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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五章.狗遛有財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一鍬鍬冰沙、雪裹著小魚拍在冰面上,冰沙散開,露出一條條活蹦亂跳的小魚。

  這是東北地區冬季特有的捕魚方式,往冰窟窿里撮雪,是因為如果不這么做的話,直接用鍬去撮水和魚,不僅水會帶著魚流出鍬外,魚也會自己從鍬里往外蹦。

  別的地方什么樣不清楚,反正在趙軍家這邊,魚獲一上,不管多少,大伙都是一句話:“哎呦我艸!”

  趙軍、周建軍繼續動鍬,冰面上魚的數量越來越多,魚種類也越來越多。

  除了之前的花泥鰍、船釘子、小麥穗、小銀魚、老頭魚……雖然沒有太大的,但百十條魚在冰面齊齊拍尾,聲聲脆響連成一片。

  隨著冰窟窿里見水,趙軍、周建軍把鍬一丟,和李寶玉、解臣一起彎腰撿魚。

  “哎呦我艸!這個大呀!”李寶玉手握著一條十五六公分左右的老頭魚,展示給三人看。

  “這兒還有蛤蟆呢。”解臣拎著一只林蛙的后腿,將其丟在喂得羅里。

  在趙軍家這邊,不管是青蛙、林蛙、哈什螞、癩蛤蟆,統稱為蛤蟆。

  四人七手八腳地撿魚,等將各式各樣小魚撿起后,趙軍對李寶玉說:“寶玉,這邊不用你管了,你接著割(lá)冰。”

  李寶玉答應一聲,拿起油鋸繼續開干。

  趙軍、周建軍、解臣繼續往冰窟窿里鏟雪,然后重復之前的操作。

  河冰之上,趙家幫忙得熱火朝天。

  而在距離永安屯七八里地的一座山上,趙有財、李大勇、林祥順、林祥盛沿山路而上。

  林祥盛是林祥順的親大哥,趙家幫出屯子不久,就碰見了此人。

  有林祥順這層關系在,大伙就不是外人,而林祥盛告訴趙有財,他昨天在張占山墳上頭看到了一幫野豬。

  據林祥盛說,那幫野豬有十一二頭,好像有個炮卵子,但不太大。往下有三兩頭母野豬,其余的就是隔年沉和黃毛子。

  活捉一頭野豬,售價比死豬貴?不少,趙把頭正值缺錢之際,這樣的豬幫對他的吸引力很大。

  再一個就是林祥盛說,那野豬幫在張占山墳附近棲息,突然聽林祥盛提起自己的老對手,趙有財心血來潮,非要順路去看看張占山。

  就這樣,趙家獵幫連人帶狗上山,先到張占山墳前。

  “嗯,給你顆煙抽。”到張占山墳前后,趙有財從兜里取出石林煙,點著一顆插在墳前,然后嘴里嘟囔道:“你是不是沒抽過石林吶?”

  “去!去!”李大勇趕走了要往張占山墳上撒尿的青老虎,而這時就聽趙有財道:“你家里現在還行,你媳婦沒走道兒。”

  李大勇、林祥順、林祥盛:“……”

  走道兒,并不只有走路的意思,在趙軍家這里說一個女人走道兒了,那就是說這女人改嫁了。

  寒風吹過,張占山墳前香煙燃得很快。

  “你兒子也行。”趙有財一邊抽煙,一邊跟自己的老對手嘮嗑,說:“你家老大命保住了,反正就走道兒費點勁。完了你家老疙瘩,進場子接的你班,我姑爺子給他安排看開水房去了。”

  說到此處,趙有財抬手沖墓碑一指,才繼續說道:“咱倆那么大仇,你死了,我都沒欺負你們家,我仁義不得?這要是我死了,你活著,那你說不定啥樣呢?”

  隨著趙有財話越來越密,張占山墳前煙越燒越快,冒起縷縷清煙,

  “大哥!”李大勇上前一步,在趙有財身旁說道:“差一不二得了。”

  趙有財抬手,李大勇隨即退下。

  “老張啊。”趙有財見林祥盛往旁邊去了,便沖那墓碑一笑,道:“我那啥……我前天擱山里磕個豹子,呵呵呵……”

  李大勇、林祥順:“……”

  “我估摸能賣一萬大幾千吧,呵呵呵……”趙有財越說越開心,抬手往右邊一指,道:“你看看我這狗幫。”

  說完這句話,趙有財臉色一沉,因為他右邊沒有狗了。

  趙有財視線掃過之處,就見青老虎背對著自己。

  而在趙有財身后,黑虎翻著白眼瞪著趙有財。

  “我走了哈,老張。”趙有財撂下手,訕訕道:“趕明兒有工夫了,我再過來看你!”

