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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小咕咚的連環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

  之前趙軍帶著張援民和解臣打過一次仗圍,那次是張援民、解臣趕仗,趙軍在仗口堵仗。

  在堵仗時,趙軍連續開槍,擊斃了三頭野豬,并打折了另外一頭野豬的一條腿。在解臣得知這個情況以后,便自告奮勇要去追豬,了卻被趙軍給攔了下來。

  當時趙軍就教給解臣,在打圍中如果將野豬的腿給打折,絕對不能立刻去追。人不追,野豬跑一會兒,它自己就找地方停了,而它一旦臥倒的話,再想起來可就難了。

  果然,一個小時之后,趙軍孤身一人去追野豬,沒走出二里地,他就使刺刀那野豬結果在了一棵樹下。

  但要是有人不信邪,打折豬腿后就立馬去追。那么人不停,豬也不停。別看那野豬斷了腿,但一口氣跑出十里地的是它,跑出二十里地的也是它。

  昨天趙軍跟黃貴一嘮,發現這陳學義是個樣子貨,打圍就靠掌中槍,對野獸的習性了解也不深。

  這樣的人,要是虛心學習也就罷了。可這陳學義一天撩吊的,連跟他沾親的黃貴都不待見他,其他有本事的人,誰能搭理他呀?

  所以,趙軍昨晚就跟張援民商量了這么一出。不斷陳學義約定的時間是多少,張援民都少掐十分鐘。

  結果陳學義定了四十分鐘,張援民就在溝塘子底下掐了三十分鐘,中途還不斷地對姜偉豐進行攪亂。

  這就是導致冒仗的原因!

  而趙軍趕到仗口打那一槍,也是有預謀的,他特意把槍口往下壓了一點,要不然也不會打著野豬的腿。

  當然了,這一槍占了不少運氣成分。不過趙軍也想了,就算打不著的話,不也溜了陳學義一趟么?趙軍不在乎獵物,可陳學義在乎呀。

  說來也巧,昨天趙軍打了六槍,連根狍子毛都沒打著。可今天只摟一槍,就打折了那頭野豬的一條前腿。

  然后,趙軍再來了個忙中裹亂,陳學義就跑沒影了。

  趙軍抻脖往下一瞅,只見下頭有樹條擋著,影影綽綽的就看見一道人影直奔溝塘子底下扎去。

  趙軍又向坡下走了二百來米,忽然被一串腳印吸引住了,這是一趟狍子腳印,徘坡往西邊去了。

  趙軍通過區分足跡,斷定這有兩個狍子。他再蹲身使手往狍子踩出的雪坑里一摸,發現里面的雪都硬了,趙軍就知道這幫狍子過去有一會兒了。

  趙軍沿著狍子腳印走出了十來步,忽然發現地上有狍子糞便,他伸手從旁邊樹上撅下一根樹枝,兩下撅剩二作長的一段。然后趙軍再蹲身,使這段樹枝捅了捅狍子的糞便。趙軍輕捅一下,樹枝沒捅進去,這狍子糞便表層已經被凍住了。趙軍手上用力,樹棍才扎進狍子糞便里,而這一扎,直接把這坨狍子糞便給扎散了。

  趙軍丟掉樹棍,隨即走回初見狍子腳印的地方,然后就找了個樹腿子,坐在那上面等著張援民和姜偉豐過來匯合。

  那二人此時已上到了崗尖子上,看著雪地上有血,還有兩行腳印,姜偉豐沖張援民笑道:「兄弟,這一仗磕下來了!」

  「磕下啥呀?」張援民一皺眉頭,一抬下巴道:「要磕下來了,他們不得在這兒等咱們么?」

  「唉呀!」姜偉豐咔吧兩下眼睛,發現張援民說的沒錯呀,要按照正常來說,要是仗圍成功的話,此時人和豬都應該在這兒才對呀!

  姜偉豐轉向張援民,問道:「是不是冒仗了?」

  「備不住啊。」張援民說完,抿著嘴一點頭道:「你瞅人腳印兒奔那頭去了么?姜偉豐聞言,深深地看了張援民一眼,然后沒好氣地說:「催呀,催呀,一個勁兒催呀,我說等一會兒,你就不干!」

