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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兩虎鬧永安 煙熏無底洞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趙軍家養的那只小黑熊屬于早產,一般情況下,熊都是在冬眠的時候,三九天在倉子里生崽子。

  即將生產的母棕熊被黑老虎殘忍殺害、肚腹破開,黑老虎大快朵頤,吃光了棕熊膛里的所有東西。

  吃飽后,黑老虎就趴在棕熊尸體旁休息。

  與此同時,黑老虎殺熊之處向南那座山頭,也就是67林班的主伐區,一只耳正在林間隱蔽。

  昨夜一只耳離開自己盤踞多年的領地,一路猶如喪家之犬。

  而更讓一只耳深惡痛絕的是,那黑老虎搶了它的老巢之后,以尿液標記完領地,便又向一只耳逃亡的方向追殺過來。

  可在跨過66林班后堵以后,一只耳發現黑老虎的氣味變淡了,一只耳以為黑老虎不會再追自己,于是便找了個地方休息。

  在養精蓄銳的過程中,一只耳也沒察覺到黑老虎向它追來,它就以為黑老虎是徹底放棄了,殊不知當時的黑老虎正在屠熊。

  休息夠了,一只耳起身奔南山覓食。

  而它撲奔之處,正是67林班的主伐區。

  這一片山場每天都充斥伐木的油鋸聲、喊號聲和大樹伐倒砸山的動靜,早已驚走了附近的山牲口。

  一只耳尋不著野豬、馬鹿,可它順著氣味盯上了獵戶們的牛、馬。

  牛、馬聞到老虎的氣味,直接就毛了,扯著韁繩拼命地嘶嚎著。

  今年的永安林區,屬實是不太平。

  冬運生產開始將近兩個月,就發生了老虎吃牛、馬,熊霸吃牛和炮手屠牛等一系列的惡性事件。

  套戶們聽見牛吼、馬叫的動靜,連活兒都不干了,紛紛敲樹、吼叫,驚得一只耳倉皇逃竄。

  就在這時,一只耳又嗅到了那令它心驚膽寒的氣味,吃飽喝足休息夠的黑老虎,又奔南山而來。

  一只耳驚慌失措之下,沖出樹林,徘坡而逃。

  逃跑的過程中,一只耳橫穿爬犁道,如此驚得上頭拉套子的老黃牛嚎叫不止。

  正往爬犁上順木料的套戶聽到老黃牛發毛的吼叫聲,忙跑過去拉著韁繩安撫老黃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套戶不經意間看到了逃走的一只耳。

  套戶被嚇得腿都軟了,他忙喊上頭的油鋸手、油鋸助手,說自己看著老虎了。

  油鋸手、油鋸助手不信套戶的話,可也得信那渾身發抖的老黃牛。

  什么木頭、工具,三人都不要了,趕著爬犁就往下跑,到楞場便去找他們把頭。

  67把頭姓姜,名叫姜其才,家在沙河子住。

  這人喜歡玩槍打獵,來永安包楞場時,他從家帶了棵槍過來。隔三差五地就進山,打些狍子、野兔、沙半雞。

  當套戶和油鋸手、油鋸助手進來的時候,姜其才正在窩棚里扒兔子皮呢。

  沒到下工的時候,一組三人就一起回來,姜其才不禁有些詫異忙問他們咋不在山里干活呢。

  冬天天本來就短,還不抓緊時間干活,那能掙著錢嗎?

  等套戶說他看著老虎了,可是把姜其才嚇了一跳。他早就聽說過,不遠處的老鬼頭子上有只東北虎。

  只不過那東北虎是坐山虎,有固定的領地,輕易不會到處亂跑,要不然他們也不敢在這邊包木頭。

  可不論如何,今天自己木幫的套戶看著虎了,那必是老鬼頭子嶺上的東北虎下山了。

  一時間,姜其才感覺麻煩大了,連忙摘下掛在墻上的16號獵槍,招呼三人道:「吳啊,你們有刀拿刀、有斧子拿斧子,我去招呼那幫歸楞的,完了咱們一塊堆兒上伐區」

  「把頭啊!」姓吳的套戶哭喪著臉,道:「那是山大(di)王啊,你拿個破16號跟老燒火棍似的,你管啥用啊?」

  姜其才:「……」

  一旁的油鋸手、油鋸助手,不約而同地點頭表示贊同套戶的話。他們好不容易從山上逃下來的,咋可能愿意再回去扯犢子?

  姜其才被氣得直瞪眼,沖三人吼道:「我拿槍朝天打,完了你們跟著喊,咱還有那老些人在林子里呢,不得給他們招呼回來嗎?」

  姜其才是個負責任的把頭,眼下他手下不少人在林子里干活呢,不給這些人找回來,容易出煩啊!