  然后,趙有財招呼李大勇、林祥順和解手回來的林祥盛繼續趕路。

  四人帶狗往山上頂,剛走個百十來米,黑虎“嗷”的一聲,徘坡而跑。

  “嗯?”趙有財一怔,青龍、青老虎也是一愣。

  黑虎的狗叫聲,一連串地傳入人與狗的耳中,青龍、青老虎雖有懷疑,但也隨著黑虎而走。

  青龍走,黑龍、小花就跟著,頭狗尚且如此,幫狗就更不用提了,二黑、白龍如箭打一般追了出去。

  黑虎的叫聲在山間回蕩,趙有財、李大勇和林家兄弟不敢怠慢,紛紛動身追狗。

  黑虎腿傷痊愈后,速度比原來還快,它一狗當先在前,其它狗緊緊相隨。

  如果把這座山看成一個圓錐體,那么黑虎徘坡跑一圈,就是繞著圓錐橫切面的四外圈跑了一周。

  當黑虎帶著獵狗們跑到張占山墳下頭的時候,黑虎直接往山下扎,帶著同伴們就往家的方向蹽。

  旁邊那座山,就是趙家狗幫第一次戰金錢豹的地方。

  這里離永安屯不遠,不超十里地,這幾條狗除了青老虎,其余的都認家。青老虎被落在最后,但它知道追趕同伴。

  “汪汪汪……”

  突然,黑龍隨黑虎開聲。趙家狗幫橫穿運柴道,上對面山崗,

  此時此刻,趙有財四人剛徘坡繞到山背面。中間隔著山,四人根本就聽不著狗叫聲。

  “二叔啊!”林祥順喊走在前面的趙有財,道:“這幫狗是不是繞圈呢?”

  “繞啥也得跟吶!”趙有財回應道。

  他們徘坡追過來,是在沿著狗腳印追。

  可追到眼下,不見狗、不見獵物,硬著頭皮也得繼續追,要不然就把狗給丟了。

  此刻與趙有財四人所在,直線距離五里地外。山林之間,一頭一百三四十斤的母野豬哀嚎不止。

  一圈鋼絲繩像挎單肩包一樣,斜勒著野豬前半身。鋼絲繩另一頭,系在一截色樹上,此時那斷色樹橫卡住兩棵樹,任野豬百般掙扎也無法脫身。

  這野豬鉆了跑山人下的套子,無奈被困于此。

  這時黑虎、二黑、白龍,三條帶有猛細血統的獵狗先至。

  多日未上山,黑虎表現得異常興奮。當看到母野豬的一瞬間,黑虎撲上去就咬住了野豬一條后腿。

  二黑、白龍雙雙咬住了豬耳,等青龍、黑龍、小花趕到,各自挑自己熟悉的地方下口。

  這六條狗本來就猛,再加上野豬受制,一個照面就被黑虎它們摁倒在地,于獵狗們撕咬之下哀嚎。

  等青老虎趕到,姍姍來遲的它發現戰斗已經結束了。

  操勞了大半輩子的老獵狗,從沒打過這么順風順水的仗。

  當初孫興旺把它托付給趙軍時,曾對趙軍說過,青老虎是掛鉗子的狗。可趙家狗幫圍獵野豬時,想掛鉗子得靠搶,就連青龍都沒搶到野豬耳朵,青老虎就更別想了。

  青老虎縱身咬住野豬前腿的一瞬間,野豬哀嚎一聲趴在了地上,但這不是青老虎的功勞,純是野豬堅持不住了。

  接下來,七條狗摁著野豬一頓亂咬。

  野豬哀嚎了二十分鐘,屁股被黑龍撕開。當黑龍拽著野豬腸子,將其從豬腹中拖出時,其余六條狗嗅到血腥臭氣,紛紛向豬后而來。

  沒有了獵狗們壓制,野豬蹬蹄試圖起身,可它剛一起身,繞到豬后的黑虎撲咬野豬屁股。

  天天人參雞湯喝著,今天的黑虎比治腿前胖一圈,體重邁過了一百二十大關。

  它在家休息那么多天,又睡又補的,可謂是一膀子力氣。當黑虎撲住野豬屁股時,隨著它一咬一扯,野豬兩條后腿一彎,直接坐在了地上。

  “汪汪汪……”狗叫聲亂成一團,獵狗們扯著野豬屁股、后大腿。

  而此時,趙有財四人已經繞到了狗幫一開始開聲的地方。

  也就是說,他們整整繞山跑了一圈。而這一圈下來,可是把四人累屁了。

  眼看著狗腳印往下去了,李大勇對趙有財說:“大哥,這狗干哈吶?”

  誰都看出來不對了,這一圈下來,就看著狗腳印,卻沒看到野豬、狍子等獵物的腳印。

  那這幫狗是干啥呢?