張援民被姜偉豐吼的一愣,隨即皺起眉頭道:「你跟我  吵吵啥呀?我又沒經驗,你不有經驗么?那要沒到點兒,你不會說呀。」

  「我······」姜偉豐還要說些什么,卻被張援民打斷,只聽張援民道:「行啦,你可消停點兒吧。你看那地上有血溜子肯定是著中了,咱趕緊跟得了!」

  說完,張援民先姜偉豐一步翻崗而行,姜偉豐一想張援民說的也對,連忙跟上其腳步。

  二人往下走了沒多遠就聽下頭有人喊道:「大哥!姜哥!你倆過來呀!」「哎呀!」張援民眼前一亮,笑道:「我兄弟!」

  說著,張援民搗騰著小步奔趙軍而去。可他畢竟腿短,姜偉豐先他一步來在趙軍面前。

  「我姐夫呢?」姜偉豐離著趙軍還有幾步,就沖他喊道。

  「還你姐夫?」趙軍把臉一沉,沒好氣地說:「你們咋趕得仗啊?到四十分鐘了么,就趕?這咋趕冒仗了呢?」

  「我······」姜偉豐被趙軍問得一愣,隨即往身旁一看,正好張援民趕來,姜偉豐一把拽住奔趙軍而去的張援民,說道:「你別問我呀,你問你大哥,他一個勁兒讓我走啊!」

  張援民一抖胳膊,甩開姜偉豐的手,快步來在趙軍身旁。

  「姜哥啊。」趙軍對姜偉豐道:「我們哥倆兒沒經驗,你不有經驗嗎?咱分開的時候,我陳哥不囑咐的你么?不讓你估摸的時間么?」

  趙軍一番話,問的姜偉豐啞口無言,他砸吧下嘴,道:「行,行,我的錯,不賴你們,行了吧?」

  趙軍和張援民對視一眼,然后趙軍又對姜偉豐說:「姜哥,兄弟也不是要埋怨你,就是一會兒我陳哥指定得罵你。」

  姜偉豐一撇嘴,輕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下落不明的陳學義,忙向趙軍問道:「還說呢,你陳哥干啥去啦?」

  「攆豬去了!」趙軍甩手往下一比劃,道:「我們正往仗口去呢,就聽見你喊豬上來了。我這一看就是冒仗了,我陳哥站那兒就罵你,我就往上跑。我緊趕慢趕地摟一槍,給一老母豬前腿打折了,完了我們就攆,我陳哥跑的太快,我沒跟上,我尋思干脆在這兒等你們一會兒。」

  「唉!」一聽趙軍說陳學義剛才又罵自己了,姜偉豐忍不住又嘆口氣,道:「行了,咱趕緊攆他去吧,看他要打著豬了,咱好給他往下拽。」

  「行。」趙軍嘴上答應著姜偉豐,卻又向張援民使了個眼色。

  張援民順著趙軍視線望去,只見地上有腳印,便故作驚訝地道:「這哪兒來的腳印兒啊?」

  「啊!」趙軍應道:「我剛才下來,看一幫狍子徘坡過去,我還跟兩步呢,沒撈著槍打。」

  「狍子?」姜偉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緊走幾步去看那狍子腳印。

  果然,兩行狍子腳印,加上趙軍剛才一去一回的腳印,都出現在姜偉豐眼前。「兄弟!」姜偉豐轉頭問趙軍說:「你看著狍子了哈?」

趙軍抬起右手,豎起食指、中指,道:「看真亮兒的,倆大狍子奔那頭去了。」姜偉豐眨巴兩下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么,等他回過神來,卻見趙軍,張援民一起往下坡而去  「哎,哎。」姜偉豐連忙喊二人道:「別走啊!」

