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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章.珍貴的麝香 被堵的大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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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嫂砸!”王大龍沖喬曉麗一笑,把托著兩個罐頭瓶底的雙手往上一抬,笑道:“看我給你買啥啦?”喬曉麗還能不認識罐頭么?她只是此時有些懵,心里忐忑地問道:“兄弟,你買這干啥呀?”“小嫂子,你忘啦?”王大龍笑道:“你昨天不說你最樂意吃山楂罐頭嗎?”“啊!給我買的呀?”喬曉麗聞言一怔,同時心田間淌過一股暖流。她十七歲就嫁給李鳴響了,倆人是匆匆見了一面就訂了婚。這么些年跟著李鳴響過日子,全是茶米油鹽啥的。有這么漂亮個媳婦兒,李鳴響能不疼嗎?但他一個糙漢子,他不是太懂得表達。他會讓孫玉紅給喬曉麗帶著餃子,但卻不知道給喬曉麗買瓶罐頭。而喬曉麗也受此時環境的影響,根本不知道啥叫浪漫。至于像秦東這些和喬曉麗好的人,也都是糙老爺們兒,跟喬曉麗來往的時候,有的給她拿個跳貓子,有的拎她倆野雞。再不行的話,就空手來,然后給扔兩個錢。像王大龍這樣給她買罐頭的,喬曉麗長這么大,還真是第一次見著。“小嫂子。”王大龍沒等喬曉麗請自己進屋,他自己便往屋里走,一邊走,一邊道:“洗被吶?你自己能擰動嗎?”這年頭農村不使被罩,他們使被單將被子一包,四角、四邊再用針線一縫。像這種粗布的大被單浸完水,男人擰起來都吃勁,更何況女人呢?許多婦女手腕、胳膊有傷,都是擰被單、褥單導致的。王大龍問完一句話,也不等喬曉麗回復,他把兩瓶罐頭往旁邊灶臺上一放,緊接著就從肩上摘下槍立在墻邊。等王大龍再去摘挎兜子時,喬曉麗懵了,她以為王大龍這就要脫呢?“不是,兄弟,你要干啥呀?”喬曉麗著急地問道。而王大龍把挎兜子往旁一撂,一擼左右棉襖袖子,道:“小嫂子,我幫你洗被呀。”“那可不行!”喬曉麗一聽連忙上前攔住王大龍,道:“這也不是老爺們兒干的活!”王大龍倒不是是真想干活,此時被喬曉麗一攔,她便沒再堅持,反而呵呵一笑,道:“那小嫂子,我幫你干點兒啥呀?”“啥也不用你。”喬曉麗一甩手,道:“你進屋去吧。”這樣的話,在生活中很常見。但此時倆人的關系、狀態,喬曉麗不行該說這樣的話。這完全是說順嘴了,而話一出口,喬曉麗也不由得一怔,心想:“我咋讓他進屋了呢?”沒辦法,論道行,王大龍遠在她喬曉麗之上。“我不坐了。”王大龍指了一下放在灶臺上的罐頭,對喬曉麗說:“我給你啟個罐頭吃。”說完,王大龍走向碗架,邊走邊回頭問喬曉麗說:“碗架里是不有勺啊?”“啊······”喬曉麗此時已經感覺到自己被王大龍壓制了,可還不等她有所應對,王大龍就拿著小碗和勺回來了。然后就見王大龍打開一瓶罐頭,倒出小半碗來,他左手端碗,右手勺扛起一個山楂,然后使勺擋著山楂往碗邊一立,再控出勺里的罐頭湯后,便將勺一橫,托著一個山楂送到喬曉麗嘴邊。“小嫂子。”王大龍笑道:“你吃一個。”這就暖昧了!但王大龍心里有數,如果換做別的女人,他未必會這樣做。可通過昨天的接觸,王大龍從喬曉麗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中斷定,這女人可扎。要么說呢,華夏文字博大精深。許多詞匯字面不同,但意思卻是相同的。像泡妞、把妹,放在京城那旮旯就叫嗅蜜。要放到趙軍家鄉這邊兒,就叫扛貨。王大龍就是扛小娘們兒、小寡婦的頂尖高手,套路比秦東他們多多了。王大龍這一舉動,給喬曉麗造的俏臉一紅,但她竟然沒拒絕,輕張小口咬住了那個山楂。