“怪我咯?我是第一個進去的!門是血屠鎖的!對了血屠,你做的什么菜?怕不是放了十年的陳年老幫菜你拿出來招待兄弟的吧!”
“放屁!都是老子今天剛弄來的!魚還是書生今日剛釣的!再說就你們先天大宗師的體質吃點兒過期菜肴會拉肚子?那酒菜里分明有毒!”
“那伱說誰下的毒?除了你還有誰碰過那些酒菜?難道你想說是謫仙干的?”
剛掀開簾子走進來,劍客孤鴻影就開始拱火,“謫仙!血屠說你在酒菜里下毒!”
李疏鴻看了他們一眼。
那一眼十分平淡。
但這原本正爭吵的三個人瞬間安靜下來,然后老老實實坐到桌前。
場面一時陷入沉默。
李疏鴻看的出來,這仨人都在等自己發言。
可自己該說什么?
按照劇本前情提要來看,是自己把他們找來一起辦事的。
可辦什么事?
怎么辦?
自己完全兩眼一抹黑。
半晌,李疏鴻還是出聲打破沉默,“書生呢。”
既然那廚子血屠說申屠夜風今天弄來的魚,那這事兒肯定也有他一份。
在李疏鴻面前,那血屠似乎完全不敢大聲說話,“他在釣魚。”
“嗯?”
“今日來了之后,他覺得城外瀏河邊水質不錯,于是跑去夜釣了。”
李疏鴻眉頭微皺,“他不是已經帶魚回來了嗎。”
血屠老實交代,“按照我對他的了解,那魚恐怕是他白日沒釣到魚之后去魚市買來的。”
李疏鴻:“......”
沉默半晌,他淡淡道:“那便等他回來罷。嗯?”
他眼皮微抬,“已經回來了。”
話音未落,一名身穿月白長衫頭戴方巾的健碩書生已然坐到李疏鴻對面。
這人玉面無須,端的一表人才。
只不過他那能讓大多數女子自慚形穢的胸大肌撐得長鼓脹,那胳膊粗的都快比得上李疏鴻大腿了。
這人除了一張臉看上去像書生之外,其他哪兒也不像。
“諸位都到齊了?怎么不吃魚?嘗嘗唄,我今天剛從河里釣上來的胖頭鰱鳙,應該還挺鮮的。”
“你吃就行。”孤鴻影嘿嘿壞笑,“我們都等著你先動筷子呢。”
血屠跟了因和尚都未說話。
書生不疑有他,隨手拿起筷子便夾起魚肉送進嘴里,“也是,畢竟是我親手釣上來的,嗯?”
他面色一變,急切問道:“茅房在哪兒?!”
李疏鴻:“......”
他算是發現了。
這四個人雖然都是先天大宗師,但內訌起來也都是個頂個的坑貨。
也不知這次行動這幾個人能否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