  「啊?」趙軍、張援民齊齊回頭,一起疑惑地看著姜偉豐,趙軍問道:「咋了,姜哥?你炸呼啥呢?咱趕緊走吧。」

  「來,來!」姜偉豐沖二人招手,道:「倆兄弟,你倆過來。」

  趙軍、張援民都滿臉詫異地走到姜偉豐面前,就聽姜偉豐說:「那野豬,讓我姐夫自己攆去吧,咱仨碼著腳溜子,攆這幫狍子去唄?」

  「啊?」張援民故作驚訝道:「姜哥,那不行吧?我陳哥自己個兒能行嗎?」

「那有啥不  行的?」姜偉豐道:「他打完了就扔那兒唄,等明天咱開車來拉,就完了唄。」

  說著,姜偉豐往狍子腳印延伸的方向一指,道:「這咱不還能逗扯倆狍子么?」「啊!」趙軍、張援民齊齊點了點頭,不過趙軍隨即又搖頭,說:「姜哥,那我陳哥不得生氣呀?」

  「那生啥氣呀?」姜偉豐沒有槍,他想打狍子,他得指著趙軍和張援民。

  于是,姜偉豐還勸趙軍說:「他要攆不上那野豬,咱們去了也是白扯。所以要我說呀,那野豬讓他自己打去吧。咱哥仁兒碼著腳溜子,整一個、兩個狍子都行啊。」

  「倒是這么回事兒。」趙軍想了想,才說:「那我陳哥要激惱咋整啊?」

  「他激惱啥呀?」姜偉豐皺著眉頭、咧著嘴,滿不在乎地道:「他激惱也找不著你們讓他沖我來,我是他小舅子,他還能把我咋的?」

  趙軍就等姜偉豐這句話呢,姜偉豐此言一出趙軍當即笑道:「那行,姜哥,我們哥倆聽你的。」

  「哎!」姜偉豐臉上露出笑模樣,笑道:「這就對了。」

  說著,姜偉豐往那邊一比劃,招呼趙軍、張援民道:「走!」

  三人碼著狍子腳溜子一路徘坡而行,相比抓崗梁子走,徘坡而行要費勁得多。但沒辦法,得掐蹤啊。

  就這樣,三人走出四五百米,眼看著狍子腳溜子順著崗岔子往下頭扎,姜偉豐沖趙軍、張援民一招手時,就聽趙軍「唉呀」一聲。

  「咋的了?」姜偉豐緊忙回頭詢問。

  「姜哥啊!」趙軍道:「我才想起來,干糧都擱咱這兒呢,我陳哥手里啥吃的沒有,那能行嗎?」

  「可不咋的!」張援民溜縫道:「這都幾點了?我陳哥一會兒不得餓呀?」姜偉豐聞言眉頭一皺,心想:「我都有點餓了。」

  這四個人從家出來到現在,擱山里折騰三個多小時了,多多少少有點饑餓感。可姜偉豐卻有些犯難,道:「那咋整啊?咱上哪兒找他去呀?」

  趙軍往身后一指,道:「要我說啊,咱先回去,把干糧拿出來點兒,給他掛樹上。完事兒,咱們再往這邊來攆這幫狍子。那樣我陳哥要回來找咱們,他也能看著干糧。」

  姜偉豐一聽就明白了,趙軍的意思是三人往回返,到他們之前發現狍子蹤的地方,給陳學義留下來一些干糧。

  可那一來一回,徘坡二里多地,姜偉豐不愿意走啊!

  「不用啊!」姜偉豐往下一甩手,道:「這幫狍子不剛過去么?咱先攆狍子,打著狍子,咱再回來!」

  姜偉豐說完,卻見趙軍面露難色,問道:「那能行嗎?」「能行!」姜偉豐大聲道:「聽我的,走!」

  說完,姜偉豐大步往下走去。

  「哎,好嘞!」趙軍樂呵地與張援民跟上。

  與此同時,陳學義追著野豬下溝塘子,上對面山崗。這山坡陡,陳學義能看見野豬在上頭,他端槍就打!一連三槍,沒打著野豬,卻驚的野豬嗷嗷地蹽。

  這都看著豬影了,陳學義豈有不追之理?

  只不過在繼續追豬之前,陳學義回身看了一眼,一瞅不見趙軍身影,陳學義不禁搖頭道:「小嘎兜子就是不行。」

  說完,陳學義繼續往山上爬。可他卻是忘了,野豬前腿斷了,下坡不易,卻不影響它上山。

  野豬也不傻,它快到崗尖子時,順著一崗岔子又往東北高山上頂。就這樣,野豬步步奔高山,步步奔大崗。

  陳學義這一攆,就是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陳學義也不是一直走,他是走走停停、走走停停。此時陳學義再也看不著野豬的影了,他也感覺自己餓了。

手掐著  煙的陳學義看了看表,都特么一點半了,再摸摸自己干癟的挎兜子,不禁暗暗叫苦。

  而此時,距陳學義直線距離十五六里以外,趙軍、張援民和姜偉豐,仨人正圍著火堆啃烤發糕呢。

  趙軍咬了一口發糕,又使手捏起一根咸菜條,抬頭張嘴把咸菜條送進嘴里。他一邊嚼著,一邊打量著姜偉豐。

  姜偉豐正慢慢地嚼著干糧,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火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琢磨事兒呢。

  「姜哥。」趙軍咽下嘴里的食物,小聲喚了姜偉豐一句。「嗯?」姜偉豐一怔,看向趙軍問道:「咋了,兄弟?」

  趙軍指了一下不遠處那已經開完膛的大狍子,對姜偉豐說:「姜哥,狍子也磕下來了,咱是不是得找我陳哥去了。」

  姜偉豐聞言,不禁轉頭看向遠處大山。他也想找陳學義,可上哪兒找去呀?

  之前姜偉豐聽趙軍說眼看著狍子就過去,他就以為那倆狍子沒跑多遠。可這一跟,就跟出來倆小時。

  雖說打死了狍子,但此時再想找陳學義,可就難了。

  姜偉豐也想過先按原路返回去,再碼著陳學義腳印跟。可這樣做且不說能不能找到人,就算是找到人,估計都得半夜了。

  無奈之下,姜偉豐只能硬著頭皮道:「不用,一會兒咱順這兒下去,往南邊一兜,咱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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