  聽姜其才這么說,套戶三人雖不情愿,但也跟著姜其才出了窩棚。

  姜其才到楞堆場找到歸楞小組長,將套戶遇到東北虎的事一說,小組長也覺得頭皮發麻。

  碰著這種事,誰都不愿意摻和,但姜其才找到跟前,小組長也不能說不去。

  于是,他把歸楞工人們聚在一起,一幫三十多人自楞場出來,直奔伐區小號。

  正如姓吳套戶所說,姜其才就不是打大圍的人,他身上連個獨頭彈都沒有,只能拿著霰彈一槍搶朝天上打。

  「啪!啪!」

  朝天打槍,槍聲發空,但總聊勝于無。

  眾人仗槍聲壯膽,沿著爬犁道向上走,一路眾人呼喊,聽到聲音的工人得知有虎,有牲口的套戶便三兩個人一起趕爬犁下山,而油鋸手、油鋸助手則是與姜其才等人同行。

  「啪!」

  又是一聲槍響,槍聲落下,眾人大呼小叫時,就見上頭不遠處,一人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下山而來。

  姜其才見狀,忙快步迎上,到近前看清來人,忙問道:「老三,你爬犁吶?」

  來人姓馬,在家中行三,與姜其才是同鄉。

  看到姜其才,馬三一把抓住姜其才小臂,哆哆嗦嗦地道:「姜哥,還要啥爬犁啦?我看著個大黑老虎!」

  「大黑老虎?」姜其才聞言,轉頭看向姓吳套戶。

  姓吳套戶也是一愣,脫口說道:「我看是黃的呀!」

  「那老虎身上不也有黑道兒么?」這時,有人接茬道:「說黑的也沒毛病。」

  「不是,不是。」馬三喊道:「就是黑的,一抹(m)黑呀!」

  說著,馬三眼神中流露恐懼之色,雙手比劃著說:「可老大了,比特么老牛還大似的!」

  眾人聞言,覺得馬三有些夸張,他們都以為馬三是被嚇傻了。

  而這時,姜其才再問馬三說:「老三,你爬犁吶?」

  「擱上頭呢。」馬三回身、抬手往上一指,說道:「我往爬犁那兒順木頭,看著那大黑老虎,我幾了轱轆從坡上就轱轆下來了。」

  姜其才嘴角一扯,才知馬三臉的血凜子是怎么回事。

  姜其才繼續帶人趕路,一路呼喊聚攏干活的工人。

  而與此同時,趙軍、于學文等人背槍來到一棵魚鱗松前。

  魚鱗松樹根下,有一土洞,洞口不大,但十分隱蔽。關鍵是此地離了石塘帶處于魚鱗松林當中。

  「艸!」后面的李老五爆句粗口,道:「我說煙熏咋熏不出來呢,這兒還有個口呢。」

  李老五話音落下,獵人隊里有人搭茬道:「這特么離那頭三四里地,還擱林子里,光說咱瞅不著……」

  正常來說,熏熊和熏獾子一樣,在洞口攏火看那邊冒煙,就過去堵窟窿。這洞口離著遠,又在松樹林子間,那天李老五帶的人還少就沒發現。

  第二天大部隊上去,也沒再重新點火,而是信了李老五的話。

此時那人話沒說完  ,就被于學文瞪了一眼,他連忙閉嘴,然后就見于學文問趙軍說:「趙軍吶,咱接下來怎么整?」

  「于大爺,剩下就好辦了。」趙軍對于學文道:「咱還是老路子,留一個口,剩下都堵上,完了燒火熏唄。」

  「嗯!」于學文道:「這回它可受不了了。」

  說完,于學文對李老五等人道:「趕緊,你安排,該攏柴火就攏柴火,完了挪石頭給這倆窟窿堵上。」

  之前永興的獵人隊找到了三個洞口,將其中兩個堵著,在最大的那個洞口燒火。

  可他們沒找到,在這魚鱗松林子里,竟然還有兩個洞口呢。

  這都是趙家狗幫找到的,它們先是在頭狗的帶領下嗅著了那熊鬼子的氣味。

  熊的嗅覺保守的說,也在狗的十倍之上,當獵狗嗅到熊的氣味時,熊便早已嗅到了狗的味道。

  熊鬼子在洞內,獵狗們在洞外,熊鬼子在洞內爬行,獵狗們在洞外尾隨。

  趙軍通過觀察獵狗移動方位,提前判斷出熊鬼子可能會從這魚鱗松林里逃跑,于是他提前趕到林中打槍,逼得熊鬼子不敢露頭。

  然后,再牽獵狗排查,最終找到這倆洞口。