一瞬間喬曉麗嘴唇上多了一抹鮮艷的紅色!這年頭,山里女人唯一的護膚品就是蛤蜊油,沒有化妝品,也沒有口紅。此時嘴上增添一抹紅色的喬曉麗,在昏暗的燈光下不但美麗,而且性感,看得王大龍兩眼冒光!山楂罐頭里的山楂,進嘴一抿就化開了,王大龍拿勺的手一翻,把自己手心遞到喬曉麗嘴前,道:“小嫂子,要有籽,你吐我手上。”“沒有,沒有。”喬曉麗臉都紅到耳朵根兒了,嫵媚的桃花眼剛看向王大龍,卻見這老小子把她咬剩的那半個山楂給吃了。“真甜。”王大龍含糊地說了一句,然后使勺在碗里扛了一勺湯,端碗接著遞到喬曉麗嘴邊,道:“小嫂子,喝口湯兒。”喬曉麗沒拒絕,輕啟嘴唇吸了下勺子上的罐頭湯,就聽王大龍問她道:“好喝不喬曉麗沒說話,只是笑著一點頭,然后才開口道:“這是我長這大第二次吃罐頭。”王大龍一怔,忙又盛起一個山楂,對喬曉麗說:“小嫂子,那你把這碗都吃了。”說完這句話,王大龍往灶臺上瞟了一眼,道:“這瓶都是你的,那瓶你給孩子留著。”孩子永遠是當媽的心頭肉!此時喬曉麗也知道王大龍不是啥正經人,但見他還能惦記自己兒子,讓喬曉麗對王大龍的好感又多了幾分。順著王大龍的話,喬曉麗輕嘆一聲,說道:“上次還是我懷國慶的時候,我家你李哥他二叔來看我,給我買兩瓶山楂罐頭,那是我第一次吃。”說完,喬曉麗又吃下了王大龍喂到嘴邊的山楂。喬曉麗吃完繼續說道:“以前在娘家沒出門子,身下仨弟弟,吃這個也輪不著我。后來你李哥條件也不咋的,再等有了國慶,就啥都可著孩子了。”聽喬曉麗這么一說,王大龍不禁想起了永安屯的寡婦姜曉蘭,那女人可是個苦命的人,一個人拉扯個孩子不容易,得虧自己時不時幫襯著。想到此處,王大龍一手端碗,一手很自然地扶住喬曉麗胳膊,道:“小嫂子,咱倆別擱這兒站著了,咱倆進屋嘮會嗑兒呀。”“來,有財啊!”永興大隊招待所里,李文才端著盛飯的盆從外屋地進來,將其放在炕沿邊,道:“咱不等你那大侄兒了,他八成又跟他們喝上了。”“嗯吶。”趙有財一邊倒酒,一邊說:“這魚燉這么香,咱爺倆都造了,不給他留。”今天李云香她舅摳魚,跟趙軍在陶二寶家的時候一樣,那老頭兒又送了一些魚給陶福林。這時候的小河魚,已經不吃東西了,炸著吃、燜著吃都好。陶福林平時跟李文才就不錯,現在趙有財還來了,陶福林就分出一半的小雜魚,中午過來給了李文才。李文才收拾好的魚,趙大廚回來親手燜的,現在和李文才坐在炕上倆人邊吃邊喝邊嘮嗑。昨天倆人嘮的都是李文才家的事,而今天就嘮趙有財他們家了。不管趙有財平時在家受多大委屈,但他在外頭跟人一白話,都說自己在家怎么怎么牛。而說著、說著,趙有財就提起了他家那滿院子的牲口。狗、羊、狍子、雞、鴨、鵝、松鼠、猞猁,隔壁還有豺。要是開個小型動物園,王美蘭都能擱家賣票了。而此時,嶺南橋頭村黃貴家里。中午趙軍等人在老邵家吃了頓飯,下午三點多才回來。到屋以后,喝了酒的張援民、解臣、黃貴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五點多還沒起來,宋蘭就煮了面條,跟趙軍、國富、民強簡單地對付了一口。等到八點多鐘,趙軍剛鉆進被窩,張援民就醒了。這老小子一扒開眼睛就找水喝了,喝完水又下地出去放水,折騰一圈回來,他人也精神了。于是,張援民盤腿往炕頭一坐,手端著茶缸子拉著趙軍嘮嗑。“兄弟。”張援民沖趙軍那邊的墻一揚下巴,看著那掛在墻上的小白紗布兜,說道:“兄弟,昨天割那個香囊,能賣幾個錢兒呢吧?”“這玩意是挺貴。”趙軍回頭瞅了一眼,點頭道:“咱走前兒,這個我得拿走。完了黃老哥賣野豬、賣肉啥的那個錢,我看看我那份不行,我就不要了。”從到黃貴家那天起,趙軍沒少打獵物,尤其是前天,他帶狗抓了三頭小黃毛子。這兩天黃貴騰不出工夫,就讓李松套上驢車拉著野豬、野豬肉、鹿肉,到集上去幫他們賣。活的小黃毛子是真好賣,可那些肉就得慢慢賣了,昨天一天、今天一天估計明天再賣一天也就差不多了。而趙軍帶著黃貴上山,槍跟狗也都沒算股,就他們哥幾個分。如此下來,那些肉和野豬賣了錢,黃貴拿一股,剩下全是趙軍他們的。