  “媽的!”趙有財爆了句粗口,從肩上摘下半自動槍。可他把槍拿在手里后,卻又遲疑了。

  林祥盛昨天在附近看到的野豬,正常冬天時,野豬在一個方會逗留十天左右。就算昨天遷徙,也走不了太遠。如果此時開槍,能不能招回狗兩說,關鍵是會將附近的獵物驚走。

  “二叔。”林祥順走到趙有財身旁,說道:“我瞅小軍這幫狗掛架,不像瞎整的狗啊?”

  “我瞅也不像。”趙有財拿出煙來,給三人散煙。凡是打圍的,就像前日的胡大海,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這幫狗了不得。

  沒辦法,人腳力再強也不如狗。趙有財四人原地休息,狗幫那邊已經把野豬屁股、菊門都掏開了。

  獵狗們撕扯著野豬屁股后的肉,野豬發出聲聲哀嚎,不斷地左右擺頭往后瞅。

  漸漸地,隨著野豬生命力流失,它趴在了地上。獵狗們從野豬破開的后門里掏食野豬后鞧肉、肚子肉、內臟,黑龍更是鉆進野豬肚子里,拽出了半扇豬肝。

  沒有主人分肉、喂肉,獵狗們似乎更自在,更能激發野性,它們大快地朵頤。

  一個小時后,當趙有財四人來到山崗下時,獵狗們都吃飽了。

  生前一百四十多斤的隔年沉,此時只剩兩條前腿和脖子、豬頭了。

  豬肚子、后鞧、后腿,排骨肉,都被狗撕啃得光了。

  七條狗,渾身是血、肚子溜圓,尤其是黑虎,當它起身時,垂下下面的肚子都直搖晃。

  “汪!汪!汪!”忽然,青老虎朝來時路叫了兩聲。

  這時,青龍、黑龍雙雙起身,它們都嗅到了趙有財的味道。

  青龍、黑龍對趙有財沒什么看法,可當它倆要迎向趙有財時,黑虎“嗷嗷”兩聲,吸引了所有的狗的目光。

  “嗷!”黑虎往旁一躥,又沖同伴們叫了一聲,然后黑虎轉身往遠處跑去。

  黑虎的叫聲連續傳來,獵狗們包括頭狗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它們不曾有獵物的氣味。可看黑虎的樣子,就是發現了獵物,試圖再戰一場。

  正常來說,吃這么飽的獵狗干不了第二場。但今天趙有財帶出來的狗,都是精兵強將。除了青老虎,那六條狗是戰過東北虎、撕過遠東豹的。

  所以,即便這時候撐的都不想動了,可當聽到黑虎招喚同伴的叫聲,青龍它們一個個拖著大肚子去追黑虎。

  青老虎年紀大了,它吃飽了是真不想動,但是它最先嗅到的趙有財氣味。

  青老虎站在原地想了想,即便再不愿意動彈,也動身去追同伴。

  二十多分鐘后,趙有財、李大勇提槍趕到。看著四周一片狼藉,趙有財皺起了眉頭。

  “大哥,咋回事兒啊?”李大勇問道。

  趙有財上前觀看,看清那只野豬是中了套子,也看到了周圍亂糟糟的狗腳印。

  “這幫狗給人家套的豬吃了。”看著野豬口中流出的鮮紅血液,趙有財道:“活拉地就給吃了。”

  “不是,大哥?”李大勇問趙有財說:“狗吃這大半拉野豬,一個個造五飽六飽的,咋又跑了呢?”

  “那誰知道了?”趙有財也納悶,道:“等順子一會兒吧,看看順子咋說。”

  趙有財也是累了,掏出煙來跟李大勇抽煙。一顆煙沒抽完,林祥順、林祥盛就到了。

  二人到這里一看,林祥順詫異地道:“這狗都吃飽了,咋還能接著干吶?”

  “那誰知道了?”趙有財對林祥順說:“我還尋思問問你。”

  “唉呀媽呀!”林祥順忍不住贊道:“我兄弟這幫狗也太硬了。”

  “硬的都看不著影。”趙有財把煙頭往腳下一丟,道:“特么的,自打狗開聲,咱再就沒看著狗。”

  “行了,大哥,狗硬還不好嗎?”李大勇笑著對趙有財說:“咱趕緊攆吧。”

  “二叔啊!”林祥盛指著地上的野豬殘骸,問趙有財說:“這咋整啊?”

  “扔那兒,不要了。”趙有財大手一揮,道:“狗都吃五飽六飽的,干第二仗不管干著啥,都是咱們的。”

  聽趙有財說的有道理,三人繼續隨趙有財追狗。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狗幫根本沒干第二仗,黑虎打頭帶著四人繼續圍山繞圈。

  這兩天家里有點破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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