  一共五個洞口,堵三個,一個點火,就算那熊鬼子有通天本領,它也得從最后一個洞口鉆出來。

  那時,便是它的死期。

  這時候就已經將近三點了,大山里太陽落山得早,但于學文和趙軍的意見都是今天就把這熊鬼子干下來。

  這家伙智商很高,人一撤走,怕它會離洞而逃。

  隨著于學文一聲令下,永興獵人們紛紛動手,有找松明子提前點火把的,有攏樹枝往石塘帶里抱的,還有在附近挪石頭堵洞口的。

  趙軍、王強、解臣三人經管十二條狗,就沒跟著動手。

  此時三人聚在一起,趙軍向周圍張望一眼,然后問王強道:「老舅,剛才順著爪(zho)爪(zhu)印尋摸著啥了?」

  「啥也沒有啊。」王強努嘴,搖了搖頭,道:「跟蹤看奔溝塘子去了,我就沒下去。」

  「軍哥。」王強話音落下,解臣開口對趙軍說:「那溝塘子,就是大熊霸原來蹲那大溝。」

  趙軍聞言,眉頭微皺,他知道解臣說的大熊霸就是那頭一千三百斤的棕熊。

  提起這茬,趙軍環視周圍。

  四外都是高挺的松樹,趙軍視線投不出太遠。

  而此時趙軍心里在犯嘀咕,這片青石頂子有說道啊。

  有懸羊、有東北虎,還有體型罕見的大熊霸。如今,又出了個熊鬼子。

  人多力量大,永興大隊很快就做好了準備工作。

  他們最終選擇將林子里兩個洞都堵上了,然后往石塘帶朝天的一個洞里塞干樹枝點火。如此一來,熊鬼子會從發現鞋的那個洞口躥出來。

  戰場選在石塘帶里,是因為林子里視野不好,容易有變故。

  他們這樣選是一點毛病都沒有,趙軍、王強也都認可。

  就這樣,距離石塘帶那個寬闊的洞口二三十米處,以于學文為首的五個人手握鋼槍嚴陣以待。

  他們身后兩個人舉著火把,六個人握槍警戒。

  這等陣勢,別說熊了,恐龍復生也得死這兒。

  這時候,趙軍就沒往前湊,他與王強、解臣、陶飛等人帶狗在后邊看熱鬧。

  折騰一小天了獵狗們雖然都知道那石洞里有東西,但它們也都明白主人不讓自己往這里鉆。于是,獵狗們或坐或臥在趙軍周圍。

  「啪!」

  遠處傳來一聲槍響,這是李老五在那邊點火的信號。

  「哎呀!」陶飛抻脖抬頭,往洞口前觀望一眼,然后回身與趙軍等人說道:「我可得看看這熊鬼子長啥樣兒。」

  「就是熊瞎子唄。」王強笑道:「那還能長倆腦袋?」

  「不是啊,王舅。」陶飛道:「昨晚上我爺跟我念叨半宿,說那玩意咋咋邪乎。」

  聽陶飛提起陶福林,趙軍一笑,問陶飛說:「我陶爺沒張羅要跟著來呀?」

  被趙軍這么問,陶飛微微撇嘴,道:「軍哥,要不我爸咋沒來呢?不就在家看他呢么?」

  「呵呵……」趙軍聞言笑道:「我陶爺呀,守著林區年輕時候不上山,到老尋思上山了。」

  「可不咋地。」陶飛道:「非得要跟著來看熱鬧,我爸就不讓,說他腿腳跟不上這些年輕人,來了大伙還得經管他。」

  這是孫子吐槽爺爺,趙軍就沒接茬。

  過了大概四五分鐘,洞口依然沒有動靜。

  不得不說,于學文等人的素質是真強,端槍端了這么半天,動作一點兒也沒變形。

  又過了差不多五分鐘,于學文揮手讓后面六個持槍的頂上。

  見此情形解臣忍不住嘀咕道:「能不能還有別的窟窿啊?」

  聽到解臣此言,于學文回頭看向趙軍。

  「不可能!」趙軍抬手、擺手,道:「要有,老虎它們不可能找不著。」

  聽趙軍提到自己,坐著青老虎起身沖趙軍搖了搖尾巴。

  這章補昨天的,今天的八點之前發,我還差半章沒寫完。

  下午又睡著了,要不能早點……夏天吃完午飯就犯困,一睡還睡不醒,明天再更新肯定會早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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