這筆錢,可是有大幾百塊,趙軍分一股還得有一百多、將近二百塊錢呢。可此時,趙軍卻要用這些錢,來換屬于黃貴的那一股麝香。而此時墻上那個小紗布袋里,裝的就是香獐子的香囊。說白了,就是香獐子的生殖器。至于麝香嘛,其實就是香獐子的尿垢。而這玩意自古以來都是名貴藥材,眼下這個時候,國營藥店收的話,一克麝香大概是十二塊錢左右。成年香獐子的香囊里,大概存有十克左右的麝香。所以說,趙軍撿的這個香囊,值一百塊錢左右。那天是趙軍他們四個人上的山,按理說黃貴能分差不多二十五塊錢。這比趙軍那股野豬肉可是差遠了,但麝香這個東西是能存住的。就此時這個香囊陰干了,放到三四十年以后,里面的麝香藥效也不減分毫。而這野生的麝香,要擱到三四十年后,它可就不是十來塊錢一克了。要五千塊錢一克的是它,要一萬塊錢一克的也是它。這東西,才是真正的有市無價。熊膽跟它比,根本都比不了。趙軍要這個麝香,還不光是為了等升值。因為在東北舊社會,有錢的人家都會往那剛出生的嬰兒肚臍眼里塞少許麝香,據說這東西對嬰孩兒有補元的作用,能避免嬰兒夭折,還能從一開始就增強嬰兒的體質。趙軍上輩子聽老人講過,那狗漢奸小六子吃喝嫖賭抽,還能活那么大歲數,就是剛下生的時候,肚臍眼里被塞了麝香。等小六子十五歲結婚時,他那位于大姐還問小六子,他這肚臍眼里的泥咋比別人多呢?現在趙軍和他這幫兄弟,除了張援民以外,其他人都沒結婚呢。而就連張援民,也有和楊玉鳳要二胎的意愿。所以趙軍就想,等他們這些人的孩子下生以后,給每個孩子的肚臍眼里都少塞一點麝香。“兄弟!”這時,張援民對趙軍說:“你有印象不得?我那次跟你嫂子,我倆上山擼五味子,還看著一窩香獐子呢。”“嗯吶。”趙軍應道:“擱那山圈子里頭么,沒有大公子,咱就沒打。”“對,是這么回事兒。”張援民點頭道:“等開春了的,咱想辦法給它們打了吧。張援民說完見趙軍點頭,他忽然靈機一動,跟趙軍說:“兄弟,咱們當時錯了,咱把那些小崽兒掏了,挑公子拿回家養著,一年能摳兩次香呢!”“嗯?”趙軍聞言一愣,驚訝地看向張援民,問道:“大哥,你連這都知道?”麝可以活著取麝香,而且一年能取兩次。但趙軍知道這事,也是在千禧年后,那時候他發達了,接觸的人多了,趙軍才聽人說的。“那你看!”張援民自得一笑,道:“我爹活著前兒,那老頭兒走南闖北的,知道的事兒老多了。”“我老張大爺是厲害!”一聽張援民提起他爹,趙軍忍不住贊嘆一聲。“兄弟!”張援民又對趙軍說道:“大哥問你話呢,咱連狍子都養了,再養幾個香獐子行不行啊?”當趙軍和張援民在一起探討趙家幫的特種養殖計劃時,遠在永興大隊的王大龍、喬曉麗已經談完了幾個億大買賣。倆人事后抱在被窩里溫存,柔聲細語的聊著、聊著,王大龍和喬曉麗竟然睡著了。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倆人都累一天了。可這時,在秦北家吃完餃子的李鳴響、李國慶父子倆回家了。與他們順道的,還有秦東、尹春蘭兩口子。因為明天要辦大事,所以李鳴響和秦東都只少喝了二兩酒。這時眼瞅著前頭就是李鳴響家,秦東還對李鳴響說:“響兒啊,你想著哈,明天一早孩子上學了,你就上我家去!”“哎,大哥。”李鳴響剛答應一聲,就聽旁邊尹春蘭問道:“你倆要干啥呀?”“你老娘們兒家家的,你別管那么多。”秦東二話不說,就給尹春蘭懟了。而在外頭,尹春蘭也給自家老爺們兒留面子,她是啥都沒說。農村家家戶戶院子都不小,生產隊更是地廣人稀。此時四人經過李鳴響家西院,秦東他們就聽見百十米外有狗叫喚。“嗯?”李鳴響一怔,嘀咕道:“我家東頭就老孫家一家,我們兩家也沒有狗啊而這狗一叫,李鳴響家屋里被驚醒王大龍,瞬間就炸了!“我咋睡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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